7-2
我們搭著公車回到一切的起點,我家,一個我曾經想要了卻生命的地方,一個獨自品嘗悲傷、淚水的地方,我們緩緩地向門口走去,我突然停下腳步,一個又一個的畫面重現在我的眼前。 一個女人痛苦的哭泣著,搖搖晃晃的走著,突然后方一個人追了過去,這次我眼前的臉部再如當初模糊,而是清晰呈現沉恩的臉,溫柔又擔心,突然間女人痛苦的飛奔至家門,突然我似乎在那女人的背后看見了一雙斷裂的羽翼,沉恩失落的松下了手,而沉恩的背傷我也同樣看見只剩下一隻羽翼和不斷飄落的羽毛,沉恩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看,才漫步離開。 「怎么了?」王杰問。 「不!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一些很溫暖很悲傷的事,雖然已經放開還是會記得一切,這或許就是我們的罪過吧!」我們繼續走到門口,打開至從住院后就沒有打開的大門,而畫面又再次涌入腦海中。 女人蹲下,不斷啜泣,似乎低語著什么,接著拿出美工刀劃下,最后在血紅的血液包圍下漸漸地睡去,突然門被打開了,王杰看到后,趕緊拿繃帶包扎,想止住不斷涌出的鮮血,突然男人停下手邊的工作,似乎正在傾聽女子所述說的話語,最后他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如果不甘心,就活下去吧,如果失去希望,就擁抱絕望吧!當時的你有聽見這句話嗎?」這句話在我耳邊回響著。 「有!是這句話把我從地獄的盡頭給拉了回來,如果沒有這句話,我現在已經陷入永恆的睡眠了!」我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不是因為害怕他的離開,而是想從他的手中得到些溫暖。 畫面不斷往后推移,男人把玄關的血跡擦掉,我這時才發現男人的手腕上有大小深淺不一的傷痕,但似乎都已經淡掉了,接著清掃完的男人,幫女子擦去殘留在身上的血漬,突然間他停頓了,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我不知道那地淚水的意義,即使在我把所有事情都了解的現在,我仍然無法清楚明白那到底是對我還是對他所忘記不了的月所流淚。 「王杰!我問你當時對你來說,釋出那樣的溫柔是因為月還是因為憐憫我?」 「都不是,只是當時的我不想要任何人再次在我的面前死去,我不想再次看到人們因為失去而放棄活著,因為那正是我曾經做過的事,所以我不希望有人重蹈覆轍,至少在我的面前?」 「那你是什么時候把我當成月?」 「如果要說的話,是在那一次你痛哭跑出咖啡廳后,我看見你對生命失去執著,對于死亡的渴求,本來對我來說我應該要成全你的,但當你快被車撞時,我的心如撕碎般痛苦的掙扎著,我的眼前出現的是月那時要被撞時的畫面,因此我伸出了手?!?/br> 「原來當時的我沒有聽錯?」 「你當時聽見什么?」 「我聽見你喊月的聲音,很溫柔很迫切?!?/br> 「你吃醋了嗎?」 「現在我知道了一切,我不會因為這樣就吃醋的?!?/br> 「話說你家從五年前到現在都沒有變過?!?/br> 「因為我也五年沒有回來了!」 「為什么?」 「因為想念你的一切,所以我搬到你的小公寓去住了,你想看他現在的樣子嗎?」 「好??!」我們漫步到我現在居住的家」 門打開時,我看見他遲遲不踏入。 「怎么了嗎,雖然用的有點亂,但應該還好吧!」 「不只是好想又回到了五年前我為了逃避一切的悲傷,躲進了這個城市,現在的景象和事物擺放的位子,都跟當時一樣?!?/br> 「你知道為什么我沒有去動你的擺設嗎?」他搖頭。 「因為我相信你會回來,而且你確實也回來了!」 「欸!晨優,謝謝你的等待?!刮裔輳吩谒纳峡匆娏艘浑p完好無缺的翅膀正自由地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