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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手續辦的無比順利。 在民政局,接待他們的大媽看他們夫妻十年,坐在一起男的帥氣,女的柔美,氣質出奇的相稱。兩人還很平和,丈夫看妻子眼里還透著柔情眷戀。 于是不停的勸他們不要離,什么夫妻不易,要彼此包容,沒什么過不去。 又開始講她的婚姻經歷,遇過的事,只差沒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給唱出來了。 涂浚在一旁拿出離婚協議,聲明是離婚律師,又看兩人一直堅持離婚,只好遺憾的說,讓他們一個月后正式來拿離婚證。當然不忘強調,冷靜期一個月內任何一方想反悔,離婚都能撤銷。 辦好手續,叁人出了民政局。 “榕榕,接下來一個月,會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簽署,還有資產轉讓的手續也需要你本人跟我去辦?!蓖靠Uf。 榕榕點頭:“我們隨時聯系?!?/br> 易瑾恒看她:“你要去哪兒?” “榕榕!”話剛落,他們就另到白嵐的聲音,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白嵐一副酷酷樣子走過來。 白嵐穿著件小皮衣,搭著黑色牛仔褲,長筒皮靴,戴著墨鏡,嘴唇涂成艷紅色,又酷又拽。 榕榕說:“嵐嵐正好有時間,來接我?!?/br> 白嵐面無表情,好像除了榕榕,眼里看不到別人,聲音也霸氣十足:“可以走了嗎?” “嗯?!?/br> 榕榕有些想笑,嵐嵐說來接她,給她撐場子,絕對沒有想到她會打扮成這樣。 嵐嵐素來都有些怕易瑾恒,以往看到他,皆是一臉小心翼翼,帶著點討好敬畏。今天讓她面對易瑾恒,要抬起高昂的下巴無視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走了?!遍砰趴聪蛞阻?。 “嗯……”易瑾恒凝視著榕榕。 “走啦!”白嵐手一勾,一把將榕榕勾到懷里。 易瑾恒看榕榕笑出聲,她看白嵐的眼神滿滿的歡喜寵溺,手還搭到了白嵐的腰上。 兩人無比親昵的朝白嵐的車子走去,白嵐還在榕榕耳邊說了什么,榕榕笑咪咪的,那模樣可愛極了。 易瑾恒看著心里酸酸的,可榕榕一笑,他又覺得她能這么快樂就很好。 涂??蠢习暹@樣,實在有些費解。 老板這模樣,怎么感覺對前妻舊情難忘呢?既然舊情難忘,干嘛還要離婚呢?還分掉自己半副身家!—— 在車上,白嵐還戴著墨鏡,酷酷的樣子。 “你剛才干嘛還對他那么客氣,你應該像女王一樣睥睨他,鄙視他,然后再無視他,哼?!卑讔沟?。 榕榕笑出來:“你要不要把眼鏡摘了?” 雖然太陽出來了,陽光也沒有多猛烈。再看她今天的裝扮,實在跟她平時穿搭差太多了。 “我這不是為了給你壯聲勢嗎?”白嵐摘下眼鏡,“我這個女王妝化的如何?” 榕榕好心情的笑了:“很美?!?/br> “你是不知道,每次見你老……前夫都怕的要死??赡芩麥喩砩舷露际琴Y本家的味道,身為社畜的我本能的發怵?!眲偛潘墒亲隽耸愕男睦斫ㄔO才走出那六親不認的姿勢出來在她面前的。 “他又不是你的老板?!遍砰判?。 “可是他可以左右我老板啊?!卑讔拐f。 那晚電話事件后,她老板方宇居然特意見了她一次,大約是試探她和易瑾恒的關系。 她顫顫驚驚的,當然說沒關系??! 方宇顯然不信,卻沒再說什么? 可就是昨天,她升職了!從她們部門組長升成了的副總監 。 怎么說呢?到她這個年紀,這個職位,要是再不升職,再過幾年可能就沒法在公司混了。 白嵐對自己的能力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其他幾個組長能力也都不弱,這個時候拼的就是關系和情商。 她情商可以,人脈關系一般, 在幾個組長之間優勢并沒有太明顯。 白嵐必須承認,這次能升職,多多少少因為易瑾恒讓她在方宇那刷了一次臉,在同等能力條件差不多的幾個人中脫穎而出。 榕榕笑了出來:“你真以為你升職是因為瑾恒嗎?” “寶子,你不懂,越往上走,人脈關系越重要,我們公司派系斗爭又挺嚴重的。本來我哪兒都靠不著的,現在都以為我是大老板那邊的?!卑讔拐f著發動車子,“為慶祝我升職,今天我請客?!?/br> “我以為你是要慶祝我離婚的?!遍砰判?,“真的不讓我請么?” 昨晚某人還抱著她說不想再卷了,從此擺爛躺平,以后專職做榕榕的小保姆,每天給她暖床捶背,只要有好吃好玩和好看的包包就行。 白嵐突然眉一挑:“我發現你心情很好誒,是不是離了婚就神清氣爽啦?!?/br> 榕榕笑:“可能是吧,而且你不還說我現在是中國最有錢的女人嗎?” 白嵐意氣風發:“走,有錢女人,請我吃大餐去?!薄?/br> 回去的路上,涂浚在前面開車。 易瑾恒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榕榕的頭像。 她的頭像這么多年一直沒變過,是他們結婚時十指相握的手。 他點開她的頭像時,卻發現她的頭像變了,變成了一張陽光,雪山,湖泊的風景圖。 他眸光黯了黯,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次他給她發信息上。 莫名的,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滑動他們的聊天信息。 他們的聊天很簡單,很瑣碎,也很日常。 他在歐洲出差,她查到法國還在下雪,她在行李箱里塞了一件藍色毛衣,要他記得穿。 他隔了大半天才回她,嗯,穿了。 還有一些是她生活的小事,初春,未明湖的柳樹發芽了,她拍了綠芽的照片給他看。 易瑾恒發現,這條信息他居然沒有回。 那天他在做什么?他在見歐洲區的總裁,手機亮了一下,他匆匆看了眼,心想晚點回她,然后就沒有了下文。 易瑾恒突然有些透不過氣來,這樣的信息還有很多很多。 她發現一只小黑貓,黑漆漆的眼睛,姿態十分高傲。她問他,像不像我們在瑞士見過的杰克呢? 這條信息,他沒有回!他甚至想不起當時他在做什么? 易瑾恒的手開始顫抖,往前走的信息全是她的生活分享,他偶爾會回,但是都很慢,有的時候隔一天才會回。 很多時候,他都沒有回,他們的聊天就變成了她在自說自話。 涂浚在前面開車,透過后視鏡看老板然后說:“易總,您的離婚公告已經發到公關那邊去了,菲菲總說她那邊審過,就會公布?!?/br> 聽到離婚兩個字,易瑾恒回了一神。 他眼眶赤紅,又低頭翻看信息,信息就停留在一個月前,再沒有更多了。 易瑾恒眉頭緊皺:“涂浚?!?/br> “怎么了,易總?!?/br> “你知道信息被清除過,怎么恢復嗎?”易瑾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