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它的愛與給予是無聲的,真摯,毫無保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它的愛與給予是無聲的,真摯,毫無保留 收到欣柑要帶阿侖遛彎的信息,蘇欽也穿戴整齊,到宅院正門上候著。 他懶懶散散地倚著門欄邊兒,跟今天值班的門衛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嗑。 “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啊,可別在外頭耽擱。那祖宗出門進門的時間,每天都得給昆少匯報。昆少撂下話,他回來要查監控錄像的。兄弟想放水都沒轍?!?/br> “你自己都說了,那就是祖宗,我不得供著?老著臉死命哄著?她不肯回來,我能怎么著?給她抱回來?叫我哥知道了,準給我一板兒磚開瓢?!?nbsp; 蘇欽叭叭扯皮,撩起眼瞼就見到欣柑裊裊娜娜的身影。 他瞇作一道縫的眼眸一下子睜大,迎過去兩步,咧開嘴,笑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小姐,阿侖,你倆穿得挺像……” “一對兒”三個字咬在舌尖兒,猛然記起大門上裝了攝像頭,立馬改口,“像兩頭大熊貓?!?/br> 阿侖毛色純黑。欣柑特意穿了黑色的緊身毛衣和針織裙,手上戴的,腳上蹬的,是同色的羊皮手套和羊皮短靴,搭配一件素白的羊羔毛外套。 阿侖顯然明白欣柑是為了跟自己相襯,特別高興,當時就圍著她轉了兩圈。 欣柑還幫阿侖套上白色的牽引繩胸背,各自身上不是黑,就是白。 滾滾多可愛呀。聽了蘇欽的調侃,欣柑抿著小嘴笑。滿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柔順垂下,漂亮的小臉蛋比外套還白,皮rou薄嫩剔透,澄黃的陽光灑在上面,如漣漪般爍爍游走,反射出點點星芒。 兩個大男人不由看得兩眼發直。平常聽人說誰誰白得會發光,原來不是夸張,是寫實啊。 被四只眼睛直勾勾盯著,欣柑赧赧地別過臉。 阿侖前爪壓了壓緊閉的鐵門,不耐地吠叫一聲。 蘇欽摸摸腦門,“行了,行了,這就走。您就是我二大爺?!?/br> 二人一狗慢慢在街邊的林蔭道踱步。 歷經一冬,樹木新抽芽的枝葉顏色鮮嫩,卻尚未繁茂,稀稀落落橫亙在頭頂。 環衛工人的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刮過地面,把零星落葉和幾片紙屑聚攏到一塊兒,不斷掃出單調沉悶的‘唰唰’鈍響。 宣滎是一線城市,充斥著大量的外來務工者,平日路上到處都熙熙攘攘,非常擁擠。 但一到春節,流出人口比重就高達53%到55%左右,城市瞬間空了一半,顯得分外蕭條。雖然綠化帶擺上了應景的斑斕鮮花,行道樹也掛滿燈飾和紅燈籠,不時還能聽到炮竹聲,依舊沒有多少年味兒。 欣柑長這么大,第一次沒跟親人在一起過年。 倘若徐昆在她身邊,多少能解些離愁。偏偏徐昆與徐競驍昨日回鄉了。 昨天下午,欣柑撥打繼母的手機,是想給她拜年。 沉蓮禪倒是接了。欣柑的期末考試成績,早在寒假開始前,班主任就發給她了。因而她沒問欣柑成績,一板一眼地叮囑她注意安全,過年也不許亂跑,有時間就做題,復習,為下學期做好預習,最后交代她別打擾哥哥。 沉星津學業緊張,單是語言課就占用了他大部分休息時間。若欣柑實在想哥哥,就發條信息,盡量不要給他打電話。 欣柑一一答應下來,結果連新年快樂都沒來得及道一句,沉蓮禪毫無預警地把通話中斷了。 欣柑愣了半晌,給沉星津編輯拜年信息時,拜托他幫忙跟mama說一聲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在信息的末尾,她委婉地告訴沉星津,自己很掛念他和mama,如果可以,希望明年能一家人過年,在哪兒過都沒關系。 她沒敢直說讓他們回國,或是自己去往英國。她在那個家里,自覺是寄人籬下,從來不敢提要求,習慣了聽從繼母和繼兄的吩咐。 信息發出之后,她握著手機,盯著屏幕,一動不動地等了許久,眼睛都酸澀了,都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后來跟徐昆通話,視頻,她并沒有提起這事兒。 快睡著的時候,收到了銀行的轉賬通知,沉蓮禪給她存入一萬六千八百元。 很吉利的數字。 欣柑一看就知道這是mama給她的壓歲錢。 十歲之前是一千六百八十。兩兄妹都一樣。 她躲進被窩里,終于忍不住哭了一場。 此時望著冷冷清清的街道,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觸景生情,心里頭凄涼得不得了,眼眶又酸了。 她轉過頭,蘇欽就落在她幾步之外,“蘇欽哥哥,我想回家?!彼辉敢庠谕饷媸B,惹人笑話。 蘇欽求之不得。 他終于明白他哥為啥不樂意讓欣柑出門了。 他和阿侖一前一后跟門神似的把小姑娘夾在中間。 阿侖是頭受過特種訓練的超大型獒犬,體態雄健龐大,四肢強壯結實,目光如電,不聲不響時,氣勢就極其駭人。 他自己一身十足裝逼的黑色西裝,黑色長款風衣,還特地戴了副金框GUCCI飛行員男士墨鏡,人生得高大彪悍,一看也很不好惹。 就這,路上大部分男人還是不錯眼珠兒的盯著欣柑瞧,甭管幾歲,個個都恨不得再長八雙眼睛,全部黏她身上。 下回還是讓她戴口罩吧。 是誰說看看不會掉塊rou的? 他現在很不爽,手癢,特他娘的想揍人。 欣柑沖阿侖招了招手,“阿侖?!?/br> 阿侖步履矯捷,迅速回到她身旁。 “阿侖,咱們今天早點兒回去,好不好?我不是很舒服?!毙栏虄染蔚負嶂土恋钠っ?,“晚上讓蘇欽哥哥陪你多逛逛?!?/br> 阿侖探舌舔了舔她細嫩的手心,主動領著她往家的方向走。 彷佛感受到欣柑低落的情緒,余下的時間,阿侖像影子一樣緊緊跟在她身邊,連傍晚的時候,蘇欽來帶它出去散步,都被它拒絕了。 欣柑洗完澡,拉開浴室門,黑色的龐然大物悄無聲息地臥在門外。 黑邃的眼眸靜靜落在她身上。 “阿侖,你不用一直守著我的?!毙栏谈袆?,也有些無奈。 阿侖固執起來,與徐昆有得一拼,愣是一眼不錯地盯著欣柑喝過睡前牛奶,漱了口,躺到床上,蓋好薄被,才肯罷休。 它的愛與給予是無聲的,真摯,毫無保留。 “阿侖?!毙栏烫麓?,光著腳朝它的背影追了兩步。 阿侖隨即折返,把她往床的方向推。 它自覺動作輕緩,無奈壯碩得像座小山,欣柑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仰面摔倒,忙伸臂抱著它粗壯的脖子,腿一軟,坐到地上。 阿侖與她馨香嬌軟的身子緊密相貼,胸膛滾出一聲悶響,緊接著是一聲又一聲溫柔纏綿的低鳴。 它后腳彎曲成弧蹲坐下來,兩條健碩前腿踩在欣柑臀部兩側,欣柑嬌小的身體幾乎被它圈在懷內。 它頭挨過去,淡紅色的大舌頭來回舔在欣柑臉上,似是快樂已極。 欣柑本來想躲開,又不忍心,直至阿侖巨大的舌頭幾次橫掃過她的臉,舌面粗糙的組織濕膩膩反復摩擦到敏感的唇rou,她才別過臉,小聲勸著,“不行哦,阿侖乖,不可以舔嘴,哥哥會生氣的?!?/br> 阿侖面對欣柑,可以說是千依百順,盡管戀戀不舍,還是停了下來。 它的呼吸粗重混亂,有些難耐地把臉蹭向欣柑頸窩。她身上又甜又奶的奇異體香,極大地撫慰了它火燒火燎般的本能躁動。 欣柑沒養過狗,不明白阿侖因何焦懆不寧,唯有一遍又一遍地小聲喊它的名字,撫摩它光滑烏亮的皮毛,直至它平復下來,才躺回床上。 阿侖沒有立刻離開。 此時,對meimei的留戀,超越了對爸爸和哥哥的敬畏。 它安靜地伏在床邊。 每當欣柑把小手伸出床沿,它就探舌輕輕地舔舐,直至欣柑抵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才無聲無息地走出房間。 作者的話: 別煩,就兩章寫阿侖。 小時候家里養過一條黑狗,跟我感情特別好。 寒暑假,我的jiejie和弟弟喜歡去親戚家??;爸爸mama做生意,有時凌晨就離開家。 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我的狗就在床前陪著我。 我一害怕,就把手伸出去。它就算閉著眼睛睡覺,還是能第一時間舔我的手。 家鄉在南方,老鼠多,總是有人藥老鼠。 我家的狗吃了外面摻了老鼠藥的食物,就死了。 那時候我還在讀小學。 到現在都沒能忘記它。 再也不敢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