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倒的天平
手機在她外套口袋里震個不停。 何冰和她身體緊密貼合,自然也察覺到了。他“呵”地笑了一聲,微微汗濕的額頭貼住她的:“猜猜是誰?” 他的語氣溫和,眼神卻一片冰冷。 不用猜,肯定是秦宋。姜瑜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何冰垂下眼睛,身下的動作沒停,反而狠狠撞了一下。他知道姜瑜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想說出來。 心頭微微發酸。 不管姜瑜回答還是不回答,他好像都高興不起來?;蛟S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何冰并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射在她身體里。盡管在他要退出去射精的時候姜瑜緊緊摟住了他,她正在處于高潮階段,渾身顫個不停,一口咬住他的喉結,舌尖帶著顫意輕舔。何冰差點守不住,用盡了所有的理智和力氣,把人抱起來抵在了緊閉的門板上。 他低低喘息著,硬挺的東西突突戳著她的肚子。液體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在相顧無言的環境中尤為明顯。不用低頭查看,他們沒有完全脫掉的褲子一定都是一片狼藉。 手機又震了兩聲。 何冰高潮后砰砰跳的心臟重歸平穩。他把姜瑜抱到沙發上坐好,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從她口袋里掏出手機遞到她面前:“看來他著急了?!?/br> 心情稍霽,他語調溫柔起來:“我喊人送兩套衣服過來?!?/br> 姜瑜點點頭。不僅是褲子,何冰的外套也不能穿了,因為正墊在她屁股下面,被她流出的水搞的一團糟。 摁亮屏幕,未接來電果然來自秦宋,但后面發消息的卻是段文希。 段文希:【秦宋知道了】 段文希:【他去找你了】 * 換完衣服,樓下的氣氛已經白熱化。 姜瑜對沉俊彥存有一絲的愧疚,尤其是看到門口還沒來得及處理的罪證時,一想到如果讓秦宋看到,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她就有些后悔。 何冰也察覺到她波動的情緒。他的頭發上全是汗,被隨意的撥到后面,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深邃的眉眼。 他走到她身后,幫她抹平褶皺的衣領:“你怕他知道嗎?” 姜瑜手已經搭上門把,聞言頓了一下才拉開:“不是怕他知道,我是怕他發瘋……” 最后一個字被門外震耳的音樂淹沒。姜瑜迎面撞上一副溫熱的胸膛。她抬起眼,恰好對上秦宋的眼睛。 世上就是有這么多巧合。 燈光從秦宋背后照過來,將他發頂染成五彩斑駁,那雙眸子卻像黑洞,沒有任何亮光能夠逃逸出來。 姜瑜開始相信玄學了。像一個輪回,上一次是何冰撞見她和秦宋,這一次是秦宋看見她和何冰。 秦宋在姜瑜怔愣的眼神里伸手撫摸過她的臉,將她咬在嘴里的發絲勾開,平靜道:“下去玩吧,段文希和沉俊彥都在下面,點了你喜歡的酒?!?/br> 不等姜瑜回答,他便扣住她的肩膀,態度強硬地將她推出門。直到背后的門關緊、上鎖,姜瑜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酒吧的隔音做的太好了。隔著一扇門,里面的一切便與世隔絕似的,什么也聽不見了。 她沒想過要瞞著秦宋這件事,本來也沒什么好瞞著的,她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情侶關系,她喜歡誰,和誰zuoai,他們都沒有權利生氣。 秦宋確實沒有生她的氣。他氣的是何冰,他曾以為是最好的兄弟,卻在背后往他心窩捅刀子。 他反手鎖上門,腳底的地板上和門板上還留著未干的水跡,濃烈的男性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幾乎無暇思索,一轉身,拳頭已經重重的落在何冰臉上。 秦宋一點沒有放水,帶著怒火和妒火的力氣大到讓何冰后退半步,臉歪向一邊,鐵銹味瞬間在口腔中蔓延。 何冰勉強穩住身形,啐了一口,看向陰沉著臉的男人,神色不變:“這一拳我受了,以后我們公平競爭?!?/br> 秦宋雙眼赤紅,額頭青筋突突,猛地攥住何冰的領口又是一拳揮過去:“去你媽的公平競爭,你他媽在我背后捅刀子的時候想過公平嗎?” * 兩個男人為了她像毛頭小子一樣在樓上打架,姜瑜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卡座里喝酒,和段文希探討哪個DJ更帥。 說是探討,其實大多是段文希問一句,姜瑜答一句。她發現有時候男人太多也不好,一個兩個的叁天兩頭鬧騰。不知道是不是雄性動物的天性使然,在求偶行為中非要決出勝負才肯罷休。 姜瑜有點招架不住。她甚至開始思考是不是選定一個固定伴侶會更好呢? 等到一瓶酒都差不多喝完,秦宋和何冰才從樓上下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隔著一段距離,卻都往姜瑜的方向走過來。 秦宋走在前面,先一步走到她面前。他一聲不吭地奪走她手里的酒杯,一口氣灌了下去。他喝的很急,一部分深色液體漏出來,順著他嘴角往下流,劃過滾動的喉結,最后沒入凌亂的衣領。 喝完,放下杯子,恰好燈光打過來,姜瑜才看清他左邊眉骨破了一道口子,下頜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他們剛剛不會是在樓上打架吧? 落后一步的何冰印證了她的猜測。一向衣冠楚楚的男人嘴角破了一處,咬肌和眼角布滿不同程度的青紅,看起來比秦宋狼狽得多。 姜瑜默然不語。作為引發這場競爭的罪魁禍首,她還有心情胡思亂想:秦宋看起來……好像比何冰能打一點? / 小秦: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姑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