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7恩愛(謝惟回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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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音訊大半年,從犄角旮旯里的新軍區回來,謝惟受到眾人的熱情接待。 謝惟故意是遲了一小時,別人擔待他風塵仆仆,酒席上也沒敢勸酒。 縱使有幾個知心好友,這樣的酒席,卻免不了一些涎著臉借勢的。首都的土地還沒磨熱,交際應酬就紛至沓來。 即使他不飲酒,背脊是軍人的硬肅,頭鐵的客人還是堆起笑臉攀談。 溫錚良見他這邊脫不開身,便拽著謝惟的肩,拗他出去做他溫小爺的代駕。 和謝惟一身軍裝和血氣相比,溫錚良顯得無公害很多。雖然他們十幾歲時都是恣意傲氣的少年,但各自的路終究把他們打磨成不同的人。 溫錚良是醉了,一身酒氣,謝惟撐著他的身子敲門。 一梯一戶的公寓,謝惟聽見急急而來的腳步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施若寧。她拉開門,細尖的臉露出來,眼里翦著水,沒有一絲媚氣。 謝惟第一眼,品的卻是她的頭發,他想,她長發應該更美。 謝惟不是發控,其實溫錚良才是,他的每一任都有一頭如綢緞般閃亮的長發,理論到實踐,溫錚良一直偏好這一型。眼前的女人卻留著短發,不是那種保守的中短發,而是狠心短到四五寸。 他眼眸下掃,睨著她,她只是很短暫的和他碰了碰眼神,沒有什么不該有的,她俯身去拉身材高大的溫錚良,領他進玄關。 背對他的女人露出后發下的脖頸,一帶雪,盯著那皮膚看只是瑩瑩的白,但斷不會有人因為這頭中性的短發把她錯認成小子。謝惟跟著進到公寓里,沒時間脫下他的軍靴。 施若寧聽著后面軍靴聲踩實在木頭地板上的聲音,只能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麻煩你送他回來?!?/br> “沒事,難得聚聚,喝了點酒?!?/br> 施若寧把溫錚良扶到沙發上,男人已經順勢自己坐在廚房的吧臺邊,腿長個高,倚坐著椅子還能踩在地上。 施若寧聽說過謝惟,但她沒想到謝惟生得這樣好,也許是這男人有太多可供介紹的標簽和經歷,旁人嘴里夸他一句樣貌,也要落到最后聽。 她的手貼在溫錚良發燙的額頭,輕聲問躺在沙發上已經神魂不清的青年:“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三兩白酒?!?/br> 聲音從背后響起,施若寧轉過身去,接話的男人竟然還與她對視,一副你問我答的馴良態度。謝惟的嗓音冷靜,神色卻挾了一絲促狹,他看著女人跪在沙發邊,身上系著一道圍裙,腰身纖細,他突然意識到她很年輕。 嫩生生,又人妻。 施若寧無端不敢多看謝惟,他人是一身正氣的軍裝,但正氣卻壓不住他眉宇間的桀驁,輪廓深邃眉眼沉,那份桀驁變得極其危險。 溫錚良此時卻半醒起來,拉起施若寧的手喊寧寧。寧寧長寧寧短的,中間囫圇也不知道絮叨些什么,施若寧聽著耳熱,起來把煲好的解酒湯打好,喂他喝。解酒的湯灌下去,男人躁動的眉頭平緩下來,在沙發上乖巧了很多。 想了想,又盛了一碗,端給了吧臺的謝惟。謝惟沒有接的意思,施若寧把碗托到桌上。她說:“這湯也是祛火消暑,你也可以試一下?!?/br> 施若寧做足了姿態,又跑到沙發邊,來回折騰的,腳步卻還是輕。彎腰觀察溫錚良的反應,看著他系著領帶,扣子扣到頂,無奈地笑,她呢喃:“是不是喝傻了?” 她的吐音很輕,這次說給溫錚良聽,謝惟識趣,沒有接話。 他只是看著,女人的手白凈細嫩,拆勾拉提,替那人解開束縛的衣扣和領帶。 謝惟兩個不該緊的部位突然緊了起來,一個是喉頭,一個是小腹。 腳步聲憑空響起,施若寧回過身站起來,謝惟已經替她關好了門,那碗湯品沒有動。 隔了幾天,溫錚良摟著她,看她做菜,跟她說,謝惟夸她賢惠,夸她手藝好。 二十歲的女孩子并不喜歡這種夸獎,溫錚良知道,但他還是敏感,敏感到來這里的一個男人,他都想看看施若寧的反應。 男人愛她,卻不是健康的愛。 施若寧只是笑了笑,無視男人的有的放矢。 她知道,溫錚良書房的柜子角隅里窩著一枚戒指。她能做的就是忠貞,對于一個殫精竭慮的撈女來說,忠貞意味著更高的沉沒成本。但是施若寧已經厭倦對男人乞憐和博寵,和溫錚良結婚,即使這樁婚姻是墳墓,她想躺平。 “母親”對溫錚良的評價并不高,連帶著貶損他和施若寧的關系。 溫錚良是家里有皇位要繼承的男人,他卻對施若寧拍胸脯,他要開科技公司,IT白手起家。這可是“白手”嗎?這是站在人家的終點線白手起家。 施若寧轉述給“母親”聽,只換來她一聲長嘆。 要知道,“母親”最恨看中的二代們激情昂揚地去創業,有蘿卜坑不跳,非去跳天坑。但沒有辦法,他家將來能給的實在太多了,“母親”再怎么不滿意溫錚良的跳脫,也想施若寧削尖腦袋嫁進去。 施若寧也提了一句謝惟,“母親”興致缺缺。直到施若寧二十歲,“母親”依舊認為施若寧能結交到好對象,頂好的對象,不是自己的摸底,就是施若寧的美貌。 全是過眼云煙的運氣,沒有技巧。連通過施若寧去讓誰誰誰結識謝惟,“母親”也不敢走這樣的后門。 謝惟和施若寧就這樣認識了。 他做到天衣無縫,漏過溫錚良的眼睛和嘴,夸她一句“手藝好”。 可是,那碗湯他碰都沒碰。 施若寧二十一歲的時候,一群人去A市游玩,十月秋風肅殺,任性的二代們還等夜黑去野炊。 她被安排去超市打醬油,兀自走著夜路,謝惟開著車追上去,把她叫進車里。 施若寧總覺得自己能猜對謝惟的少年時期,是那種學得狠、玩得也狠的人精。他想招搖的時候就會開頂招搖的跑車。 比如幾個月前,謝惟就開著這輛跑車,載著滿車的紅玫瑰,一聲不吭跑到她大學宿舍樓下做香車玫瑰的告白。 彼時,他有女友,她有男友。 社死的施若寧只能把后車門蓋死,恨不得焊死了。 如果溫錚良、謝惟、施若寧三人都在場,謝惟是不會越矩的人,他們之間隔著客氣的距離。但溫錚良不在的時候,謝惟的一動一靜都不計后果,好像就變得沒有窗戶紙這層東西。 “寧寧,”男人坐在車里叫她,獨處時認真或者戲謔,無瓜葛的朋友的女友,他都這么叫她了,“如果婚姻是墳墓的話,你得跟我走?!?/br> 謝惟這樣說,那一格的前視鏡,以往輕飄促狹的視線突然沉鈍起來,施若寧的心臟漏了一拍,他撕開了一些東西,但比起自己被識破的身份,她更驚異于他預告的那份驚喜。 那份驚喜似乎也包含她的自由。 不要其他東西了,自由是她最向往的東西,她拉開門往回跑,氣喘吁吁地往回跑著,沒顧得上謝惟喊她的聲音。秋風穿過胸膛,本該是冷,卻有快意。 十幾年,二十幾年,她都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能靠自己拯救,必須通過一個男人。 氣勻上來些,秋風吹得她冷靜些,施若寧走進民宿,夾道是歡迎聲,比任何時候真切幾分,她站定,溫錚良走到她面前,跪在她面前,舉起她惦念很久的那枚戒指。 這時候她愛溫錚良,最是濃時。 但戒指、證書、結婚、婚禮,每一項都不是可以匆匆劃上等號。也許是年輕氣盛,溫錚良和她,那時都沒有早早警醒,這每一項過渡都可以逐漸擊潰彼此的信任。 溫家沒有揭開她的皮,當然也沒有戳穿她母親的營生,但是每一次冷淡和輕蔑的聚會里,施若寧逐漸感受到溫氏高宅大院所壘起的墻壁。 又一次聚會后,施若寧體貼地讓溫錚良留在溫家,她借著照看meimei的理由離開那個窒息的地方。 夜色里,快要到家的街道上,謝惟的車在那里等著。 男人從車上走下來,攔住她的去路。 “寧寧?!?/br> “……謝惟?!?/br> “你上次是不是沒有懂我的意思?” 她木然地看著他,謝惟的眉宇間因為她的不動容難得浮現一抹焦躁。 “我的意思是,如果婚姻是墳墓的話,你得跟我走下去?!?/br> 施若寧心頭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謝惟是一個意外,是她沉沒成本以外的意外。本應該是意外之喜,施若寧卻只感覺難過。 但兩年以后,施若寧還是跟謝惟“閃婚”了。 籌劃兩年戀愛空白,謝惟讓施若寧在圈子里安穩降落,即使曾是溫錚良的女友,她嫁給謝惟卻鮮有非議。 本來是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但結婚后的四年,如果“恩”不在前,又何談“恩愛”呢。 —————————————————— 作者的話: 關于本文男主們非處or處的問題?,F在主要的男性角色,其實出場不到一半,作者君真的很猶豫啊,到底怎么說。 之所以不在評論區回答,主要考慮到光回答一個非處or處,誰處誰非處,簡單粗暴,容易趕客。作者君也是np文的老書蟲了,如果在評論區看到“非處”這種回答,傾向性是沒有“全處”舒坦。 問這個問題的讀者肯定想男全處,但本文構想設定的時候,想追求的還是邏輯自洽,確實——男主們不全是處。 現在可以公開的是,謝忱、段羌這樣比施若寧小幾歲的年下全是處,畢竟在末世前幾乎都還是學生。比女主大or同歲的男角色非處,像謝惟、溫錚良、黎羿,有過感情經歷。 寫到這里,作者君突然想到,設定里是有個男性角色比施若寧大,是老處男,還沒登場。除他以外,后面登場的都是年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