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晚想喝皮蛋瘦rou粥還是疙瘩湯？”

    “我想吃炸雞?！蔽遗吭谏嘲l上用付澤的電腦趕課，“烘干機響了?！?/br>
    付澤把烘干機里的衣服拿出來，放在我身旁迭：“你現在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得慢慢調理。身體短時間內負擔太重容易生病?！?/br>
    “總不能讓你一直跟著我喝稀的吧?！蔽颐嗣稘扇諠u消瘦的臉。

    付澤點點頭：“那我吃炸雞，姐喝粥？”

    “你敢！”

    我虛晃一拳就要去揍付澤的臉，他居然還閉上眼睛不反抗。

    好乖啊。

    我湊上去吻了吻付澤的唇，對方慌忙睜眼，臉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姐，你干嘛……”

    我裝無辜：“閉眼不是要親親的意思？”

    他抿了抿嘴唇，也沒想出要反駁我的話，又縮到一旁繼續迭衣服。

    “害羞了？”我爬過去逗他，“再少兒不宜的事情我們都做過，怎么還怕接吻呢？”

    付澤的臉頰又泛上一層紅，收拾衣服的手慌亂得都快絞在一起了。

    之前有面罩的遮擋，我一直以為眼前這個少年遇事都很淡定。

    沒想到是個不經撩的小家伙。

    “小澤，我想zuoai?！?/br>
    “咳咳咳……”付澤眼神躲閃著，見我好像沒有在開玩笑，低聲嘟囔了一句，“我電腦里有片?！?/br>
    “吃過豬rou的人再看豬跑也解不了饞啊?！?/br>
    付澤深呼吸了幾口，好像在壓制著什么：“那我先回避，姐你解決一下？”

    “小澤，你真的不打算幫幫我嗎？”我撲到他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瞄了一眼旁邊的凸起，“你好像也有感覺了?！?/br>
    付澤忙摁住自己的褲襠處，但沒控制住力道，疼得他“嘶”了一聲。

    “覺得我們在luanlun，所以猶豫了嗎？”我勾了勾他的下巴，“那之前為什么不推開我？”

    “那時候我是你唯一的消遣。姐，我舍不得看你難受，讓你發泄出來就好了?！?/br>
    我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這么些年，我身上的人性全靠和小啞巴的相處互動維持著。每次欺負一下他，或者跟他說說話，我都感覺自己還在有血有rou地活著。

    “恨我嗎？”

    “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恨你?！备稘杀ё∥?，“你別胡思亂想?！?/br>
    “恨我勾引你luanlun嗎？”

    付澤圓圓的杏眼里滿是堅定：“姐，是我沒告訴你身份，怪不得你?！?/br>
    我撩開付澤的卷毛劉海，露出少年尚未褪去稚氣的眉眼。

    “后悔嗎？”

    付澤搖搖頭，用rou乎乎的紅臉蛋貼著我骨瘦如柴的手：“我已經很幸運了。姐只在我的人生中缺席了三年，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只是換了種身份關系?！?/br>
    “但是姐，你一直在思念著我和爸媽。你孤獨地過了十二年，要時刻看老爺子的臉色，要被賀臣欺負限制自由，只能被關在家里看書寫字?！?/br>
    我摸了摸付澤坑坑洼洼的手指甲：“你就沒受欺負了？”

    “老爺子知道后教育了賀臣一頓，賀臣之后沒再動過我?！备稘上袷窍肫鹆耸裁?，走到玄關處把兩個紙盒拖了過來，“對了，我托兔兔把你常用的東西也拿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缺什么?！?/br>
    盒子里有我的手機、記賬本、銀行卡等常用衣物，還有之前從賀臣書房里偷來的東西。

    包括那張我畫的《我和哥哥》。

    我從文件夾里取出付澤當時簽的賣身契：“拿去燒了?！?/br>
    付澤聽話地扔進了垃圾桶。

    “過些日子我得去銀行匯錢給賀家，養我這么多年也費了不少錢?！?/br>
    “姐，我托人幫你去吧?！备稘煞朔业挠涃~本，看了眼總數，“賀臣在滿世界找你，你這些日子最好別出門?！?/br>
    “不出門打工，我們這些錢能撐多久？”

    付澤從柜子里拿出一沓東西，像打牌似地一張張放在桌子上：“這里有我打拳存下的錢，儲蓄卡、存折……養姐一輩子不成問題?！?/br>
    我啞口無言。

    我摸了摸付澤的小卷毛，感覺他這些年在賀家歷練，也長大了不少。

    從小只知道到處闖禍等我去擦屁股的人，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

    挺好。

    *

    今天付澤請了些朋友來家里做客。有光頭哥，和其他幾個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保鏢。

    大家都很拘謹。

    可能誰也沒想到會有一天看到在自己打工的地方，管家背著少爺帶著小姐私奔了，還堂而皇之地把他們請到家里做客。

    “姐，這是我的朋友們，這次出來多虧了有他們接應?！?/br>
    幾人誠惶誠恐地給我鞠躬，一口一個“小姐好”。

    我笑了笑：“不用這么拘謹?！?/br>
    “這是我姐，她叫付梅?！?/br>
    幾人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只有光頭哥疑惑道：“所以你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嗎？”

    “是啊?！?/br>
    “嚇死我了，怪不得你之前這么緊張你姐?！惫忸^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賀家大少爺搶女人呢，呵呵呵……”

    聽到賀臣，付澤的臉色開始發青。

    其他幾人趕忙去捂光頭哥的嘴：“他開玩笑呢哈哈哈……”

    我夾起一筷子菜遞到付澤嘴邊：“來，小澤，吃點菜?！?/br>
    幾人又聊了幾句岔開話題，然后開始拼酒。

    我拉了拉付澤的袖子：“你們還能喝酒??？”

    “當然不能了！”光頭哥明顯有些喝高了，原本就藏不住話的嘴像篩子一樣漏，“你弟能耐，帶著我們哥幾個把禁犯了個遍！反正出任務，嗝，不露餡就好了?！?/br>
    “是吧，他小時候就挺會鉆空子的?！蔽夷罅四蟾稘傻哪樀?，“他還帶你們做了什么事？”

    光頭哥掰著手指頭算：“逃訓練、打黑拳，反正除了犯法的事和泡女人都干過了，他說要遠離黃賭毒?！?/br>
    “哦？倒還挺有原則嘛?！?/br>
    光頭哥來勁兒了：“因為他有一個暗戀很多年的女神！之前天天做春夢不算，還偷偷在浴室里打飛機，看A片學zuoai技巧，以為我們不知道……呵呵呵！”

    其他幾人也喝醉了，沒人去捂嘴，甚至還有人附和。

    “是啊，之前問他也不說是誰。我就奇了怪了，做我們這一行的平常也遇不到女人??？”

    “還是遇到過幾個的，之前賭場里那個金小姐……”

    “哦對對對，那姑娘盤靚條順的，倒是和咱們付哥挺搭的！”

    “不對啊，我怎么記得他之前說夢話的時候在叫姐呢？金小姐不是比他小嗎？我覺得另有其人！”

    “……”

    我看向付澤，他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原來是這樣。

    我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水，嘴里的炸雞塊也沒了味道。

    付澤想為他暗戀多年的心上人守身如玉，而我卻不管不顧地勾引他luanlun。我這個做jiejie的未免也太自私任性了點。

    我現在獲得了自由，卻也失去了隨意差遣他的資格。

    他還是付澤，是我弟弟。

    但他終究會成為別人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