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偶爾也需要吵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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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明鷦在園中涼亭的石桌上,擺了精致菜席酒水,邀請辛苦了一天的夏二爺月下小酌。 夏末秋初,殘荷未謝,金桂未浮,蟲鳴不再熱鬧,家里少了兩個偷情的,驟然清冷。 她穿著桑白襦裙,胭脂薄紗,松鬢扁髻,親自給他斟酒夾菜,柔聲細語,溫情脈脈。 夏裴夙受嬌妻如此款待,心情大好,一杯接一杯,連飲兩壇秋露白,直至微醺,揮手屏退丫鬟仆婦,才把反常的老婆抱到腿上。 “鷦鷦,你有心事。是哥哥走了,心里難過?” 明鷦幽幽望著他,雙目洇出水汽,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覺的,但她心里確實非常難受。 “我本該為四哥哥與六兒高興,可他們倆就這么走了,自顧自去游山玩水,丟下我一個……等冰霧的傷好了,關大夫也會來帶走她,凍云凝雪她們早晚也要嫁人,大家各奔東西,再也回不去當初一起玩的日子了?!?/br> 夏裴夙把她憂傷的小腦袋按進他的頸窩,抬頭瞪著天上一彎流銀鉤月,不給長不大的寶貝老婆看到他臉上無語問蒼天的表情。 他身邊的人,有為生死擔憂的,有為政斗苦惱的,有為治國cao心的,還有為要不要砍親弟弟腦袋糾結的,唯獨懷里這只,為玩伴的離去戚戚,為沒人陪她玩而傷懷。 她日子怎么這么好過的??! “時光易逝,人終歸要長大,要成家,要為生計籌謀,為子女cao勞,哪里能渾渾噩噩玩一輩子呢?” 從來沒有想過要“為生計籌謀”“為子女cao勞”,只想“渾渾噩噩玩一輩子”的某人聽到這話,猶如晴天霹靂,非但沒被勸好,反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可是……可是四哥哥說……說要帶六六游遍天下,他們就是要玩一輩子的?!?/br> “?” 窒息!夏裴夙捧起壞鷦濕噠噠小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你什么意思?他們玩一輩子,所以你也要玩一輩子?” “我也想出門玩,想去見識見識大江大河,奇峰異嶺,你什么時候也能帶我去呀?” 老婆今天這燕國地圖真是又長又繞,硬等到酒足飯飽,風花雪月之后,才圖窮匕見。 夏裴夙深吸一口氣,不以為然地反問她:“我不當官,帶你玩,全家喝西北風???薛家有錢,我可沒有?!?/br> “我有錢!明家也有錢?!?/br> “我又不是贅婿,你家有錢關我什么事?!?/br> 明鷦語塞,敗下陣來,環上他的脖子撇撇嘴。 “那等你將來年紀大了,辭官歸鄉的時候再帶我去行嗎?” “……好?!?/br> 可等到七老八十辭官掛冠,哪里還有精力帶她四處游玩呢? 夏裴夙摟著依偎在他懷里的嬌妻,輕撫安慰,因她的柔順而生出愧疚,出閣前自由自在的小鳳凰,婚后卻被日日困在這方寸之地,是他委屈了她。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很清楚這個搗蛋鬼受盡寵愛,衣食無憂快活似神仙,但依舊會覺得不夠,會擔心她不舒心,會想盡方法滿足她所有的愿望,像著了魔一樣,毫無道理。 這就是所謂的沉迷女色吧?一定是! 因拒絕帶老婆出門玩樂而令她失落的夏某人想了想,找出另一件能討她歡喜的事。 “鷦鷦,這次二皇子謀反事發,皇上趁勢清洗朝中外戚,我借機將與皇后有關的陳年舊案都翻了出來,或能替蒙冤的岳父大人昭雪?!?/br> “真的?!” 明鷦兀然直起身體,睜大眼睛,驚訝地望著夏裴夙,他早知道她老爹的冤案,一直沒有動作,她還以為他要避嫌,不打算理會這件事。 “裴夙哥哥要幫爹爹翻案?” “我先查一查,能不能翻案還得看查出來結果如何?!?/br> 他肯查已經給了明鷦一個大大的驚喜,她猛地抱緊他,小屁股在他腿上亂蹦亂跳。 “太好了!謝謝夫君!你待我真好!” “嗯嗯,你既知道我對你好,夜里小嘴就勤快點,別舔兩口就喊累,老吊著我不上不下的,缺德?!?/br> 嘖!明鷦掩面嬌笑,往不要臉的人胸口錘了一貓拳,又纏著他問關霖什么時候來,小冰霧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腦子卻越來越不妙,犯相思呢。 “他的胞姐纏綿病榻數年,重疾難醫,這回應該撐不到結案了,他在積香寺送完家人最后一程就會來。不過冰霧還不滿十五,這么小就許配給關霖這禽獸行不行的?傻丫頭對他死心塌地,是已經被他睡過了?” “沒,我問過,冰霧說小關大夫覺得自己是逃犯,娶不了她,不能破她的身。你看,人家可是正人君子?!?/br> “不可能,男人都是一路貨色,活著就想吃奶caoxue,什么屁君子,全是裝的?!?/br> 夏裴夙摸著下巴,皺眉思索兩息,立時恍然大悟。 “他只是沒入巷而已,冰霧那時候有傷,本就不能亂動,這小子嘴上說得好聽,什么不破她身,其實上上下下舔摸把玩的下流事肯定沒少干,就你們這些蠢姑娘會上當,把他當好人?!?/br> “你不要老把別人說那么壞好不好?人家關大夫不是這樣的人?!?/br> “你怎么知道不是?” “……看著不像?!?/br> “哈,看著不像?那你看我像不像?你當初自己怎么被我弄的全忘了?我可是忍了一整個國孝才捅破你的小sao洞,哪里是君子,簡直就是圣人?!?/br> “……” 和這人說話越說越氣,歪理一大堆,別人都是惡棍,就他好人! 小明鷦抿唇瞪著夏裴夙看了一會兒,突然拿起桌上筷子胡亂敲打他的腦門,被大膽反抗的某人抓住雙手后,又撲上去咬住他的耳朵撕扯,疼得他哇哇大叫。 “我錯了我錯了,他是好人!好得不像人?!?/br> “你還說!” 夏裴夙抓住咬他的小貓,堵嘴狠親,把她嘬得舌頭發麻、腦袋發暈才放開。 “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這么賣力幫他說話?他到底給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你老是包庇他把我當惡人,到底什么道理?” 他這么一問,倒把明鷦問住了,為什么她總是不自覺地幫關霖說話呢?明明與他并不相熟,要論人品,她肯定更信得過眼前這個大壞人。 她歪頭沉思,想了好一會兒,“大約是因為關大夫他這人吧,看著就讓人心疼,像是那種吃了很多苦,受過很多委屈,心里積的都是痛,眼神卻溫溫柔柔的,什么也不說,其實全靠自己一個人藏著掖著忍著,唉……就特別招人疼?!?/br> “???” 老婆說了一大堆,每一句都能聽懂,連起來完全超出夏裴夙能理解的范疇,藏著掖著怎么就招人疼了????男人有事不都自己扛嗎?還能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我怎么不覺得心疼?依我看他不是招人疼,是招女人疼吧?你們是腦瓜子有病還是眼神不好?亦或是因為他那張臉,白白凈凈,清清朗朗,特別討女人喜歡,尤其是沒見識沒腦子的小姑娘,比如冰霧,比如你?!?/br> “你才腦瓜子有??!” 氣憤的小明鷦對壞人一頓亂拳,“誰能有你的臉討女人喜歡?平時不照鏡子的嗎你?你的丫鬟為了你三番兩次謀害我你都忘了?看上你是因為我沒見識沒腦子是吧,你的良心呢夏裴夙!” “……” 在關霖的人品一事上夫妻倆始終無法達成共識,小氣的夏老二動不動就要陰陽怪氣兩句,明鷦則堅持認為是他的偏見,冰霧口中的關霖比夏某人要斯文多了,他哪兒來的臉鄙夷別人啊。 不甘心的夏裴夙為了證明他對老婆錯,在關霖安葬了病逝的jiejie后,“好心”安排他暫居夏府,還特別準許冰霧到積秀居與他相會。 他把明鷦堵住嘴,綁住手,抓進空置的立柜,讓她親眼看看她嘴里的“正人君子”究竟是怎么個“君子”法的。 明鷦:所以為什么要堵嘴?為什么綁我? 夏裴夙:為了即將到來的xxoo,外面還沒開始,我已經興奮了。 貓貓:諒解一下,綁縛和強迫是夏寶的xp,養家辛苦,這口rou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