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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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用被子擋住了半邊臉,緊閉著眼睛搖了下頭。 她在床邊坐下,一本正經問:“好些了嗎?” 他又搖了下頭。 她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問:“哪兒不舒服?” 裴逸從被底伸出一只手來,摸索著找到她手,拉進被窩里,按在自己左胸上,甕聲甕氣道:“這里?!?/br> 心里難受? 紀南星驚呆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人怎么一個時辰沒見,就學會發嗲了? 裴逸埋在被中的臉也早漲得通紅。 早晨紀南星走后,太子妃的管事女官又折返回來,問裴逸需不需要幫他叫墨吉過來。 裴逸糾結半晌也沒有決定,反而問道:“太子妃今日安排了哪些雅事等著紀娘子?” 女官笑笑,“天氣寒冷,不過就是賞花品茗之類的?!?/br> “那她……幾時能回來?” 太子府上的管事女官什么事沒見過,一眼便看出裴逸擔心紀南星跟房瑜玩到樂不思蜀,“不論早晚,紀娘子總會回來的?!?/br> 臨走前女官還好心提醒他:“一會兒紀娘子回來時,您想想您做什么事時,她對您最好,再如法炮制一次便是了?!?/br> 紀南星什么時候對他最好? 好像是他趴在她懷里哭的時候。 還有他乖乖躺平被她騎在身下的時候。 或許還有他老實聽話,被扎針喂藥的時候。 總之是他不嘴硬、不犯犟、聽話、服軟的時候。 大概那個房大夫,也是個不嘴硬、不犯犟、聽話、服軟的人,才不會叫她討厭,她才會跟他廝混大半日。 想到房大夫和“堪八字”,裴逸便覺得心里的難受又加劇了三分,忍不住把她的手又往自己胸前按了按。 紀南星果然吃他這一套,給他揉了好一會兒胸,又側靠到他身旁,探了探他的脈,點頭道:“脈象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些虛浮,再躺一躺,補補眠,應當就沒事了?!?/br> 裴逸老實地“嗯”了一聲,轉身抱住她腰,極小聲地叫道:“南星……” “嗯?”她已經沒脾氣了,摸摸他額頭,溫柔地應道。 “……早晨……怎么沒跟房大夫多玩一會兒?” 紀南星噗地一聲沒忍住笑出聲,撫撫他腦袋,“怎么想起來問這個?真喝醋啦?房大夫以后可是我的同僚,你跟我又沒什么瓜葛,喝的哪門子醋???” 換做以往,他早該嘴硬說“我沒喝醋”了,可這會兒“房大夫”這三個字陰魂不散地繞在耳邊,他實在硬氣不起來,只得繼續服軟道:“同僚……沒事,能不能……不要堪你和他的八字?” 紀南星簡直要笑歪過去,但卻嘴硬起來:“他未娶我未嫁的,為何不可?” 裴逸無言以對,把臉埋在她腰間,委屈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 紀南星還是心軟了,笑著用手指摩挲了兩下他柔軟的唇,“好了,你瞧我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哪里有空去堪什么八字?平日里我跟阿耶阿娘、萬年堂的眾人、還有太子妃、房大夫,說的哪一句話不是跟治病救人有關的?” 他的心驟然飄起來,大著膽子將腦袋枕到她大腿上,抱住她腿又問:“聽話的病人……” 他支吾許久,不好意思說下去,她便替他說完:“聽話的病人,我可以私下里偷偷見一見。若是我喜歡、又聽話的病人,或許……還可以偷偷親一親?!?/br> 他沒想到服軟學乖的成效這樣卓著,難以置信地躺在她腿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眼下這個姿勢讓紀南星想起來昨晚在溫泉里的銷魂感受,腳趾不自覺地勾緊了。 要克制。 裴逸還沒緩過來,天還沒黑,一天的時間都還沒過去……她總不能太過色欲熏心了。 裴逸將她腿又抱緊了些,極小聲道:“……花房……我也想去?!?/br> 花房在半山腰處,需得走上不少彎彎曲曲的小路臺階,他應當去不了。 紀南星摸摸他肩膀,“花房里一股子肥料的氣味,臭得很,不去也罷,還不如在屋里品茗讀書?!?/br> 太子妃的花房怎么可能“臭得很”,裴逸明知道她在撒謊安慰他,但也不便拆穿,只悶悶地“哦”了一聲,惆悵地把臉又往她腿間埋了埋。 他們二人原本都不是安安靜靜品茗讀書的人,可現在兩人在一起除了品茗讀書外,竟沒有別的什么可做了,裴逸甚至連讀書都讀不了,只能讓她給他讀。 紀南星平時也幾乎沒有片刻閑暇,連新年里那幾天都在跟紀清和盤賬理藥,忽然一下子無所事事起來,她一時竟完全不知該做什么好。 一個是什么也做不了,一個是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倒也算是天生一對,紀南星想到這兒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 裴逸仰起頭來問她。 “沒什么?!彼笱艿匾贿吶嗳嗨X袋,一邊四下看看,發覺桌上擺著成套早膳還未動過,便語氣和善地問道:“還沒吃飯嗎?昨晚就餓著了,這會兒該餓壞了吧?” 提到昨晚的別扭,他不好意思起來,沉默了。 紀南星大度極了,起身下床,拿了盅還熱著的rou糜粥和幾樣精致的點心回來。 裴逸擁被坐起,面上俱是疲憊憔悴之色,她送什么到他嘴邊,他都乖乖張口,也不問她給他吃的都是什么。 紀南星本想趁機再教訓他兩句,但話都到嘴邊了,看他眼下這副聽話的模樣,還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飯喂完了,紀南星便命他躺下,“你先睡會兒,我去找管事女官問一問,這山莊里有沒有藥材,回頭煎一劑,給你晚上試試。溫泉畢竟不常有,而且就昨晚看起來,溫泉發散的效果也不是很好……” 她說著便起身下床,拍了他肩膀兩下,就真的再度出門去了。 裴逸一個人僵臥床上,突然想到前年在涼州時,她也是這樣,把他一個人扔在家中,自己跑去醫館坐診了。 自己喜歡的,是天下少見的能建功立業的女子,不會滿心滿眼都只有他,更不會整日只圍著他轉。 這叫他有些被人遺棄的失落,可更多的則是隱隱的驕傲。 溫泉山莊里備了不少日常藥物,溫室花房中還種著些常見藥材,紀南星東拼西湊的,當真湊出一副發散的藥劑來。 她已經名聲在外,走到哪兒都有人想來找她看病,山莊里的人聽說她在找藥,不但都跑來幫忙,還紛紛想讓她把脈。 紀南星又不好說自己床上還有人等著,挑了幾個年歲大的女官幫忙號了脈,安撫剩下的人說明早再來,這才得以順利脫身。 紀南星特意問管事女官要了幾本最新的話本,還要了些竹枝、絹絲和油紙,準備這兩天閑來無事時跟裴逸制個上元節的燈籠來打發時間。 她高高興興抱著一堆東西回房時,便看見墨吉與兩名金吾衛站在屋中。 見她回來,墨吉不聲不響地拖著那兩名金吾衛出門,臨走時對裴逸道:“車駕停在山莊門口,我們在門外等您?!?/br> 裴逸已經下了床,穿戴整齊地坐在桌邊。 “你要走了?”紀南星問,“是有什么正事要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