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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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線那樣溫柔,蠱惑人心的成效,強過世上最濃烈的春毒,令他一時間全然無力思考。 鼻尖縈繞著一股清涼的氣味,那是她脖子上被燙傷那塊抹的藥。 裴逸不自覺地再度抬手,卻發現自己看不見她傷在哪兒,不知該往哪兒摸。 他無助地眨了眨眼。 就像在噩夢中那樣,無論他如何睜大雙眼,都看不見她的樣子。 他呆滯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 他不能跟她“一道”了。他太殘破,太沉重,配不上純凈美好的她了。 紀南星等了他許久,見他一直不說話,心里便明白了。 他還是有太多顧忌,不愿意拖她下水。 她這回沒再生氣,只松開他平靜地起身下床,到書案前研墨掭筆,尋了兩張花箋,寫了兩份一模一樣的字據。 “萬年堂紀南星與正鈞侯府裴逸,性格不合,志向迥異,婚姻之約,就此作罷。雖已無緣,勿生憎怨,各奔前程,切莫惦念?!?/br> 她轉身向裴逸念了一遍,問:“你可還滿意?” 裴逸不出聲,垂頭玩味著“切莫惦念”這句囑托。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奔o南星在書案上翻到印泥,在兩張花箋上都按了自己指印,又上前拉著裴逸的手,也給他按了指印,吹干了墨汁印泥,將花箋迭了迭,一張塞進裴逸胸前衣領里,一張揣進自己袖中,轉身道:“天不早了,我該回家了?!?/br> 她拉開門扉,臨行前又回頭對裴逸道:“你記著,退婚書是我寫給你的?!?/br> 她重重地咬了“我”與“你”兩個字的音,撂下這句話后,抬腿便走。 裴逸坐在床邊,聽得她走出門去與人交談,請人送她回萬年堂。 接著便是一陣干脆利落的腳步聲,她真的走了。 那張薄薄的退婚書上不過寫了五十幾個字,卻重得好像萬斤巨石,在他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五十幾個字就如五十幾把長劍,將他這輩子都釘死了。 縱然是他求仁得仁,但他還是覺得胸口絞痛難忍,合衣躺在她方才剛躺過的床上,止不住地縮成一團。 紀南星被侯府馬車送回萬年堂時,已經是晚飯時分了,萬年堂的臨街門面早已上了板,只在側墻留了個小小窗口,供人夜里急病求醫的。 紀南星跳下馬車,將腦袋湊到那個小窗口前往里看。 她父親杜玄正站在柜臺一角,垂頭擺弄著一只藥箱,母親紀清和則在柜臺里一邊打著算盤一邊數落道:“見過摳的,沒見過你這么摳的,藥箱的背帶舊成那樣了還舍不得換一根,這下子好了吧?直接啪唧斷了,一箱子藥全砸了!你倒再給我算算,這一箱藥,跟一根牛皮帶子,哪個值錢?” 杜玄倔強道:“哪里就全砸了?不過是幾個瓷瓶子碎了,里頭都是不值錢的……” 紀南星大聲叫了“阿娘、阿耶”,柜臺里外的兩人驟然停了拌嘴,一起回頭看向小小窗口。 杜玄一眼望見紀南星,激動地一轉身,把藥箱整個帶到了地上,原本沒碎的藥瓶子又碎了幾個,嘰里咕嚕滾了一地。 杜玄與紀清和誰都沒管那一地的藥,雙雙一路小跑沖到正門,剛忙不迭地下了一塊窄窄的門板子,紀南星便從門縫里擠進去,撲到爹娘中間,一手摟住一人脖子,又叫了一聲“阿娘阿耶”,便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會有一些劇情,不會全是醬醬釀釀。當然劇情也不會是燒腦劇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