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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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明自然是很愉快的就答應了。 回家時,Amanda還特意把車開到了許殊所在小區的樓下。 許殊打開車門,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低聲叮囑道:“茶泡飯記得要熱熱在吃,冷萃茶要是明天變味兒了干脆直接倒掉就好了,雞蛋類的食品保質期只有三天,你時刻留心著,記得別吃壞肚子,還有”他頓了頓,從Amanda的車里走下來,朝她揮揮手:“晚上天氣涼,你開車回去的路上千萬要小心一點啊?!?/br> Amanda幾乎要被許殊這一通碎碎念感動哭了。 見他還是一個人形單影只的站在黑夜里,也不多做寒暄,只是笑著和許殊打了聲招呼:“知道啦!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家里去吧!” 八月初的時候,Amanda接上級調令,臨時被外派到鄰市——嘉苓市,附近的岳西區出差。 時限為一個月,但具體需要多久誰也不知道。 Amanda一走,那些平時她負責的任務就全都拋給了許殊。 一時之間,許殊需要完成的工作量成倍增加。 8月23號那天,許殊因為一時腳滑,在家里洗澡時不小心在洗漱間門口摔倒,他下半身流了好多血,雙腿之間還滴落了很多明黃夾雜的組織液,后被人送到醫院就診時,時間已經推至大半夜。 萬幸的是,當時地上有軟墊,許殊摔的時候呈向內蜷縮的姿勢對身體的沖擊力度也算不上太大。 只是那場搶救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對于已經進入孕晚期的許殊堪稱九死一生。 Amanda沒能趕回來。 來的人只有平時來店里幫忙的陸知明。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等到許殊重新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孩子的狀況非常差,即便后面能生出來,也很有可能存在身體或者是智力方面的殘疾?!?/br> 陸知明的聲音有些猶豫:“那…還能拿掉嗎?” “不好說,畢竟現在孩子的月份也不小了,要是貿然做手術,孩子和母親都存在一定的風險性。但凡事有利有弊,孩子沒生出來之前,我們也不能說他一定存在殘疾,只能說是存在一定的概率,說不定就是個健康的小孩呢?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的,只能讓孩子mama醒來后盡快做好心理準備吧?!?/br> 一瞬間 許殊只感覺腦子里“轟”的一聲,氣血上涌,差點把為數不多的理智徹底淹沒。 他身形踉蹌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陸知明不知道他醒過來了,見狀,臉上閃過剎那間的無措,他道:“許…許先生?” 許殊沒心思管這些,他拂開了對方向他肩膀搭過來的右手:“你說什么?” 許殊現在實際是看不清什么人的,他撐著額頭,緩了會兒,即便努力讓自己思緒清明,眼前還是不住的直冒金星,有些眩暈。 醫生一見許殊這樣,就知道他聽到了全部的事情。 他拿著病歷本,稍微的嘆了口氣:“你的體質特殊,按理來說,既然懷孕就要比其他孕婦更加小心?!?/br> “我從性征管理局調了你的檔案,發現你近些年曾多次濫用違禁類藥物,你明明是個beta,卻因為長期服用性轉特效劑患上了十分嚴重的腺體病,一般來說,患上這種腺體病的人大多都活不過三十歲,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年你脖頸后的腺體居然沒有出現絲毫病變的跡象,這在我從醫以來都是非常罕見的?!?/br> 許殊的聲線在顫抖:“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拿掉這個孩子,再好好調理身體,興許下半輩子都不會因為這個腺體病活的過于痛苦?!?/br> “如果我不呢?” “當然了,如果你執意要這個孩子,很有可能生產當天會因為體外大出血導致脖頸后面腺體病灶齊發,甚至有很大幾率出現生命危險,關于這一點你一定要考慮清楚?!?/br> 醫生合上病歷,好心相勸:“剛才我和你朋友的對話,你想必是聽清了,孩子生下來以后即便是當時不表現出來,之后也很有可能面臨智力殘疾方面的風險,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孩子以后也有的是機會要,雖然作為醫生說出這句話很不合適,但我還是得勸勸你,選擇一定要慎重?!?/br> 醫生走后,窗外大雨滂沱,遲遲未歇。 考慮到許殊才從急救室里出來,情緒也比較敏感,為了避免因為自己的出現再打擾到他。 陸知明妥帖的幫許殊把被角掖好,就跑到樓下替他繳費去了。 許殊一個人愣愣的坐在病床,一直從白天坐到了黑夜。 晚上,陸知明把打包的粥帶上來,擺好,順便提醒他:“許先生,你的手機響了” 許殊正處于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聞言,只是木訥的轉過頭,神情疲憊的看向陸知明。 “你替我掛了吧” 手機在病床的另外一邊,許殊現在手背還掛著水,無論怎么弄都不大方便。 陸知明說了聲好,又在他轉頭的瞬間看到手機上突然亮起的屏幕時,“不小心”接通了電話。 “開門” 窗外的雨那么大,大到似乎能把門外所有人說話的聲音蓋住。 裴星闌聲音卻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到許殊以為他其實什么都知道。 許殊的睫毛顫抖一下,過了好一陣,他才道:“我不在家里?!?/br> “我知道” “……你為什么知道?” “……”電話那頭,裴星闌竟意外的沉默了。 許殊的眼淚隨之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捂著臉,眼眶通紅:“你為什么知道?嗯?告訴我,你為什么知道?” 走廊外,一陣極有規律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陸知明剛想動,就被身后的許殊叫了回來。 “陸知明,你想干嘛?” 陸知明:“……” 就在這時,門開了。 裴星闌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席風衣,姿態挺拔,精致的五官無論在哪兒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讓人一眼就能在人群里鎖定住他。 當然了,這個“他”里也同樣包含著一臉驚艷的陸知明。 他吸了口氣,想要說些什么。 結果下一秒,便聽見男人淡淡道:“陸知明,你先出去吧?!?/br> 陸知明默默的嘆了口氣,轉身去開門。 裴星闌還是像往常一樣,進門之后,先脫外衣,沒有撐衣架就把脫下來的外衣先搭在手臂上,轉身去了洗浴室。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洗浴室里傳來窸窣的水流聲,緊接著裴星闌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迭擰干的毛巾,離許殊坐的地方很近。 “陸知明是我的人,僅此而已?!?/br> “僅此而已?”許殊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眼中帶淚的赫然仰起頭:“你分明說過再也不來打攪我,現在又在我的身邊安插眼線,你認為你做的這一切僅僅只是僅此而已?” 裴星闌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唯有那雙轉盼流光的眼,是暗潮涌動的,他開口,聲音有些喑?。骸霸S殊,當時我離開的時候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正懷著孕?!?/br> 如果裴星闌知道,他一定不會放著還在懷孕的許殊說走就走。 如果裴星闌知道,他一定會采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無論光明還是卑劣,只要他們兩個能和好,只要許殊愿意和他重新在一起… “…所以我們這算什么?扯平了?”許殊略微的怔仲過后,嘴角忽然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孩子 果然還是因為孩子。 幾年前裴星闌就曾為了絆住許殊想要離開的念頭,不顧他的死活,讓人往他死水無瀾的腺體里注射能夠使人性轉的性征特效劑,幾年后,許殊沒萬萬想到對方還是用了同樣的手段,強行和他產生牽連,現在還妄圖與他有一個骨rou血親的方式,和他永遠綁定在一起。 惡心 一個男人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走到今天這一步。 許殊除了惡心,還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從心底滋生破土的晦氣。 像是猜透了許殊心里的想法,裴星闌沉著臉,并沒有過多解釋些什么,他一步步走近,在察覺到坐在病床上的許殊有掌摑這一個動作時,也沒有躲,只是兀自的低頭,生生接了這一掌,任由對方把心里的怒氣統統都發泄在自己身上。 “啪” 短暫的沉默過后。 裴星闌用已經在掌心熨的發燙的帕子,輕輕擦著許殊被汗水潤濕的臉:“等一切都結束之后,我會離開,你放心,無論你要或者不要這個孩子,我將來都不會以此作把柄威脅你?!?/br> 鈺;晞—— 許殊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對方臉上五個手指分明的巴掌?。骸澳忝看味汲鰻柗礌?,這次說不定也一樣,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裴星闌倏的抬起頭來,久久凝視著他。 呼吸都變慢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殊就見對方又重新把帕子扔進了水里。 終于裝不下去了吧,許殊心想,迂回一向是你的戰術,而我的目的就是把事實明明白白的攤開在兩人眼前,即便剝骨抽筋的過程十分鮮血淋漓。 裴星闌轉過頭,靜靜的垂著眼,看起來好像很孤單的樣子。 “裴勇勛死了” 他也學著許殊剛剛的表情,嘴角泛起一個揶揄的笑來,像是提到什么無關緊要的話題的樣子,聲音很輕:“死在了前往曼徹斯特的那架晚間航班里?!?/br> “所以你不必因此感到為難,因為我不會像他那樣?!?/br> 像他哪樣? 裴星闌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那樣對你?!?/br> 他知道了裴勇勛曾經對許殊做過的一切,也懂得了為什么那時許殊會因為他的親近而感到無比為難,他撕掉了裴星闌曾經逼迫許殊簽訂的一系列文件,現在對方人走燈滅,只要他想,那整個裴氏就能做到唯有他裴星闌一個人說的算。 “我知道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我想道歉,但一直以來都苦于沒什么機會。我不該因為你母親的事,把年少無知的你也牽扯進這兩代人的怨恨里,也不該利用你對我的好,利用你是我哥哥的身份,威脅你,傷害你,甚至是…” 他頓了頓:“強占了你” 他每說一句,許殊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似的,臉色愈發慘白了幾分。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在我十七歲之前 ,也從沒想過今生會得到哪個人的救贖,可突然有一天,像我這樣十惡不赦的惡人忽然就遇到了能治愈我身上沉疴頑疾的良藥,一開始我還很抗拒與良藥接觸,因為覺得是藥三分毒,即便沒有這東西我自己一個人能扛得住,只不過我后來我還是動心了,沒能經住誘惑,嘗過你對我的好之后又無法做像成年人那樣冷靜克制的淺嘗輒止,所以等我意識到我已經完全沉淪在哥給我的溫柔里,事情終究還是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而我也沒法做到全身而退?!?/br> 怎么能放手呢。 和許殊的在一起的日子,是裴星闌這輩子都無法再擁有的最快樂的日子。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說句實在的,裴星闌永遠都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到后悔。 他悔就悔在自己搞錯了有些事情的出場順序。 那時的他還年少,完全不知道從陌生到相識,從相識到曖昧,再從曖昧到完滿,種種,永遠不可能按照他設想的那樣,一蹴而就。 那時的他桀驁恣意,放蕩不羈,做什么事完全不考慮后果,連夏日最炎熱的光都要為他讓步。 說完這一切,裴星闌并不知道許殊心里此時到底是作何心情。 他能感覺到自己被扇的右臉這會兒正高高的腫起。 他心想:肯定很丑。 但他一點兒也不在乎。 許殊一個人坐到病床上,離站在他面前的裴星闌距離很近,心卻很遠。 他一下就抓住了裴星闌這番話里的重點。 “裴星闌,說的那么多,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愛上我了?” 如果男人年少對他的愚弄,只是他心智尚未成熟之前,單純因為家庭的原因,不顧一切對他作的壞,那此時的裴星闌,能如此卑躬屈膝的站在他面前,只能證明一點。 “是,我已經愛上你了?!?/br> 我愛上仇人的兒子,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許殊——— 生活似乎總是這么愛開玩笑。 許殊臉上明明笑著,落在與他站在咫尺距離的裴星闌眼里,卻是在哭。 裴星闌往前一步,來到他跟前。 他看著對方已經淚流滿臉的臉,神色沉寂,像是歷盡千帆過后才有的云淡風輕。 “所以我做的這一切也不全是為了你,也有一小部分是為了我,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悔悟了,又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希望看見你為了我哭,為了孩子流淚,許殊,我這趟來不是為了求復合,也不祈求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任何改善?!?/br> 許殊很小聲的回了句:“那你為了什么?” “還記得你中學時期送給我的那本《罪與罰》嗎?陀思妥耶夫斯基說:真正的贖罪是用愛償還心靈上的懲罰,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只要你好,我就能感受到幸福,所以,讓我陪陪你吧,直到孩子出生之前,讓我用我已經卑劣不止的愛償還我前半輩子對你犯下的余孽?!?/br> “要是有人唱衰我們?” “不會的,因為我們從來沒開始,又談什么后來被分開?!?/br> 有冰冷的液體還來不及掩藏,就啪嗒一下掉落在許殊的脖頸。 許殊顫了顫眼睫,既沒說好,又沒說不好。 只是他心里比誰都明白。 這是這個男人前半輩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 在那之后,許殊忽然開始默認了房間里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八月底,也就是在許殊因為失足住院整整過去了一周以后。 Amanda終于從外地出差趕來。 一進門,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裴星闌的頭上砸,氣急敗壞道:“又是你!每次你出現,我家許殊就算不死也得殘一輪!” 裴星闌:“……” 許殊:“……” 到底是負責傳的話?! 這里面是不是有一點誤會沒解開?! 裴星闌正忙著給許殊削水果呢,見狀,眼疾手快的往兩邊側身一躲。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 就見已經成功抓住對方衣角,并且順利抬頭迎上女人視線的許殊,在看見Amanda眼里滔天的憤怒時,忽然手腳一頓,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了兩下喉結,輕聲道:“對,你做的沒錯,是他活該?!?/br> 生氣中的女人果然堪比母老虎。 許殊默默的把自己身體縮成一團小蝦米,心道:古人說的話,果然誠不欺我也。 “嘖,你個渣男,你現在是哪來的臉站在我們小殊面前?” Amanda還在源源不斷的輸出著。 裴星闌定定的看著躲在對方斜后方的許殊,難得改了自己容易暴怒的性子。 老老實實的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后我不會再犯了?!?/br> “草!我一看到你這種臉我就生氣!難道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讓你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你說什么?你你你…你有本事就給我在說一遍?!?/br> 裴星闌放下手中小蘋果的小刀,垂眼,乖乖道:“這次是我的問題,對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敢了?!?/br> 一向戰斗值爆表的Amanda一聽這話,立馬被驚呆在原地,好半天才拉住身后同樣被男人嚇到的許殊,阿巴阿巴了好幾次,才道:“小…小小殊,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裴星闌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許殊有點慌亂的別開與男人對視的雙眼,一顆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像是在擂鼓一般。 他不知道怎么和Amanda解釋自己現如今和裴星闌之間的關系。 和好嗎? 也沒有 原諒了? 也不算 糾結糾結去,許殊腦子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拉扯。 一個讓他不要多管閑事,畢竟裴星闌被人罵或不罵都不管他的事,一個又讓他趕緊上去解釋,因為說來說去,自己摔倒的事也不是對方一手促成的,他不能事情一發生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別人身后,這種做法未免令人感覺太過心寒。 許殊張了張嘴巴,聲音都帶著一點沙啞。 他上前抓住了Amanda左右揮舞的雙手,扯住對方身上寬大整潔的袖管。 “Amanda” “怎么了?” 許殊眼瞼微微發顫:“這不是他的錯?!?/br> “……你說什么?” “我說我上周摔倒的事,其實不是他弄的,裴星闌…他…他一開始也并不知情,是我后來主動打電話讓他過來的,你當時不是在出差嗎?我想著你一時可能也趕不過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想著讓他來照顧你?” “…嗯……” “許殊!你腦袋是進水了還是怎么著?!讓他來照顧你?你讓他來照顧你不就等于黃鼠狼給雞拜年,妥妥的沒安好心嗎?!” 許殊緊緊咬著下唇,表情在頃刻間變的有些凌亂,顯然一副十分不善于撒謊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主動幫裴星闌開脫責任。 他就是覺得… 覺得… “是我自己先斬后奏過來的,你別怪我哥,他實際并不知情?!?/br> 裴星闌的表現比許殊想象中的從容,注意到對方插著針頭的手背有往后回血的跡象,他一時也顧不上別的了,順勢往前走了兩步,不由分說就握住了許殊嬌嫩偏涼的手心:“小心點,一會兒該腫了?!?/br> 許殊在察覺到男人的動作時,臉色有一瞬間變的有那么一些的知所措,他脹紅了臉。 木訥道:“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做什么?你先放開我,放開…嘶” 一點點泛著猩紅的液體順著透明的導管從許殊手背皮下的毛細血管里流淌出來。 許殊吃痛的把手往回一縮,瞇了瞇眼。 裴星闌當即神色一變,心底壓抑的煩躁幾乎立刻就找準機會從他臉上涌了上來:“你……”他眉頭皺的緊緊的,又怕自己這副模樣嚇到對方,只能強作淡定的樣子,摁響了病床上頭的床頭鈴。 “裴星闌…” “沒事,你別動,我讓護士重新給你扎一針就好了?!?/br> 許殊住院的這幾天,因為每天都需要掛水消炎的緣故,手背被扎的很腫,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孔,還有不少帶著明黃交錯的淤青,不光是裴星闌,就連一旁目睹了兩人全程互動的Amanda心下都變的有些不忍,過一會兒就挺不自然的偏過頭。 “他肚子最近疼得厲害,每到晚上,都得揉上好久才能完全睡熟,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稍微讓他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