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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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 整個頭皮都在發痛,仿佛要被連著骨頭掀起來。 還有被他壓住的下身和雙手,被他死死鉗住的肩膀,被他生生撕成幾片的衣裳。 他似乎是一點情面都不顧了。 降香扭著身子,抓緊了胸前的幾片衣料,極力掙扎反抗。 這些衣料碎得沒那么厲害,尚能蔽體。 直到——“啪!”的一聲。 她的巴掌重重地扇上了謝承思的側臉。 或許是真正感受到了危險,身體里爆發出遠超平日的潛力,使她竟能在他的圍堵控制之下,騰出手來。不僅近了他的身,還當真傷到了他。 或許她以往都在下意識地收力,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這次,她再沒有收住了。 畢竟,她是懷王的心腹,算是府上蓄養的高手,即便懷王再厲害,缺了一雙小腿,輾轉騰挪之間,難免也要落于下風。 也或許是謝承思故意不躲。 降香的掌風凌厲,沒留后勁。 而謝承思的腿腳剛好,臉上硬受下這一巴掌,不僅頭被扇得歪到一邊,身形也搖晃幾下,支撐不穩,摔倒在地。 他的面皮生得薄,五只鮮紅的指印,立刻浮現在他玉白色的臉頰上。 很快又高高地腫起。 甚至還有一絲鮮紅的血漬,從他的嘴角緩緩地溢出。 但他顧不上自己的狼狽。 顧不上憂心他金貴美麗的臉。 要知道,懷王平生最愛美。 當初雙腿中毒,他都要關心傷腿的美丑。面容自然是他珍之又珍,重之又重的東西。 身上起了紅疹,要用衣裳蓋上,不叫人看。 臉上若劃出什么小疤,大概會不愿見人。 但他并沒有。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更在意的是—— 降香借著他摔倒的機會,就要翻身而起! 她根本想不起別的,疼痛和恐懼占據了她全身。 他要干什么,她不知道! 疼! 別過來,別過來…… 趁著面前人倒地,降香奮力推開他,抽出雙腿,撐起上身。 眼看著就要站起來了! 謝承思卻像是要拼命。 他知道自己腿腳不便,不浪費時間站起來追趕,直接就著趴伏的姿勢,抱住降香的腿,一把將她扯倒在地! 再然后,手腳并用地爬到降香身上,重新摁住她。 嘴角的血痕都來不及擦。 任由腥味在口中彌漫,也任由血痕凝成黏黏的一塊,粘在臉上。 什么儀態禮數,什么貴重的親王身份,統統拋于腦后! 接著,他們便在這翻倒的食案前,污糟的酒菜之中,扭打成一團。 旁側侍奉的諸人,雖然都不能說話,仍然屏息靜立,大氣不敢出。 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降香徹底忘記裹身的破碎衣物了。 不再時時擔心要遮掩身子,她的身形靈活了許多,對上尚未恢復的謝承思,其實是占上風的。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從未見過這樣的謝承思。 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掀了桌案后便一言不發,人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兇狠。 兩只琥珀色的眸子,如今已經完全浸在血里了。 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仿佛被激怒的猛獸,狂暴地馳奔,要與面前的獵物不死不休! 降香一眼也不敢多看。 生怕看多了,就要被他扭斷脖子,活活撕成兩半! 她本能地要逃,要用力反抗,他卻像不知痛。 不在乎降香向他身上臉上招呼來的拳腳。 不在乎碎裂的瓷片扎穿衣物,扎進皮rou里。 ——直到降香力竭,暫時無法反抗。 謝承思向身后的侍從使了個顏色。 他們低著頭上前,為他遞上了鞭子和麻繩。 又默默地退至遠處。 降香沒見過這些東西,應當是他來時準備好的。 他要干什么?! 降香驚恐之下,身上又生出了幾絲多余的力氣。 “別打我!別打我!求求你,別打我——” 她嘴上喃喃念著求饒的話,動作卻毫不含糊。 抱著頭,曲起膝蓋,就要往他身上蹬去。 慌亂之中,她看不清眼前事物,只知道用盡了力氣亂蹬! 謝承思的心口挨了她幾腳。 可他仍舊不言不語,不躲也不避,咬緊了牙關,把一切都吞進喉嚨里! 直接正面朝向她,用最快的方式將人制住。 原本鮮亮的衣裳上,又多了幾個油乎乎的腳印。 混著皮rou扎破滲出來的血跡,滾在地上沾染的飯菜。 破破爛爛的樣子,邋遢至極。 美麗的容顏上掛滿了傷痕,表情因受傷而痛苦扭曲。 可他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連痛呼都忍著。 繩子捆住了降香的四肢,使她只能徒勞的扭動。 她嘴里被堵了東西,說不了話,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謝承思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他的面容凄慘,嘴角眼角都是傷,眼神卻兇狠。 里頭蘊含著的怒火,猶如實質,就要噴薄而出了! 他將手中的鞭子高高舉起。 烏黑油潤,像只細長的黑蛇,表面簇著細小的鱗片,若當真刮在身上,便是一根一根的倒刺,定會留下一道一道的血痕。 降香知道自己逃不過了。 她不是故意要反抗的! 她只是太害怕了! 他不原諒她嗎? 可她連再次尋死的勇氣,都沒有了。 降香害怕地閉上了眼睛,身子也蜷成了一團。 別打,別打了…… “唰——” 是鞭子落下,破風而來的嘯聲。 降香赤裸的身子,隨著聲音,猛烈地發著抖。 但想象之中的劇痛并沒到來。 降香抖著身子,眼睛悄悄睜開了一條縫。 鞭子最終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而是落在旁邊支撐房梁的楠木大柱上。 傳說中能千年不朽的金絲楠木,被鞭子抽掉了一層皮! 鞭痕印在上面,竟成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可見氣勁之大。 “都出去?!敝x承思攥緊了手中的鞭子,轉過身,對房內的余人道。 他終于開了口。 聲音嘶啞,語句含混不清。 應當是方才扭打時,傷得多,力氣也耗盡了,說話受到影響。 周遭候著的一干仆婢,早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亂看。 聽懷王發了話,立刻如蒙大赦一般,應聲而退。 他們都不會說話,走的時候也靜悄悄。 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現在,只剩他與降香了。 謝承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絲不掛地蜷在地上,光滑的脊背上,除了地上的污糟,只有碎瓷劃出來的淺痕。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了。 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在扭打之中,他只是制住她,并沒有對她出手。 她的一身皮rou,遠不如他自己那般狼狽凄慘。 謝承思卻依舊不在乎這些。 似乎是忘了要愛美。 他坦然除去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衣物,伸手撐在降香背后的墻壁之上。 太近了。 降香將自己蜷縮得更小,幾乎要縮進墻角之中。 她不想與他那雙淺色的眼珠對視。 兩顆琉璃珠,變成了兩面透亮的琉璃鏡。 照出了、照出了……她不愿叫人知道的一面。 豈止是不愿叫人知道,她自己也不愿知道。 而謝承思也不想看見她。 他用另一只手的虎口,卡住降香的下巴頦,將她的臉扭向一邊。 側沖著墻。 又并攏五指,蓋住了她的半邊臉。另一半的臉,則被這只手,牢牢按在墻壁上。 他草草地擼了幾把身下的巨物,扶著它,毫無任何征兆地,直接沖進了降香的花xue里。 連粗魯的揉弄都吝于施舍。 痛當然是痛的。 干澀的花xue夾得他們都痛。 卡在當中,進不得,退不得。 可謝承思卻不像降香一般畏縮,無論如何痛,都也忍得。 破開一切阻礙,捅進了她的深處。 抽出又進去,回回如此。 兇戾,甚至有些暴虐——對彼此都是。 對降香如此,對他自己亦然。 心中滿含著恨意。 降香閉著眼睛,仿佛在受刑。 若非謝承思緊壓著她的腦袋,使她動彈不得,她恨不得要將額頭往墻上撞! 她如今是越來越不耐痛了。 在公主府總有辦事不利,被責打的時候,也有與目標纏斗,不慎受傷的境況。 謝承思的塵根再如何粗大堅硬,也不過是血rou鑄成,哪有真刀槍、真棍棒落在身上的疼痛? 那些疼痛她都受得。她早該麻木。 不知為何。 或許是在懷王府中,安逸日子過得太多。 但降香忘了一點。 事情尚未敗露時,謝承思與她交媾,但凡動作稍顯粗蠻,使里頭的嫩rou有一絲不適,她都要出聲。 不拘是粘膩的哼哼,還是不滿的痛呼。 現在卻不敢了。 或許是疼痛,讓降香的腦子轉得極為遲緩。 朦朧之中,她聽見謝承思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想回去?你回不去了?!?/br> 聽不出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