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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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從珂打電話和陳導那邊說明了一下情況,出差的計劃向后延緩了幾天。 由于昨晚破了戒,檢查又要兩天后才能進行。她說好陪許頌千一起去,連帶著這兩天也一直陪著。二樓書房使用權歸她所有,而主人的作用就是定時定點端些水果小食進來,然后安靜地在一旁看她工作,偶爾也會看看書。 頭一天的晚飯是和許奶奶一起吃的,許深和梁冉月出去旅行了,只有許景元趕回來了。 飯后,許奶奶先行離席,走前和張從珂說,之后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的話,晚飯她和許頌千兩個人吃就行,沒必要每天都往這兒跑。 剩了叁位小輩還坐著,和一個多月前的情況驚人地相似。他們面面相覷著,沒堅持多久,張從珂先忍不住笑出來,她笑許頌千就笑,到后來連許景元都勾了勾唇角。 “張小姐?!彼Q呼。 “哎!” 張從珂語氣輕快。 “叁個月過去一半了。合同執行得怎么樣?” “還行吧,”她自我肯定,拍拍正在剝柚子的某人,“請許總驗收一下?!?/br> 許頌千被拍得手一抖,完整的柚瓣被掰下來一小塊兒單獨的柚粒。他于是先拿起那塊,送往身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里。 叁個月是紙上的期限,有了這叁個月,就會有之后的叁年,叁十年。 為了眼前這一幕,許景元愿意一直續約。 · 兩天后的醫院。 許頌千進了取精室,張從珂在外面等他。 這兩天,泌尿科奇跡般地成為了市叁醫院的熱門門診項目,許多人都聽說有個國外特別牛的專家出于一些原因從國外飛到了這家醫院,還開了專家號。 本來,國內好幾個協會趁著威爾在這兒,都邀請他過去,但都被他一一拒了,說是對門診感興趣。掛號價格隨便收,只是名額隨機且有限。張從珂和威爾醫生見面時,這位非常和藹的長者,語氣興奮地和他們分享在中國開門診和國外有何不同。 “我這幾天接診的病人,有人一聽說我能治,他,包括他妻子和父母立刻就要給我下跪,”威爾說得眉飛色舞,“我只聽說過古中國有這樣的禮節,你們現在還用嗎?!?/br> “不是的,一般情況沒人會這樣,”許頌千和他解釋,“但我們的文化比較看重后代,對他們來說,您幫了很大一個忙?!?/br> 的確,慕名而來求助者眾,張從珂差點找不到位置坐,只好走遠一些去找空椅子。 她拐過前面一個彎,空位沒見著,卻先聽到了一陣吵鬧聲。這兒的人都齊刷刷轉頭朝一個方向看,更有好事者已經站那兒圍著了。護士在那兒盡力拉架,但完全蓋不過中年男子的大嗓門。 她本是不想湊這個熱鬧,奈何那處傳來的聲音實在有些耳熟。 看熱鬧的人圍了好幾層,張從珂挑了個安全、大概率不會被誤傷的地方聽墻角。 “阿姨阿姨,這是怎么了?” 她問一旁一直坐在這兒的阿姨。 “這家人的兒子查出來不孕不育,但是他老婆懷孕了,兩家人講不清,正在鬧呢?!?/br> “???!真的嗎?” 張父上次打電話來的時候,的確提了一嘴,說舅舅的兒媳婦兒懷孕了。沒想到,今天是在泌尿科門口見的面。 阿姨看到她一臉驚訝的表情就來勁兒,壓著聲音,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地把自己聽了這么長時間了解的情況講給她聽。 原來,她那位表哥前段時間跟人打架,踢傷了命根子,痛了幾天都沒好。一家人火急火燎地帶他到醫院來看,幸運地掛上了這兩天很多人求的專家號。結果一查,威爾告訴他們,表哥這傷沒大礙,但是他是無精癥,所以不能生育。 大家都愣了,嫂子先反應過來,說,不對啊,他不能生,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醫生你是不是看錯了。 泌尿科副主任這兩天都在威爾這兒看著呢,怕的就是這種事,連忙跳出來信誓旦旦道,不可能,威爾博士看錯了,那全世界就沒人能看對了。 這下炸了。 舅舅當即指著嫂子的鼻子就開罵,說她不守婦道,當初進門的時候就看她不老實,果然現在到處勾勾搭搭。 嫂子當然不能傻站著被罵,當即抹著眼睛聲淚俱下,一一細數這些年在這家里收到的委屈,還說自己從來沒有干過對不起他們的事。倒是表哥,吃喝嫖賭樣樣都沾,舅舅手里捏著錢不放,欠的賭債都是她來還,現在懷了孕還天天去幫工。 張從珂聽到這兒,腦子里閃過什么,視線立刻尋到那退在她舅舅身后的廢物表哥,發現他的表情果然不對。 還沒來得及深想,前面正吵架的人突然就動起手來了。準確地說,是她舅單方面動手,罵著罵著,激動起來,朝著他兒媳伸手就是一推。 女人雖然懷了孕,但是還不顯懷,纖細的身形被推了好幾個踉蹌,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圍觀的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讓開一條道兒。張從珂心下一沉,快步擠著人過去,來不及扶,只能盡量墊在她身下。 倒下去的地方正好是椅子扶手,磕在張從珂腰那兒。幸好嫂子不重,不然這一下挨過,她估計轉身要掛骨科了。 護士過來扶她們,連聲問著情況。另一邊已經有男醫生趕過來了,伸手控制住那邊還在不依不饒的舅舅,不讓他再有機會動手。 張從珂扶著腰站起來,朝護士擺手說自己沒大礙,讓她們去照顧嫂子。 “小珂?!” 該來的總會來的。 她把自己齜牙咧嘴的表情憋回去,學做出許頌千平時的笑容,轉身迎敵。 “舅舅,”她大大方方對視,喊人,然后視線平移到他身后,又喊了聲,“表哥?!?/br> “你怎么在這兒?” 這里是泌尿科,她一個女人,沒道理出現在這兒。 “……我來婚檢?!?/br> 張從珂嘴比腦子快,待到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候臉憋不住有些紅,但片刻又給她按回去了,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舅舅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看熱鬧,本來就不爽;原以為都是不認識的人,卻沒想到侄女也在,于是更不痛快了?,F在正愁氣不知往哪撒,就聽見張從珂親口說她是來婚檢的。小輩結婚,是長輩拿喬的好機會。 “結婚?什么時候的事,怎么都不告訴舅舅。這幾年舅舅給你介紹了這么多,你研究生心高氣傲看不上,轉頭卻在城里找了一個。要不是今天被我撞見,偷偷摸摸的婚都要結上了?!?/br> “女孩子多讀了幾年書,在大城市呆了幾年,就學他們城里人勢利眼啦。舅舅是為你好,老家的人知根知底,過日子不就得找這種的。城里人除了有錢點有什么好,騙得你一個小姑娘稀里糊涂的,結婚這么大的事兒都不往家里講?!?/br> 噼里啪啦一通話砸下來,圍觀群眾也被帶得一愣一愣的,這些人中不乏舅舅口中所謂的“城里人”,明明是來聽八卦的,現在卻被誤傷到了。 張從珂對局面發展成這樣早有預料。她領教了這么多年,自有一套破解的辦法。 于是微微一笑,以一己之力拉回正題,作關切狀問對面的父子倆:“舅舅,你們要不要報警?或者起訴?” “……???” 老男人語氣猶豫起來,身后的那道身影果然瑟縮了一下。 “舅舅,孩子的事是大事。咱們是講理的人,您在這兒說的一番話不能全憑嘴,要講證據不是。要我說就報警吧,讓警察來查。若真查出來是嫂子的錯,我這兒還認識頂尖的律師,您告她,官司保管給您打贏了?!?/br> “報就報!”身后的嫂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急著喊,幾個護士勸都勸不住,“我問心無愧,怕你們不成!” “好?!睆垙溺鎽聛?,拿起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哎等等,小珂,你別著急?!?/br> 意料之中的聲音響起,她心中暗暗冷笑,抬頭卻是一臉困惑,問道:“怎么了,表哥?” “呃……就是這個,家丑不外揚么,家里的事兒咱們關上門解決……” “這不行的,”張從珂一臉嚴肅,“表哥,子嗣可是大事,可不能這么含糊。還是得叫警察,保險起見,還得讓嫂子也到醫院查一查。人家警察和醫生總不會框我們,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br> 她轉身和嫂子講話,趁機使眼色。 “嫂子,委屈你……” “好,現在就去查?!?/br> 女人有些了悟她的暗示,扶著護士的手,就要起身。 表哥的表情更慌亂了,口不擇言地講了一通,重復著說不至于,和先前站早舅舅身后推波助瀾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一下,明眼人都瞧出來他肯定有鬼,舅舅也不例外。他雖不知道自己兒子具體干了些什么事兒,但話鋒一轉,開始熟練地給自己打圓場。 “家里事,我們回家解決,人民警察每天那么忙……” “不打緊的,舅舅,我有朋友正好是警察。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他正好在這附近,一會兒順路來看下情況?!?/br> 許頌千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張從珂身后,笑容和先前張從珂擺出來地一模一樣,看得舅舅一愣。 “你、你是……” “嫂子,檢查的事,您跟這位醫生走就好,”許頌千沒著急回答問題,自顧自地轉身,和嫂子囑咐完,朝一邊跟在自己身后的副院長點了點頭,“有勞?!?/br> “好的?!?/br> 副院長顛顛兒地上前領路,覺得醫院下一批儀器有著落了。 許頌千安頓好這些后,才不慌不忙地回身面向那邊呆若木雞的兩人。 他微微彎腰,鞠了一躬,道: “舅舅您好,我是小珂的未婚夫?!?/br> ———————— 小許:感謝,有名分了(咬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