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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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遲芋就覺得靳談身上某些地方和蔣淮則很像,所以才會多看那一眼,現在兩個人同框,她立刻發現端倪。 他們倆都挺冷淡的。那種所謂氣質。 不同的是,蔣淮則是生人勿近的冷,靳談更多的是由內而外的優越感。 家境優渥造就的,怪不得周棠說他是少爺,這話不假,哪家少爺身上沒點兒得天獨厚的高傲,靳談這樣的,還算是收斂許多。 思及此,遲芋被周棠出聲打斷。 “你和你那個同桌是鄰居?” 遲芋歪頭看她,“消息傳這么快?!?/br> 周棠沒說話,算是默認,撇撇嘴,“他平常也這樣嗎?我看他在教室里都不說話?!?/br> “哎,對了,早上有個女孩給他送早餐,還是你接下的呢。怎么樣?他吃了沒?” 遲芋眨眨眼,一副“這你都知道”的模樣,又想到剛才在衛生間里,她和蔣淮則降到冰點,不愉快的分道揚鑣,扯了扯唇。 “我和他也沒那么熟,我不懂他?!?/br> 周棠顯然不信,試探著,眼神在遲芋身上不斷打量,指著蔣淮則的背影問,“你們倆,不對勁,是不是吵架了?” “周棠,你知道自己最適合什么職業嗎?”遲芋換了個話題。 “什么職業?”周棠求知欲爆棚。 “娛樂記者。專扒各路明星的緋聞,信我的,走這路子你能掙不少?!?/br> “遲芋,你是不是心虛?!敝芴挠X得好笑,故意陪她演。 下午課程不多,再加上一節自習也算充實。 遲芋回到座位,坐下后開始把椅子往里收,給蔣淮則留了去衛生間的過道。 自始至終,她都沒主動和他說話。 蔣淮則幾欲解釋,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而她胸部那樣舒爽柔軟的觸感還在手指尖若有若無。 他心不在焉地寫作業,看上去很是苦惱,黑筆在紙上劃出一條條粗痕,最擅長的題型也算錯了正確答案。 自習課過后是半小時的大課間。 遲芋百無聊賴,側著身子往窗外看,蟬鳴聲聲,走廊里幾個男生聚在一起,話音很大。 她走出去,神情沒變,內心輕笑。又遇上了。 靳談抬抬眸,周邊幾位都懂事的散去,他沒說話,是遲芋率先開了口。 “幫我個忙?!?/br> “我們很熟?”靳談沒廢話,對她這樣命令的語氣有些不爽。 “一面之緣算熟嗎?”遲芋剛說完就否定,“哦,不對,是三面,挺熟的了?!?/br> 靳談無語,看了她一眼嗤笑問,“你哪來的自信我會幫你?” 遲芋自覺無辜,手臂環著胸慢悠悠地說,“你不就是來找我的?!?/br> 靳談眉頭輕皺。 這女孩,看來不是胸大無腦,還有點聰明。 (5)班在靠近衛生間不遠的位置,(1)班在距離衛生間最遠的位置,前面四個班上廁所都會經過這里。 靳談剛下課就來了,不過他沒去衛生間,一直和路過的各種人打招呼,遲芋看窗外差不多五分鐘,而他站的位置,目光時不時會偏移。 世界上所有巧合的發生,要么命運,要么人為。 很顯然,靳談的出現是后者。 “你叫什么名字?” “遲芋?!?/br> 靳談想補充,遲芋又接著說,“靳談,談吐的談,我知道?!?/br> 他以為自己算無遺策,沒成想一個轉學生能分分鐘戳破,掩飾的咳嗽一聲,“說吧,幫你什么忙?” “我不想,還有第四個人知道上午體育課發生的事情,請你替我保密?!?/br> 靳談挑眉,“就這事?我那是偶然撞見,但我的嘴似乎不太嚴?!?/br> 說完,他還攤手擺出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遲芋不急,趴在陽臺上說著天真無邪的話。 “嗯,我的嘴也不嚴,對哦,這事情是有點強人所難了,那算啦,不幫拉倒?!?/br> 然后轉身就想回班,念叨著,“(1)班是吧?靳談是吧?高二學生能在校抽煙嗎?要是查到了,是什么校級處分???” “糾正一下,我當時沒抽?!苯劥蟠蠓椒?。 “沒抽,拿手里把煙絲丟了當廁紙用?”遲芋也不管他,“理由都給你找好了,去和班主任狡辯,看他到底信不信?!?/br> 靳談只是好奇這位轉學生是何方神圣,敢在男廁所脫衣服,然后結果就是他被擺了一道。 真挺好,他笑自己。 “合作愉快?!?/br> “合作嘛,講究互惠互利,主要就是一個你威脅我,我奉承你,彼此彼此?!边t芋越過他,走進教室,沒問他來門口站著的目的。 她的專注力一直放在靳談身上,就沒察覺到蔣淮則在她進來的那一刻,不自然移開視線。 晚上八點半鈴響,準時結束一天的校園生活。 等遲芋前腳邁出門,蔣淮則才跟上去,他的黑瞳隱在黑夜里,浮浮沉沉辮不出情緒。 遲芋沒坐電動車,步行到學校南門,蔣淮則頓了頓,語氣不善,“你賭什么氣?” “不坐你的車就是賭氣了嗎?”遲芋沒看他,“再說了,我有什么資格和你發脾氣?!?/br> 她其實是不敢看他。 對于蔣淮則,遲芋是有點怵的。好的時候隨便怎么無理取鬧,不好的時候禁止多說半句。 “上車?!笔Y淮則把頭盔扔到她懷里,不等她拒絕,“遲芋,你就這一次機會?!?/br> 遲芋不說話了,把頭盔蓋在頭上。風再大,她也沒抱住蔣淮則的腰,只用指甲緊緊抓著坐墊。 等車停在樓下,她的手腕開始酸痛,不過力的來源是蔣淮則。 “干嘛?”遲芋掙扎著要他松開。 樹影婆娑,擋住蔣淮則一大半的臉,在沉寂半晌中開口,“下午和你說話的那個人,你認識?” “誰?”遲芋剛問出話,就知道他指的是誰了,點點頭,“算認識吧?!?/br> “你離他遠點?!痹捯魟偮?,電梯行至一樓,蔣淮則側身進去。 遲芋很不滿,他憑什么用這種說教的口吻,他以為他是誰。 抱怨還沒說出口,電梯門快關上,遲芋妥協。 “等等我!” 蔣淮則微微低頭按下開門鍵。 一進門,他徑直走向自己那間房,門哐當關上。 遲芋被這聲音吵得有點耳鳴,看著那方向出神,他又犯什么病。 - 墻上的鐘表指針轉到十點一刻,蔣淮則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熱氣還沒散出去,沐浴露香香的味道烘托更甚。 他雙手交握掀了衣角,T恤衫下是少年線條流暢的腰,遲芋不知道,那些看似用了力的拉扯,不過是蔣淮則全部爆發的幾分之一。 他瘦,但不弱。 蔣淮則故意躲開遲芋,就是避免碰面。 卻在瞥見臟衣簍里粉色內褲時,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身體里流淌的紅色血液開始澎湃,叫囂。 ——微博@清爾柒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