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泡泡
書迷正在閱讀:30日結婚作戰計劃(甜H)、浮生微明、獎勵(futa)、琥珀眼(1v1)、玻璃餐刀(都市捉妖 1v1 H)、舟夜書所見(校園 H)、初夏三月七(校園1V1)、哈莉波特大、學生的懲罰【BDSM】【H】、春啼(小媽h)
第七十五章 秋千,泡泡 開庭前一天。 許姿見手中活不多,打算提前下班去做瑜伽,放松放松最近緊繃的大腦。 其實,如果不在意韋思任,這只是一場很普通的糾紛案,她勝券在握。但經俞忌言的提醒,她還是多留了些心眼,也接受了他的幫助,和他遠在香港的姨媽通了電話。 而在那一通半小時的電話里,她卻像重新認識了一個人。 差不多四點左右,許姿和阿ben簡單交代了幾句,拎起包就往電梯口走,只是一直低頭打字,差點迎面撞上一個男人。 她抬起頭,有些許驚訝。 “你怎么來了?” 韋思任挽著灰色西服,外面似乎很熱,白襯衫的領口處沾了些汗。他笑得無奈,“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就只能親自上來一趟?!?/br> 許姿并沒感到欣喜,“有事嗎?” 韋思任說:“想在開庭前,請你吃頓飯?!?/br> 怔了幾秒,許姿臉色冷下,“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目前是站在對立面的關系,在case結束前,我們應該有所避諱,尤其,” 她頓了頓,說道,“我們還是舊相識?!?/br> “舊相識”這三個字,充滿的了生疏感。 許姿見他沒再說話,繞過他,走到了電梯邊,手指卻在按鈕上遲疑了一會,最后,她按了上行按鈕。 這時的韋思任已經回過了身,見她沒下樓,反而是上了樓,他自然知道,她要去哪,只是胸口像被什么堵上,悶得慌。 電梯門緩緩閉上。 原本,許姿只想在亞匯電梯口呆5分鐘左右,避開韋思任,再去b2取車。 不料,剛好遇到一場會議散會。 幾個員工抱著電腦從vip會議室里走出來,懶洋洋的討論著會議上的工作安排。忽然,他們的目光掃過電梯口時,看到那個眼熟的高挑美人,激動的你推我,我推你,交頭接耳。 一時間,許姿被盯到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也差不多了,于是,按住了下行按鈕。 “許姿?!?/br> 不過,她還是沒躲過,很不巧,被剛從從會議室里出來的俞忌言叫住了。 誰也不敢在老板眼皮下看熱鬧,轟一下,全散了。 俞忌言穿著一套精致的深灰色西服,衣冠楚楚。他支開了聞爾,走到了電梯口,“你來找我?” “沒,”許姿搖搖手,“借用一下而已?!?/br> “借用?”俞忌言皺起眉。 許姿覺得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就是,韋思任這段時間老找我,我一直在拒絕,沒想到,他竟然跑來公司找我,我怕他繼續糾纏,就只好先上來避避風頭?!?/br>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聲音都虛了。 俞忌言盯著人,哼笑,“我是說過,讓你必要時用用我,但不是讓你這么用?!?/br> 許姿只尷尬的笑笑,不想理會這句??吹诫娞萆蟻砗?,她迫切想走,“我先走了,你去忙吧?!?/br> 電梯門全部拉開,一雙細長的腿往里邁入了一步,人就被身邊的男人強迫性的拉走。 “我約了瑜伽?!痹S姿在掙脫,但顯然無用。 俞忌言的手朝她掌心一滑,親密的十指緊扣上,帶著她緩步走在過道里,“你用了我,我也得用用你?!?/br> 瞬時,工位上的員工都在朝這邊偷瞄。 弄得許姿一陣面紅耳熱,“你別亂來?!?/br> 老狐貍的手指扣得實在用力,她根本抽不出來。 俞忌言側頭,微微低眉,“今天事多,沒時間玩,下次?!?/br> “那讓我留下來干什么?”許姿費解。 將目光平靜的挪回,俞忌言淡聲說,“陪我?!?/br> - 后來,俞忌言的確什么都沒做,將音響的音量調到適中,放著交響樂。他在處理工作,而許姿則坐在沙發上閉目小憩,她再醒來時,窗外已是夜幕。 照舊,他們一起共進了晚餐。 晚餐后,俞忌言將許姿送到清嘉苑樓下時,給了她一本書,是英文的詩集,說有助睡眠。 她不信一本詩集,還能有舒緩睡眠的效果,但這一夜,她的確擁有了一場美眠。 隔日,開庭時間定在了下午六點。 本來靳佳云打算陪許姿一起來,但朱賢宇的案子臨時出現了問題,她飛去了香港。 許姿和自己的律師助理一起出庭。 通常出庭時,她都會將頭發扎起來,配上一身律師袍,比起平日里的明艷俏麗,干練成熟了許多。一頭利落的馬尾,將耳朵露了出來,那對秀氣的鉆石耳環,是低調的貴氣。 對面,韋思任也剛好落座,在埋頭整理資料。過了會,他越過書記員的位置,恰好與許姿對視上了幾秒,他想朝她笑,但沒有機會,因為,她立刻垂下了目光。 正式開庭后,開始了法庭辯論。 半小時后,中途休庭了10分鐘。 幾番辯論下來,許姿口干舌燥,她連喝了幾口水,不過,她握著水瓶,靠在椅子上,望向了對面的韋思任。她覺得,他在放水,這根本不是他的水平。 即使是休庭,庭內也不能有太大動靜。 許姿眉頭越皺越深,她捕捉到了一些徐友華和韋思任的小細節,韋思任好像在道歉,手掌還捂著胃。 還在琢磨時,又再次開庭。 果不其然,韋思任到后期的狀態越來越差,許姿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力壓他,可這樣的贏法,令她起了疑心。 最后,審判長希望雙方達成和解。 江淮平和徐友華需要時間考慮。 庭審結束后,徐友華幾乎是怒沖沖的離開,將韋思任帶到了樓梯間里。 恰巧,從洗手間出來的許姿,偷聽到了幾句。 徐友華在斥責韋思任,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強撐,早點說,他可以換律師。 聽后,許姿的猜疑更深了。 律師助理在大廳等了一會,許姿走到她身前,仔細交代了一番,隨后,讓她回趟公司。 臨近八點,窗外沒了一絲光亮,悄寂無聲,白織燈照在瓷磚地上,讓肅穆的法院顯得冰冷。 許姿脫了律師袍,挽在胳膊上,無精打采的往門外走。她還在想韋思任故意放水的事,因為從何敏蓮那得知過他一些保贏的“手段”,她開始懷疑,他所謂的身體不適,是一種策略。 好疲憊,確切的說是心力交瘁。 剛走到門邊,許姿卻看到眼底出現了熟悉的身影,西服褲里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她抬起眼,一陣錯愕。 “你怎么來了?” 俞忌言挺著背脊,站在木門邊,注視著她,悠慢道,“來接你?!?/br> 邁巴赫勻速行駛著。 一路上,許姿都縮在一角,默不作聲,這場仗打得心情很差。直到,她看到外面是自己的高中時,眼睛都瞪圓了:“你怎么帶我來這?” 俞忌言探探頭,將車平穩的停在了校門外的一角,邊解安全帶邊說:“下車再說?!?/br> 倆人同步下了車。 但目的地并不是高中,而是附近的老小區。 許姿稍微放慢了腳步,看著俞忌言的側影,在想,好像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會出現在自己心情最低落的時候,有那么點,在黑暗里伸出手臂的意味。 以前,她一定會厭惡這雙手。 可現在,她好像愿意拉上了。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地方?” 當走進這個帶著自己年少記憶的舊小區時,許姿很驚訝,因為,這里是她另一個“秘密基地”。高中那幾年,只要心情糟糕,她就會一個人躲來這里。 如果說口味、品味可以巧合成一致,但為什么俞忌言連自己的專屬回憶,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仿佛,他認識了自己很多年。 俞忌言暫時什么也沒說,而是走到了秋千旁,指著座椅,問,“要不要蕩蕩?” 像被拖走了魂魄,許姿無意識的坐了上去。 他輕輕推了推,秋千微微蕩漾了起來。 寂靜的黑夜,星星時黯時亮,幾縷穿過樹縫的涼風,稍稍吹走了夜晚的炎熱。 手松了,秋千成慣性蕩著。 俞忌言站在一旁,仰起頭,凝望著夜空。沉默的寧靜,被許姿的嘆氣劃破,心事重重,“你說,人怎么會變呢?” 潮濕的空氣似乎勾起了她的回憶。 她想起了16歲時的韋思任,那個穿著白襯衫校服的翩翩少年,那時,他眼眸里的光很亮,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陰晦難琢磨。 雙手背在身后,仰著頭看天,俞忌言沉了一聲,“聽過嗎?人是不會變的,只是會活得越來越像自己?!?/br> 許姿一驚,仰起的頭,挪到了有他的方位,聽著他繼續說,“今天的庭審過程和結果,我大致聽說了。當你開始懷疑一個人時,結果百分之八十,與你想的一致?!?/br> 許姿緊緊握著秋千的鏈條,眼底那層灰霧又覆了上來,很難撥開。 這時,她只聽到俞忌言說了一句,在這里坐著,他去買點東西。 不知是不是過于沉浸在心事里,許姿感受不到周身的動靜,以至于,俞忌言又出現在身前時,她都沒反應過來。不過,出現眼底的是一根粉色的泡泡棒,上面還有卡通貼紙。 她取過,可就連笑容,都顯得很沒精神,“你怎么會跑去買這種東西?” 俞忌言沒答,他擰開了自己手上那根,沾了沾里面的溶液,對著小孔,吹了吹氣,五彩的泡泡,飄落在空氣里。 許姿凝視著他,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老狐貍男孩子氣的一面。他穿著西服,玩著兒童玩具的樣子,讓她笑出了聲,可雙眸里的灰霧淡了許多。 俞忌言不怕被她笑,抬了抬下頜,“一起?!?/br> 低下頭,許姿將細細的棍棒旋轉擰出,沾了足夠的溶液,她朝泡泡棒輕輕一吹,幾小串泡泡,就飛了起來,四處飄散,也消失得很快。 想要泡泡一起圍在自己身邊,她不停地沾著泡泡水,一次次的吹著。那些壓抑的情緒,似乎因為這些彩色的小泡泡,煙消云散,心情輕盈起來。 泡泡飛在空中,又輕輕地落向腳邊的草地,閃著最后一道亮晶晶的光,然后一閃而破。 看著終于笑出來的許姿,俞忌言也不覺笑了,目光無法從她的臉上挪開,緩緩地,輕聲說,“我以前喜歡的那個女生,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跑來這里,在外面的小超市,買一根粉色的泡泡棒,坐在秋千上,邊蕩秋千,邊吹著泡泡?!?/br> 像是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許姿的笑容頓然消失,泡泡棒差點從僵硬的手指中滑落,眉頭鎖得很緊,心底在顫,“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認識我的?” 沒有的眼神逃避,俞忌言依舊緊緊的望著她,鋒利的喉結向下滾動,目光深邃而灼熱,“那年,你高二?!?/br> 他似乎,終于將那厚重的包袱卸下了一半。 * 小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