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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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纏絲像極了飽飲情怨的細藤,它纏繞在瑩白無暇的嬌嫩身軀上,又似極了攀緣建木的玉女枝。 道君不過微微皺眉,尚來不及說些什么,噩夢初醒的小徒兒便乳燕投懷般撲入了他的懷中。 蓮真自小就有些胎里帶的不足之癥,年少時又經戰亂流離,及至拜入師門,雖也是個粉雕玉琢的童子模樣,但十二歲的年紀卻僅有八九歲身量,因此格外得師門長輩愛惜。 妙玄道君更是憐她年小體弱,平日里大小事宜多有縱容,無有不應,索性另有月衡道君約束性情,傳道授業,倒也沒出過什么岔子。 蓮真被纏絲所困,又遭心魔侵擾,很有幾分年幼時的可憐模樣,道君有心安撫于她,便攬了徒兒的腰身一齊倒在床榻上,另一只手覆在鴉羽般的長發上輕撫。 二人肌膚相親,氣息交融,蓮真先前失了心神,不一會兒,便再度沉沉睡去了。 這一次她倒沒有做什么稀奇古怪的夢,只是日月輪轉,睡得格外久了些。 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她本不知日月,可床頭的案上正有一朵素色的時盞花斜插在冰裂紋的凈瓶中。 她偏過頭,瞧了瞧,掐指一算,竟睡了五個日夜。 師尊不知去了何處,整座蓮宮之中空空蕩蕩,僅有些水汽氤氳,寂寥的緊。 蓮真身子軟的厲害,便強撐著靠在了床頭雕刻了蓮花徽記的屏扇上。 白玉屏扇涼沁沁的,教她想起了師尊撫過臉龐的手指。 師尊慣來少情寡欲,說要為她壓制纏絲便只為封禁,說完為她疏解情欲便也只為解欲。 她的身上并沒有什么痕跡,只是小腹微微鼓起,有些熱脹。 那是師尊予她的純陽之精,是純陽之精離體之后的陽氣外溢。 她將手搭在腹間,幾乎能夠想象出師尊是如何進入自己,又是如何逼出精血的。 男女相連,合二為一,這本該是人間樂事,放在師尊身上卻一定是如同修煉一般,沒有絲毫樂趣可言。 他一定是徑直插入她的身軀,淺淺的停在那里,再運功轉化本源,一直到他最寵愛的徒兒被射到滿溢,而后封上術法,再隨手尋個物什牢牢堵上。 恰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腿間又含了什么東西,只是覺得后庭虛浮的厲害,正一點點往外滲著春水。 這種感覺實在熟悉,是纏絲帶來的情欲。 并沒有第一次時的難以忍受,卻恒久存在,又熊熊燃燒。 這把情欲之火會隨著她的蘇醒越燒越旺,直至把她變成一頭只知取樂的yin獸。 “師尊……” 她闔著雙眼喃喃自語,卻忽然想起了云華境中,望金山上,那一株長過萬年的碧樹。 碧樹之下,曾有一局缺了數子的殘棋。 不知何人遺下殘局,又不知何時被人毀去。 師尊閑來無事總愛分出一個化身在樹下觀棋,偶爾來了興趣還會捏幾顆棋子讓它看起來更為殘缺。 但她嫌這殘棋缺陋,某一天心血來潮,隨手拿了一塊破布將棋盤棋子一并卷了,扔到了山底下養魚的寸光湖里。 棋子直接化作了湖中的寸光,棋盤遭水一浸,竟然透亮了許多,不多時,便再也找不到了。 那棋盤是一整塊的玉髓所琢,平日里瞧上去灰撲撲的,往寸光湖里一扔,卻遇水即溶,沉在水里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蓮真毀了師尊愛棋,卻并不慌亂,照舊東游西逛,今天去聽月衡師叔授法,明日往東曲山閉關,又過了幾天才想起她那上了年紀卻孤寡無依的好師尊。 她那時乖巧懂事,修行也較常人更為用功,師長們對這個身世凄慘的弟子便格外關心了些,妙玄道君從不與她計較,看她如觀路邊一朵野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