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小九兒和左子修皆是一愣。

    小九兒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出這么殘酷無情的話，急忙捂住嘴巴。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小九兒很著急，她感覺自己醒來之后腦袋就暈乎乎的，也變得奇怪了。

    她一著急，整個人就軟綿綿的，眼睛止不住的泛紅。

    殺盡人族這想法在左子修的腦海里過了一瞬，他看著眼前嬌軟可人的小姑娘，立刻狠狠地否決了。

    “我不想那么做?！弊笞有廾哪X袋，安撫道：“我并不是那樣殘酷無情?！?/br>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對她動手。

    小九兒感覺左子修的手暖暖的，心緒一點點被捋平了。

    她唔了聲，瞇著眼問：“那接下來怎么辦呢？”

    左子修手下動作不停，語調也很平緩，他說：“我不知道?！?/br>
    “……??？”小九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這是……把青瀾仙尊問住了嗎？

    左子修看她那副驚慌微訝，眼睛里卻藏著狡黠的小模樣，動作一輕再輕。

    他其實想解釋，自己還沒有在天道和人族之間做出抉擇。

    但這太沉重了。她才蘇醒，仿若新生，應該像枝頭的花苞一樣，朝沐初陽，暮見甘霖。

    小九兒見左子修不說話，也不敢再追問。

    她想了想說：“那，您是不是應該教我練劍了？我已經有劍骨了！”

    “是?！弊笞有抟娦【艃号d奮雀躍的眼神，幾乎就要從床上跳起來了，真想把她按下去，輕斥她沒規矩。

    他冷聲說：“教你劍法之前，要先教你心法，還有修行該學的規矩禮法?！?/br>
    “嗯嗯，好?！?/br>
    小九兒乖巧點頭，聽見心法兩個字，忽然問：“您之前是不是說過要教我心法來著，我記得是……”

    唔，小九兒睡太久了，腦袋有些木。

    她記得在去興安山之前，左子修有說過的，她好像還和他吵了一架來著。

    “叫什么……什么……合歡宗的心法！”

    小九兒靈光一閃，記起來了。

    左子修點了點頭：“你想先學那個？也好?！?/br>
    “……”小九兒這一下子腦袋徹底清醒了，她欲哭無淚，恨不得把話咽回去，“不、不想學?！?/br>
    左子修瞧著她，目光空清，一派尊者之姿。

    小九兒心虛：“我想學您的心法……”

    “我學的仙家各門心法，合歡宗也是仙門?！弊笞有拚f。

    “嗚嗚?？墒?，可是，那個宗門聽上去就不像個正經宗門，真的要學嗎？我腦子笨，學的很慢的，我……我想學最好的……”小九兒軟著聲與左子修討價還價：“仙尊，您教我點別的好不好？”

    眼看著小姑娘真要哭了，左子修倏然笑了下，捏了下她的臉。

    “好了，不逗你了?！弊笞有逌芈暤溃骸爸笆悄闵碜犹?，夜里犯了yin病受不住，才特意問合歡宗討了心法，雙修有助你采陽補陰。這會兒有了劍骨，就可以修點別的白天也能練的?！?/br>
    “好！”

    小九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好奇問：“那修什么，修什么呀？”

    左子修被她拽著袖子，在腦海里過了無數種心法。

    有清思靜心的，有除塵去念的，有感靈頓悟的……

    要對她好，同時他也能教好的那種。

    不能是太難的，小姑娘雖然聰明，但越是聰明的人，遇到難題越是痛苦，她心性未堅，循序漸進才好。

    也不能是太無聊的，否則他教著無趣，難免要挑剔她毛病。

    思前想后，果然還是合歡宗的心法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