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火 53c e.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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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結親有“布喜”的風俗,這是近一千年才形成的。 早先仙家們結親只需知會親朋,再到姻緣殿登記到姻緣簿上即可?,F在漸生“布喜”的風俗,這仙界仙家凋敝、人丁稀少有莫大關系。按玉帝的旨意解釋:天大的喜事應廣而告之,讓那些不想結婚的仙家知曉結婚的好??傊?,他為了解決眾仙家人丁稀少、青黃不接的問題也是從方方面面都下了功夫。 既然仙界有“布喜”的風俗,那七仙姬成婚必然少不了這一環節,并且排面還要大。 這“布喜”的第一步就是選個灑喜童子。童子一定要是家族內的童身親戚,男女不限。只是通常來說看主辦“布喜”的那一方是男方還是女方。男方就出童子,女方就出童女。 說來也奇怪。這仙皇室出嫁的六女無一女有所出,所以不得不在同輩姊妹中選擇。一來二去,這灑喜童女的職責只能落在八仙姬炎仙子身上。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no w. 選定后的灑喜人會在大婚七天前趕赴到成婚之地“布喜”。 負責貼路喜、分喜氣、走新親、布置婚房、熟悉對家、協助婚宴cao辦等一應工作,幫助出嫁的jiejie更快熟悉這邊的生活。 當婚儀結束,灑喜童女會再留三日,以示對新娘的留戀不舍。 不過這些被灞帝頗用心地裝訂成小冊以普民教育的《仙界風俗集》并不為這名正在獨飲的疤臉女子感興趣?;蛟S是遇見勉強算得上熟人的原因,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撓了兩下。 怎么說呢,又癢又疼。 那天也和今天這般,是個風雨飄搖的不安日子。 破廟一座,搖搖欲墜的廟門根本不需推開。 潮汐的空氣中,廟門上被蟲蛀壞的小拇洞里,一只躲雨的蜈蚣正軟軟的穿在里面,時不時波動它查不清的腳。 一個人形跌跌撞撞闖進了廟,踉蹌的腳步把這些布滿灰塵的桌椅、蒲團碰撞得更亂。隨即,他倒靠著一張翻倒的桌子不作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渙散的眼神看向廟中那尊蓋著破布的佛像。此時,人形半臉的血痕也在雷鳴電閃的亮光中顯現出來。 她爬了幾步,跪在佛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合眸,然而和此前的無數次一樣,這一次她仍舊沒得到任何回應。 不知有沒有人體味過這種感情。 那是遠走他鄉的游子在外面受盡欺凌時想念起自己的母親。 那段時間的她就像這游子,迫切地想和那片養育自己的土地重修舊好。她知道,對于自己這種身份為通緝犯的人來說這大概沒有任何好處??芍挥羞@樣,她沒有著落的心才能稍稍安穩,心中的困惑與極端才可能得到開解。 沒有回答。于是她死了心又放了心,開始用靈力烘干自己的衣服。 隨后點燃火焰,準備用那個鐵塊把自己的臉燙得不成人形。 通紅的鐵塊接觸皮膚,她的半張臉燒了起來。 火苗蔓延地如此快,她嚇了一跳,跑進雨里把臉埋進那個骯臟的泥水坑中。 她想起自己是草木妖怪,明火易燃。 回到廟里,看著火堆和鐵塊,她思索著如何是好。 毀容是必要的。 刀痕無法完全毀去面容,反而會因為疤痕多而亂顯得可疑。燒傷就自然得多。面積大且易導致增生,可以很好地毀去面部。 她不死心地又嘗試了幾次,火勢皆難以控制在面部。 就在她幾近要放棄時,破廟里的天涯淪落人起了反應,與她搭腔道:“我們做個交易?!?/br> 這名淪落人先她來到破廟,她一進門就已覺察,只不過她已不愛管他人的閑事。 “什么交易?!?/br> “我為你毀去容貌,你救下我?!?/br> “聽你的氣息,你是被人吸盡了丹田中的靈氣身體枯竭。以你我二人的情形,你的事似乎更加緊要?!?/br> 一邊是救命,一邊是幫忙毀容,兩相比對,這交易不等價自然也不值得去做。這正是女人要傳達的意思。 男子不是普通人。女人的隱喻他很快明曉,心中想道:這女子是個厲害角色。 女人抬開那張供桌,來到男人面前。 她仔細審視他時,男人從她眼中看出了一絲微妙的訝異。 這個半臉猙獰的女人囅然一笑。 按常理來說,女人此時占據上風,完全可以拿捏眼前的男人。 “你是草木妖所以沒辦法控制火勢。我能幫你只毀去面容不傷及身體,不知這樣說能不能……” “好。還有一個問題?!?/br> 女人很快應允,不免讓男人懷疑她有沒有把這交易當真。 “什么問題?” “你為何覺得我能救你?” 男人眼底緩緩浮出不屑的情緒。 “你們這種女人我再了解不過了?!痹骱揠y掩地冒出來,他盯著女人說,“只要zuoai就可以獲得普通修行千百倍的收益,非常簡單便捷。方才你動用靈力的時候,我感受到你的靈力就是借助雙修得來的。既惡心又熟悉?!?/br> 聽到男人的言論,她并不覺得冒犯。不過她難免推測起這個昔日一向仰仗爐鼎修行的男人怎么會開始憎恨這種修行辦法。 是什么改變了他?他如今這副被人吸干的模樣也和這類事相關嗎? 女人暗自調侃起自己的記性。 果然,有的事只要不是她自己刻意去忘記就忘不掉。 連這只見過兩三面的人都能一眼認出。 “你的意思是,讓我用雙修之法救你?!?/br> “嗯。對你來說只需要跟往常一樣張開腿。這交易簡單又公平?!?/br> 女人聽罷,哈哈哈地連聲大笑起來。 過了會兒,她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 這眼淚混著臉上的血水,是紅色的。 “這么多年了,你的妖身修補好了嗎?” 霧很奇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不合適嗎?” 男人說道:“為何?” “我們的關系好像沒這么好?!?/br> 男人依舊一臉陰郁,他面不改色道:“你當年毀了兩分妖身救我,再見時我只能問你有關這個的問題?!?/br> 霧品了品。他說得在理。 “身體挺好。只不過妖身毀了就是毀了,補不了。妖怪不比你們人類,哪里廢了都有再生可能?!迸诉屏艘豢诰评^續道:“這個謝謝你。這些年來效果很好?!?/br> 女人半笑不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見孟長絕,她就回憶起破廟里被他的火法灼燒的情形。 草木妖對火的恐懼,在關鍵時刻才體會到是刻進骨髓里的。 “嗯?!?/br> 霧的酒量不好,喝了五杯就暈乎乎的了。 以前她只愛喝茶,近三年才開始對酒感興趣。 “看什么呢?”霧支著頭往和孟長絕視線一致的方向看去。 “那里可是灞帝專門為七仙姬的送親隊修建的下榻之地?!膘F嘟囔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孟長絕依舊是嗯了一聲。 霧無意地說著些她聽來的傳聞。 她這人有時候話還是蠻多的。喝了酒,那就更多了。 “為了娶這位仙族公主休棄了前皇后,還把最愛的寵妃艷姬逐出皇宮。聽說就安頓在了這里?!?/br> 孟長絕眼睛瞇起來,冷厲地盯著霧。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br> “什么為什么?你不愛說話,只能我多說點。真是的,把我這酒都襯得難喝了不少?!?/br> 一時難以判斷女人是有心還是無意,孟長絕不打算浪費時間了。 他只是路過打個招呼而已。 這些年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把那個當年背叛了他的女人毀掉。 “等等?!膘F叫住了他,手指捻著剛剛喝干的酒盅正用食指擦自己的嘴唇。 “做個交易?!彼Σ[瞇地說,嘴角的笑容帶著迷醉酒意。 “不做?!?/br> 他從這個女人那里學到的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交易要公平。他現在沒什么要求人的。 “你還沒聽,可別太早下定論?!?/br> 孟長絕思索片刻,坐回桌前。 女人噗嗤一聲,哈哈大笑道:“逗你玩的,你還真信!”儼然一副醉醺醺了。 被耍了孟長絕臉黑得不行,他走前厭惡地說道:“酒品真差!” 霧得了這句評語更高興了。 喝醉了,煩惱都忘掉咯。 飄忽忽的,太舒坦了。 霧滿足地打了個哈欠,抱著沒喝完的酒壺往酒樓后的客宿走去。 “七仙姬的婚事仙帝從六年前就開始物色人選,當年還掀起了眾王侯世家的爭搶。我還知道一些內幕。七仙姬本是要與麒麟侯結親的。對,就是那個被灞帝圍在白馬的那個麒麟侯?!蛔粤苛?。當年白馬之圍,要不是他手下心腹假扮他出城投降給他爭取逃命時機,他早死去了。仙姬是看中他,但是這世道說白了就是聯姻看兩族權勢,皇室貴胄更是如此。麒麟侯出身不正,和灞帝的家族遠不能比。仙帝一開始念他在人界鎮荒海的封印鎮壓之功,把他列為首選。不過,像這種沒有底蘊的凡人家族出來的男子,仙皇室怎么能真得看上?這是第二次仙魔聯姻了,之前是五仙姬下嫁給了……” 這些逸聞趣事從霧的左耳進右耳出。 一個長長的酒嗝后,霧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房間的擺設在夜色里呈現烏青色。她認準了床,一頭栽了進去。 溫涼柔軟。 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