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上)
“你瞅瞅你這沒出息的樣?!?/br> 怕陳大公子又說出什么逆天言論,她先下手為強把人的嘴給堵住了,承影也逮到了這個機會一頓輸出。 “槍桿子都拿不起來,就學會要殺人了?小兔崽子不會走道,非要學會跑了?身上背負條人命,我看你老子到時候花多少錢去衙門撈你……” 承影的嘴云初是知道的,小時候聽著損自己也沒往心里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是如今看著像是條死狗被拖拽著的大少爺眼中豆大的淚珠嗖嗖的掉,還被她塞住了嘴而哭不出聲,難免起了些惻隱之心,但也不會幫他拿下口中的麻布,一方面是因為怕他和承影對罵起來,另一方面…… “你在那一刻真切的,對一個手無寸鐵的酒樓掌柜動了殺心?!痹瞥踉捳Z中帶了些嚴肅,“沒給你送去衙門法辦已經是開恩,吃點苦頭也好,行事再如此沖動,終有一日你會鑄成大錯的?!?/br> 走在前面的人話語適時而止,聽著她說完了話,承影沒忍住笑了兩聲,在云初下意識發出疑惑的聲音時回頭看過去,她臉上的嚴肅表情還未完全消下去,但是眉目間,還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份凜然正氣——是他熟悉的那個孩子,那個死腦筋的,古板的,卻又守正不阿的,鮮活的初初。 “我還以為你會安慰他?!碑吘棺约旱脑捳f的難聽,但承影屬于自己說話難聽自己知道,而且我死活不改的類型,反正不服氣的早就被他打服了,而真正放在心上的,他也終究會收斂了這份銳氣,而現在,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女孩在面對他時有些拘謹,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與他相處,使得承影總想說些話來逗她。 “不過還好你沒開口……不然我大概也是會妒忌的?!?/br> 妒忌? 云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即使自己沒這方面的想法,也被這放肆的話語刺的失了平靜,忍不住紅了臉頰,想抬手打人,又怕傷到這被拖著的凡人,咬咬牙,就當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說到底,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呢。 被天道之子虐了那么多年,回來時忽然受到了遲來的關注和悔恨,雖然在和阿青相處的歲歲年年后早就不會對此感到報復的痛快,但其實心中還是會泛起欣喜的,云初喜歡,也會尊重每一段結下的緣。但是當這份緣逐漸的扭曲,繃緊,逐漸變成了執念,心中那些淡淡的欣慰與喜悅也漸漸變成了不適應,惶恐,直到現在的避而不及。 她無法給出回應……這些粘稠的,揮之不去的越發過界的情感,她已經有了阿青,就注定不會對這些情感給出回應。其實自己也能若有若無的察覺到一些放在自己身上的熾熱視線,但也許是自己的一些私心與貪婪,與其老死不相往來,她更想把這份情感扭轉回曾經的親情又或者……戰友情? 但是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莫名的攥緊手掌。 如果可能會……傷害到阿青。 那無論如何,她都會無法原諒這些人……這是最后的底線。 到了承影落腳的地方,她扒著門往里面看,沒有看到別人身影,但是很明顯的能聽到不屬于自己這一行人的呼吸聲,心中也有了思量,剛要隨手拿個凳子,身后就被推過來了一個小板凳,仿佛預料到她的每一步動作一樣,剛剛坐下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涼茶,低頭看,旋轉的茶葉還未落入杯底。 這種微妙的……知根知底的熟悉感??! 她也不好意思說不要,畢竟自己一路走過來確實渴了……為了分散注意力,可憐的陳大少爺被拖了一路,又被承影用了道術而服飾沒有任何破損,但是看起來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就算拿下了那塊麻布也沒有發出聲音,反而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云初等了一會,陳松看起來約摸十五六歲的模樣,確實是更容易沖動與意氣用事的年紀啊,她默默地感慨著,抿了一口茶水,茶香全部融進水中,卻又不會刺鼻,承影什么時候學會泡茶了…… 想著的人從后面撩開簾子走出來的那一刻,原本低著頭的少年就猛的抬起頭,如果他的臉上不帶著淚光的話,他的表情看起來會更兇狠一些。 這是被……罵哭了嗎…… “是,我沒出息我一事無成,行了吧!” 好吧,是被罵哭了啊。 在那一刻,云初手中的涼茶忽然變得燙手起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 陳員外家有兩位公子。 家里是在自己這一輩發達起來的,陳員外雖然科舉屢試不中,但對于經營財業這方面無師自通,于是在這二十年來不斷的做大家業,最終帶著自己的家人一起在京城定居。 而陳員外的大兒子,似乎完全沒有遺傳父親的經商頭腦,而更悲慘的是,他沒有沾染上任何的不良嗜好,不逛花樓,不酗酒,不賭博,與世家子弟之類的稱呼不沾邊,自己又沒有足夠優秀,于是,就這么普普通通的作為陳家的大公子而生活著,直到二公子的降世。 陳松有一個非常聰明,非常聰明的弟弟。 — 啊——又是懶得起標題的一天…… 一點點小故事…… 初初:自己不在意了,很想當朋友但是你表白我會決絕你你死纏爛打我也沒啥好說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敢傷害阿青就刀了你(???皿??)??3?? 劍劍其實也和初初一起生活了那么長時間啊……可惡,這該死的熟悉感!下一章劍劍打一波直球,畢竟現在小叁們中只有他坦率卻又不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