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出手
“好劍啊?!?/br> 云初轉身抽刀,甩手時,劍上的血珠隨著重力而振刀下落。再抬起時,劍刃依舊光滑如新,她不由得感慨,手指也摸上劍身。 不愧是大師兄的東西,用起來確實順手……回去要不直接把這把劍毛來吧,用著挺順手,她當個防身武器…… 這已經是擊倒的不知道第幾個見到她先跑的魔修了,按理說她名號響也不該到這個程度……倒是遇見過一個見到她就上來打的,不過那個說是和她有殺父之仇,雖然云初并不記得他父親是誰。 “我不亂殺無辜,”她長劍嗡鳴擋在身前,“你爹確定沒做什么事情嗎?!?/br> 打打殺殺間云初才勉強拼湊出事情全貌——他爹當初建議用疫病投送人間,再生產魔界專屬草藥從中牟利……雖然聽說當初的魔界少主并未表態,這也是后世很多人覺得此事與少主無關的說辭。 但云初只想笑,你不默許,人家手下能直接越過你去搞事?說到底,道魔兩界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禍不及人界,說白了,人類面對年齡與法力都數倍甚于自己的修者要脆弱許多,把禍水引到人類身上,在道義上總是不占上風。道魔兩界斗了許久,誰也不愿意給對方留個話柄,兩邊相互拉扯,人界倒是落得安閑。 她在人間沉浮百年,若不是她本身就是個道士,壽命異于凡人,這種真相又有多少人會了解,要花上幾代人的傳承呢,她對藥理一竅不通,更何況那時候云輕已經拿出了解決方案,支撐她的也只有一個故人的委托。她追到魔界,斬了殺掉故人父母的魔修,結果沒想到有意外收獲,直接遇到了那個提議的丞相。 “道士?”他倒是第一眼就看穿了她聊勝于無的偽裝,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極為銳利?!暗轿夷Ы?,可是送死?” 送個錘子。 她那時甩掉劍刃上的血珠,只想著,她不知道柳去病何去何從,也不知道她父母的執念,為何要解決這場疫病的執念。她只知道,人間已經苦了太久,只知道,面前的人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那她肯定會把這丞相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啊……雖然最后因為大意被啃了一口差點廢了她一只手臂,她吃痛結果撤退的不及時,還差點與周胤打了個照面。 她不想與周胤對上,一是被這人捅了一刀,當時是毫無防備的一刀,確實給她留下很大心理陰影;第二,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太捉摸不透,一面纏綿的傾訴,又可以立刻把剛剛纏綿悱惻的人腦袋砍下來,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她對這種心機深的人從來避之不及。 “你爹的命是命,那人間十萬余人的命就不是了?” 云初有些無奈,破案了,這人只是想替他老子報仇,她也沒必要收著力度打,直接送他去找他老子吧,能動手她還是不太愿意多說。 結果這場戰斗耽擱了些時間,等他到了剛剛丁長淵給她傳音入密的地點,就看見幾個人慌忙圍著殷舟喂他吃藥。而天空中,黃沙逐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與另半邊天空相似的電閃雷鳴。 不過即使兩邊都在打雷,情況也是不同的——遠方明顯是渡劫者的暗紫天雷,而這邊的看著就正常了許多,現在天空上二者抗衡,倒真說不清哪方更加占優。 她只看了一會,摸清情況就沒有再關注,低頭看過去,殷舟看起來情況好了不少,但還是揉著太陽xue,還是一副頭疼的模樣。 “都說讓你別著急忙慌開天眼,”趙無逸又沒忍住損了一句,察覺到身后有人,回頭看過去才驚訝的喊出了聲,“……云初?!” “嗯,”云初坦然接受了幾個人的目光,都是老朋友了,不至于一個一個解釋情況,她現在還站在這里,并且手里拿著一把劍,情況就已經明朗,“怎么說?” “若汐和燕枝去疏散人群,一會回來?!?/br> 丁長淵反應過來,走到她面前和她說了些現在情況,很明顯,他對自己的定位從一個領導者變成了軍師一樣的角色。 “剩下的人都在這里了。懷玉和天粲最近脫不開身,至于向柏……” 他遲疑了一下,而云初面露疑惑,她慣不會可以偽裝情緒,所以,她看起來確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向柏兄之前看破紅塵,遁入空門,現在……大概還在那長河大漠修行?!?/br> 一場沒有結果的暗戀,沒被傳達的心意,丁長淵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云初不掩落寞,為自己此生再無見面機會的友人感到遺憾時,他想,還是不要說比較好——太遲了,就算在這時候告訴她向柏曾經的心意,一切也都太遲了,讓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吧。 “魔族此戰來勢洶洶,”季文卿補充道,在面前的石面上敲打一番,“四面皆有敵軍,怕是有備而來——雖南部已撕出缺口,卻也不知是否為入甕之計?!?/br> 這就比上次要難多了,上次他們頂多是沒有補給,和一個將入土的老道士斗智斗勇,最后也沒有殺了那條龍,而是讓它繼續沉睡下去。而現在外敵逼近,巨獸還未現出樣貌,但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只靠他們幾個人…… 她的心跳逐漸變快,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相似的情況襲來甚至更甚,而命運向她,也是向在場所有人拋出疑問——你是否會做出和曾經一樣的選擇,和曾經那個初出茅廬,心比天高的自己? “我跟她走?!?/br> 殷舟緩緩舉起手,對著云初揚了揚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邊?” 云初沒忍住,笑了出來,趙無逸哼了一聲,嘲諷她把想法全都寫在了臉上,兩個人倒有了年輕時交流的模樣,其他人也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笑意,也相繼表示——一看她的面相,就是要去斬獸的那個。 “在場所有人,我體術最佳……殷舟也必須跟我走,不然我都不知道天上那是個什么玩意?!?/br> 笑夠了,云初正了神色,和他們解釋道。 “這次情況特殊……大會來了太多后輩?!?/br> 本來以為她也要說些呵護后輩的話語,沒想到云初話鋒一轉,石面上又多了幾道劃痕,低頭看過去,是四個不同方向的箭頭延伸向四個方向。 “總得找個機會證明我們還沒有沉寂下去……對吧?” 曾經的天才少年逐漸成長,變成了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但是他們卻離最開始的稱呼越發遙遠,逐漸變成了這個掌門,那個尊者…… 但是最開始,他們只是明川十子。 只是以斬龍為事跡,天下傳頌的十個年輕人而已。 — “長淵兄?!?/br> 在離開之前,云初叫住了他。 “魔族少主恐在東方……切記避戰?!?/br> 他們對現在情況了解太少,只能先去四方勘察過兵力,才能勉強有幾分底氣去猜測對方行動,東方原本是大會的總指揮處,危險情況便不言而喻。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云初看著丁長淵點頭,幾個閃身消失在樹叢之間,忍不住開始猜測,周胤他為什么這么做。再怎么說,徹底撕破臉皮確實不太能讓人理解。 他這個人雖然愛犯病,但是肯定不會在這種大事上犯病。他想獲得什么回報,又或者,想要打破什么局面…… 不行,情報還是太少。 云初搖搖頭,現在先不要去想那些,她回手把殷舟拉了上來,而在前方霧氣騰騰中,輾轉騰挪的四爪之物,終于逐漸要露出它本來的樣貌。 還真要首尾呼應? 云初挑眉,看著眼前明顯被稱作龍的生物,只可惜,它現在只是一具死尸,早已沒了曾經的光鮮滿目。 終于見面了,大家伙。 — 過去老朋友限時返場(? ??_??)? 快到蛇蛇主場了)快打臉吧小伙紙(指絕對不耽于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