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幻想了,幻想jiejie
云初最后只喝了些清淡的白粥。 生病時人總是沒什么精神也沒什么胃口,恍惚間她還以為回到了住院的那段嘴巴寡淡的時間,粥里加了rou沫滴了香油,她是被抱著走到客廳的,無他,腿麻地走不動路,云初覺得確實需要和澈溪好好說道一番,不過在那之前要先吃飯。 飯是澈溪做的,說起來她的評價也有失偏頗,至少這人會做飯不再茹毛飲血,所以說他毫無進步確實不合適,一碼歸一碼,她輕輕點頭,又添了半碗稀粥。 澈溪不喜歡做飯,但他喜歡被云初需要的感覺,在云初把碗遞給他時他幸福地快要暈過去,差點沒把碗摔地上,本質上還是那個自我又渴愛的狼崽子,但這兩點又是沖突的。云初已經不準備理解他的想法,在對方要添兩勺時示意不要再加了,夠吃。 “吃完你等我換身衣服?!?/br> 這身衣服時常讓云初繃不住,尤其是下半身,還好她自己的房間有正常服裝,當沒把澈溪當正常人,和周胤歸為一類人之后云初就有了新想法,不過周胤好歹有自己的信念,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澈溪想到什么就非要實踐一下完全不考慮后果,可以說是真正的隨心而動。那就只能強硬一些,大不了魚死網破,她在這個世界是真沒牽掛的,她和澈溪誰更不要命不好說。 “jiejie穿這身衣服其實很漂亮?!?/br> 少年嘴里嚼著東西,話語有些模糊不清。 “我不喜歡穿,”云初說,“我可以嘗試新風格,不過這種我覺得確實不太行……停?!?/br> 察覺到對方又要撐起身子湊過來,云初放下碗,她每次都會把飯吃的干凈,雖然她現在因為生病基本嘗不出味道。 “離我遠些,別想著動手?!?/br> 或許是曾經留下的記憶太深刻,澈溪就算明知道云初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身體里一點能量都榨不出來,在她說讓他停下時自己卻愿意隨著她的話語動作乖巧地定在原地,動作甚至有些滑稽。 他為什么還要如此忌憚,澈溪想,云初是個人類,一個連刀都再也拿不起來的人類,而他是高貴的雪狼,他只要用力,就可以擰斷云初的脖子,她該更有些危險意識的。 所以澈溪嘗試違背云初的命令,他繼續伸出手,向著山頂的雪,向著他不可觸及的夢,但他的夢拿起碗又放下,最后只是拖動椅子,做起身動作。 算了吧,碗摔到地上容易扎腳。 “我知道你那個藥放在什么地方,”她說,“雖然記憶模糊,但大體方位不會錯……那不止一粒吧?” 她連對方喂自己吃了多少藥都記不清楚,就用這個來威脅對方。 “我會將所有的藥都吃掉,免得你再拿出去禍害別人……再從陽臺跳下去?!?/br> 云初想了想,在她口中好像是在說什么稀疏平常的事。 “如果這樣可以回歸原來的世界,我會感謝你的?!?/br> 就是你聽不到了。 澈溪咬牙,他當然不信云初能這么精準找到藥物,還能在他在的情況下到達陽臺,重要的是態度,一個完全不畏懼死亡的人,就很難讓她再去害怕什么東西,而云初現在展示給他的便是心存死志——明明好不容易逃出來,但如果有一個人告訴她死掉就可以回去,她會毫不猶豫地終結自己的生命。 狼崽子低下頭,心情又變回了前幾日的酸酸澀澀。 “不要說這些,”他盡力反駁,云初很軸,她認準想通的事情就很少改變想法,但澈溪還是蒼白地用自己的話語表達,“jiejie不是和我說過,生命只有一次,死掉就是真的死掉了嗎……” “你知道???”云初的疑問理所當然,“所以為什么還要步步緊逼,你明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歡受制于人,我以為你準備和我魚死網破了?!?/br> 她還好奇呢,澈溪的性格就不會和她鬧得你死我活,他總是有許多幻想,然后自己替別人肯定那些幻想并付諸實踐,這就讓他披上了一層偽裝,雖然在她面前因為太想得到回饋所以裝不下去,跟雙重人格似的。 “當然是因為……” “我知道因為什么,”云初成功打斷澈溪,“沒必要再說,現在我想看看你買回來的道具?!?/br> 藥都買好了別告訴我沒有那些奇特道具,少年面部染上一抹不自然地緋紅,云初調轉椅子方向,看著澈溪回到房間翻翻找找,最后居然扛了個箱子出來。 ……挺有實力,云初看見就覺得煩,忍不住擺手讓他別拿過來就放在原地。 “有手銬吧?”她問,“辛苦你自己把自己拷上啦,我現在也沒什么力氣?!?/br> 如果力量不對等,總要找些限制條件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