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勾欄院里的小孔雀【1】 微H
定安城一天有十二個時辰,定安城的十二時辰都被叫做逢魔時刻。 定安城的北城門外便是鬼門,從鬼門里爬出來的惡鬼能夠撕裂rou體凡胎,叫人不得好死。 高平站在定安城的城墻上望著鬼域那一傾萬里的忘川河,忘川河水湍急,不時翻卷出牲畜人骨。 那是三個月前那逃出鬼門的三十萬惡鬼做下的孽障。 高平把玩著手上的扇子,搖搖頭輕嘆了一聲。 人間帝皇血rou為障也不能再叫它們后退三分,嘖,死的還真是挺不值的。 挖心取血能叫高平記一輩子,他從小到大就養的嬌氣,怕疼的很,不想死的那么慘烈,現在回想起來,還猶一身冷汗。 只是本來以為自己該是死透透了的,沒想一睜眼卻在這傾塌的鬼域三城之一的定安城里。 高平神魄所占的這具身體還是定安城城主唯一的一個親侄子,姓傅名屏。 父母早逝的傅屏被定安城主又當爹又當媽地拉扯長大,同樣是嬌生慣養,這傅屏同高平就不一樣,高平覺得往日自己雖然常被幾個臣下寫奏折罵,可他還是靠譜的,這傅屏卻是養壞了。 鬼域三城傾塌,定安城整個幾乎被顛倒了過來,傅屏身為定安城主的親侄子第一個念頭就是逃,只是他沒來得及,定安城主就拎著他的脖子帶他一起上了城墻。 據說那日的定安城漫天血紅,三十萬惡鬼攪動一池忘川,忘川河水傾倒至人間界,所遇人畜皆融化成白骨。 那傅屏站在城墻上不過一刻就被嚇昏厥過去,若不是傅家血脈能定城門,想來這傅屏早已被怒其不爭的定安城主扔到了那洶涌席卷而來的忘川河里了。 帝皇自祭天地以清人間界后,忘川河水退出了定安城,站在城墻上七天七夜的定安城主松了一口氣,而他腳旁的傅屏已經沒了氣。 傅屏那時候到底有沒有氣高平不確定,但是他確定,到了現在,他活著,那個傅屏才是死透透了的人。 高平覺得活著挺好的,他并不想把這身體讓出去,他希望傅屏最好連魂魄都散了拉倒。 高平又看了一會兒水波平靜的忘川河,慢悠悠地提著步子下了城門。 一個時辰到了。 剛附到傅屏身上的時候高平連個手指頭都動不了,而當三天后高平剛能靠著手臂撐著爬下床,他就被定安城主要求,每天必須要在城墻上呆足一個時辰。 呆足了這一個時辰,其他時間管你去溜貓逗狗睡妖怪。 高平并不太喜歡溜貓逗狗,但睡妖怪他是喜歡的。 定安城里無大妖,不似中原處妖都那般妖氣縱橫,可是總也有些來頭不正的小妖怪,或是人妖混血,更甚或是妖鬼混血的都有。 高平這些日子正和勾欄里一個妖鬼混血的小孔雀打的火熱,小孔雀年紀小,手段卻不少,一根湖綠色的孔雀翎兒能翻出百般花樣,叫高平嘆為觀止。 走下了城門的高平接過了傅小小遞上來的水壺。 傅小小細眉細眼,個子也小,遞上了水壺又拿起了一旁的二十四骨竹傘,替自家公子遮住還滲在日頭里的森森鬼氣。 剛喝了一口水,高平就又聽見傅小小細聲細氣地問他:“公子,我們今天還去小樓么?” 小樓——那小孔雀在的勾欄。 高平笑了笑,蓋好了水壺,吊兒郎當地一拍傅小小的腦袋:“去吶,不去小樓公子我還能去哪兒?” 傅小小抿了抿唇,哦了一聲。 高平接過了竹傘,自顧自走向大街。 定安城在三個月后已難窺那日景象,雖然還有人家在門堂之上掛了白帆,可是敢在定安城安家落戶的,到底都算不得什么普通百姓。 小樓在定安城西。 小樓里的鴇母早已同高平熟識,見了高平進來就上前挽住他的手,涂了胭脂的一張嘴笑得要咧到耳根去,這叫高平想起這鴇母原身是一只蚌。 蚌精說:“傅公子來了呀,忘川水有你日日看著,真的是叫它再也翻不起什么波浪了,好叫人安心??紫T缭谖葑永镱^等您了,您快去,酒水吃食早備了的?!?/br> 話語玲瓏又好聽,高平摸了摸鴇母的手:“謝謝mama了?!?/br> 鴇母扭過頭去又笑了,然后輕輕推了一把高平,把他推進了一間屋子,順手還把要跟著的傅小小給扯了過去。 房門啪地一聲被關上,屋子里的酒香混著一股子催情香飄飄忽忽地鉆進了高平的鼻尖。 高平把扇子在指間翻轉了一圈,直往內屋去。 內里屋子掛著湖綠色的幔子,一張大床榻,一個小美人。 小美人不著片縷,白膩膩的肩膀上還有個深紫色的印兒,腰肢細細的,堪堪一握,再往下是是挺俏的一對臀,高平還能記得那手感,軟糯彈手,總叫他想起昔日吃的一道叫凍奶的點心。 挖開那凍奶的點心,里頭還能潺潺流出紅艷艷的果醬,倒不知挖開了這小美人的雪臀來,能看見個什么紅艷艷的東西。 高平也不心急,掀了衣擺坐在床頭,合了扇挑起小美人的下巴細看眉眼。 小美人元身是一只孔雀,偏生血統不純,是妖鬼混血,他倒也不瞞著,也有偶爾高平興起,叫他漏點元身看看,他就在尾骨出化出湖綠色的孔雀尾羽來。 高平心里門清,這是小家伙在唬他。也不怪小家伙想要騙高平,妖鬼混血之物世間極少,世間見過之人也不多,他孔希一個妖鬼所生的孔雀崽兒能孵出來就已是不容易,更妄論他還長大化了人形。 哪有人見過妖鬼所生的孔雀真正的元身。 既然沒有,那么孔希說他是什么樣子的,他就是什么樣子的。 只是到底騙不過高平。 孔希年歲還小,臉頰頗為圓潤,一雙長眉,一個尖秀的鼻,水紅色的唇瓣里頭還有軟甜軟甜的舌尖兒。 高平想起了小孔雀那靈活如蛇的舌尖兒,下腹一熱,倒又有了叫這舌尖細細舔舐他的念想。 所想既所動,高平伸手,一根手指直塞到了孔希那水紅色的唇瓣里,孔希睫羽微動,一雙純黑純黑的眼珠兒霧蒙蒙的就沖著高平看來。 高平嘴角微揚,手指更深地探入,直抵住對方的喉嚨。 孔希下意識便卷了舌頭吮吸,手指入的太深也不反抗,溫順地吞咽著。 高平抽出了手指,濕漉漉的手指從背脊劃至腰間,孔希小聲地呻吟了一把。 嗓子也尚算悅耳,是清脆又明麗的調子,他一貫如此的,直到按捺不住了才會啞了嗓子求饒,說是求饒也不知道是真的求輕點兒還是求更用力地去cao他。 高平一手直入了身下,越過腰肢,入了那洞口,兩根叫唾液染的濕透的指間整根沒入,還不過癮,又狠狠進出了兩下。 那洞里軟熱潮濕,高平看著那雙純黑的眸子,輕笑著同孔希玩笑道:“小東西,軟的很?!?/br> 孔希輕輕擺動腰肢,高平另一手點了點他的唇,孔希會意,起身,高平抽出兩根手指,輕輕扶住了小東西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