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站在車外的霍川回頭看了一眼吉普車,猶豫著要不要把人叫醒。 在這座小縣城里目前應該還有其他幸存者,把他放在車里應該也不太安全,想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但看著柳茶一臉虛弱的縮在座位上,放棄了叫人跟著一起的想法。 他看了看周圍,又掃了一眼藥店門口,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霍川拿上槍和背包關上車門,站在門口熟練的裝上消音器,子彈上膛,環境有些昏暗,地上積滿了灰塵,意料之外,并沒喪尸飛撲過來,即使過了那么久這刺鼻的腐臭味和血腥味依舊很濃烈。 只是地上黑色干涸的血跡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旁邊還散落著稀碎的rou塊,霍川挑了挑眉看不遠處的腳印,那是還未被灰塵掩蓋的痕跡,看來這里曾經有人造訪過,他果斷的退出藥店。 既然有人來過,那么里面的主要的藥品肯定也被一掃而空,他回到車內。 柳茶這會感覺自己快要成為餓死鬼了,他能看見院長奶奶在向他招手,虛弱的睜開眼,看到男人在冷硬的輪廓,正聚精會神看著手上的地圖,他不抱希望的帶著點儂語軟軟的問道:“請問,有吃的嗎?” 細弱的聲音沒能逃過男人過人的聽力,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柳茶,隨手從后座拿些罐頭和餅干丟到他身上,又繼續低下頭研究他手中的地圖。 柳茶眼睛一亮連忙爬起來,狼吞虎咽的解決手上的食物,從昨天中午開始他就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這會滿足了飽腹感又想喝水了,口腔干干巴巴的,他舔了舔上唇,悄咪咪用眼角偷看男人,幾番思想斗爭后,他覺得這人既然連食物都肯分給他,那么水應該也可以。 又小心翼翼的得寸進尺說了一句“我、我想喝水?!?/br> 這兒霍川連想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拿起旁邊的水瓶丟過去,他打開背包檢查了一下里面的藥品,又看看了后備箱里面的子彈、和汽油庫存,一通忙活后才重新安穩下來,看著擋風玻璃外面的景色陷入沉思。 柳茶也不敢再麻煩別人,他看到這人車上有槍,會槍的肯定是軍隊的人或者是犯罪分子,他可是有認真學習過這個國家的法律法規,國家不允許私自攜帶槍支,被發現要打入大牢的,正常情況下一般人都不會使用槍支,這人應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要乖乖的,畢竟他打不過。 現在他才發現這座小縣城好像沒有那么多的喪尸,不像一般的城市那樣到處游蕩著喪尸,這里反而靜悄悄的。 他轉身趴在車窗上,手賤的按下玻璃升降器按鈕,一股清涼的微風吹進來,他享受的瞇上眼,仰著小臉去感受著大自然。 正在想著下一步是去警局還是商場的霍川,突然聞到一股極其惡臭的味道,他擰著眉一臉嫌棄的看著柳茶。 原本正意心盎然的看著外面的景色,小爪扒拉著車窗外的鐵欄上,忽然眼前一暗,他看到男人正一臉嫌棄的看著他,等他被拽下來時還有點懵逼。 隨后他又想到了這人可能是反悔了想丟下自己,臉色蒼白滿臉驚恐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 “別趕我下車……”說著他低下頭露出白皙細長的脖頸,微敞的衣領下一片雪白。 柳茶淚眼朦朧的伸出污亂不堪的小爪抓住他的大掌,眼淚啪啪往下掉,低著頭的他自然沒看見男人眼中的翻涌的色欲,他只看見男人下面好像鼓得有些大,他眨巴著眼睛想努力看清楚。 他沒能看清,只能專心的牽著男人的大掌哭的傷心欲絕,小腳邊踩著他的腳印邊細細的哀求著。 “我想跟你一起,不、不要丟下我?!钡貌坏交貞怖^續說著“是我做錯了……嗝~什、什么嗎?” 霍川抽出腿部上的匕首,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上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手指尖快速的轉動著,突然從里面沖出一道黑影嘶吼著朝他們飛撲而來,柳茶蒼白著臉驚愕的看著那喪尸,只見霍川抬起修長的大長腿,用力一踢,手上的匕首也在瞬息間飛出去,正中那喪尸的額頭上。 柳茶也不敢在哭哭啼啼了,乖乖的跟著霍川進入進入私營店面,這是一家做小零件的小型作坊,外面的掛著某某公司的招牌,像客廳一般的面積里面裝著幾部機器,水泥地板上全是一些鐵絲的碎屑和白色的鐵粉,整個房子的墻壁烏漆墨黑的,看來這家作坊已經開了很久,柳茶打量著這間房子。 他跟著男人掀開門簾進入里面,是那些工人的居住點,里面還有這幾具尸體都是未尸化的,看來剛剛那個喪尸吃了他們,柳茶聞著這些味道有些想吐,這是和腐臭味不一樣的味道,是尸體腐敗后散發出更為刺鼻的惡臭。 里面還有著老年人和小孩婦女,這應當是一家子。 柳茶不敢再看著這些人殘忍的死狀,低著頭緊貼著男人,嗅著他身上散發的味道。 一分鐘后,他懷里被塞進了一套校服,柳茶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男人。 男人微抬下巴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去洗澡,洗干凈點?!?/br> 抱著懷里的校服,柳茶愣愣的看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他說話,他暗戳戳的以為這人是啞巴,還想著以后要不要跟他學習手語,幸好他沒說,不然下場應該就要和外面那只喪尸一樣了。 隨后又猛的爆紅著臉,好像自己身上確實有些臭,難怪他剛剛一臉嫌棄……柳茶癟了癟嘴進浴室。 霍川跨過前面腐敗的尸體,站在敞開的后門,外面是一片空地,這家人還在外面種了點蔬菜,許久沒人打理的蔬菜也腐爛在地里,只留下一些頑強的蔬菜蔫了吧唧的捶地著。 修長的手輕輕摘下那些看上去還可以的蔬菜,不慢不急的把蔬菜洗干凈,動作優雅宛如一幅畫。 柳茶在里面先沖干凈了里面的血跡,拿著馬桶塞忍著惡心把地上的頭顱推到里面,把脫下的衣服全部蓋在那顆頭上,把地上的蛆沖的干干凈凈。 一想著這狹小的空間里面還有著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柳茶一股不適涌上心頭,就連洗頭也是睜著眼睛,就怕他閉上眼,再睜開眼前就是那雙爬滿了蛆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