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男人雄風
陳厭不知什么時候,已雙腿大開著,以一種沉迷又放蕩的姿態,迎合著許隨的碾軋。 來自許隨。折磨也是恩賜,凌辱亦成獎賞。 他不禁小聲而難耐地輕喘著,唯恐許隨發現,克制又克制,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忍不住癡迷地凝視著許隨。 許隨的皮鞋沒有貼底,隔著腳底薄薄的一層,仍真切感受到不容忽視的溫熱與脹硬。 那是一個炙熱而狂躁的生命緩緩復蘇、長大的過程。 許隨罵了一聲,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登時要收回腳。 然而陳厭仍沉溺在許隨施舍的痛苦與歡愉中,迷離惝恍著。察覺到懷抱里的抽身,竟然膽大包天地,下意識抱住,箍緊。 他酡熱的臉緊緊貼在許隨的腿上,感受著許隨身上微微沁透的涼意,如飲過碎冰的暑熱,不免發出滿足的喟嘆。 “......狗東西?!痹S隨氣笑了,這次用了力,對著陳厭當胸就是一腳。 陳厭猝不及防,仰砸在地,頭觸上冰冷堅硬的瓷磚,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不禁疼得蹙眉。 許隨冷著臉,抬腳踩上陳厭纖瘦的胸膛。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陳厭因呼吸不暢而憋得青筋橫生的窘態,冷笑一聲:“敢對著老子硬?” 他腳下更加用力,仿佛要將那脆弱的肋骨生生踩斷。 陳厭悶哼一聲,裸露出的玉白肌膚都因微微窒息而蔓生著糜爛的緋紅。 他不禁艱難地伸出手,顫巍巍地覆在許隨的腳踝上。 好像要本能地推開一樣。但他卻微微收緊,握著許隨骨節分明的腳踝,繾綣而依戀的。 他被狼狽地踩在腳下,而這只踐踏他的腳卻成為他僅有的救贖與仰仗,和這個冰冷世界的唯一聯結。 許隨神情冷漠,微皺著眉:“惡心的同性戀?!?/br> 陳厭粗重地喘了口氣,掙扎著艱澀開口:“隨...隨哥......我......只是...你的...你的......狗......” 許隨聞言冷笑一聲,狠狠踢了他一腳。微瞇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也配?” 陳厭因忍耐而半睜著的眼不禁溢出水花來,愈發迷離地注視著許隨。 他像看垃圾一樣看自己。 連正眼都不屑,只不耐煩地斜睨著。那么輕蔑的,驕矜的,高高在上的。 自己就像他鞋底一粒塵土一樣甘之如飴地臣服在他腳下。 陳厭感受著許隨睥睨著自己的冰冷視線,不帶一絲溫度,卻燒得他的五臟六腑越來越熱。 洶涌得幾近窒息的情潮在他腦海中,在他胸腔里,在他的體內上下肆意沖撞,翻騰,叫囂,悲鳴。 “嗯...哈啊......” 終于,他再也克制不住那聲yin靡的低喘,悶哼出聲。 脹得發疼的下身,竟在沒有任何撫慰的情況下得以釋放。 許隨:..................... 222:....................... 許隨:..................... 222:....................... 空氣里漸漸彌漫著一股微微咸腥的味道。 許隨:.............我有點想吐。 222聞不到。他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雙眼失神沉沉喘息著的陳厭,語氣沉痛:還是先不要打他了吧。 他含混著說:......我感覺他會爽。 許隨世界崩塌,沉默了一會:.......好的。 他有些僵硬,且小心翼翼地收回腿,深呼吸了幾口,調整狀態。拾起幾近破碎的職業道德,繼續營業。 許隨頓了頓,抑制住踢這人兩腳的沖動,站在原地,譏笑道:“這他媽也能射?sao貨?!?/br> 222敏銳地注意到陳厭輕顫的睫毛,謹慎道:“保險起見,也不要罵?!?/br> 許隨:......你媽的。我一個欺負主角的反派,不讓打也不讓罵。干脆別干了,一起銷毀。 222低聲下氣:忍忍,忍忍哥。這不是走第二波劇情了嘛,很快,很快就可以解放了哈。 許隨深深呼吸。 而后用戲謔又冷淡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死狗一樣躺著的陳厭。 他漫不經心地抬起手來,輕輕地撫了兩下掌:“真是男人雄風?!?/br> 222:...................夸得好,夸得好。 “既然這樣?!痹S隨提起那個漂亮的手提袋,很不客氣地扔在陳厭身上,淡淡開口:“穿上我看看?!?/br> 紙袋有棱有角,陳厭被砸著硌了一下,才恍若從迷醉的夢中頓醒。 他那原本絕望而晦暗的眼神不可置信又驚喜地看著許隨。在自己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后,他沒有掉頭就走,還肯和自己說話。 盡管全身上下一動就疼,陳厭還是像失去感知一樣,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著急忙慌地去打開手提袋。 他將那個扎著山茶緞帶的精美禮盒握在手上,呼吸不免一窒。 許隨歪了歪頭,有點惡劣地想:待會就笑不出來了。 陳厭虔誠而鄭重地解開緞帶,心跳得很快。他緩緩掀起盒蓋,將盒內的防塵布打開——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奢華的黑色長裙,鏤空刺繡設計讓墨般的黑也靈動起來,在光線下折射出若隱若現的清透的光,像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這也是許隨第一次見這條裙子長什么樣,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陳厭。 陳厭頓了頓,沒有露出許隨期待的表情,像對待一件普通的校服一般,抬手飛快地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外套、襯衣、內搭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然后是皮帶、褲子。 他動作很快,像專注完成主人訓練任務的犬,連脫衣的動作都不顯旖旎。坦然地赤裸著自己纖細美好的rou體,因為這一切都應屬于許隨。 陳厭將那條裙子輕柔地拾起來,笨拙地往自己身上穿。柔軟的面料云一般在他的皮膚上滑過、垂墜,溫柔地拂過、掩住他身上的淤青與傷痕,像繾綣的輕吻。 他背過手去拉身后的拉鏈,但往上卻逐漸阻澀,再難夠到。怕讓許隨等得不耐煩,手上動作難免開始焦急。 一只修長而微涼的手卻拂過他的指尖接過,輕輕巧巧地替他拉上。 “很美?!痹S隨的聲音很近,近得他能聞到許隨身上清淺的氣息,那是一種月光般冷淡的味道。 他不禁輕輕戰栗起來。 “后天穿著它,嗯?”他聽到許隨說。 后天是賀夢的生日宴。 然后他聽到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