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過失被禁足在宮
“兒臣與那袁家女素無瓜葛,請父皇明察…”祁越一身華服如今凌亂不堪,他叩頭跪地,畢竟眼下的歡歌聲舞早已停下來,今日的會宴也倏然變得不那么簡單。 “袁氏女指認了你,如今還敢狡辯!袁士郎是文人雅士,他的兒女也是清流之輩,素來在文官之間享有美稱,倘若他知道你這般作踐他的兒女,他會作何感想,天下文臣會作何感想!你當真要寒了天下文臣的心嗎?!”明陽帝坐于高臺,高聲斥責著大殿中央的祁越,祁越今日本是醉了酒,想著去人煙少的地方尋個清凈,只沒成想防不勝防,剛好被人給打暈了送到一間廂房,而再次醒來,便是衣衫不整與那袁氏長女躺在一塊,而廂房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喧鬧聲,他雖是不清醒,但也明白那喊得最高亢的就是他的好二哥,當朝最為受寵的嫡子,祁侞。 祁越當即便翻身從那廂房的另一扇窗戶出去,趁著夜色躲過了扛著火把來的眾人。 只可惜,這明顯就是針對他的一場好戲,那袁氏女在大殿上衣不蔽體,不??摁[著說是他輕薄了她,哭得在場多數人都肝腸寸斷,憤聲四起,都暗暗地小聲替這袁氏女鳴冤。 祁越不禁冷笑,明明都沒有捉jian在床,卻已經板上釘釘似了。 不過祁越雖垂著頭,卻也暗想,其實鬧得如今這個局面,高臺上的那個人,其實才功不可沒。 祁侞縱然驕橫,可若沒有臺上人的指使,就憑祁侞那沒貓大的膽子,祁越就算讓他三分,他也絕做不成今日的樣子,自己這位好父皇偏心真是偏心的緊,雖早已明白,卻也暗自落寞。 “皇兄這般風流快活,哪有半點皇家的模樣,圣賢書上說,敢做要敢當,如今皇兄這般推辭,難不成這么些年的學堂都白去了?!?/br> 說這話的不是祁侞,而是祁越的三哥,祁隆,祁隆雖不是嫡子,卻是高貴妃所出,比祁侞這個嫡子雖差了些,但高貴妃素來得寵,這二人平日里雖不對付,但都是不怎么看得起祁越就是了,畢竟一個不得寵的妃子生的孽障,如今卻在朝堂上多受官員追捧,自小金枝玉葉,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兩個皇子,自然看不慣祁越逞威風。 不過祁越卻暗自笑了笑,這話祁侞特意讓祁隆說,雖手法過于簡單,但起碼看得出來,祁侞不想正面與祁越為敵,牽了個祁隆這個替罪羊出來,不過祁越只覺得這只能談清一個事,那就是祁侞還值得對付,而祁隆是真的蠢。 “父皇,兒臣不在那廂房里面,兒臣只不過是醉酒,前去梅苑中賞了賞梅,雪深露重,花葉繁多,這衣服是被花攪亂了的,兒臣身上還折了梅苑特有的紅梅,”說著,祁越從大氅夾著的襖夾中,取出一枝紅梅,紅梅似血般嬌艷,讓人不禁贊嘆祁越不愧是個才子多情人,“父皇,兒臣冤枉!” 祁越先前本就特地繞了路去了梅苑摘花,后趕急趕忙出現在那捉jian隊伍之后。 “四殿下,你,你怎么能這般?!蹦窃吓蜃慌?,說罷便腰肢一軟往后倒去,大有心碎了無痕之感,仿若說著他祁越是個登徒子,而自己失了清白,要以死解恨。 不過爭議的聲音越發的大,本就有些不確定的茫然官員,而又素來與祁越交好,此刻形成兩派趨勢,有些自發幫祁越說話,有些被籠絡到二三殿下那的,也不甘示弱地拼命污蔑祁越,一瞬間好好的會宴變得烏煙瘴氣,而那釀造這場鬧劇的二殿下祁侞,此刻卻躲在了幕后,也是,祁侞嬌生慣養長大,從未見過如此的場面,學堂上也不講這些,總歸是駭住了祁侞好一陣的。 “眾卿莫要爭鬧,此事定會給個說法?!泵麝柕勖鎸靵y的場面,早些年間養成的頭痛就愈演愈烈,于是便如退朝一般轟退眾人,將這會宴匆匆結束,不過卻撂下了對祁越的懲治,即使沒有定論,卻也仍禁了祁越半月的足,讓他關在豫王府。 祁越不禁冷笑,卻也只得接下旨意,默默忍受。 紅梅已經落在了地衣之上,早已沒了在雪中的嬌艷欲滴,祁越冷漠地隨著眾人喧嘩之聲站起,然后不留情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