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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我也去?” 衛綰是次日一大早才聽到這個消息的。 本是送行的人,突然之間便變成了同行之人,衛綰一時有些愕然。 趙西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也是方才才被樓相的貼身小廝叫住,通知這件事的。 正巧樓燁出來,聽見了這話,他冷笑一聲,“怎么,你不樂意?” 衛綰自然是不能說不樂意的,只是道:“可是,這都要出發了,我什么也沒準備……” 樓燁似笑非笑地看了衛綰一眼,“那什么都有,不需要你準備些什么,你只要帶上你這個人就好了!” 樓相早早同意過了,如今樓燁又這么說了,衛綰還能再說什么? 只得乖乖地與樓相道別,同樓燁一道上了馬車。 此次出行只是為了提前去靈山寺打點好住食,便一切從簡,馬車上只有樓燁與衛綰二人,而外頭趕車的是白恒。 馬車里靜悄悄的,樓燁閉著目養神,從衛綰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樓燁大半邊側臉。 樓燁五官自小比旁人深邃一些,容貌出眾,卻帶著攻擊性,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面上的少年氣逐漸褪去,顯得面部輪廓愈發清晰。 衛綰偏著頭望著樓燁,只覺得樓燁下顎似乎崩得有點緊,整個人面色有些冷。 從上了馬車后,兩人便沒說過一句話。 氣還沒消嗎…… 自春闈一直氣到現在,衛綰暗暗皺了一下眉,他尋思著自己應該也不至于如此罪不可恕啊。 但沒辦法,樓燁就是那樣的大爺脾氣,比嫣兒生起氣來的時候還要難哄。 衛綰見臺面上擺著些瓜果,又看了樓燁一眼,清了清嗓子,主動道:“三哥哥要吃些瓜果嗎?我瞧這柑橘還挺新……” 衛綰說著便拿起一顆柑橘,翻過來一看,卻見黃橙橙的皮中已然黑了一塊,那一聲“新鮮”頓時卡在了喉嚨中,吐不出來。 想來是早晨準備得匆忙,下人們沒來得及查看壞了的瓜果,如今正巧被衛綰一拿拿了個準。 這時樓燁睜開了眼睛,自然也見了衛綰手中那壞的一個。 “你要剝這個給我吃?” 衛綰面上訕訕,有一種想拍馬屁但恰好拍在了馬腿上的感覺。 “沒、沒有……”他飛快地將手中那顆握住藏起來,又帶著和好的意味道,“三哥哥若是想吃,我剝個好的給三哥哥?!?/br> “不必,”樓燁自然聽出了衛綰語氣中的和好意味,他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依舊是今早那副似笑非笑的奇怪模樣,“留著些力氣吧?!?/br> “嗯?” 衛綰不大明白樓燁的意思,樓燁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樓燁閉目養神,衛綰不怎么困,便拉開簾子看外頭風景。 看著看著,衛綰便覺得有些奇怪,馬車又行了一段路,衛綰這才察覺到那奇怪的感覺在哪里。 聽聞靈山寺香火常年旺盛,每日拜訪的香客絡繹不絕,只是為何今日這道上沒見什么車馬,甚至人煙越來越稀了? “三哥哥,這是去靈山寺的路嗎?怎么道上沒什么人了?會不會是走錯了?”衛綰偏頭問樓燁。 樓燁睜眼,語氣又變得不耐煩了起來,他冷聲道:“你若是識路,那便去外頭同白恒換換?!?/br> 衛綰愣了一下,有些無錯,不明白哪句話冒犯到了樓燁。 樓燁這次回來脾氣更怪了,不是對他陰陽怪氣,就是冷著臉不搭理他。 衛綰心中有些受傷,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放下簾子,也不看風景了,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衛綰察覺到有人推他,他一睜眼,樓燁已經起身,經過自己下去了。 到了? 衛綰揉了揉眼睛。 本是發著呆,沒想到呆著呆著,不知不覺間便在馬車的輕微顛簸中睡著了。 衛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跟著要下去。 他一只腳踩在馬凳上,便停住了——眼前朱門高起,怎么看都像是一座宅子,而非寺院。 “這是哪里?”衛綰收回腳,手緊抓著木欄扶手,心中忐忑不安,“我們不是去靈山寺的嗎?” 衛綰剛睡醒,腦袋還有些懵,卻不是傻。 “誰跟你說要去靈山寺?”樓燁反問他。 衛綰一愣。 “下來?!睒菬畎櫭即叩?。 衛綰站著沒動,樓燁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走過來作勢要拉他下來。 “不……” 衛綰搖頭,心中更是覺得害怕,從馬車的另一邊跳了下來,一站穩便往回處跑。 他沒跑出多遠,面前便被一只手給攔住了。 衛綰錯愕地抬眼,是白恒。 白恒與他對視了一眼,而后垂下了眼簾,手卻是堅定地沒放下。 等衛綰再要換方向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樓燁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攥住了衛綰的手腕。 “不、不要……我不要進去……” 衛綰的臉色頃刻間便白了,眼淚掉了下來,他掰著樓燁的手,不斷后退,身體近乎是要縮進白恒的懷里。 樓燁皺了一下眉,白恒垂著眼后退了一步,與衛綰拉開距離。 “都到這了,哪還能由得你要不要!” 樓燁冷哼一聲。 衛綰的力氣自然是敵不過樓燁的,被樓燁拽著釀釀蹌蹌往里走。 “嘶——” 樓燁腕上突然一痛,手上力道松了些,衛綰乘著這機會掙脫樓燁。 但他兩條腿,也逃不到那里去。 眼看著樓燁沉著臉又要來抓他,衛綰顧不得什么儀態、什么舉止,狼狽地緊緊抱著門前的柱子,死活不肯撒手。 “松手!” 樓燁忍著脾氣,道。 “不要……” 衛綰吸了吸鼻子,搖頭,一雙漂亮的杏眼里淚水盈眶,害怕地看著樓燁。 “你騙相爺,你根本不是要帶我去靈山寺,我、我要回去……” 樓燁眉頭一壓,直接上手在衛綰腕上一點。 衛綰只覺得手腕處一麻,而后便沒了力氣,樓燁將衛綰從柱子上撥下來,而后直接扛在了肩上。 “放我下來!我不要進去!”衛綰心中更慌,扭著身體掙扎,胡亂喊道,“救命!要殺人了!” 然而這地方是樓燁精心挑選的,不求什么舒適,只求偏僻。 此時這處除了他們三人外加一匹馬以外,再無一個活物。 樓燁聽著氣笑了,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了衛綰臀上,“安靜點!” 肩上的人靜了一瞬,而后掙扎得更大力了。 衛綰自小便沒被人打過屁股,更何況是如今這么大個人了,心中又羞又惱,哪里會聽樓燁的。 樓燁一臉冷色,絲毫不理會衛綰的哭喊。 他制住衛綰的掙扎,而后又在衛綰臀上補了幾個巴掌,將人直接抗進主臥里,扔到床上。 46 衛綰被摔在厚厚的被褥中。 疼倒是不疼,只是天旋地轉的,腦子有些懵。 他懵了幾瞬,而后迅速反應過來,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要往一邊逃去。 被樓燁攔腰一帶,又倒在了床上。 樓燁一堵厚墻似的嚴嚴實實地堵在床邊,衛綰逃無可逃,只能縮著腿向后退,一直退到貼著墻面。 “做、做什么……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里……”衛綰慌慌張張道。 “回家?”樓燁嘲弄一笑,而后眼神轉陰,“是回去找你那姘頭吧!” “……什么?”衛綰不明所以。 樓燁不語,上手拽住衛綰的腳踝,一把將人扯了回來。 他手上一個用力,衛綰身上的衣裳便應聲而裂。 “啊——” 衛綰護住衣裳,臉色白如金紙,“做什么……不要——” 衛綰哭著掙扎,但他的力氣哪里敵得過樓燁的? 衣裳被三兩下地撕開了,白嫩的肌膚暴露在對方視野中。 本應該是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卻留有著一些淡淡的痕跡,特別是左乳處的一個淺紅牙印。 衛綰膚色白,那淺紅牙印又恰好包裹著粉色的rutou,更顯得印記曖昧。 樓燁眼中火起,手不客氣地重重按了上去,惹得衛綰痛叫一聲。 “還裝?我一不在你就給我找姘頭!走了一個,又找一個!”樓燁聲音沉沉的,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不讓我碰,偏偏給別人碰!” “他碰了你哪里?這里碰過了嗎?這里呢?”樓燁說著,手隨之滑到衛綰腰上、大腿內側,留下自己的痕跡,“還是……全部都被碰過了?” 衛綰下意識夾緊了腿,哀哀道:“沒有……” “沒有?”樓燁冷笑一聲,“衛綰,你當我瞎嗎?” “他怎么碰你的,嗯?” 樓燁壓低身體,逼近衛綰。 手指又回到衛綰的胸膛處,帶著薄繭的指腹重重地碾過顫顫巍巍挺起來的乳尖。 “我不知道……”衛綰推樓燁的胸膛,對方卻悍然不動。 他眼淚掉個不停,害怕地拼命向后縮,“我喝醉了……放過我吧,三哥哥……我真的不知道……” “誰準你去喝酒的?”樓燁手中動作不停。 “啊嗚!停手……別這樣……求你了……”衛綰縮著身體,哭著求道,“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樓燁盯著衛綰,衛綰發髻歪了,幾縷發絲落了下來,面上滿臉淚痕,長睫被淚水沾成一小撮一小撮的,眼中盛滿了驚懼,眼尾更是紅得厲害。 衣裳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破破爛爛地搭在身上,整個人破碎狼狽又可憐。 像是被人揪住后頸、無力反抗的軟綿羔羊。 ——可以讓人為所欲為。 樓燁不為所動,殘忍道:“晚了!” *** “唔……” 衛綰被男人壓在身下,掐著下顎索吻。 長舌蠻橫地攪了進來,在口腔中搜刮過一圈,又逼著衛綰咽下兩人交融的唾沫。 “不要……嗚……”衛綰搖頭躲著,兩手胡亂推拒抓撓。 冷不丁被衛綰抓到了眼睛,樓燁吃痛地向后一仰頭。 就是趁著這個空子,衛綰便如泥鰍一般,從樓燁的胯下溜了下去。 衛綰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本能地想往外爬的,但又想到這是樓燁的地盤,怎么可能爬得出去。 衛綰慌不擇路,竟是直接往床底爬去了。 樓燁只來得及扯住衛綰半截褲腿。 最后乳白色的褲腿料子被扯下一截,而人早早鉆進了床底。 樓燁捏著那半截褲腿料子,額上青筋隱隱浮現。 “衛綰,出來?!睒菬钜а赖?。 里頭的人沒出聲,只聽見吸鼻子的小小聲音。 屋內靜了片刻,而后衛綰聽見門扉開合的聲音,他又吸了吸鼻子,攏著身上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抱緊了自己。 沒等衛綰舒一口氣,外頭便傳來了汪汪的犬吠聲,衛綰臉色一僵,而后門扉嘎吱打開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犬吠聲更加清晰。 “衛綰,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我放狗進去扯你出來?!?/br> 眼前出現一雙黑靴,那人淡淡道。 “不、不要放狗……”衛綰臉色一白,急急叫道,剛平復下來的眼淚又奔涌而出了。 衛綰小時候被狗咬過腿,怕極了這些牙齒厲害的物種。 “那你自己出來?!睒菬畹?。 “不要……什么都不要……”衛綰哭聲更大了些。 外頭沒了動靜,只有犬吠聲依舊。 “啊——!” ——樓燁竟當真將那狗放了進來! 腿上被溫熱的濕物舔了一下,衛綰尖叫一聲,連腦袋磕到了床底也顧不得,急急忙忙四肢并用地爬出來。 他一探出來,便被樓燁給抓住了。 “帶出去?!睒菬罘愿腊缀?。 白恒垂著頭,視野中只看到兩雙腿,一雙被包在便服下,相比之下,另一雙便狼狽多了——一條腿上的褲腿破破爛爛的,另一條腿上的褲腿直接不翼而飛了,露出又白又細的長腿。 那雙腿下面,腳上靴襪未著。 一只腳赤腳踩在地上,一只腳慌慌張張地踩在了身邊人的黑色靴子上。 黑靴襯著白玉般的腳背,視覺上竟意外地帶著一股旖旎之感。 “是?!?/br> 白恒不敢再看,牽著狗恭敬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