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雙向告白,不僅僅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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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刺耳的話,本該會將言攸之羞辱得抬不起頭,可他卻仿若未聞,目光直直落在男人鮮血淋漓的手掌上,滿是驚愕的眸子微微睜大,“李承淮,你的手……” “該死!別轉移話題!”男人咬牙切齒,這一刻根本顧不上手上的灼熱刺痛,言攸之那閃過心痛的眼神都不能阻止他的憤怒,甚至讓他想鉗住他的下頜,死死掐著讓他抬頭和自己對視! 可是他滿手是血,若是真的這么做,言攸之那白玉似的漂亮臉蛋就會被他的血污弄臟。更可恨的是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他都不愿意讓言攸之變臟……而這個男人卻自甘墮落,為了一個詭譎古怪的弟弟要送他自己去給別的男人cao! 他恨不得狠狠給言攸之幾個耳光! 李承淮咬緊了牙關,帶著血霧的眸子一閉,接著狠狠推開了他,“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言攸之被他一推,整個人重重摔在沙發上,他吃痛地擰起眉,再抬眸望過去時,就只見李承淮那緊握著的,正在滴血的拳頭。那里鮮血如注,一旁碎掉的茶幾滿地都是,可以想象李承淮手心里會有多少塊碎玻璃被他死死壓在血rou里。 “你……冷靜點,你需要包扎?!毖载ψ屪约旱纳ひ袈犉饋礞偠?,可細細的顫抖還是沒有逃過男人的耳朵。 李承淮垂眸看著他,眼神晦澀又沉暗,“你怕我傷害你?” “不是?!彼f完這兩個字,就吃力地想要站起來,奈何他之前被男人侵犯壓榨到身體的極限,單單是用手支撐住身體,想要站起來都做不到。 無力感讓他懊惱不已,“我站不起來?!?/br> “你想做什么?”李承淮無動于衷地看著他,黑眸如一潭死水,口吻譏誚,“想站起來離開,還是想站起來給我一拳?” 言攸之低低喘息一聲,接著冷冷地道,“我說了,你需要包扎,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不想聽你說話!”李承淮惱恨地怒吼出聲,他的一雙眼睛滿布血紅,如一只被逼到絕境的猛獸,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將傷害他的人撕咬成碎片,“你總說不關我的事,那我受傷流血又關你什么事!” “……”言攸之被他的話刺得臉色一白,他嘴唇顫抖著卻再說不出一個字。兩個人就這么咬牙切齒地注視著彼此,四周安靜下來,除去沉重的喘息,只剩心臟被撕裂的痛楚在兩個相隔不遠的心房里逐漸蔓延。直到親耳聽到李承淮手上鮮血低落在地毯上發出的水聲時,言攸之的眼尾瞬間泛出殷紅。 “……對不起,”他艱澀地道歉,顫抖的瞳仁里倒映出李承淮沁著霜寒的面容,“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去包扎好嗎?我真的站不起來?!?/br> 言攸之的示弱和道歉終于起了作用。 李承淮無聲地收緊了手指,沉默幾秒之后他轉身就要走,可言攸之的聲音卻從他背后傳來,那是有些虛弱的嗓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把藥箱拿過來,我幫你包扎?!?/br> 果然,他的示弱很奏效。李承淮只是頓了幾秒,就真的去把藥箱拿了過來,放在了言攸之的面前。 看著藥箱提手上都滿是鮮血,言攸之的心臟都被攥緊,他有些惱怒地將李承淮的手扯過來,“松開?!?/br> 李承淮沒動,冷漠的俊臉上卻有些蒼白。 言攸之咬牙切齒,“同樣的話我不想重復第二遍?!?/br> 男人的力道就此卸下,下一秒,言攸之就看到了那被碎玻璃劃得亂七八糟的手掌,無數塊沾血的玻璃割開皮膚,深深地嵌入rou里,讓言攸之只看一眼便連呼吸都滯住。 雖然都是男人,小傷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事??蛇@樣的、自虐般留下的傷,卻讓言攸之痛得難以呼吸。不落在他身上,卻仿若痛在他的心口深處。 言攸之眼尾發紅,沉默了好一會才從嘴唇里擠出幾個字,“你自找的?!?/br> 李承淮沒說話,鋒利的唇線抿得很緊,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眸子沉沉注視著他??蛇@樣的眼神卻讓言攸之喉嚨發苦,他無力地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己的心神鎮定下來,畢竟接下來他要小心翼翼為這個發瘋的混蛋處理傷口。 拿著鑷子一片一片將那些細小的玻璃碎渣從李承淮的手掌心里夾出來,原本沒了力氣的身體,竟然在高度的精神緊張下全神貫注地傾覆一切。 當最后一片碎玻璃撤離男人掌心時,言攸之動了動嘴唇,低聲問,“痛嗎?” 可他根本沒等李承淮回答這個問題,轉手就將被雙氧水浸濕的棉花按在了他的手心上! 一剎那間,原本如石頭般無動于衷的男人渾身一僵,傷痕累累的手掌抽動了一下,看得言攸之有些解恨,他挑眉看向李承淮的臉,聲音低沉終于帶上了一絲壓制的怒意,“現在知道痛了?” “剛才捏碎玻璃很好玩是么?讓你松手也不愿意,你小時候就喜歡搞自虐,長大了還偏愛這一套?” 李承淮被他鉗著手腕不得動彈,又吃了一頓訓,臉上有些鐵青,他咬牙切齒,不耐煩地問了一句,“關你什么事!” 很明顯,就是還在為之前言攸之的言辭不當而記仇。 言攸之懶得理他,轉而又低下頭為他處理傷口,與他的平靜沉著對比,李承淮簡直是兵敗如山倒,他如同是賭氣的小孩一樣被對方抓著受傷的地方狠狠蹂躪,明明都痛了卻根本不愿意流露出一絲脆弱。 如果說言攸之在他面前強裝鎮定和堅強,那他又何嘗不是在言攸之面前逞能似無堅不摧。即使被對方那句極力撇清關系的話傷的遍體鱗傷,他也在冷靜之后不再愿意提起。 唯一難以掩飾的,只不過是本性的倔罷了。 隔了一會,他的兩只手掌都被對方包扎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丑,嚴謹又漂亮的包扎手法讓李承淮心里的不悅稍稍淡去。 兩只手掌上不斷傳來突突灼痛,可他也不管不顧,冷著聲音再次發難,“你還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言攸之正在整理沾滿血跡的紗布的手微微一頓,幾秒之后,他再次和李承淮對視。 這一次,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淡漠,也不再以強硬為偽裝,一字一句說的很慢,卻是他難得地,讓所有的情緒都浸入字眼之中,“我知道,你和別人訂婚了?!?/br> 聞言的青年,渾身一震。 而他的反應,卻讓言攸之那本帶著失落和怒火的心情,變成了巨大的失望。 喜怒形于色的李承淮,向來不擅長隱藏情緒,現下被自己戳穿事實的真相,估計會惱羞成怒吧? 言攸之無聲地捏緊了手指,他輕輕低下頭,十分勉強地扯出一個輕笑,“不好意思,你想隱瞞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了。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的未婚妻做什么奇怪的舉動,也不會賴在你這里不走。我之所以不和你開口要錢,就是這個原因?!彼D了頓,接著呼出一口濁氣,“因為如今和你要三百萬,我還不起。和你本來就不清不白了,再扯上金錢關系……我知道我的尊嚴已經銹跡斑斑,但至少,我還想保留一點點自我……李承淮,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在你面前,不想那么狼狽……” 因為曾經不識愛恨,而對你,又不僅僅是心動。 后面的這句,他卻沒有說出口。 垂眸間,他一直盯著李承淮那被他握著的,裹滿紗布的手掌。 在那一刻他只在想,如果曾經能再握緊一點,再握久一點,再勇敢一點,是不是這個未來也會不一樣? 可到了時間,就算他不松手,李承淮也會抽身離開,他們終究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言攸之輕輕一顫,接著終于松開了男人的手。 “我不會再和向丞做這筆交易,我會再去想辦法弄到錢?!?/br> 現在徹底說清楚,后半生便會再無交集了吧。 言攸之怔怔幾秒,側開頭就想要彎腰從地上扯來自己的衣服,可沒想到一直巋然不動如尊雕像的男人驟然將他扯入懷中,力道大得讓他整個人幾乎是狠狠撞在男人的胸膛上! 隨之而來的,除了那要將自己壓入骨血般的可怖力量外,就是李承淮胸口那砰砰鼓動的心跳! 一聲接一聲,震得言攸之整個人都僵在那個炙熱的懷抱里。 “該死……又想要逃走嗎?”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胸膛處傳來,男人guntang的體溫瞬間溫暖了言攸之冰涼的肌膚,接著他聽到那人低啞道,“我們哪有不清不白,我明明把你當做我老婆!哪有什么訂婚,我明明還在和我媽據理力爭!我從來沒有想奪走你的尊嚴和自我,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的愛……一直都是!所以言攸之,能不能親口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能不能讓我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纏滿繃帶的手捧起那張怔然的臉,他盯著言攸之,一字一句地問,“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也不要模棱兩可,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言攸之微張的唇輕輕顫抖,他緊緊抓住了李承淮的衣服,手心的汗水沁出來,似乎都已經將那柔軟的布料浸濕,他死死盯著李承淮那英俊的眉目,心潮在那一刻劇烈翻涌,這一次,所有曾經堵在喉嚨里無法開口說出的話,都想要在這一秒全部傾覆! 呼吸亂了,節奏亂了,就連耳根都guntang發紅! 最后所有的字眼都化作三個字,沉沉地鄭重道出,“喜歡你!” 明明一直……都喜歡你! 那一刻,在李承淮眼中點亮的,仿佛整個宇宙最美的星光!他像是一只莽撞的小獸,激動到只能用唇舌狠狠吻住言攸之才能夠緩解心臟劇烈到可怖的跳動! 仿佛如果不這樣,他就快要死了! 而被他狠狠撞上來吻住的言攸之更是顫抖不已,眸中溢出的是滿滿的驚和喜,同時又帶著一絲絲對男人的無奈和寵溺。 嘴唇似乎都因為對方的莽撞而破了皮流了血,可他卻似乎毫不在意,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錯過著來之不易的擁抱和親吻。 不知不覺,他的手也環上了男人的腰,酥麻感從指尖蔓延至全身,電流如同閃電在身體里肆意亂竄! 他怎么會以為,李承淮不愛他呢…… 明明這個男人,即使在他最狼狽的那個夜里,都如此狂亂地吻過他——而那一刻,他的內心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悲憤絕望,痛苦彷徨?否則為什么連那時,他都被李承淮那么用力地抱在懷里,令他退無可退。 我真傻。 言攸之在心里對自己道。 我該早一點對他說,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愿意去嘗試這條未知的道路。 哪怕針鋒相對后,是無果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