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驟然懷孕!兩段記憶的最終連接,走過的生命盡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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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醫院門口,言讓眼睜睜看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不斷從他眼前疾步走過去,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 這場事故很嚴重,爆炸發生在十字路口波及了太多的人,言讓站在市中心醫院門口的角落,目睹著人世間慘烈的一幕,生離死別是多么容易的事,即使他現在過著的是第二條生命,也依然為之膽戰心驚。 不斷被抬入醫院的人里似乎并沒有溫思則,他存著一分僥幸,可已經徹底打不通的電話號碼卻不是他能夠自我欺騙的。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溫思則也許是去了私人醫院,溫家勢力那么大,自己的少爺受了傷怎么可能送到公立醫院里和普通人搶急救資源。 不該想了……他和溫思則已經沒有關系了,上輩子一條命都還給了他,溫思則如今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言讓在內心反復對自己說這句話,可身體卻似乎不受控制,跑了好幾個私人醫院,等在第四個醫院門口看到了溫家的車子后,他才猛地僵住身形。 言讓的臉漲得通紅,他羞恥于自己對溫思則的牽掛和擔憂,那個男人曾對他極盡羞辱之能事,最后他連命都搭上了,難道就因為這輩子他溫柔了點,就能掩蓋住他藏在骨子里的暴虐和冷酷? 言讓,別做夢了!他根本沒有變,他就是那個溫思則!只不過你這次不是他的把柄,不是他的累贅,更沒有輕而易舉被他得到,所以他才對你百般討好…… 看著溫家的車子一輛輛不斷擠滿這私人醫院的門口,言讓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回到家里的一天一夜,他假裝不去想不去在意,可躺在床上卻依然輾轉反側。然而第二天的夜里,有人敲開了他的門。 溫思則穿著病號服,冷汗津津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臉色慘白地像個死人,接著第一時間就將他死死抱在了懷里! 言讓幾乎是被迫撞進他堅固的胸膛上,甚至都能聽到咚地一聲!他發出悶哼,下一秒反射性狠狠推開對方,“你做什么?!”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一米八幾的高大男人竟然被他推得踉蹌后退,甚至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他狼狽地扶住墻面,赤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言讓,啞聲喊了一句,“言言……” 言讓的心有些不可抑制地狂跳著,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有些粗喘,“你來我公寓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快滾!” 說出這些話卻沒有用平靜的語調,言讓感覺自己越發地做賊心虛,尤其是不斷放大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扣響鼓膜的感覺讓他清清楚楚了解到溫思則活著這件事情對他有多重要。 他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呼出幾口粗氣后就要關門,可溫思則卻再次撲上來,手指捏住了門板,“別……讓我進去好不好?讓我待在這里……” 溫思則看上去非常虛弱,向來梳得一絲不茍的發抖被冷汗浸濕了,他低喘著,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勉強,“別趕我走……” 言讓瞇了瞇眼睛,“別逼我弄殘你的手?!闭f完,他一根一根掰開對方努力扣住門框的手,溫思則明顯是太過無力,很快就被言讓順利達到了目的。 啪地一聲,大門關上。 溫思則茫然地看著面前緊閉的門,泛紅的眼尾都濕潤了些,他虛弱地靠在那里,啞聲喃喃,“言言……” 溫思則在一個夢里,走過了他的十五年。那種感覺就好像不是一個夢,而是一個真實的,短暫卻又無比漫長的人生。 他在那個生命里,把言讓弄丟了。 醒來之后,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花了好幾個小時也回不過神來,現實還是夢境在這時候已經混在了一起,根本沒辦法畫出清晰的分界線。從前和從此的刀鋒該在哪里落下,又由誰握緊刀柄,他全然不知。 是真實發生的么……?那言讓呢?言讓記不記得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 溫思則希望他不記得,可言讓在眼下的性格和夢境里的大相徑庭已經說明了可能性。 他應該是記得的,或許他也夢到了那短暫相處的一年時光,所以才這么提防他,警惕他,痛恨他…… 難怪,難怪言讓看他的眼神里,總是帶著一絲驚懼和淺淡的恨意,卻原來如此。 就算那只是一個夢,也足夠讓言讓對他畏之如虎。 “言言……都是我的錯?!彼诹说厣?,臉頰輕輕貼著房門,低沉的嗓音有些無助,“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想起言讓在爆炸前給他的那通電話,腦海中的思路又清晰了幾分。 爆炸,夢境里溫思則也記得很清楚,甚至連劫后余生的喜悅以及言讓抱著他差點哭出來的樣子都記得分毫不差。 日期是對得上的,言讓之所以會提前打電話給他,大聲喊著讓他不要繼續往前行,也正說明了言讓也記得。 他們都重生了。溫思則的眼尾滑下一滴淚水,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受。他哭得很難看,到后來因為情緒激動,身體的抽動扯到了腿上的傷,痛得他冷汗淋漓,臉色慘白。 從醫院里跑出來,為了不讓溫家的人找到,他連手機都關了。這樣像一條狗蹲在言讓的家門口,才能讓他找到一點點安穩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讓的聲音從門的那一頭傳過來,“你讓開點!” 原都已經有些昏沉的男人瞬間清醒了大半,他支起身體往旁邊挪了挪,門被言讓打開,那人踩著毛絨拖鞋走出來,瞪著他不說話。 溫思則仰望著他,“言言……” 言讓咬牙切齒,“你到底要怎么樣?”可他的視線卻落在了溫思則左腿褲子那的血污上,他的瞳孔驟縮,“你傷都沒好,為什么不在醫院?” “只是小傷……” 爆炸發生的地方離他還是有些距離的,他被波及主要是因為爆炸而引起的連環車禍,不過要是再往前走了幾米距離,估計他就沒機會這樣任性跑下病床來找言讓了。 言讓沉默了一會,干脆蹲下去直視對方。 “溫思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他語調平靜,目光里卻有些銳利的光,“我是幫了你一把,那只是因為我不想自己找麻煩。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關聯,我已經有了我自己的生活?!?/br>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睖厮紕t啞聲道,“可我們并沒有結束……” 如果結束了,為什么還會有在這一次的人生中有著那么逼真的記憶? 然而言讓根本不吃這一套,他露出一個非常淡然的笑,“我們沒有開始過,為什么要有結束?” 溫思則啞然。 言讓繼續道,“睡過兩次,但一次你被下了藥,一次我被下了藥,我們互不相欠?!?/br> 接著,言讓站起身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在嘟嘟幾聲后接通,他冷靜地說了一句,“李叔,溫先生在XX路A公寓402,您派人來接他一下?!?/br> 溫思則茫然地看著他,可直到那個“李叔”趕過來時,他才如遭雷殛般僵在原地。 李管家,是他在那個夢境里給言讓在那個小別墅里安排的人…… 而在現實里,他根本沒讓李管家和言讓接觸過! 李管家見到溫思則像個死人般呆愣地坐在別人家門口,這個小少爺什么時候有過這么落魄的模樣,一時間心疼地要死,連忙過去扶他。 可溫思則慘白的臉上卻倏然滾下熱淚,趴在那402的門口哭出聲音來,嘴里一會喊著言讓的名字,一會喊著我錯了,拉著門把手就是不肯走。 沒見過小少爺這種模樣,李管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那里guntang一片,立刻從傻眼狀態變成急紅眼的狀態。 打電話叫來幾個保鏢,強制把他拉走,溫思則形象全無,病號服上都是灰,被帶走的時候還嘶啞地喊著他不走。 到了醫院,腿上的傷口都已經裂開感染,整個人更是燒得昏昏沉沉,可即使到了這個地步,溫思則還是堅持叫來自己最信任的助理,睜著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副窮途末路的模樣,命令手下要盯死溫禮則的行蹤。 他那副豁出去的模樣讓助理膽戰心驚,深知要是這事沒做好肯定要把小命玩完。 等溫思則病好一些,便開始著手對付起他那個心機深沉的哥哥,如果說以前他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態度,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要先發制人,讓溫禮則在他這邊半點便宜都占不到。 然而這些事情,言讓都不知道。 于他而言,那天叫人來送走溫思則,就好像送走了一個瘟神,他開始每天好好上班,好好過日子,徹底把溫家所有的糟心事都拋之腦后。 每天好吃好喝的結果就是長胖了,雖然其他地方的rou不多,可肚子明顯鼓起來一點,言讓不得不想著要不過段時間去報個健身的班,起碼不能把身材搞廢了。 工作上言讓也認識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人,他一直都想徹底重新開始,所以在一個同事向他表示好感之后,他考慮了好幾天,最終同意可以相處看看。 然而在一次所謂約會里,對方只是湊過來摟住他的腰想要親一親他的臉頰,便讓他如臨大敵。 匆匆忙忙從吃飯的地方離開,言讓走了很長的路,等周圍都沒什么人了才靠著墻壁蹲下去,雙手捂住臉。 在那張長得還算英俊的臉放大在眼前時,他愣住的那一瞬間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他為什么不是溫思則的模樣。 言讓呼吸都哽住,內心痛苦難堪,抹了一把臉抬頭就看到一個酒吧,不假思索就走了進去。 像言讓這樣的人,進了酒吧和夜店立刻就被人盯上了,他在那些人眼里就如同是一只迷途的小鹿,懵懵懂懂地闖入這片屬于獵人的森林。 但很明顯,這只可愛的小鹿心事重重。有人過去找他搭訕,他掀起眼皮扯出一個笑,垂下眸子看著對方推來的那杯酒,默默不語。 溫思則早在言讓和他同事出去約會時就推掉了會議朝著他在的方向趕,言讓前腳踏入酒吧,他后腳就跟了進去。 言讓的氣質和他夢里的有著很大的不同,夢里的言讓乖巧聽話,膽小卻隱忍。而眼前的言讓似乎在努力嘗試著不同的人生體驗,他端著酒的姿態看上去很愜意,卻眉目惆悵。 讓溫思則意外的是言讓并沒有喝酒,他只是捏著腳杯,燈紅酒綠下他的神情忽明忽暗,但真的連嘴唇都沒有碰過酒杯。 他的小白兔變聰明了。溫思則在角落里靜靜坐著等他,似乎是不習慣這里的喧囂,言讓坐了一會就選擇了離開。 他一走,溫思則就跟了上去,可才走了十幾步言讓就猛地轉過身來,把他抓了個正著。 溫思則愣了一下,“言言,你……” 言讓主動朝他走過去,比他矮了一個頭卻不輸氣勢,反而給了溫思則一種被居高臨下看著的錯覺,“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派人跟著我還不夠,現在還自己來了?” 寥寥幾個字,就讓原本冷峻的男人紅了眼眶,“言言,我只是擔心你?!?/br> “你不是已經把你哥搞定了嗎?熱搜上天天掛著,你已經是溫家認定的繼承人了,多威風啊?!?/br> 溫思則的眼眸暗了暗,“我早應該把他處理掉?!?/br> 言讓卻諷刺一笑,“那是你們家的事,不必說給我聽?!?/br> 他說完就要走,卻被溫思則抓住了手腕,“為什么推開他?” “什么?”言讓怔了怔。 男人卻目光灼灼地盯住他的眼眸,“你的同事,你推開了不是么?你說你有自己的生活,可你忘不掉我,對不對?” 言讓被他連番幾個問句砸得頭腦發昏,羞惱得臉都漲到通紅,“誰說我忘不掉!我已經把你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越是這樣喜怒形于色,越是讓溫思則高興,如果連這樣的話都讓言讓無動于衷冷靜處理,那他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溫思則心臟都不可抑制地狂跳著,手上摸著他的肌膚,重了怕他疼,輕了怕被甩開,“言言,你要是真忘記了,就把我當個陌生人,就像你同事那樣,也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否則……你就是在說謊!” 言讓被他堵得一時都反應不過來,隔了會才生氣地瞪著他,“你無賴!”他罵完轉身就要走,溫思則跟上去,步伐都比之前輕快了不少,“言言,你別生氣,我沒有那么難纏?!?/br> “不要臉!”言讓大步往前走,一路上罵罵咧咧,“你就是最難纏的,離我遠點!” 路口的綠燈驟然變成了紅燈,言讓低著頭往前沖都沒注意,身后的男人一把把他拽到懷里,兩個人的呼吸在那一刻親密交融,溫思則低喘著抱緊他,“要生氣回家生,路上很危險?!?/br> 到了自家公寓,言讓還是不讓他進屋。 溫思則站在他家門口,曾經的驕狂任性都仿佛從他身上洗去,眼巴巴等著的樣子像是一條金毛忠犬等主人。 言讓從貓眼看過去,心中憋著一股子火,低吼了一句,“你趕緊走,別在這里裝模作樣。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我討厭你你懂不懂?!” 他罵了這幾句,溫思則臉色那淡淡的笑容立刻消失,臉都漸漸蒼白下去。 可即使說話這么難聽,溫思則都沒有翻臉,只不過是垂下頭靠在了一旁的墻壁上,神情非常地落寞。 這樣的溫思則并沒有使言讓感到有多開心,反而把他氣得肚子都疼了起來。他按著自己的小腹蹲下去,深呼吸了好幾下都沒緩過來。 他以為是胃疼,可位置又往下一些不太對勁,實在難受得緊了,他不得不拿起車鑰匙出門,可沒想到都半小時過去了溫思則還在門口。 見他出來,溫思則就馬上站起來,原本他還面露了一絲喜悅,以為是言讓心軟了出來看他,可沒想到那人臉色比他還難看,呼吸也明顯急促,看了他一眼就關上門。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溫思則急了,忘記了保持距離就去拉他的手。 言讓沒力氣和他鬧,有氣無力說了句,“急性腸胃炎,要去醫院?!?/br> 到了醫院,溫思則被他瞪了好幾眼不準跟進去,只能在急診門口等。 結果等了好一會,言讓臉色蒼白地走出來,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他。溫思則慌了,連忙抽走他手里的單子,結果就看到…… “懷孕……?”溫思則徹底愣住,目光鎖住那重要的幾個字眼,下一秒狂喜如同浪潮在眼中掀起,“言言……你懷孕了!這是我們的孩子!” 言讓氣得要命,“你不覺得你是個禽獸嗎?” 溫思則抱住他,幾乎是哽咽著道歉,“是是是,我是禽獸,我是畜生……言言,我們生下他好不好?” 他怕言讓恨他,恨到要把孩子流掉的地步。 言讓原本也沒這么想過,可從未看到溫思則這么做小伏低唯唯諾諾的模樣,他卻更想變本加厲,“為什么不流掉?我一點都不想和你綁在一塊?!?/br> 這句話是傷人的利劍,溫思則臉都白了白,下意識把他抱得更緊,連嗓音都在發抖,“求你了,不要這樣……你可以打我咬我,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 言讓沒管他,推了推他不耐煩地道,“送我回家,我困了?!?/br> 那天晚上,言讓破天荒讓他進了自己的公寓,溫思則又是鋪床又是倒水,簡直恨不得上去用身體給他暖床。 后來他似乎以為言讓睡著了,膽肥地脫了衣服鉆進他的被窩里,從后面環抱住了他。 “言言……”小聲喚了一下他的名字,壓低的嗓音非常性感,言讓聽了后背都有些發麻,卻閉著眼睛裝睡。 溫思則以為他真的睡著了,于是溫柔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額發,“言言,你說這個寶寶,是不是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機會?” 言讓聽了,差點嗤笑一聲。 可溫思則后面的那句話卻讓他心臟都狂跳起來。 “你放心,溫家我都處理好了,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傷害到你了。寶寶也會很安全,我會一輩子照顧你們,把我原本給你的愛都塞給你?!?/br> 上輩子……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言言……我也不想失去寶寶,我真的……” 言讓被他這幾句話弄得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想要翻過身面對他,直截了當問他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他想起了什么? 可身體動不了,好像他的思想是飄著的,躺在那里的人已經不是他。言讓感覺到了不對勁,像是鬼壓床似的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而溫思則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連原本緊貼著他的溫暖的觸感都在慢慢消失。 言讓惶然不安地在內心掙扎,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第一個反應是以為他要回去了。 他要真的消失了。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這一次新的生命新的旅程,是不是就要結束了……? 就在他有了一個孩子,就在溫思則抱著他說愿意給他所有的愛時,徹底結束了……? 言讓痛苦不已,他聽到自己內心歇斯底里不甘心的怒吼,可下一秒他卻看到了那一片湖。 從上方朝下矚目的視覺,讓他看見有人將他從湖水的中心撈起來,抱著幾乎快沒有氣息的“言讓”努力往湖邊游。 救他的人是李管家的兒子,原本是溫老爺子的貼身保鏢。李管家照顧了言讓那么長時間,早把他當成了半個兒子,又因為自家兒子在老爺子身邊聽了些不該聽的,于是求著自家兒子救走了言讓。 溫家的人來時,他的尸體并沒有飄在湖面上。溫禮則皺著眉叫人找,還派人去水下撈,后來接了個電話,便神情嚴肅地命人收工。 言讓看到自己沒死。 他從那片湖水里活了下來,但卻在溫家人的視線里銷聲匿跡。 他了解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卻對溫思則對他的所作所為無法釋懷。并不是知道了一切都可以冷靜淡然地翻篇,再像小狗一樣回到那個人身邊。 因為那些冷漠的對待,殘忍粗暴的性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開始那段時間,溫家小少爺精神出問題的事情長時間在城市熱搜上占了一席之位,后來他似乎瘋得厲害,被他那個好大哥關進了精神病醫院。 言讓膽戰心驚地活著,溫思則瘋了三個月,言讓的肚子也在慢慢變大,他懷了那個人的寶寶。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肯打掉孩子,或者說他知道,卻不敢承認。 溫思則瘋得厲害,溫禮則這個始作俑者即將要風風光光得到他用卑劣手段得到的一切,言讓不甘心。 他想方設法得到一次進入精神病醫院的機會,站在了溫思則面前冷冷地和他說了一席話,只為讓他振作起來。 溫思則果然卷土重來。但人人都知道他之前瘋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曾經出現在他面前罵他不像個男人只知道逃避的人,其實還活著。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持續了七年。 溫禮則終于死了,言讓也算大仇得報。那時候他和溫思則的兒子都七歲多了,可卻依然沒有出現在溫思則面前過。 七年又七年,言讓在暗處默默關注著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帶著對他的思念和愧疚自責,一點點枯萎。 直到有一天,言讓收到消息,溫家的當家人去世了。 所有的恩怨和糾葛,在那一刻畫上了句號。 言讓安安靜靜地坐了一天,他甚至還參加了溫思則的葬禮。 他們兩個人已經青春不再,可21年的時光過去,溫思則黑白照看上去還是那么英俊沉穩。 回到家后,兒子看他神色平靜卻又有些異常,問了幾句后,言讓淡淡地道,“參加了一個朋友的葬禮?!?/br> 兒子點了點頭,知道他不想說也就沒有多問,就好像他也只有很小的時候才纏著言讓,問他為什么自己沒有mama,自己為什么不跟爸爸姓言一樣。 言讓坐在沙發上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在夢里,他想起了自己在為肚子里寶寶選名字時,選了“溫與言”三個字。 明明相交的人生軌跡只有短短一年,并且是非常不愉快的一年,可他卻依然在潛意識里,想要有那樣一個機會,能和溫思則重新開始。 而現在,溫思則走了,他終于徹底……走出了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溫與言走進了言讓的臥室,看到他安安靜靜睡在那里,嘴角帶著一絲輕笑,手里捏著寫了自己名字的卡片,走近時發現,父親已經沒有了氣息。 言讓的高燒沖淡了溫思則所有的喜悅,把昏睡的人帶到醫院,溫思則更是被人訓斥了一頓。 懷孕快要四個月的言讓嚴重營養不良,而且情緒波動太大所以今天才會肚子疼。溫思則自責不已,在病床上守了一天一夜,言讓一直在囈語,不知是做了什么樣的噩夢讓他大汗淋漓。 溫思則急得嘴上長了一串包,以為是他的死纏爛打給了言讓太多的壓力,于是更加痛苦地牽著言讓的手不斷道歉。 “我錯了言言……你如果真的那么討厭,我保證不出現……”溫思則紅著眼睛哽咽求他,“我沒想到你這么恨我,算我求你……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退出,我可以走……” 到了后半夜,言讓才疲憊吃力地睜開眼睛。 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溫思則抓著他的手不放的模樣。手掌似乎已經濕了,言讓動了動手指頭就驚醒了他。 溫思則睜開那布滿血絲的眸子,卻看到言讓在無聲地哭。 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他的眼尾流下來,疼得他自己都打顫。溫思則抖著手為他擦了擦眼淚,啞聲求他,“你別哭了,我走,我走……” 溫思則紅著眼睛,艱難地松開言讓的手,他的內心痛苦不已,只覺得如同又死了一次。 可沒想到言讓突然抓住了他,握得比之前他還要用力! “別走……”嘶啞的,破碎的字眼艱澀地從那個人的嗓子里擠出來,仿佛字字帶血,“留下來……” 溫思則渾身巨震,在那一刻震驚和狂喜兩股颶風在他的胸腔里狂卷,交融成guntang的巖漿幾乎要將所有的理智融化。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甚至都不敢開口,生怕打破這個奇跡般的美夢。 言讓虛弱地躺在那里,仿佛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手掌上,他那雙還帶著淚意的眸子凝視著他,啞聲道,“我原諒你了?!?/br> 他的兩段記憶,已經徹徹底底連接上了。 他也看清了記憶的終點,是他對溫思則的難以割舍,以及絲毫沒有消減的愛。 對溫思則的怨和忿,已經在那二十一年不相見的時光里消失殆盡,最終以那個男人的死亡為結束。 他沒有必要繼續為難自己,沒有必要再折磨溫思則。 支起身體,睡在病床上的言讓抱住了溫思則的腰,溢出的淚水瞬間被那人的衣料吸收掉。 他一邊哭一邊笑,在男人的懷里悶悶道,“難道你不想負責嗎?” 多年之后,言讓都還記得那時候溫思則撲過來狠狠親吻他時落在唇上的guntang熱度。 不過他們心照不宣地再沒有談起過上輩子,又或者是夢境記憶的內容。 人生的許多事情,下定決心翻篇后就不應該再將塵封的魔盒打開,哪怕里面有酸甜,也有苦辣。 給寶寶起名字的時候,言讓說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溫思則好奇,而后被愛人笑著拉過手掌,那根漂亮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上來回寫著筆畫。 溫與言。 言讓在男人愣住的面容上親了親,他笑得非常溫柔,“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