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愛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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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門外。 紙醉金迷的香氣緩緩吹進了庭院,像是為了掩蓋這一場交媾的氣味。 黑澤崎停在那里,沒有動。 宿醉,一個小時前又直面了相川的死狀,這一切讓他頭痛。而本來被尼古丁舒緩了一些的情緒,又被眼前香艷的一幕激起。 他額側突突跳。 矢蓮則比他淡定的多。他一手撈了撈下滑的衣襟,將那片凝脂堆清雪似的裸露皮膚藏了起來,再抬眼沖他一笑。 看到繼子臉色變化,他輕微地歪了歪頭,臉上的微笑絲毫沒有下去的趨勢。 “……” 黑澤崎的臉慢慢冷下去。 矢蓮周身那種柔和高貴的氛圍,在這一刻的他眼里,仿佛突然逼人起來,成為了一味鋒利而惡毒的藥。 隔著門對視的兩個人都像是靜止的蠟像,室內唯一在動作、發出像狗一樣的喘息聲的,仿佛只剩下那個背對著黑澤崎鉆在矢蓮裙底的男人了。 然而過了幾秒,那男人也像是意識到了懷里那副軀體的僵硬,背部肌rou起伏了一下,仿佛要做一個轉臉的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矢蓮非??斓厣斐鲆恢谎┌椎氖?。 他把這只手背,輕輕蓋在了男人臉上,以極其溫柔而不容分說的姿態,將他的臉掌回自己的方向。 ——即使這樣遮掩,電光火石之間,黑澤崎還是認出了這個jian夫的側臉。 是他父親的某個保鏢,記憶里好像叫誠。 接著,矢蓮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挑出赤裸修長的右腿,像發情的蛇尾那樣輕輕勾了勾。 門就這樣重新合上了。 黑澤崎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兩年了,他的恐懼他的厭惡他的著迷都升華了,攪拌在一起,他想碰又覺得冒昧。 可他沒有出手。矢蓮什么都沒有做過,何必承受他過界的情欲? 何況,矢蓮在這個家是弱勢地位,那點有意識無意識的討好都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真的要了,會讓他難做。 于是他任憑自己的情欲發酵,把從他那里拿走的肚兜,給一個男妓換上。 直到現在,他看到了這一幕—— 矢蓮這么心甘情愿地和另一個男人上床,他那歡笑的樣子,嫵媚的姿態,完全不像是被迫。 黑澤崎意識到自己錯了。 他被他清純的外表和刻意修煉出來的高貴氣質騙了。 矢蓮不是動都動不得的漂亮瓷器,他到底是一個婊子,哪怕他父親把一只流鶯鑲金,也掩蓋不了純天然的骯臟。 步下臺階,黑澤崎連連冷笑。 他想在他這里得到什么,母親溫柔的安慰嗎?這種東西,矢蓮明明連黑澤幸都不給。 但奇怪的是……在他心里的某個角落,微妙地,矢蓮的形象好像更豐滿了。 他從一個高貴而沒有任何差錯的繼母形象,變成像可以躺在人身下,伸出手就可以抓住的艷麗。 連一個保鏢都可以。 黑澤崎在心里說。像只打轉的獸,憤怒又有點委屈。 為什么不能是…… 大概是昨晚的欲望沒有滿足,叫囂著要人guntang,有什么東西在心頭微妙的發生變質,黑澤崎止住了腳步。 矢蓮臟,不是剛剛好嗎? 那他那點心思,還有什么負罪感可言呢? 這個念頭一出,就像醞釀了太久的心思終于被挖出來呈現在眼前,心臟里充滿著不合時宜的怪誕感。黑澤崎的臉色慢慢從容不迫起來,他頓住腳步。 他倚在走廊柱子上,甚至笑出了聲,開始數數。 一,二…十五,十六…二十四秒鐘。 門重新推開了。 矢蓮走出來,腳步聲極其安靜。 他穿上了件嶄新的雪白暗紋和服,沒有任何首飾,脖子素白,只是領口還有點歪斜,一雙眼睛盯著地面。 “……” 黑澤崎保持著風度翩翩地站在那兒,居高臨下打量他,看著他發紅的潔白耳垂,和浸著一縷汗的烏黑發絲,黏在脖頸,晃晃蕩蕩。每處都是偷情的隱秘痕跡。 似乎在說,他丈夫不在家的時候,這位美人在被別的什么男人滿足了。 近看,那種情欲的附著痕跡更為明顯。 黑澤崎感覺,矢蓮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濕漉漉的rou欲勁兒。 一股無名的邪火在人心里升起,他的眼神大概越來越放肆。 這樣捕獵般的視線,對方一定捕捉到了。 “唔……” 他眼前的美人直起脖子,不知道怎么就微妙地嘆了一口氣。 這語調非常古怪,黑澤崎看過去,只看到了矢蓮轉過去的側臉,下頜線清晰而優美,像水墨畫里勻出來的一線。 “……” 黑澤崎無端笑了笑,感到本能的興奮超過了那種所謂抓jian的憤怒,就像野獸抓住了他的獵物。 他確實有資格,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想做什么了。 “夫人完全沒有以前提醒我的時候理直氣壯呢?!彼\懇地微笑道,“‘別偷窺我和你父親了?!彼7轮干徳浀脑?,“怎么辦呢?現在和別人上床,都被我抓到了?!?/br> 矢蓮頓了頓,但是應對的極快。 “大公子是把我當成隨便和別人上床的那種人了吧?”他苦澀而無奈地笑道,用手遮住了臉。聲音微微沙啞。 “所以,你有解釋?”黑澤崎揚起眉,慢慢靠近他。 站太近了,他能聞到矢蓮身上的幽香,他琥珀色瞳孔里是他的倒影。矢蓮的肩膀對他來說太窄了,好像可以輕松地捏到懷里。 于是他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揉了一下矢蓮冰涼的耳垂。 “矢蓮,”他垂眼看他,沒叫夫人二字,像自己才是那個捉jian的丈夫,懷著點憤懣和詭異的興奮,低聲道,“說?!?/br> 矢蓮用手擋住了他逼人的視線,荔枝色的嘴唇抿著。 過了一會,黑澤崎才聽見他平靜的聲音。 “這幾日我忙碌的時候,大公子不是也出去玩嗎?” 黑澤崎垂眼看他。 他昨天沒有上那個男妓。他讓他跪在身前的時候,低頭只看到了一張誠惶誠恐和含著癡意的臉。 那完全不是他想要的,也無法做任何人的平價替代品。所以他只是讓他離開房間,自己一個人睡覺了。 況且,那天難道不是矢蓮和黑澤昴一起,讓他出去找人、還希望他早點結婚的嗎? 為什么矢蓮質問的是他?他在關注他嗎?問了傭人他的去處? 黑澤崎本來眉頭略松,可矢蓮看也不看他,臉上的笑冷若冰霜,于是他到嘴邊的解釋,突然打著轉兒重新咽回了肚子。 他站在那里,聲線沉沉:“許你和別的男人上床,不允許我嗎?” “是大人的解壓方式,”矢蓮放開手,似乎無動于衷的模樣,臉上帶著妥貼的笑,“很高興大公子學會了?!?/br> 說完,他用力掙脫了一下,輕飄飄轉身,似乎覺得說清楚了,就可以離開了。 大人的解壓方式。 這句話的內容和意味,瞬間再次點燃了新鮮的怒火。 所以......發生過多少次了? 黑澤崎道:“好啊?!?/br> 他伸手捏住矢蓮的肩,把他往后一拉,聽到美人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像細脆的一把骨頭被捏疼了。 “你!” 矢蓮跌進一個guntang寬闊的懷抱,向上一看,只看見他繼子緊繃的下頜線。 沒有比這一刻更清晰的意識到,黑澤崎確實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男人了,他不僅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還是一個所有人矚目的公眾人物。 沒有傷害他的辦法,他必須存在。一旦惹上了他,也沒有逃離的方式。 他環著他的精悍肢體,大概是長年累月真正的拼搏中鍛造出來的,幾乎比他的父親更加堅硬,同時又帶著年輕的起伏。 “進去?!焙跐善閺娪驳貟蹲∈干徝偷貜椘饋淼难?,冷漠道,“我好好問你?!?/br> 他長臂反手一拉推門,門縫砰一聲合攏,卡扣得死死,上面白絹綢緞的暗紋櫻花似乎也輕輕顫了一下。 他就這樣反客為主,闖進了他父親和矢蓮的主臥。 門合上后,一瞬間空間似乎變得狹小。 黑澤崎銳利地打量著臥室,當然,那不值一提的jian夫已經不見了,大概從窗戶逃走了吧。 而這里,他總以為那是他父親和矢蓮睡覺的地方,頭一回看的時候,還暗暗嫌棄狹窄,哪有床擺在門邊的——和租的公寓似的。 這種公寓他之前也不是沒住過,十五歲到十七歲時,剛被簽約,就在這種集體宿舍里集訓,熱的滿頭大汗,回去倒頭就睡,夢里都是抽條的生長痛。不過他從來沒和別人提過。他們大概不知道黑澤崎這種人剛離開他家族那幾年,也被人看笑話,并沒有任何擺譜的資本可言,他們只看到他年輕的成功而已。 床頭架著一扇半透明的雪白屏風,不是很大,黑澤崎用空余的手輕輕捻著質地,是絹緞。 他微微驚訝。 這不是床。這只是前間。 屏風后,才別有洞天。 一進很深的內室,才擺著真正的大床,處在中軸線上。內室的天花板挑的極高,氣勢斐然,連地板都是瓷玉,踩上去聲音清脆,像玉佩敲擊一樣。 這種地磚難做,因為太派頭了,材質嬌貴脆弱。夏天清涼,冬季不好從地表供暖。 但黑澤崎知道他父親一定做到了。 他低頭看,發現燒的瓷玉磚上有花紋樣式,是不同的花,蓮花,蓮花,蓮花…滿眼望去,都是蓮花。 或含苞待放,或怒放爭艷,或初發芙蓉——清麗花瓣合攏間,泄出一絲猩紅艷蕊。 黑澤崎突然意識到,這種地磚,只有矢蓮這樣骨頭貼rou的腳步才能在上面不發出任何聲音。這是他父親特意定制的,只為玩賞這無聲的步步生蓮。 他牙根泛酸,繼續抬眼看。 大床上,被褥和床旗堆疊在一起,掉下來兩個香籠。床靠著墻的連接,是一扇巨大的純黑色髹漆屏風,上面小范圍地用黃金和玉恰到好處地點綴著七寶紋的花樣,展開高而厚重,猶如墻面。旁邊兩豎黑木的通天博古架,大概是一套家具。 床尾扔著把螺鈿琵琶,是他上次看矢蓮撥過的。四面墻根埋了透明合成樹脂的燈箱,閃著清幽的竹影,影影綽綽,是這里唯一具有現代感的裝飾。 站在室內,能看出整個空間磅礴又微妙的設計感,大概最有見地的設計師都會自嘆弗如。更難得的是,每個細節,都有黑澤昴和矢蓮的影子。 這才是黑澤昴這樣的男人和他的金絲雀睡的地方。 ——真他媽有人日常睡這種房間里啊,黑澤崎嘲諷地想,他父親果然是老男人的品味,這兒和古典風格的度假莊子似的,一點兒都不方便。 他轉身看。 那門口放一架榻子做什么? 給他展覽的? “……” 他懷里的矢蓮微微顫抖著,像是被看到了這么私密的場景,驟然難堪起來。 黑澤崎覺得好笑,這么個放蕩的人,倒因為被繼子鉆進自己和丈夫的愛巢全盤看了個遍而羞恥。 他連他們zuoai都看過了,怎么愛的證明看不得嗎? “母親和我說說呢,”黑澤崎低頭看矢蓮潮濕的臉,心滿意足地掐住他的腰,讓他不得不抬眼看著他。 他的口氣帶著惡劣的輕。 “你怎么在父親為你打造的房間里和別的男人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