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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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看著被毀了的心血,手不受控制的輕抖,無力感和茫然像巨石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要被他們這么捉弄。 楊嘉寧又氣又心疼:“難道就這么算了嗎?!?/br> 林安性子安靜,內向,學什么都認真,在學校一直都是受老師喜歡的乖孩子,老師見他這幅模樣不忍心,嘆著氣,勸他: “林安,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回去,趁著還有時間,再畫一幅簡單的交上來?!?/br> 楊嘉寧一咬牙:“對!安安,回去考試,不能讓那賤人這么得意?!?/br> 他拉著林安的手腕回教室,一進門,教室里關心這件事的同學們就紛紛看了過來,老師和替她監考的老師打了個招呼,其他人見林安手里拿著皺皺巴巴的畫紙,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呦,畫找到了?” 這時,一道囂張的聲音忽然響起,同學們忍不住向看了過去,只見許凱看熱鬧似的從畫板后伸出頭,打量了眼眶發紅的林安一眼,視線落在他手里皺巴巴的畫紙上,嘖嘖嘖地搖了搖頭。 唏噓中夾雜著惡意的笑:“都不能看了啊……嘖,說句不好聽的,林安,你瞧瞧你多招人煩?!?/br> 楊嘉寧狠狠地瞪他一眼,咬著后槽牙罵:“雜種?!?/br> 林安被楊嘉寧擋在身后,看著許凱的得意樣兒,眼眶已經泛紅了,拿著畫紙的手也在抖,努力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 “我是不招敗類喜歡?!?/br> 他在許凱的黑臉中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通,里面傳出溫柔的女音,他張了張顫抖的唇瓣,卻仿佛失了聲,抬手用胳膊擦了一下眼睛,極力隱忍著哽咽: “您好,我要報警?!?/br> 他的手一直在抖。 …… 龍度區派出所。 “什么?被人故意扔了?又找回來了?不是我說,這……這報什么警啊,這不浪費時間么?!?/br> 秦紹被說話聲吵醒了,捏了捏因為趴著的時間太長而酸疼的脖子,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周成雙在抱怨。 他聽得腦仁疼,低沉嗓音帶著一絲沒睡醒的?。骸俺呈裁茨??” 周成雙接著電話看向他,見他醒了,和電話那邊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和秦紹吐槽。 “一個學生報的警,說什么考試,畫被人故意扔了,這事找警察也沒什么用啊?!?/br> 他不愿意動,磨磨蹭蹭半天。 秦紹聽完周成雙的話,揉脖子的動作一頓:“畫?哪個學校報的警,打電話的叫什么名字?” 周成雙翹著二郎腿想了想:“美院的,好像叫什么……林安?”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根火腿腸,還沒等吃就被秦紹一巴掌拍在了后腦勺上,哎呦一聲,抬頭一看,秦紹已經帶著執法記錄儀大步往出走了。 “磨蹭什么呢?出警?!?/br> 周成雙傻眼:“靠,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他忙推上抽屜,趕緊跟上去:“哎,秦哥??!你等等我?!?/br> …… 許凱的臉色在聽見林安報警的那一刻變得極為難看,沒想到向來慫包的林安竟然會咬人了,他心里亂糟糟的,靜不下來,也畫不下去了。 雖然許凱并不怕林安報警,但心態還是被影響了,這對許凱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和被楊嘉寧罵到狗血淋頭的朋友不一樣,是有點真才實學的,在美院排名很靠前,這次拼一拼說不定真能被選中參賽,但現在他壓根就畫不下去。 許凱看著越畫越糟的作品,心煩氣躁,啪地把筆扔進洗筆桶里,濺出一小片污水,面色陰狠地看向林安:“小公主呆在mama懷里太久了吧,這么天真,報警有什么用?就算警察來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問兩句話的事兒,而且……”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別說這芝麻綠豆的小事,我就算犯了事!也能毫發無損的出來?!?/br> 許凱眸色輕蔑,看向沉默的坐在畫板后的林安,林安的家室他也知道點,母親只不過是小有名氣的畫家,父親早死了,就這樣,拿什么和他斗。 秦紹和周成雙剛被老師迎進來,就聽見這么一句話。 周成雙眉毛挑了挑:“口氣挺大啊?!?/br> “誰報的警?!彼麊?。 “這兒!我們,我們報的警?!睏罴螌幜ⅠR揮手。 秦紹掀開眼皮,淡淡看了一眼許凱,邁開腿,率先走過去。離近了才發現林安眼眶已經紅了,他不小心一腳踩在水上,低頭一看,林安座位底下都是污水,他安安靜靜地坐在畫板后,白皙干凈的手已經變得臟兮兮了,握著一副皺巴巴的畫。 他鋒利的劍眉一擰:“怎么回事?!?/br> 林安沒想到來的人是秦紹,傻愣愣的看著他,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楊嘉寧忍不住道:“我們這次考試是為了美協籌備的油畫大賽的名額,安安畫了兩個多小時,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結果畫就被人偷偷扔了,我們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垃圾桶里找到畫?!?/br> 他越想越生氣,指著許凱:“警察叔叔,就是這個神經病,之前他就處處找安安麻煩,這次畫丟了,他也在攪混水,顛倒黑白,一定是他趁人不注意扔掉的!” 秦紹和周成雙看向許凱,許凱被楊嘉寧指著,一點都不怕,也沒把警察當回事,不屑:“楊嘉寧,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拿的?要我說啊,就是林安不小心把洗筆桶碰倒了,弄毀了畫,所以才自導自演,想讓老師再給他一次機會?!?/br> 楊嘉寧被他顛倒黑白的話氣瘋了,剛要罵,就聽秦紹問。 “你和報案人有過糾紛?” 林安回了回神,看向秦紹,男人健壯的身軀包裹在一身藍警服和黑褲子里,胸前口袋里別著一個執法記錄儀,印著國輝的執勤帽壓在發上,平日里欺負他時唇角帶著的笑,和懶洋洋的氣場都消失不見,英俊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平靜的讓人看不出情緒,卻更符合警察的形象了。 許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推崇他所謂的“力量”,以自我為中心,秦紹的問話讓他不爽,冷笑的嘀咕一聲一個破派出所民警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態度十分囂張:“嗯,是,有糾紛又怎么樣?這和畫的事有關系么,我只是單純看他們這幅娘炮樣兒惡心,有什么證據證明畫是我扔的?!?/br> 周成雙走到秦紹旁邊,壓低聲音:“秦哥,我剛剛問了,畫室這面的監控前兩天拆了,還沒換新的,報警人也確實沒證據?!?/br> 秦紹聞言看了看林安,“嗯”了一聲,移開視線,瞥向聽到周成雙的話后越發得意的許凱。 “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自己沒碰過那副畫?!?/br> 許凱知道監控還沒換,料定他們找不到證據,為了惡心林安,哈哈大笑:“當然沒,娘炮的東西誰敢碰???萬一傳染了怎么辦?惡不惡心?” ——cao你媽的。 秦紹面無表情,把拳頭捏的直響。 楊嘉寧氣得臉都紅了,不死心:“誰說沒證據?我們把畫找回來了,可以驗指紋!” 周成雙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秦紹旁邊,聽到這話,心想電視劇看多了吧你。 他剛想讓這位清醒清醒,這么點的事誰給你弄指紋啊,還沒說出口,就見秦紹笑了。 “能驗,為什么不能驗?!?/br> 被無力感壓的喘不過氣,已經絕望的心都涼了的林安一愣,他抬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許凱笑容僵硬在臉上,別說他了,周成雙也愣了。 其實這點小事情要是沒有監控,基本就查不出來了,驗指紋?只有刑事案件才可以驗指紋,他們這頂多算民事糾紛。 但誰讓這是秦少爺提出來的呢。 許凱笑容勉強:“這位……民警,你逗我呢?” 他確實慌了一下,但這件事太離譜了,離譜到琢磨琢磨就像他們拿話炸他似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一個基層民警,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br> 秦紹現在沒時間處理他,他偏頭和周成雙吩咐一句,周成雙點了點頭,走過去拿了許凱一只畫筆放在證物袋,許凱本來想阻攔,但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攔未免做賊心虛,只好硬著頭皮沒動。 他們今天說的話都被執法記錄儀記錄下來了,現在證據也拿到了,東西送到檢驗科,明天就能出結果。 不過,這件事兒沒完,他們可還有的算呢。 秦紹看了一眼腕表,讓林安把畫紙也裝進證物袋,遞給旁邊的周成雙后,和林安說。 “我還有話要問你,和我出來一趟?!?/br> 從看見他開始,林安就一直沉默著沒說話,這時,才低低的“嗯”了一聲,和他一起走出去。 畫室門口…… 秦紹剛才在里面的時候一直冷著臉,現在只有他們倆,倒是放松了,從兜里拿出獨立包裝的濕巾撕開,他這人是個大少爺,事多,兜里常備著濕巾,一只手抬起林安還發著抖的臟兮兮的手,給他擦了擦污漬和顏料,隨意地和他聊著天: “這次考的什么題?” 林安垂眸,看著他給自己擦手,悶聲:“國粹?!?/br> “國粹啊,寶貝兒畫的什么?” 林安睫毛顫了顫,聲音更悶了:“我本來想畫花旦的……”可是被人毀了。 秦紹給他擦完了一只手,換了另一只繼續,都擦好了,林安的手也不怎么抖了,他放下林安的手,一雙粗糙大手捧起林安嫩生生的小臉兒,看他抿著唇,眼眶發紅,努力隱忍眼淚的模樣,心疼的嘆了一口氣,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低沉嗓音充滿著安撫:“好了,還有時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先去考試?!?/br> 他揉了揉林安的臉,擦掉他的眼淚,哄道:“去吧,我等你?!?/br> 林安忍了許久的委屈終于化作眼淚流了下來,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里的淚怎么也掉不完,視線模糊的看不清秦紹的臉,喉嚨滾動著,許久,顫抖著哽咽。 “嗯……” 他沒想過這件事能被解決,也沒想著有人能給他撐腰,只是想拼盡一切和許凱魚死網破,只要能給許凱添點堵,他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