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巴恩斯一把拽起我的衣領,他的追隨者又拿來了一條新鮮的活魚遞給他,這家伙的眼里是不容拒絕的獨裁,他俯下身湊過來警告我,將尖銳的毒牙露出,冰冷的豎瞳里那帶著殺意的警告,使我沒有做出反抗他喂食的舉動。 “吃下去!否則我咬斷你的脖子!” 我強忍著反胃的沖動,直到那條魚沒有經過我的咀嚼全靠巴恩斯的手指塞到了我的胃里,巴恩斯一手捏住我的下顎,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我的嗓子眼亂捅,我的眼淚和津液沾濕了自己的整張臉。 “大人,他看起來聽話不少?!?/br> 巴恩斯輕蔑地笑了一聲,接過士兵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魚血:“真正溫順的雌性生來就不會有反抗的念頭,這家伙可不老實?!?/br> 喂食結束,巴恩斯放開范西爾,吩咐自己的士兵:“用鐵鏈把他鎖起來,我去處理身后的塵埃?!?/br> “是?!?/br> 黑夜已經降臨,地下洞xue里完全屏蔽了rou眼可見光,我聽到巴恩斯爬出洞xue外面的聲音,也許是炎或者薩羅塔追了出來,巴恩斯不在,這是我最好的逃跑時機,只是洞xue里還有十個守衛,他們個個身強體壯,要一對十有點困難,但如果有恰當的時機…… 我的手腳被綁,為了能在夜里看見東西,我必須不引人注意的把作戰服的夜視儀打開,我知道這兒除了我,這些蟲子都能夜視,我的任何大的小舉動都會引來八十雙眼睛盯著我。 “小金?!?/br> 我輕輕呼喚小金,小金已經餓暈了過去,巴恩斯除了那條魚沒有再給過我們任何食物了,吃了點魚rou沫的小金只能干餓著,變成土撥鼠節省能量。 “西爾夫人?”聽見我的聲音,小金頭上的呆毛立了起來。 “我的武器在守門的家伙身上,你有辦法弄到嗎?” 兩根大鐵鏈將我們鎖在石洞監獄里,這個簡易的木質牢籠門口只有一個呼呼大睡的白蜘蛛在值崗。 就在我們倆商量對策的時候,土撥鼠靈敏的聽力感受到了又有幾個士兵離開了洞xue,它們也許是助陣巴恩斯了,對于我們來說,現在可是不容錯過的大好時機。 鎖住我的鎖鏈十分的短,僅僅能讓我躺在地上,多走一步都困難,而土撥鼠的鎖鏈足夠它活動到門邊。 小金的腿在接近那巨型蜘蛛時,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小金難以控制自己的生物本能,哆哆嗦嗦的去夠我的武器。 “加油,小金?!?/br> 好在這一切順利極了,我成功的拿到了我的冰凍槍,弄斷了縛住我們的鎖鏈。 就在我們高興的轉身離開時,八只圓溜溜的眼睛正在我們背后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像在觀看一幕小人戲劇,守衛蜘蛛的嘴里留下了像是口水一樣的津液,如果不是我知道這些生物身上的yin性,我就要以為它是把我們當成食物了。 我可不管這只蟲子的蟲腦里在想什么,逃跑欲望讓我毫不猶豫地對著他的眼睛開了一槍。 冰霜將守衛的眼睛凍結使得他發出痛苦萬分的哀嚎,白色蛛腿在洞xue里狂亂的揮舞,掃飛巖石上的碎塊。 我和小金從白蜘蛛身下溜了出去,守衛的慘叫很快引來了另外三只白蜘蛛的注意。 小金知道一些窄小的地下石縫,它就像一個小導航帶領我在地下洞xue逼仄的石縫里穿梭。 我們躲進只有一米高的石洞里,身后伸進來的巨大蛛腿將狹小的洞口巖石攪得粉碎,蜘蛛嘶吼聲像奪命的怨召令我們提心吊膽,我們不顧一切的向前爬。 “夫人,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不知道,只是希望逃離他們的魔爪?!?/br> 前面的石縫透進來微弱的月光,是希望,我們就要見到沙漠了。 小金問我接下來的打算,我手腳并用的在地洞里爬行,忽然,手臂被一塊刀片狀的鋒利石頭割破,由于我趕路太急促,那道傷口也格外的長且深,我不得不停了一下喘上口氣,隱忍著才沒痛呼出聲。 這下麻煩了,我們獨行在危險的沙漠中,沒有食物和草藥,該如何活下去?如果傷口發炎潰爛…… 就在我信念頹廢的時候,我的腹部忽然抽疼了一下,那怪異的痛感來的突然去的急促,就像是顯示了一下它的存在似的,因此我沒放在心上,休息了一會兒繼續趕路。 當手掌接觸到柔軟的沙礫,夜晚的沙礫溫度降得很低,冰絲絲像紗在指尖流走。 沒有水,沒有樹的冰冷沙漠。 阿諾斯……你在哪里? 我望著四下里巖石和沙礫并存的陌生地域,一陣迷茫:“小金,我們該如何知道回家的方向?”家,我竟然將阿諾斯臠禁我的地方視為歸宿。 不,我應該向前走,去找余,忘掉那只大蜘蛛吧!忘掉阿諾斯。我不能再讓自己在錯誤里彌足深陷了。 我抬頭看天上的星斗,可惜就算我再怎么裝深沉也掩蓋不了我不是什么古文明學家,如果星星能告訴我方向的話,那就是:“那里,我們往那個方向走?!?/br> 我不是迷信,而是看到了巖石上竟然有阿諾斯途徑過的標志。 小金顯然也看到了,忍不住興奮道:“夫人,我們是要跟著阿諾斯大人嗎?那是去交換之地的方向,以我們的速度……等等,您受傷了?!” 小金注意到了沙礫上凝固成一灘的血液,它抬頭毛茸茸的腦袋,才看到了我手臂上長達十厘米的傷口。 這點傷倒沒什么,只是可惜了我的防護服破了。 即使小金不說,我也知道我們想要追上阿諾斯的路途十分坎坷。但我根本沒打算和阿諾斯碰頭,而是我知道交換之地可以打聽余的消息。 小金扯了塊自己的衣服將我的傷口包扎起來。 我倆趁著夜里的低溫又馬不停歇的趕了一段路,直到再也按捺不住困意找了一處石頭洞休息。 夜里的溫度越來越低,我們好像整個人泡在了冰水里,我抱著小金取暖,它身上厚實的皮毛為我緩減了寒冷。我將手放在腳邊藏了匕首的地方,心里的防備使我無論如何不能在充滿危險的環境入睡。 休息了兩個小時后,我的神經漸漸放松,可是突然一些細微的鼻息令我猛然睜開眼,抽出了匕首。 我們的洞口迎來了一個獵食的不速之客。 一只身高一米八的黑色獵狗,體格碩大,我將匕首橫在身前,借著小金的身軀隱藏起來,只等那皮毛光亮的獵狗先發動進攻。 小金像是感受到危險,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向那只黑獵狗的方向看去。 土撥鼠慌亂的叫聲十分刺耳,刺激的那只獵狗發動了進攻,帶著口水的鋸齒狀尖牙向小金撲過來,細長身體高高躍起,露出了最脆弱的脖頸大動脈。 “嗷嗚!……”一聲嗚咽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響。 我們的食物有著落了。 我拿著匕首熟練的開膛破肚,招呼嚇傻的小金過來幫忙。 “別抖了,已經死了?!?/br> “我們要吃它的rou嗎?” “當然,或者你可以選擇餓死?!?/br> 黑獵狗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細瘦的身體卻拖著奶水充足的胸脯,是只哺乳期的母狗,這周圍也許有它的孩子。 火焰堆上架著烤rou,滋滋發出油花的噼啪聲,我和小金找來了一些干草用兩塊石頭點燃了,靠坐在石頭旁,享受著食物帶來的飽腹感。 我并不是個有慈悲心的善人,如果可以的話,能找到黑獵狗的孩子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吃了。 “您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br> 小金吃飽了抱著自己的肚子打嗝,我的身份讓身為奴仆的小金看上去好像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吧?!?/br> “西爾夫人,恕我冒昧。您比一般的柔弱的雌性要堅強多了,您剛剛很勇猛,多謝您賜予的食物?!?/br> 小金看著我的目光十分尊敬和崇拜,讓我有點啞言。 “正是如此,我比他們更兇殘,如果食物不足夠我到達交換之地,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殺了吃了?!?/br> 我開個玩笑,土撥鼠嚇得渾身發抖,滿臉都是不會真把我殺了吃吧的表情。 “逗你的?!蔽夜笮陕?,冷靜下來后,平靜地說道:“在我的星球,我是像阿諾斯那樣的保衛家園的雄性戰士。是個男人?!?/br> “那么,您其實是不愿意做阿諾斯大人的伴侶的是嗎?” “哈,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愿意?”我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小金落寞的耷拉下兩只耳朵:“雖然大人這樣不對,但是我知道阿諾斯大人真的很喜歡你,您是他的伴侶?!?/br> 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想聽。我將剩下的rou帶在身上,繼續趕路。 小金走在我身后,絮絮叨叨地搓著爪子,嘴巴里念經:“夫人,您不會回到阿諾斯大人身邊了對不對?” “阿諾斯!阿諾斯!不要再提他了!”我只想忘記他! 小金被我的態度嚇得一臉錯愕,圓溜的眼睛里泛起了晶瑩光澤。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也知道剛剛我的表情絕對像屠夫一樣兇惡,我盡量心平氣和地對土撥鼠溫和一點:“到了交換之地,你可以回到他的族群,而我也該離開?!?/br> 土撥鼠心情消沉,沒再說話。 我們跟著阿諾斯留下的標記,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忽然,我開始腹痛難忍。 這種痛可不僅僅是吃壞肚子想拉屎那么簡單,而是一種從未見有過的奇妙的錐痛。 “夫人?是傷口疼?” “不是,是肚子?!?/br> 早晨的太陽從地平線換換上升,薄薄晨光照的我額頭冷汗晶瑩。 土撥鼠趴在我肚子上,耳朵貼著肚皮靜靜聽著,忽然笑了起來。 “你不會要說,我有了吧?”我的眉毛抽了一下。 “是的,夫人,您懷上了阿諾斯大人的后代?!?/br> 我的后槽牙咔咔咬緊,忍著疼,閉上眼,沒說話。 “所以,這是怎么回事?” “是因為您肚子里的孩子感受不到雄父的氣息不安,加上雌父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的?!?/br> 真他媽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 我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爬起來歇了一陣子就繼續趕路了,揮開了小金要過來攙扶我的雙手。 太陽越升越高,沙漠的溫度以幾何倍數升高,汗液淌在防護服里面,而我卻不敢脫掉,反而將寒蠶斗篷罩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