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本章無法過審,請及時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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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頭很痛。 一片血糊糊的黑暗中,袁初恍惚著,想要回憶起一點什么。 四周都是粘稠的血腥味,身體某處似乎在隱隱作痛,什么不太對……現實開始和預期的正常生活分裂,讓人本能地開始逃避。 記憶回流。 回到“正?!钡臅r候。 袁初又閉上了雙眼。 …… 三月的天,還很冷。 人們在街邊來來往往,初春的雨細密冰冷,就算不打在人身上,走在街上也讓人感覺遍體發寒。偏南方的空氣濕冷,即使裹緊大衣,冷空氣還是會鉆進人的袖管,貼著肌膚一點點抽走表面的溫度,再將濕意和冷意壓入骨髓。 偶爾會有人往旁邊看一眼,因為街邊的臺階上坐著一個算得上是高挑的男人。 腰佝僂著,頭發稍長,看不出什么表情,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戴著厚厚的黑色口罩,整張臉就越發不清晰,零碎的頭發下露出一雙深黑色的瞳仁,隔著細雨蒙蒙,就這么默不作聲地坐在臺階上。 男人惆悵地捏著一根白色的長筒,塞入口罩,吸了一口—— 失意的時候,能慰藉人的東西不多。 有一對學生看著男人惆悵的背影,想要上前慰問一下,隨即注意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拿著一杯加料的超大杯芋泥奶茶,頓時覺得這說不定是哪個網紅埋了針孔攝像頭在做什么網紅實驗,頓時一陣無語,終于還是沒有上前,只是看著那個男人,小聲地交談著走開。 “好帥哦……” “你看到臉了?” “沒有,但就是感覺好帥……” 男人就這么坐在臺階上,直到那邊的保安已經忍不住,上前想要趕走這個男人。 自從剛剛他走出來,已經在這里坐了幾個小時了。再不讓他走,里面的人下班了看到人還在這里確實不好。他和這個男人算得上熟人,看著這人被從審查部趕出來好幾次,雖然說不上名字但也算臉熟,才勉強讓對方在這兒一坐就是半天。 “袁初?你怎么坐在街邊喝奶茶?” 保安剛抬起腳,就看見遠處快步走來一個撐著傘的高挑男人。洛文成撐著傘快步走到袁初身邊,讓傘面遮住袁初,讓這個坐在路邊被雨飄了半天臉的男人不再遭受風吹雨打。 洛文成看著袁初一幅失魂落魄的狼狽樣子,沒有嫌棄,心中卻隱隱地難受著:“你先起來,和我回家,這兒雨淋多了會感冒的。你的身體又一直不太好……” 他和袁初從小到大,就是這么以好哥們的身份一直看著袁初過來的??粗蹼y受,他心里某處也揪得慌。 看到那個奇怪的黑衣男人身邊來了個身姿高挑、打扮時尚的英俊男人,似乎是想要把那人帶走,保安腳步一頓,還是決定再等等。 畢竟這兩個男人看外表年輕和他兒子也差不多大,應該還是個大學生。 洛文成順利扯著袁初的手臂,將袁初帶了起來。他沒有過問太多的,只是在袁初身邊重又說了一聲:“我們回家?!?/br> 袁初就被洛文成帶著,也不說話,只是聽到“家”這個字眼時眼神微微動了下,一直到被洛文成塞進出租車,帶回公寓,帶上樓。 “袁初,晚餐我準備好了,你要是想吃就先吃,最好吃一點兒?!甭逦某捎行┬⌒牡卣泻?,袁初遲鈍了一會兒,再緩緩開口:“……好?!?/br> “袁初,你難受就說出來,我們是兄弟,有什么難處,我能幫上的一定幫,你可以說??!” 看著袁初這樣,洛文成拉著袁初在餐桌前按著他坐下了?!安蝗荒闶裁词虑槎悸裨谛睦?,一個人扛著?” 他們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就算袁初跟家里人出柜了,被家里人趕出來,洛文成也沒有跟著落井下石,而是悄悄地在大學外租了個剛好兩個人住的公寓,讓袁初搬進來,也算有個照應。 他倒是不會因為袁初的性取向對袁初有什么冷眼,畢竟兩個人本來就是至交好友,袁初是什么性格,洛文成能打包票,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有的時候,袁初悶sao是悶sao了點,本質還是好的,而且內心戲賊多。至于性取向,他倒也不太在意,就算他自己是個異性戀,又怎么自信地認為人一定看得上他。 這個人不喜歡把難過的地方說出來,啥都自己消化,洛文成得自己去問才能得到點兒頭緒。 袁初又吸了一口奶茶,懨懨地說:“……過不了審,又被趕出來了?!?/br> 他敗光了全部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吃穿用度都是靠著洛文成過活,像個靠著兄弟的軟飯男。 現在的他,只有一部怎么剪也過不了審的片子,發不起演員的工資,也不可能請演員重新來演,一部電影無法上映,他是沒有退路了。 砸不起錢,歸根到底,是沒那個本事。 因為一次偶然的出柜被家里人趕出來,還因為拍電影背了一屁股債,還好因為袁初這人特慫沒去借高利貸,要是借了高利貸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袁初這人,除了長了一張比電影男主好看點的臉,啥也不是。 “我準備把電影打個碼,放上網?!痹鯂@了一口氣,還是妥協了。 賺不到幾個錢,至少也能賺個口碑。 他的腦子里也是一團亂麻,幾次往審查部門跑,他也知道自己沒什么希望了。這次更是被把話說死,這片子徹底過不了審了。 “這部電影還是拍得很好的,可能……不太符合審查的預期吧?!?/br> 洛文成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好,只能順著袁初的話說下去,“放上網也挺好的,這么成熟的作品會有人看的,我看著就覺得挺身臨其境,挺嚇人……” “對吧,你也覺得能嚇到人吧!” 袁初卻忽然激動起來,把奶茶按在桌子上,眼里忽然有了詭異的光,神采奕奕地望著洛文成。洛文成被袁初一這么盯著,忽然有些緊張,稍稍側開了些視線:“……是,我還是被嚇到了?!?/br> “下一部絕對不拍恐怖電影了,過不了審?!?/br> 袁初氣鼓鼓地吃完飯,收拾好碗筷,轉身回去就準備上傳電影。 他的房間很簡陋,畢竟是臨時的租房,堆了一堆拍攝電影的器材。其他的倒是不怎么講究,他對生活質量的要求本身似乎就不怎么高,器材看上去倒是挺貴重。 他的網站賬號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私人號,粉絲只有個位數,除去洛文成這個粉絲,剩下的幾個粉絲都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將視頻傳到電腦上之后,袁初發現有一些不對勁。 “……怎么打不開?” 記得之前交給審查部的時候,文件視頻還是完好的??? 袁初重啟了一遍電腦,又檢查了一遍視頻文件,搗鼓了半天,視頻還是沒法正常打開。 就連他備份的那幾份,都像憑空消失一樣不見了。 袁初冷汗都要下來了,他拍恐怖電影的時候都沒覺得這么恐怖過。 忽然,窗簾后的窗戶吹過一陣狂風,窗簾嘩地一下撞到窗戶上,布料往里朝著鐵欄桿不住地拍打,發出急促的嘩嘩的聲音。急得頭上冒火的袁初卻沒有太注意到,依舊試著恢復視頻文件。 失敗了。 還是失敗了。 就連以往恢復文件的方法也統統不管用。 袁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靠在木質椅背上,一把撈過旁邊的攝影機,準備重新調取影視資料,重新剪輯一遍。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但對于袁初來說,他早已無路可選。 還好,他拍攝的時候對分鏡和配音的要求很高,剪輯時幾乎不需要對原片進行太多潤色。 但是視頻文件好好的,怎么會損壞呢? 袁初的內心依舊保持著疑惑,他暫時不想立刻開始工作,只是漫無目的地翻著攝影機里的文件。 奇怪的是,攝影機里的文件都沒有損壞,還是好好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袁初一邊上傳著視頻文件,一邊覺得這件事兒頗為詭異。 作為一個第一部電影就敢拍恐怖電影的人,他對這些東西自然是有一定的接觸和理解的。 小時候沒少看過恐怖片,小學的時候在樓下砍冰房的隔間,廁所大的昏暗小房間里,和一群不認識的小屁孩一起看僵尸電影,一邊聽著鐵皮對面尖椎夸夸的破冰聲一邊看僵尸從井里往外蹦。長大了之后愛好也是看恐怖電影,慢慢地最熟悉的東西也是恐怖電影,被家里趕出來后想著賺錢,自然而然地就拍了一部,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他不是富二代,現在更是連家都回不了了。身為普通人,他沒有太多試錯的資本。 攝像機無疑并不便宜,關鍵時刻算是救了袁初一命。他上傳好文件之后,不僅備份了好幾份,還把文件打包發給了洛文成。 他把洛文成當備份文件夾使。 用了十幾年了,也習慣了。 袁初又吸了一口奶茶,翻著自己攝影機里的視頻文件,漫無目的地按按鈕。 在他身旁的窗戶外,黑夜愈發深邃,就像有什么攔在窗戶,緊緊地貼在鐵欄桿上,卻又悄無聲息,只剩下獵獵的風聲。 忽然,袁初停住了按按鈕的手,皺了皺眉。 “……嗯?這是什么?” 昏暗的打光下,一個木桌上面擺著豬頭和紅蠟燭,是一個十秒鐘的視頻。 紅蠟燭靜靜地燃燒,豬頭是被切下來的。畫面的背景是影視城的村莊布景,此刻是夜晚,影視城早就關了,此刻空無一人。 這個畫面很常見,其實就是他們開機前常常會做的儀式。用紅布蓋住攝影機,預?!伴_機大吉”,所有工作人員會祭拜,以此來討個吉利,他們這種靈異向電影更是如此…… 但他不記得有拍攝過這個場景。 如果有,此刻木桌旁邊應該圍滿了人。 這臺攝像機的鏡頭十分昂貴,因此拍攝的細節非常清晰。 被切割下的豬頭睜著一雙蒼白鼓脹的眼睛,無神地盯著前方,被拔除毛發的毛孔隱約可見。周圍的紅蠟燭一共四根,忽明忽暗。案上擺著一個香壇,壇上的香一點點燃燒,被燒出一截的香灰支撐不住,掉落入壇內。 而木桌正前方,是靜靜地披著紅蓋頭的攝影機。 暖黃色的燭光,將紅蓋頭的邊緣照出一道光影。 ……那么,是什么拍攝了這段視頻? 袁初拿著攝影機的手頓住了。 屬于“正常生活”的那一部分記憶,就在此刻斷絕。 -NO.1 續香火 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