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成為真正的蟲母繼任者,長出幼嫩宮巢,被縛在繭中滴落蜜汁
自己竟然招了一隊對母皇沒有半分責任心的蟲子,寧挽朝非常失望。 比起扶起不再眷顧蟲族的蟲母,隊伍里的成員終于坦白,他們只是追隨寧挽朝而來。 樣貌乖順討人喜歡的蒙枝彎下身來,他也學著之前受罰的河刺,柔軟得像是棉花般的手臂抱住寧挽朝的腰肢。 愈發虛弱的寧挽朝搖晃著靠倒在甲珉身上,不明白為什么。 自己這樣遺落的蟲族都無比向往的蟲母,這群真正長在蟲巢的家伙卻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 的確沒有半根骨頭的蒙枝伸出觸角,臉上幾乎激動地要泌出粘液,就像他的本體那樣。 “朝朝,你才是我們的向標!” 為了寧挽朝能實現心愿,他們會戰斗到最后一刻! 即使要,直面母皇。 第二天,所有成員休整完畢。 可寧挽朝精神狀況越來越差,甚至沒有在約定的時間點醒來。 他的手始終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休息時也感覺到那里的異常,不愿離場。 漂亮的蟲族蜷縮著陷在深眠之中,平靜的識海仍在做夢。 蟲族是沒有夢的。 不對,應該說,幾乎所有蟲族。 除了蟲母,和被蟲母輻射影響的蟲族。 但寧挽朝不知道這點。 而此時,他的夢里反復出現一個從未聽過,卻已然熟知的聲音。 [來吧,來吧……] [我的孩子,快,快回到mama的身邊……] 一雙潔白滑膩的手似乎虛幻從背后抱住了寧挽朝,酥軟的意識再度飄蕩在水一般的精神海里。 熟媚的指一直順著神經游走,摸到了生出異樣的腰腹上。 里面的東西長得更快了。 與此同時,透骨的香氣從寧挽朝的甲片里滲出,順著他網須似的精神絲線飄搖,潛入影響著所有成員的意識。 寧挽朝帶著訊號的‘信素’逸散開,將四散偵查的蟲族無意識地聚攏在自己身邊,形成包圍守衛的狀態。 沒有一只蟲族發覺不對。 如果不是計劃和戰斗本能,他們早就該這樣做了。 甲珉舍不得叫醒寧挽朝,對著躺在葉片上的頭領束手無策,他被河刺提醒到。 “蟲巢已經衰敗到最深處了,寧不會允許我們拖延的?!?/br> 沒有蘇醒的蟲族沉在同伴兼下屬的懷中,甲珉展開身后的殼,形成盾牌似的隔檔。 披著烏黑輕甲的雪白人形仿若一枚臨近成熟的果實,散發著熟悉的,卻愈發濃郁的甜香,叫這群心思不正的蟲子更加情緒激蕩。 綿軟的腿隨著步伐輕蕩,蒙枝邁開不熟練的腳,快要融化的手托起寧挽朝的足甲。 rou色的肢體‘?!囊宦?,液體般包裹在裸露的肌膚上。 因為食用了寧挽朝吃剩下的果實,蒙枝的眼球也變成了同樣的顏色,熟爛的瞳饑渴地凝著正被自己‘食用’的腿肢上。 他迷離著,腿也快融化了,全身的擬態都變得搖搖欲墜,幾乎要改為在地上蠕動行進。 蒙枝的舌繞著口器中圈狀的齒道舔舐,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變回原型,將寧挽朝包在自己的身體中食用,甚至…… 輕飄飄的嘴無意識道:“朝朝,好香……” 沒錯,好香。 香到,這支隊伍愈發擁擠了。 [這里的果實,已經快要長成適合蟲生長并吃掉的樣子了……] 那個聲音說著,洶涌的精神海將寧挽朝放出。 寧挽朝倦怠地睜開眼,身體仿若被抽干了養分,用去滋養什么器官了。 他的腦海里停留住最后一句未盡之言。 而那雙朦朧的眼中倒映出同伴投注而來的,無盡的愛欲與貪求。 是寧挽朝知道并看過的眼神。 * 蟲巢最深處。 這里已經幾十年沒有工蟲出來了。 每一任蟲母的喜好都不一樣,自然也就沒有現存的蟲族知道,現任的蟲母所在之地到底是什么樣子。 ‘嘀嗒’‘嘀嗒’。 他們一路上竟然沒有感知到任何其他的蟲族。 蟲族除非天生基因殘缺,幾乎全部效忠于蟲母。 于是這些沒有殘缺的蟲族在同類走進一定范圍時,如同隊列頻道加入了一枚新的麥頻,會很快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對于生長在蟲巢的蟲族來說,這是本能。 寧挽朝這樣不會被識別,卻依然忠于蟲母的才是特例。 作為特例的蟲族又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他被放在軟床般的墻壁夾角,留下了常圍守在身邊的三名蟲族照顧。 剩余的結成小隊搜索著蟲母的位置。 寧挽朝融在精神海里,仿佛來到了人類所說的zigong羊水中,只是這一次暫時沒有另外的聲音傳來。 僅有溫柔的潮聲撫摸著耳膜,輕哄著離開母親的孩子。 虛幻的手揉著寧挽朝的臉。 飄忽的腦海里漸漸顯出高挑迷蒙的人形,露出一張由光暈組成的面容,與無法醒來的寧挽朝有七分像。 他瞧著自己的孩子,輕聲地。 [你將會是,蟲族的新皇。] “唔……”寧挽朝低吟著。 立馬有來者查看他的情況。 河刺拂開寧挽朝因為反叛蟲母受到懲罰,而變得汗濕的額間碎發。 帶甲的指頭順著挺翹的鼻點到了唇上,將猙獰險惡的爪尖都染上了嬌嫩的顏色。 真美啊,哪里還能有更美的蟲族呢? 每一任蟲母都是名震星空的大美人,有著天生直達精神的誘惑力。 失去了蟲族身體上的強悍,蟲母的精神海便真的成為了海,那是沒了所有依仗殘留下的手段。 他們精致脆弱,見過他們的異種族首領也會這般說。 至于精神力,僅在傳聞中被當做不靠譜的野史提到。 河刺的心上人已經美得無法言語了,就連身體也無比強大。 甚至叫他這名本應去做蟲侍的雄蟲,滋生出難耐的愛欲。 很長一段時間里,河刺都覺得,要想達成所愿,他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比起多疑自私的人類,完全統一的械族,每只蟲族都有著獨立但不完全獨立的思想。 對蟲母忠誠,對敵人陰詭。 這份忠誠在這段時間失效了。 三只蟲交換眼神,齊齊望向了半闔著眼皮,卻失去意識的寧挽朝。 對方好像更漂亮了,尤其是這般嬌弱,需要別的蟲族守衛和保護的時候。 矜持又嬌貴地睡著,渾身香甜濕潤,非常的…… yin色。 簡直實在蠱惑他們伸出肢體,去擺弄觸碰,去狎昵褻瀆。 這哪里像是一場反叛,分明是新舊王的交鋒與更替。 不然為什么在場的三名蟲族,都因為這只虛弱沉眠的蟲族,亢奮激動地支出了黏膩的性器。 甲珉忽地轉過頭,蟲巢深處的墻壁柔軟得如同卵泡般,手指輕觸便蕩漾出波紋。 他扯掉自己黏在墻上的掌,發現其間已經能拉出靡紅色的絲線,臉色驟變。 “寧!” 紅色的水紋絞裹著無意識的蟲族,像是要將其吞噬。 三名蟲族不顧無名的危險,探出肢體去牽住寧挽朝無意翹起的手,發現黏膩的墻體猶如泥沼,越是用力越是堅硬。 而此刻,墻壁中漸漸浮現出另一具人形的輪廓。 仿佛是從海底浮升至水面,柔軟的壁汁水似的逸散開來,纖弱迷蒙的蟲族從墻中滑出。 琉璃似的翼翅包裹著他雪白的軀體,那張與寧挽朝有七分像的臉上,紅潤的唇已經失去顏色。 他依然美麗,卻似乎行將朽木。 周身漫出霧氣的蟲族開口:“不要去拉我的孩子?!?/br> * 幾十年前,蟲母誕下繼任者的卵鞘后,被異族的情人背叛。 一生只能生下一次的幼卵被盜走。 又因為幾股勢力分贓不均,出現利益爭端。 本該在蟲巢長大,順利蛻變成為下一任蟲母的王蟲流落在外,最后難以找尋。 作為星空中最極端的三個分支中無比可怕也無比脆弱的種族,蟲族的王蟲總是受著異族覬覦。 人類每過幾百年,便會開始新的周期,有新的統治者,不斷往復交替。 械族干脆全族上下皆由不死不滅的父神掌控,仿若宗教中的永生全能神,萬死不僵。 唯有忠誠于蟲母的蟲族。 他們數量龐大戰力強悍,甚至擁有智慧不懼真空,全盛時期僅僅人類藍星時的一天,便可摧毀一顆星辰。 蟲族所過之處皆是蟲母之巢,赫赫威名震懾星空。 但作為蟲族領袖的母皇盡管也是長生種,卻是易碎脆弱的。 只要王蟲落到異族手中,現任蟲母一死,王蟲會立刻蛻變成為新的蟲母,便有無盡的蟲族愿意追隨一個可能被奴役的新母皇。 蟲族因蟲母而繁盛強大,又因蟲母而衰亡減滅。 這個種族的命門亮堂堂地擺在所有星空族群的眼底,只看當任的蟲母是否足夠聰明和幸運。 每一任蟲母都會思慮同一件事。 到底該在什么時候生下自己的繼任者。 生得早,王蟲的卵可以沉眠,在合適的時候破開卵鞘,卻有被異族盜走的風險。 生得晚,盡早刺殺掉蟲母,雖然沒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美事,卻可以永絕后患。 快要消亡的現任蟲母站起來,翼翅像霧紗般的長裙曳地。 他抬頭望著被奇異的巢裹纏起絲線的寧挽朝。 如霧如露的眼睛輕顫著睜開,從未見過的母子對望著。 蟲母第一次撫摸到繼任者的臉,細長的指尖一觸,扣在寧挽朝下頜的部分輕甲,竟然撲簇簇地墜落,露出新雪白玉似的肌膚。 就連原本便滑膩驚人的骨rou也褪出一層膜,隨著漸漸封閉起的繭落入底部。 最后一面,卻是只剩下一彎懵懂惑人的眼神。 蟲母光露般逸散,他瞥過在場對自己沒有絲毫敬畏心的蟲族,見他們只顧擔憂化繭的寧挽朝,開口說:“很好,你們非常忠誠?!?/br> 他的聲音似乎是在腦海中響起。 “他的子巢快要成熟了,得快一些讓你們的母皇受孕,知道嗎?” 蟲族幾十年的躲藏終于要結束了。 “相信你們,一定非?!睒芬?。 最后的光點融進紅絲狀的繭中。 細密的線里,慢慢流溢出花汁般的水液。 那氣味,實在是很…… yin靡的色香。 最深處徘徊的所有蟲族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們的上一任母皇消失了。 而新任的母皇,正在成熟的路上。 三雙發紅的擬態眼映照著暗處的巢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