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折在晚上接到了通知，入職體檢有問題，需要明日自行前往醫院復檢。

    他打電話給學校，院長魚總說大學教師入職就是這么嚴格，復檢都很正常。

    “余院長，您知道是什么方面的問題嗎？”

    “這個……二筒！”余閑說，“小sh……沈，小沈，呃，反正明天你就去查一遍，到了那兒問醫生。沒啥大事兒?！?/br>
    沈青折剛想說“好”，對面余閑又叫了一聲：“幺雞！”

    沈青折：“……”

    開始對未來的工作同事產生一些不信任。

    他準備掛斷電話，那邊又補充了一句：“等一下，地址，哦對，地址我還沒發你?！?/br>
    三十分鐘之后，從麻將桌上抽身的魚總終于撥冗給他發來了地址。不是之前的三甲醫院，而是體檢中心，地圖上顯示——“私立”。

    「群青：余院長，請問不在原來的醫院查了嗎？私立醫院資質夠嗎？」

    余閑瞇著眼把手機舉遠，而后沖對家亮了下手機屏幕。

    咋回？他無聲問。

    對面的時旭東把眼前的麻將往前一推：“胡了?！?/br>
    「炒股高手魚總：胡了?！?/br>
    沈青折：“？”

    看來還在打麻將，用的是語音輸入。

    他靜靜等了一會兒，對面發來一條語音：“那個，那個小沈啊，我剛剛說的呢也挺明白的了，啊，這個，你要是不明白呢，你這么聰明怎么可能不明白，那咱們就明白明白，對吧。啊?！?/br>
    「魚總拍了拍“群青”」

    又來了，魚總的糊弄學。

    沈青折無奈，只能回：「好的?！?/br>
    可能是要兩家體檢結果相互參照吧……或者這家私立體檢中心就是魚總親戚開的，拉點生意。

    時旭東站起身來：“多謝?！?/br>
    “你一謝我我就怕得慌，”余閑撓了撓臉，“還打嗎？”

    時旭東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你們打斗地主吧。我回家陪老婆?！?/br>
    余閑估計他老婆明天就要不理他了。

    他對小兩口的小情趣不予置評，看了看自己的上家，謝安，金融專業，現任西川集團執行官?？戳丝醋约旱南录?，李眸兒，天體物理博士?？傊粋€比一個算牌厲害。

    “不對??！”余閑后知后覺，“不是求我辦事嗎？這攢的什么局？”

    他一把都沒胡！

    時旭東回家的時候，沈青折正在稱體重。

    “明天要去復檢，”沈青折低頭看著體重秤上的數字，“不知道是哪一項出了問題，應該不是體重吧？我當時在兜里揣了兩部手機?！?/br>
    “血糖？”

    貓耳朵動了動：“那我……”

    “不行?！睍r旭東很冷酷。

    不能再讓貓喝全糖冰奶茶了。

    沈青折自認非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響。

    可愛。時旭東想。

    他跟著站上體重秤，腳踩著邊角，從后面整個抱住貓。

    沈青折又看了眼數字：“好重?！?/br>
    “我體脂率低，”時旭東說，“都是肌rou?！?/br>
    “實心的?！?/br>
    “嗯?！睍r旭東伸手抬著他的胳肢窩，輕松舉起來，“我們貓貓是空心的——哎！”

    因為驟然抱起，體重秤被踩得翹起，時旭東失去平衡，往后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仍舊舉抱著貓。

    沈青折被架著：“……感覺好像有獅子王的音樂響起來了?！?/br>
    時旭東失笑，把他輕輕放下來。

    他看著他彎腰，把體重秤對齊地磚縫線擺好，剛好卡住一個角。因為彎腰，臀部繃出圓潤弧度，隔著布料單薄的家居褲，還能看到內褲邊緣的勒痕。

    時旭東忍不住伸出手。

    “干嘛？”沈青折不悅回頭，“別亂動，我明天還要再做一遍指檢?！?/br>
    時旭東收回手，眼神動了動：“連這項都要重新做？”

    “嗯，魚總說都重新檢一遍，”沈青折重新站上去，“你們當兵不也要裸檢嗎……你說我怎么沒學醫？畢業了專門給部隊征兵當體檢醫生，每天看新鮮的裸體肌rou男……嘶！”

    他憤而扭頭：“又咬人。瘋狗?！?/br>
    那條瘋狗隔著衣服發狠咬了一口，咬完了抬起頭，面色仍舊是平靜的，平靜到叫人害怕的地步。

    “你還想看誰？”狗悶悶不樂，“別想了，我那批沒有比我好的?！?/br>
    “嗯嗯?！?/br>
    沈青折敷衍著，往兜里揣了部手機，又加了串鑰匙，像是超市稱斤兩的售貨員一樣計較著克數。

    時旭東看著他的背影，開始脫衣服。

    站在體重秤上的人聽著動靜，沒回頭，笑了笑：“等會兒再看，乖狗狗?！?/br>
    乖狗狗默不作聲，變回黑色巨狼形態。臥室只開了一盞燈，狼的陰影整個罩住了他。

    一只很難搞的貓貓。

    看見肌rou男就走不動道的壞貓貓。

    這樣也好……明天欺負他心安理得。

    “變回去，”沈青折不回頭，“這兩天家里都是你掉的毛?！?/br>
    狼沒聽，毛茸茸的大頭挨上他的肩膀，親呢地蹭了蹭，爪子從后面啪的一下拍上體重秤：“這樣總夠重了?！?/br>
    爪子下面，體重秤光滑表面一寸寸龜裂。

    沈青折：“……時旭東，你完了?！?/br>
    沈青折為了體檢起得很早，但時旭東已經不在身邊，被子里冷冰冰的，走了有一段時間。估計是又有緊急任務，半夜被叫回部隊。

    時旭東正戴上口罩，瞄了眼監控畫面，發現貓貓坐在床邊，正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用手指小心碰了碰，隔著屏幕，摸著青折的臉頰邊。

    過了好一會兒，時旭東看見他有些遲緩地勾著拖鞋，腳背繃著，足弓的弧度很優美。

    勾到了腳邊，似乎是很累了，他抱著那個奶牛貓玩偶往后躺下，貓耳朵平平展開，尾巴拍著床鋪。

    時旭東又被可愛到，口罩都遮不住臉上的笑意。

    他伸手把桌子上的平光鏡戴上，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笑意還沒有完全褪去。

    時旭東控制著口罩下的表情，擺出公事公辦的冷淡樣子，顯得格外冷漠，和平時對著沈青折的模樣大相徑庭。

    但青折應該還是認得出來吧……頭發過短了。

    時旭東正在沾假發套，瞥了一眼屏幕，青折正曲起一條長腿，昏昏欲睡地穿襪子。

    可愛。

    可愛的貓貓就是要挨cao的。

    “你確定是這里嗎？”沈青折手里拿著單子，詢問旁邊護士打扮的女生。

    “問那么多干嘛，說了裝修，您趕緊檢啊檢完了完事兒?！?/br>
    說著翻了個白眼，手插在護理服兜里轉身就走。

    看這個忙到煩躁的態度，不像假的。

    這個護士在門口截住他，看了眼他帶來的表，就說跟她走，然后帶著他從旁邊巷子走，進到建筑內，七拐八拐。

    路上還遇到時旭東他meimei，在二樓樓梯間，帶著男朋友。時絮西正在學校博士站讀博后，見著他聊了兩句，說自己也是來檢查的，院里體檢都安排在這兒。

    總之不像假的。

    沈青折推開門，里面醫生側對著他，對電腦敲著什么。戴著眼鏡口罩，看著很年輕，而且也有些眼熟，沈青折總覺得自己在哪里看到過……

    “把門關了?！?/br>
    沈青折關上門：“你好，我是體檢復檢的?！?/br>
    他盯著屏幕沒有挪眼，伸手，聲音格外低：“復檢是吧?！?/br>
    沈青折遞過去自己的體檢冊，坐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醫生略掃過一眼：“血壓低啊。血糖也低?！?/br>
    專業。不像假的。

    “老毛病了?！鄙蚯嗾壅f，“所以這兩項都有問題嗎？”

    “你這個體重也有問題。偏低。獸型體重也偏輕，”醫生說，“先查個前列腺吧?！?/br>
    沈青折：“？”

    為什么血壓血糖體重低，先測前列腺？

    醫生眼神都不給他一個，抽出手套戴上，擠了一點潤滑液在手上搓開，一邊說：“查過一遍了不知道流程？去那邊趴著，褲子脫了?！?/br>
    沈青折沒動：“為什么……”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確實是醫生常用句。不像假的。

    沈青折依言往里間走，藍色簾子在背后唰的一聲拉上，在室內隔開窄小的密閉空間。

    他回了一下頭，看見那醫生跟著進來，極有壓迫感的體格，跟時旭東差不多高。

    跟時旭東……

    他沒來得及多想，那醫生就壓著聲音說：“趴著。上衣也撈上去?！?/br>
    沈青折聽話地趴在簡易的診療床上，褲子往下脫到一半，暴露在空氣中，涼颼颼的。

    好乖。

    時旭東盯著他收束的腰線，窄窄的腰肢，一路往下。深藍色的醫用墊單襯得裸露出來的皮膚格外的白。

    “尾巴呢？”

    “還要看尾巴嗎？”

    “嗯?！贬t生說，“獸型檢查里這一項沒填，干脆一口氣看了，你也省事兒?！?/br>
    沈青折將信將疑，把自己的尾巴露出來，蓬松柔軟的貓尾巴挨著光滑細膩的皮膚，似乎是因為早上沒梳，還有些炸毛。

    背后的醫生伸手揪住了他的尾巴根　手套外涂滿冰冷粘稠的液體，蹭在毛發上，揪著他尾巴根的手也很用力，讓他很不舒服。

    他的指頭探了進來。

    沈青折控制不住自己的嗚咽，忍不住往上蜷了一些身體，又被揪著尾巴生生拽回來。

    他又往里探進來一截。

    “放松，”醫生的聲音格外冷靜，“屁股翹高一點?！?/br>
    “唔——醫、醫生，”沈青折勉強回頭，“上回沒進來這么……”

    這么深。

    “上回就是進去太淺了，沒按到前列腺?！睍r旭東編著話騙他。

    “真的嗎……？”

    身后的醫生不回答，只是在里面按著，似乎是尋找著前列腺的位置。

    沈青折抓緊了床邊緣，因為蹭動，連深藍墊單都被他帶歪了一點，難堪而悶熱，就在這樣堪稱折磨的探尋之中，沈青折發現——自己硬了。

    他難堪得想哭出來，臉憋得發紅，上回被這么按也沒反應，難道是因為比今天要淺，沒按到嗎？

    生理反應沒辦法遮掩，身后的醫生很快發現了這個狀況，還偏要說出來：“硬了是吧，沒事兒，正常。按到了就是這樣?！?/br>
    醫生的手抽了出去，把手套脫掉：“翻個身，彩超也給你做了?！?/br>
    沈青折不動，捂住了自己的臉。

    時旭東愣住，湊過去看他的臉色，發覺貓貓被自己欺負得臉都漲紅了，不知道哭了沒有。

    他硬下心腸，從旁邊取了一點耦合劑，伸手把沈青折的腰撈起來一點。冰涼涼的耦合劑涂抹到腰腹與前胸。

    簡陋窄小的診療床盛不下兩個人的重量，隨著時旭東壓上來的膝蓋，發出吱呀聲響。

    現在的姿勢格外曖昧，時旭東幾乎是把他攏在懷里，戴著手套的手在胸前與腰腹游走，抹著冰冷的水性制劑，往下幾乎探到了腹股溝，涼意觸到已經翹起的玉莖，反而激起更大的反應。

    時旭東給他貼上貼片，抵著胸廓，覺得懷里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時旭東……”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神經病吧?！?/br>
    貼著貼片的手住了動作。

    抱著他的人貼得更緊了一些，湊過來，隔著口罩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