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他而去的月亮/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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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個公司里某位高層的秘書來找了于澤的領導,和領導小聲耳語了幾句后,領導給站在他身后被罰做了一上午人形背景板的于澤使了個眼色。 于澤很有眼力見地跟上了他們離去的步伐,領導沒發聲他也不敢多問一句。 進電梯后高層秘書按的樓層是一樓。 于澤正暗自琢磨這是怎么一回事,領導和于澤悄聲解釋道,“他們公司理事長說是不想踏進我們這種小破公司,車停在附近讓我們直接去找他們?!?/br> 原來是這樣。 合作的甲方見多了,這種也不算很奇怪。 “聽賈秘書說,今天他們公司的理事長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你態度誠懇點道個歉,把該背的責任老老實實背上,應該就沒多大問題了?!?/br> “嗯嗯一定?!庇跐牲c點頭,在看到領導好像已經把話說完了,猶豫片刻還是多問了一句,“李哥,米迪亞今天也在嗎?” “他不在?!鳖I導沒好氣地回道,滿臉不悅張口剛想罵兩句,突然想起電梯里還有第三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壓低了聲音和于澤小聲說道,“說起那家伙就來氣,你玩忽職守也就算了,他一個甲方怎么也跟你一樣聯系不上了???” “這項目出了那么大的岔子,他們公司那個叫米迪亞的就不該問責嗎?但凡你不見了、他找我們,我們馬上就能給他安排新的人,項目不可能出問題——明明他們公司自己管理也有問題,怎么好像全是我們的錯似的?!?/br> 于澤在一旁僵硬地點點頭,也不敢在這時候說什么。 ……疊舟不僅沒聯系他,連工作上的事情也沒繼續聯系了嗎? 雖然不知道疊舟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的事業會不會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會讓疊舟消失這么久……不會真的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電梯抵達一樓后發出提示音,于澤跟著領導和秘書一路走出了公司,往南面綠化造景的方向走去。 平日里無人經過的幽靜林蔭小道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商務車,車前站著一名看上去像是車上之人下屬身份的中年男人。 公司高層的秘書上前和中年男人說了兩句道歉的場面話,詢問起車上之人的意思,在得知他們是想要負責人親口的道歉后,領導帶著于澤往前走了兩步。 中年男人攔住了領導。 “沈總只想見他一個人?!?/br> 領導不放心地看了于澤一會兒后,小聲跟他說了句“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后,走到了一邊。 米迪亞公司的理事長也姓沈?難道是和疊舟有什么關系的人嗎?于澤帶著疑問獨自上了車。 車上的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與沈疊舟長相十分相似,氣質中的冷冽之感因為歲月與閱歷的沉淀相較沈疊舟更甚,看上去就好像是中年版的沈疊舟。 這是疊舟的爸爸嗎? 中年男人的氣場過于強大,僅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令人心生不敢造次的敬畏。于澤倍感壓力地坐到了離中年男人有一人距離的位置,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沈千山,沈疊舟的哥哥?!敝心昴腥碎_門見山地說道,“是疊舟讓我來找你的?!?/br> “哦、哦哦……”聽到那個棘手的大公司理事長是疊舟的哥哥,于澤并沒能因此松口氣,反倒是因為見到了沈疊舟的家里人覺得身上的壓力更大了,局促地問道,“他不見了很久……可以問下他去哪里了嗎?” “他不會再來見你了?!?/br> 從沈疊舟哥哥口說出的話令于澤在頃刻間如置冰窟。 于澤大腦一片空白地看著沈千山態度輕蔑地拿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他的面前,視線掃過他頸側其他男人留下的曖昧痕跡,漠然地向他說道,“沒有密碼,里面的錢夠你后半輩子隨便花了。你是聰明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br> “……”于澤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卡片好一會兒才堪堪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他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他的默許,我不會出現在這里?!?/br> 沈千山的坦然仿佛在無聲地告訴于澤,像他這樣普通的人,沈千山根本不屑騙他,更不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專程跑一趟來騙他。 原來疊舟消失這么久,是真的因為和他玩夠了想讓他識趣地主動離開…… 質問在此時對于澤來說已沒有了任何意義。 “好的……” 胸口刺痛難忍,眼前陣陣發黑。 于澤垂眸接過了那張卡片,聲音蒼白地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去打擾他?!?/br> “戒指?!?/br> 似是一點念想都不打算給于澤留,連一枚小小的戒指都要從他身上收走。 那個溫柔又冷清的男人滿眼愛意地吻他的畫面;一同挑選戒指的畫面;在路燈下等他的畫面;在他狼狽的時候仍緊緊抱住他的畫面;在神像前虔誠祈求的畫面……——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個美好又虛假的夢,細看之下沒有任何真實的結點。 于澤沉默著將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摘下交給了沈千山。 “我們公司的事……” “放心,沖著你來的?!鄙蚯綄⒔渲鸽S手放到一邊,“既然事情解決了,自然不會為難他們?!?/br> “謝謝……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br> 見沈千山沒說什么,竭力抑制住自己情緒的于澤逃似地起身離開了座位。 手剛觸及到車門內把手,于澤就聽到那參雜徹骨冷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對了,盛京一品的那套房子,希望你盡快從里面搬走?!?/br> “好?!?/br> …… 于澤已經記不清他以什么樣的表情從沈疊舟哥哥的車上走下來的了。 應該是一副很糟糕的樣子吧。 幸好領導看他狀態不對,讓他自己先去給他們買咖啡了,不然再多個幾秒,他可能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崩潰的一面了。 商場一樓的廁所在中午沒什么人,于澤看著鏡中神情脆弱的自己覺得人生糟糕到一片灰暗。 脖子上柳宴留下的痕跡仍然清晰,像是烙印在他身上再也抹不去的污跡,無時不刻地提醒他自己是個怎樣不堪的人。 他心中最為溫柔的月亮還是離開了他——以一種既溫柔又殘忍的方式。 是啊……怎么會有人真的無底線地包容一個總是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人呢…… 他們怎么可能是所謂“正緣”呢…… ——“行了行了別哭了,這才多大點事,以后長點記性就是了?!?/br> 正當于澤沉浸在負面情緒里走不出來,領導的聲音從廁所門口傳來,由遠及近。 不愿意自己狼狽的一面被別人看見,于澤慌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連忙別過頭去。 兩張餐巾紙被遞到了于澤的面前,肩被領導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哪有人一輩子不犯錯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別再多想了。我在外面等你,你情緒好點了我們一起去吃飯,我請客?!?/br> 于澤看著手中的餐巾紙,在關切的話語中眼里的淚水無法控制地墜落。 “謝謝……” “好了好了,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哭成這樣,不丟人啊。你快點啊,我可是餓了?!?/br> …… 將自己的情緒平復回一個穩定受控的區間,于澤離開了廁所,跟著一直等候在門口的領導一起去吃了午飯。 吃午飯的時候,于澤和領導提了離職的事情。 “逃避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領導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于澤。 “不是逃避,”于澤和領導解釋道,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不該讓別人為自己的私事cao心,嘆了口氣,含糊其辭地說道,“是我真的家里遇到了些抽不開身的事情……” 見于澤不似在說謊,領導落在于澤身上的視線從氣憤轉為了擔憂。 “有什么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于澤感激地對領導笑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處理那些事情大概需要多久?” “一兩年吧?!睂Υ擞跐刹⑽措[瞞。 “那行,一會兒你去把離職手續辦了,”領導收回了目光,給自己夾了一大筷子菜,邊吃邊口齒不清地說道,“等事情解決了你再回來吧,只要有位置我還招你?!?/br> “謝謝,真的謝謝?!庇跐尚χ蝾I導舉杯,含淚的眼中滿是不舍。 領導看見于澤舉杯后也拿起了手邊盛著檸檬水的玻璃杯同他的相碰,“哪里的話?!?/br> …… 將離職手續辦完,于澤抱著紙箱離開公司的時候回頭看了許久。 好歹是在離開前把自己給別人留下的爛攤子解決掉了,自己這個人也不算太過糟糕吧…… 沒關系的,只是一兩年而已。 不過是重頭再來罷了,反正他本來也沒有擁有太多,放下就放下吧。 …… ——老板,于先生抱著紙箱出的公司,看上去哭過,似乎心情不太好 文字消息下附有一張從車內拍攝的照片。 柳宴看著手機上安排在于澤身邊的保鏢發來的信息,胸口頓時燃起一股無名火。 什么破公司,竟然敢欺負他的人? “查一下邦英有限的資料,”柳宴對著正在他身邊給他換茶的秘書說道,“也找人做下收購他們公司要花多少錢、走些什么手續的報告,不用太準確,有個大概估算就行,一小時內給我?!?/br> “好的老板?!?/br> 秘書在換完茶后便離開了。 柳宴看著桌上因為長時間沒使用所以屏幕熄滅了的手機,眉頭微皺。 不對,渣男被人訓斥、開除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那是他活該! …… 當秘書將柳宴所要的文件遞給他時,柳宴并沒有接下,頭也不抬地說道,“不需要了,粉碎吧?!?/br> “好的老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