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琉璃燈
隨著戎親王逐步放寬對世子的禁制,兩人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 世子表面馴服,心里卻覺得很諷刺。這種行為就好像先扯住了狗脖子上的項圈,再慢慢放長繩子,狗就會因為這種“恩賜”而感激涕零,殊不知自己的自由本就是被人剝奪的。 世子并沒有表現出來,戎親王平時表現得溫文爾雅,脾氣不大,不是暴躁易怒的個性,所以他們平日里沒什么爭吵與沖突。 瑣事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爭論,而真正深層面的抉擇則誰都不會輕易讓步,他們彼此都知道,只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冬去春來,世子就在這般“榮寵”之中度過了冬季,他的身體恢復得很不錯,但并沒有再次懷上子嗣??磥硭@樣的身體,要懷孕確實也不是容易的事,世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戎親王無可無不可,他本就對子嗣興趣不大,不過看不到世子忍著羞恥,無奈為自己孕育子嗣的模樣多少有點可惜。 世子提出要回到自己的住處,戎親王食髓知味,當然不愿,折中讓他住在了隔壁側臥,并讓他繼續處理一些不算重要的事務。類似于門客,卻比門客更親近、曖昧得多。 世子好像已經完全被馴服,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度過每一天。 如此又平靜的過了一陣子,王府里迎來了幾個奇怪的客人,他們像是胡人的商隊,但世子遠遠的觀察了一下,總感到有些違和。 戎親王對這些人的態度并不像是對待手下,甚至引以為客,這肯定并不是普通的胡人商隊,且這些人的相貌似乎也和戎親王那些胡人手下有點差別。 世子心有疑慮,戎親王也不避諱他,竟主動與他聊起這些,像是游戲一般引誘世子猜測。 這些人從相貌來看就不是中原人,世子本以為是胡人的王族或者權貴,與戎親王有一些協議往來,但總覺得很奇怪。 直到戎親王抱著他淡笑著說:這世上難道便只有胡人與漢人? 世子經他提點,這才想到了一個有些可怕的可能性——匈奴。 因為中原長期受胡人侵擾,所以匈奴國這幾十年來倒是被忽略了。中原已經因為胡人來犯深陷泥沼,戎親王竟在這種時候引匈奴為上賓,他究竟要做什么?! 世子看著他那張耀眼奪目的臉,一半的中原的血統,一半是胡人的鮮血,再聯想到他曾經四海為家漂泊的成長經歷,世子頓時一陣心驚。 世子想當然的認為,面前這個混血繼承了“戎親王”這個王位,便將他當做中原勢力的一部分,但實際上呢? 他即坐擁“戎親王”的頭銜,又掌控著以胡人為主的魔教,只要可以利用的皆無所不用其極。 他可以算是胡人,也可以算是漢人,必要時也可以哪邊都不是,他對任何一方都沒有歸屬性和忠誠度,所以他做什么,都有可能。 世子不由細思極恐,詢問他的目的究竟為何,戎親王卻撫著他的眉心,輕描淡寫道:別這么嚴肅嘛,這世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吧? 他這句話中的信息,儼然便是來人的身份,或者說背后的人足以被他認作是“朋友”,那就說明這必然也是匈奴國的權貴了。 世子對他的目的并不清楚,沒有能力妨礙他,更沒有立場阻止他,他們早已討論過一些此類問題。 戎親王甚至饒有興致的反問過他,他全家被誅,即使沒有,他的生父也沒讓他過過什么好日子,他為什么要忠于中原王朝,僅僅是因為他身上流著漢人的血嗎?這些真的有這么重要? 世子根本回答不上來,就像他說的,世子對現在的局面也是很迷茫的,他不像那些在京城里從小讀圣賢書、成長條件優渥的漢人,發自內心的擁護中原王朝。 他對任何一方勢力都沒有好感,都見過其中殘忍骯臟的一面,他只是單純的希望戰亂結束,甚至并無所謂哪方得道。 某日,世子正獨自處理事務,就見芍藥急匆匆的進來,告訴世子,剛剛她從其他侍女那聽說,今晚王爺宴請那些胡人來客,竟要讓小郡主出席。 世子聽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竅,匈奴國的貴客,特意讓小郡主前去,這是要將她作為籌碼,炫耀、賞玩或是送人啊。 世子心里焦急,立刻讓芍藥去攔下那要將見客的新衣送給小郡主的侍女,但王爺的命令,他又怎么可能阻攔,那侍女言說讓小郡主等王爺的召見。 世子無法坐以待斃,戎親王此舉顯然是違反了他們之前的“約定”,可這“約定”本就等同于與虎謀皮,真正的主導權、決定權從來不再世子手上。 世子知道戎親王這就是故意的,他若想瞞著自己,這事定不會讓自己知道,他就是故意這樣讓自己著急,以戲耍自己為樂趣,但世子明知如此,也不得不去。 世子將自己收拾干凈,代替小郡主,不請自來的入了席。戎親王神態自若的介紹了他,仿佛本就該如此。 酒過三巡,戎親王準備的一些舞姬也到場助興,漢人和胡人皆有,那些匈奴人摟著美女,飲著美酒,十分盡興。 世子由于是男子,倒也無須這么陪酒作樂,只是難免也被勸了些酒罷了。那些人見他對戎親王言聽計從,無比乖順,容貌也算不得多出眾,便很快對他失去了興趣,只對他的身份有些顧忌。 熬完了這場宴會,那些人摟著心儀的美女紛紛離場,回房作樂,偌大的宴廳除了侍從外,便只剩下了戎親王與世子二人。 戎親王不咸不淡的說:世子殿下今日怎會如此失禮,竟不請自來? 世子也不與他繞彎子,直言道:王爺答應過我,不會動小郡主。 戎親王笑道:只是讓小郡主與人交個朋友罷了,世子殿下何必要如此緊張?小郡主也過了及笄之年,若是有心儀的對象也可以婚嫁了,難道殿下作為兄長還要拘著她一輩子不成?可憐了小郡主這么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安排小郡主的婚嫁了,想來也是,小郡主怎么看都是個非常好的展現誠意的籌碼。 世子知道他在胡攪蠻纏,卻拿他無甚辦法,只說:她不會喜歡匈奴國的生活,王爺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戎親王走到他身后,慢慢的撫上他的下顎,柔聲道:那要看世子殿下如何向本王賠禮了,畢竟你今日,可一點也不聽話啊。 世子別無他法,只得乖乖聽他的話,戎親王屏退了其他人,僅叫紅袖取來了早就想玩的玩具,然后讓世子主動誘惑、侍奉自己。 紅袖看他的眼神即嫌惡又嫉恨,世子早已麻木。 紅袖離開后,世子跪坐在戎親王面前,聽話的乖乖將他的東西含入口中,一邊自己將那玉制的珠串往身體里塞,那上面竟還涂了藥,沒多久,世子就從被迫變成了情欲難耐。 世子的理智不喜歡這樣,但身體卻難以克制,他們肌膚相親這么多次,羞恥心也早已被湮滅得差不多了,便也沒什么抵抗的就聽話的坐在戎親王的身上,衣衫不整的主動引著他進入。 戎親王知道他有求于自己,便故意引著他說了不少平日里不會說的床笫之語,讓世子央著自己艸他,那些話穢亂不堪,入不得耳卻令人性奮難耐。 世子受他威脅,又喝了些酒,加之因藥物驅使,不得不沉淪,照做無誤。正在這時,卻突然聽到門外有什么東西落在地上的脆響,世子的神志被喚回了幾分,扭頭看去,原本緊閉的門不知何時被開了一些,門口的地上是一盞打碎的琉璃燈。 那盞燈原本流光溢彩,璀璨奪目,價值不菲,是之前小郡主及笄時,戎親王贈與的賀禮…… 世子瞬間就清醒了,剛剛在門口的人是…… 他驚慌失措想要掙脫戎親王,頓時就不想再繼續做了。掙扎間摔倒在地上,幾乎是爬也想要爬出這扇門。 戎親王卻從背后捉住了他的腿,按住他的腰,不肯讓他脫逃,貼在他耳邊惡意的問道:怎么,你這幅模樣還想出這扇門?追上去以后,要說什么呢?說你是被迫的,說你都是為了她? 戎親王愉悅的笑出了聲:她會相信嗎?你那么yin亂的勾引我,主動坐在我身上,將那些東西塞入體內,舔舐我的東西,你覺得像是被迫的嗎,世子殿下? 他武功高強,想必早就知道門外有人在看,也必然知道了是何人,世子怒道:你是故意的! 但他的怒火很快被戎親王壓制在身下,戎親王顯然極為享受他這般痛苦煎熬的模樣。 這些事偏偏被世子最不想被看到的人撞見了,世子的心緒極為動搖,他心涼又無力,想到自己最后的羈絆也已經被他玩弄得支離破碎,兼之對方令自己難以承受的獸欲,忍不住斷斷續續的嗚咽道:欺辱我……就如此有趣嗎? 戎親王見他這般脆弱的模樣當然只有更加yuhuo難耐,摟著他cao入得更深,舔吻著他的淚水旖旎道:我喜歡你落淚的樣子,若只是為了我,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