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臨陣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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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修跟凌程峰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殘暴的一幕,雙雙充滿詫異,半天回不過神來,就連凌耀跟慕容擎蒼也被嚇得僵在原地。只見幽冥詭老淡定地從懷中抽出絲帕擦了擦十指,一邊擦一邊面無表情說道:“如果你們現在下令退兵還來得及,否則定然有來無回?!?/br> 夜白神色慘白立于旁側,雖然他身受重傷,但他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韓墨身上,眼見他沒有打算收兵的舉動,心口又是無限下沉,他神色泰然道:“圣上有令,要求在下親自取教主首級回去復命,可這一戰在下輸了,悉聽尊便?!彼谰退阍俅蛳氯?,也不過是徒勞送死。 所謂樹倒猢猻散,各大門派相繼淪為散沙,在與魔教舵主散人交手期間,同樣內心充滿嘀咕,以日月盟馬首是瞻的青龍幫,五岳派,紫英派也混雜其中,漸漸現場兵刃交接的聲音停歇下來,紛紛駐足原地,等候羽寒發話。 尤其是青龍幫主孫俞明,生得滑頭滑腦,一肚子壞水,眼下百里烈這顆大樹倒了,自然不會傻不拉幾地挑釁羽寒主動送死。只見他眼珠一轉,率先拿刀尖直指夜白,連忙把罪過全部推脫到夜白身上,急忙向羽寒表明立場:“教主明鑒,在下是被百里盟主和御龍少主威脅教唆而來,眼下他們一死一傷,應當是教主絞殺他們最好的機會?!?/br> 各大門派對于孫俞明的舉動紛紛感到鄙夷不已,而羽寒也不曾拿正眼瞧他,只見他毫不留情揮手下令道:“把剩余的殘黨全都給我殺了?!?/br> 眼見局勢變幻,敵強我弱,霎時間不少正派人士想要轉身逃走,結果被魔教弟子團團包圍,更遑論那撥來的一萬精兵,在高手武斗期間折損過半,少了百里烈這個領袖,以及夜白主動投降,剩余的也只好站在原地等死。幽冥詭老率先瞥了一眼矗立在旁的魔教散人跟舵主們,冷漠示意道:“教主的話你們沒聽見是嗎?” 這下不光是孫俞明,不少掌門也主動棄劍投降,高呼求饒。有了幾個帶頭的,倏然間所有正派弟子相繼放下手中武器,匍匐在羽寒腳下瑟瑟發抖,姓孫的見狀毫不猶豫扔掉手中的青龍大刀,雙手高舉頭頂,無比誠意地來了個八體投地。此后黑壓壓的一片殘兵敗將同時面朝羽寒下跪,場景之恢弘,用波瀾壯闊來形容也猶不可及。 唯獨只有夜白依舊白衣勝雪站在羽寒的對立面,就算他沒回頭,也能知道后面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已經全然臣服在了羽寒跟韓墨的腳下。自此正義的防線徹底蕩然無存,魔教一家獨大,只手遮天,一己之力掌控著武林人士的所有人生死。就連皇帝都沒想到,他費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輕而易舉落在了羽寒手里,以他如今的實力,哪怕是想要他的皇位坐上一坐,他都不得不拱手相讓。 韓墨沉默上前面無表情問道:“如果你告訴我你是迫不得已,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br> “有何區別呢,終歸是我再三負你,這次也是我主動領兵,與旁人無關?!币拱祖偠ㄗ匀?,只是他開口間,鮮血就順著他唇角淌了下來,深深刺痛著韓墨的雙眼。 羽寒聽著他們的對話,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寧愿選擇御龍山莊,也要棄韓墨于不顧了?” “敗就是敗了,夜某毫無怨言?!币拱酌鏌o表情回答。 靜候半晌的韓墨,突然開口道:“所以你從未深愛過我對嗎?在權利與威望面前,我不值一提是嗎?” 夜白聽著他的話,心頭狠狠刺痛起來,他想否認,話到臨頭,咬牙改口:“不錯,我從未深愛過你,如果之前的所作所為讓你有所誤會,我很抱歉?!?/br> 韓墨聽著他的話,倏然紅了眼眶,干裂的雙唇輕輕嚅動,終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往事歷歷在目,從生離死別,繼而天各一方,到不可避免的身份差距越來越大,立場也無法撼動分毫。換做以前,他早就心軟哭著撲上去抱住他,哀求他?,F如今,他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何種姿態來面對他。羽寒見他快被夜白惹哭,頓時心中戾氣叢生,冷喝道:“如果你執意如此就請自便,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若是換做以前,羽寒是絕對沒有如此好的耐心,當場就會把夜白斃殺在地,但如今不同,他會為了韓墨收留自己的性子,不會輕易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出來。夜白對韓墨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親手放走了夜白。至于其他人,索性全部納入麾下,收為己用。有了正派的加入,魔教變得史無前例的強大起來。 夜晚,穹羽殿,韓墨抱著酒壇醉成一灘爛泥,雖然前殿被人家燒了少許,幸好有小貍現身阻止,才沒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倒是羽寒居住的滎陽殿受到牽連,幽冥詭老親自照看弟子徹夜趕工,爭取早日將閻魔殿恢復如初。而且在這個基礎上又把閻魔殿擴建不少,東邊滎陽殿朝斷崖方向延展,南邊的穹羽殿朝密林方向延伸,后方殿院朝清風亭方向修去,在此基礎上還把蓮心亭改建成湖心小筑,周遭話事場,練功房也重新修葺一番。 就連山腳下也修建無數防守機關,機關之上又加了烽火臺,不分日夜分撥弟子留守于此。整個閻魔殿在他的改造下固若金湯,再也不用擔心敵軍再度來犯。此刻林謙,玄塵,星玥,小貍都在后殿的殿院中齊聚一堂,誰也不忍前去打擾,就連慕容擎蒼跟凌耀也因為成為階下囚被迫留在殿中。 當羽寒忙完教中內務,尋到穹羽殿的時候,正好見到他獨自坐在那兒,抱著酒壇傻兮兮地盯著自己的腳尖,難得見到他嬌憨呆萌的姿態,羽寒刻意放緩腳步,輕手輕腳來到他身邊蹲下,凝視著他嫣紅的雙頰,不由得軟聲問道:“怎么一個人在此喝悶酒?” 韓墨抱著空空如也的酒壇,眼波流轉,癡愣愣地望著他,打了個重重的酒嗝,半晌后才把空壇遞給他說道:“麻煩再來兩壇紅高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