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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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寒飄然縱身后退,不屑地用指尖輕夾夜白劍鋒,指尖旋轉,軟劍瞬間刀鋒掉轉反指夜白門面,夜白不得已收回長劍,雙方霎時分開。 兩人分別停在鼎的兩端,雖然他早已聽聞夜白大名,卻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面帶冷笑道:“想放出韓墨也行,除非你拿伏羲天罡卷來換?!?/br> 夜白也知道羽寒功力深不可測,方才一擊不過是探聽虛實罷了,現在他更加確定不能輕舉妄動。 這魔頭早在十年前就是江湖上一頂一的高手,后來不知出了何緣故一夜之間在江湖銷聲匿跡,再度復出時變得瘋瘋癲癲,此次武林大會現身,沒想到第一件事,就是沖著他御龍山莊的伏羲天罡卷而來。 二人遙遙對立,身上的服飾均無風自動,一張透明結界將二人包裹其中,只有林謙知道他們兩個還在使用意識進行較量。 清元顧及這兩位大神打得難解難分,他不停在鼎身尋找可以打開寶鼎的機關,好把韓墨解救出來。半時辰過去,依舊只是徒勞。 他開始有點泄氣了,坐在鼎上對著他們二人喊道:“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打了,先幫我把師弟救出來再說啊?!?/br> 羽寒長發飄然盡顯張狂,夜白則如上善若水紋絲不動,二者之間不動聲色的較量,周遭氣流瘋狂翻涌,閻魔殿更是爆炸四起。 林謙連忙太袖遮擋爆炸物,與此同時,夜白水色唇角溢出鮮血,俊秀的臉龐上也顯露一絲痛苦的神情;反觀羽寒修為深厚,仍然毫發無傷,林謙擔心夜白出事,手捏劍訣直指二人結界大喊一聲“破!” 霎時一陣光華悄然破碎,夜白頓時從空中跌落下來,臨近地面的時候才勉強穩住身形,頓時一口鮮血狂噴在九轉玲瓏鼎上。 此刻鼎內,韓墨抱著小狐貍不停躲避重重烈焰,內心暗自叫苦不迭,原來元丹化為原形后,鼎中的陰陽平衡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摧枯拉朽的毀滅,臨近百度高溫幾乎要將他們融化在這烈焰之內。 也不知道羽寒是從哪里得來著奇怪的玲瓏鼎,一言不合要人性命。 光顧著逃命的韓墨似乎忘記身體里的寒毒,帶著小狐貍左蹦右竄,時間一久,身體開始變得虛脫起來。 小貍望著對方愈發蒼白的臉頰上,帶著病態的紅暈,腳步也跟著踉踉蹌蹌,心里開始暗自著急,兩只滴溜溜的藍眼睛骨碌亂轉。 韓墨哪里知道小狐貍在打什么主意,當下全部注意力就是想著怎么避開這些火龍般的烈焰。 精疲力竭之際,鼎身內突然出現一道門,他頭昏眼花地看見小狐貍兩只萌萌的爪子合十,嘴里念著聽不懂的咒語,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刺得他徹底不省人事,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夜白單手捂住胸口,不可思議地望著憑空出現在眼前的韓墨跟小狐貍,只見韓墨渾身黢黑了無生趣地趴在那里,身邊還跟著迷一樣的煤球生物,那煤球還用無辜的眼神盯著自己。 倒是林謙最先回過神來,快步上前一把將韓墨抱在懷里,急切呼喊:“師弟你怎么樣了師弟!你別嚇我啊師弟!” 昏死過去的韓墨反應全無,夜白負傷走到他跟前單膝跪地,一把扣住他的脈搏,脈象顯示已經虛弱至極,如不及時救治,恐有性命危險。 當下二話不說,顧不得身受的內傷,彎腰打橫抱起韓墨,眨眼消失在閻魔殿。 林謙呆愣地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到手的師弟被人搶跑了!急得彈跳而起緊追出去“夜大俠你等等我呀!” 待他追出魔教,哪里還有夜白半絲人影? 羽寒陰鷙地緊盯著二人離去的身影,這夜白年紀輕輕功力倒不可小覷,既然敢跟他抗衡?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常人在他手中半招都接不下,而夜白不僅接住了,還跟自己纏斗了小半時辰,以此看來,夜白功力早已有所小成,看來是他太小看御龍山莊了。 按照夜滄海那老匹夫的德性,定然教不出不世之材,現在看來他大錯特錯,夜白就是最好的證明,對方是天生的練武奇才,他得想辦法把這奇才扼殺在搖籃之中,否則在自己稱霸武林的道路上,他將是最大的障礙! 有點不愿承認的是,方才他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急切,韓墨這個小東西,他可不想白白讓給死對頭,想到這里他緩緩勾起艷麗的嘴角。 夜白抱著韓墨一路狂奔,終于在天黑之際抵達御龍山莊。 當他把韓墨放在床上時,對方儼然已經奄奄一息,臉色黑中帶紫,渾身恍若篩糠一般顫抖不已,氣息也微弱至極,看起來煞是嚇人。 旁邊小煤球始終用小爪子牢牢扒在他的肩頭,兩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自己。 他清元顧及這奇怪的生物,緊接著跳上床,盤坐在韓墨身后開始運功為他逼毒療傷,以韓墨的外表來判斷,十有八九就是種了某種奇毒,如果再不加一阻止,恐有毒發身亡的危險。 手掌才貼上對方的脊背,一股陰寒撲面而來,順著掌心直達臟腑,他清雋的眉頭緊緊皺起,又不想就此收手,顧不得身受內傷,強打起精神為其運功排毒,內心也暗自驚訝不已,這小子幾天不見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惹下這么重的傷? 小狐貍兩只眼睛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猜測著夜白的身份,見他對韓墨無害才放下心來,蜷縮在床腳團成一團靜靜望著他們。 夜滄海早就聽弟子來報,少主帶回一少年竄進房門便再也不見出來,當爹的擔心兒子在外面闖了什么大禍,趕緊來到他房門前探聽一二。 屋內夜白正獨自強撐著為韓墨運功逼毒,緊要關頭,耳邊響起了敲門聲,只聽夜滄海在門外高聲道:“寶貝兒子,爹爹知道你回來了,整天不見人影去哪兒啦?” 夜白此刻臉色煞白,額頭上也遍布虛汗,他實在沒精力去管夜滄海,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韓墨的體內,卻均似牛泥入海,絲毫沒有半點反應。 倒是那寒毒越來越猖狂,不停地順著筋脈逆行,在他二人之間蠢蠢欲動,他想收手卻已經來不及。反觀韓墨面上痛苦之色更甚,那種渾身碾壓拆骨重組的劇痛無時無刻地不在侵蝕他的五臟六腑。 小狐貍望著韓墨的模樣,也暗自焦急起來,它不停地圍繞著二人轉來轉去。 門外久候的夜滄海半天沒聽到動靜,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推開房門,一眼便望見床上盤腿而坐運功逼毒的二人。 見二人面色烏紫的模樣,嚇得他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沖上去,暗中運力將二人強行沖散打斷,韓墨口中狂吐一口鮮血,雙眼一翻昏死過去,夜白也好不了多少,同樣噴出一口鮮血后,虛弱地跌坐在床上。 夜滄海一把扶住夜白,皺著眉頭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尋思片刻神色復雜地扣住夜白的手腕,這一探,頓時神色大變,又看了看韓墨,心中猜得八九不離十。 這才開口訓斥道:“我看你們兩個是活得不耐煩了,這么驚險的奇毒是你們兩個小娃娃能碰的嗎?” 夜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有氣無力道:“爹你知道這是什么毒嗎?” 夜滄海白了他一眼道:“當然知道,這是一種從西域傳過來的有名劇毒,名為凝寒散,中毒者五臟六腑皆被寒毒侵蝕,最后在痛苦不堪中化為一灘血水死去?!?/br> 夜白聽完心驚不已,脫口而出道:“這毒可有解法兒?” 夜滄海輕輕搖頭,長嘆一口氣道:“此毒無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