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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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酒店是雙木資本名下最豪華的酒店。說白了就是LiyaLnn她們家的資產。十幾年前,那時候路眠雨他爹借著當官的老丈人的保駕護航在生意場上一路高歌猛進風頭正盛,幾乎和林家同時開始向酒店業開拓,也便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些利益上的碰撞,兩家的背景都硬,硬要惡性競爭到最后的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于是在中間人的牽線下,兩邊坐下來協商劃定了楚河漢界,城南城北互不干擾。只不過路家后來失了勢,除了路眠雨手頭還有一家在市區的酒店占著股份,也是小心翼翼低調再低調,其余的全都轉手了。 路眠雨沒開車。他知道以他現在的情緒,開車上路不是他被撞死就是撞死別人。 打了個車,上車后路眠雨只說了一句話,云林酒店,盡量快。之后就一直死死盯著窗外不再出聲。司機從后視鏡里瞥了幾眼,本來還想聊幾句,見到路眠雨那要命的目光,也便閉了嘴。 一直到臨近目的地時,司機才試探著抱怨了一句:“開不進去啊,這酒店好像舉辦啥活動呢,路封了。哎,都是有錢人當官的,哪兒能走哪兒不能走都不是咱平頭老百姓能說了算的?!?/br> 路眠雨沒說話,沖著后視鏡點點頭示意靠邊停車。在口袋里掏錢包的時候順手摸了根煙塞進嘴里,問司機借了個火。 酒店所在的一整個街區都被變成了個臨時停車場,停的全是豪車,或者起碼是好車。二月的寒氣還依舊料峭,風從車縫里擠過,變成一道道穿堂風,刀子一樣凌厲。路眠雨迎著那風只身穿過了整條街區。 酒店很氣派,已經臨近中午,差不多到開席的時間了,正門口接賓客處早就沒人了,但酒店臨街幕墻上掛著的新人巨幅海報還是讓人想錯過都不能,一眼就能認出這地方就是婚禮場地。 酒店大門處沒有什么遮蔽,只需要左右打量一圈就能盡收眼底。路眠雨駐足看了看,并沒有黎姜,他沒在酒店門口徘徊。 路眠雨低頭往里走,有個保安伸手攔住了他。 “先生,這里面今天有活動?!?/br> 路眠雨低頭瞧瞧自己。出門時太著急,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襯衫,還在翻窗戶跳下樓時蹭上了灰,皮鞋和褲腳上也有草叢里沾染上的泥點子。 嘖嘖。果真不像個賓客。 路眠雨自己倒很滿意這無心插柳的裝扮,和大廳里面那一群衣冠禽獸徹底劃清了界限。他哼笑了一聲繼續往里走。 “先生,沒有請柬不能進去?!薄”0部绯鲆徊綋踉诼访哂晟砬?。 路眠雨停下腳步,沖著保安笑了笑。然后他捏住保安的嘴把手中掐著的沒抽完的煙頭塞進了保安嘴里。 “少說點兒話,容易嗓子啞?!?/br> 路眠雨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在他驚異的目光注視中穿過酒店大堂向宴會廳走去。 長廊上到處都張貼著宋琪兩口子的照片,笑得很好,修得也很完美,是那種一看就不容許有任何污點的完美。黎姜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像是牙齒上粘的菜葉子,一經暴露就會徹底顛覆那完美無缺的笑容。是宋琪極力想要隱藏起來的痕跡,不擇手段讓他煙消云散。 路眠雨覺得自己走在一個巨大的用照片布下的符陣之中,要誅滅的就是黎姜的魂魄。 宴會廳里司儀還在說著些什么,夾雜著一陣一陣的鼓掌。大門半掩著,有兩個保安兩個禮儀里外守著。路眠雨沒進去,只是在門外滯留了兩分鐘。 他聽到里面秩序井然,司儀講話的時候臺下沒有一丁點兒sao動。黎姜一定不在里面。否則以他的舉止言行,早就被人注意到了。 畢竟在那些人眼中,黎姜只是牙齒上的一片菜葉,沒有理由容忍。 路眠雨轉身離了宴會廳在酒店各處尋找,角落里,廁所里,樓梯間,也沒有黎姜的蹤跡。他看了看手機,并沒有任何信息,如果黎姜忽然間清醒了,回到三號姜兒的狀態了,一定會第一時間跟他聯系。路眠雨有些急了,或許黎姜去過宴會廳,被人趕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一定有人見過他知道他的去處。路眠雨轉身打算返回宴會廳。 不出所料地,宴會廳門口的兩個保安攔住了他。 “哪兒來的什么人啊就往里跑?!?/br> “我不進去也行,麻煩問你們一聲,有沒有見過個男的,跟我個頭差不多,穿的應該是居家服?!薄÷访哂隂]心思跟他們扯皮,伏低做小都沒關系,打聽到黎姜的下落才是關鍵。 “你穿成這樣兒就已經很搞笑了好嗎?還居家服,誰有病啊穿居家服來……“ 倆保安相視笑了一下。充滿了鄙夷?!蹦憧纯慈思依锩娴膩碣e都穿的啥?!?/br> “穿的啥穿的衣服唄,老子穿的這不是衣服???“ 路眠雨是真得有點兒火了。說他無所謂,說黎姜他就不愿意。 “你那衣服也叫衣服?趕緊趕緊的,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啊∫粋€保安伸手轟路眠雨,被路眠雨順勢捏住了手腕。另一個保安見狀上來幫忙,也被路眠雨拽住胳膊往背后一擰按在了墻上。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們掰扯。我有請柬,沒帶而已,我姓路,叫路眠雨,這里面的人八九成都認識我,你家主子姓林的也認識??丛谀銈z也是來打工的聽命于人的份兒上,該講的道理都給你們講清楚了。老子現在要走進去了,你倆要是想攔就試試?!?/br> 最后一個字兒說完,路眠雨扔了這倆人抬腿就往宴會廳里邁。別說阻攔了,倆保安疼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捂著手腕胳膊哼唧著站都站不穩。 其實如果他倆聽說過路眠雨血洗監區的履歷,估計這會兒更應該慶幸自己還四肢完好地喘著氣兒。 宴會廳比籃球場還大些,擺了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桌,每桌都坐滿了人,單就打量那些衣冠楚楚的背影路眠雨就能分辨出個七八成來,基本上都是本市本省有頭有臉的商界政界人物,其中大部分都和路眠雨打過交道,尤其是在路家倒臺之前,許多都還稱得上熟識。那些渾身珠寶金光閃閃的女人中,還有不少勾搭過路眠雨或者被路眠雨勾搭過,在床上混過的又有好幾個。 不過此刻從后面放眼看去,那一堆后腦勺像極了一屋子長了毛的西瓜。 路眠雨挺感激黎姜把他送進了監獄,否則這會兒自己也一定是這一堆長毛西瓜中的一員,還洋洋自得引以為傲呢。 正前方舞臺上,有穿婚紗的穿西裝的在一個勁兒來來回回地嘚嘚,路眠雨也沒心思聽他們在念叨啥,就想在后排隨便抓一個熟人打聽一下。 “先生,您是新郎家的客人還是新娘家的?” 路眠雨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一直在門邊站著的禮儀過來問話了。 “呃我……“ 路眠雨才剛張嘴發出個音兒就停下了。 越過禮儀小姐的肩頭望去是宴會廳的后窗。前窗臨街后窗外不知道是什么。路眠雨清晰地看到一個影子在窗沿下一閃而過。 只一瞬,就帶走了他所有的思維。路眠雨的腦子過閃電一樣一片白光。 “先生,先生?“ “呃?“ 路眠雨回過神兒來才聽到禮儀小姐一直在叫他。 “您應該在哪一桌落座?“ 禮儀小姐問。語氣里面多少有些不耐煩了。這樣來婚宴蹭飯的最難打發。要不是看路眠雨的那張臉那身材還是的確惹眼,她實在也懶得過來多嘴問這一句。 “那個窗戶外面是什么?“ 路眠雨指著后窗問。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別人對他什么態度他已經根本感知不到了。 “花園?!薄《Y儀回答得很簡練。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從哪兒能過去?” 路眠雨緊盯著那扇窗問。 “出宴會廳左轉,走廊盡頭?!薄《Y儀小姐已經做出了請的手勢,既然不是來赴宴的,那就是不入流的窮酸閑人。她恨不得現在就打發路眠雨出去。滿屋子富得流油的老板公子,跟白花花的銀子比,路眠雨的那張臉實在也算不得什么了,畢竟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買鞋買包花。 只不過路眠雨消失得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幾乎就是一閃神兒的瞬間,她面前就只剩下個晃晃悠悠的大門。 路眠雨一路飛奔幾乎是撞開了走廊盡頭通向花園的那道門。 算不上什么花園,更像是個廢棄的后院,久沒人打理,枯草枯樹都埋到小腿肚子,在料峭春寒中干剌剌泛著枯黃。 像是被路眠雨猛然闖進的動靜嚇到,草叢深處,挨著宴會廳后墻跟下面一陣驚慌的悉悉索索,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一片荒草枯樹。但路眠雨還是一眼就捕捉到了那個影子。 根本不需多,那是他心里夢里白天黑夜都一遍遍勾勒的身影,哪怕是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他也能準準地認出。 路眠雨靠近了那片草叢。 他走得很小心,甚至不敢貿然去呼喚那個名字,生怕嚇到了藏在草里的那小家伙??赡瞧莶菘葜€是越抖越厲害。 他蹲下,用手輕輕撥開一重重糾纏的草木。 里面的小家伙縮得很緊很緊,衣服上粘滿了干草樹枝,像一只蜷起的刺猬。 是了。是那套衣服。那套買給黎姜的睡衣。 是了。是那柔亮的黑發,只不過現在揉進了很多干草葉子。 “姜兒,捉迷藏呢是不?” 路眠雨很輕地用指尖撥拉掉黎姜頭發里掉落的樹葉,也很輕柔地問黎姜。 一切都輕得像是觸碰一只剛出生的小動物。只有路眠雨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氣才壓抑下心中翻滾的情緒、滿眼的淚水和顫抖的聲音。 黎姜明顯愣了愣,然后一點一點從膝蓋中把腦袋抬起來。 像極了兩個月前路眠雨在倉庫門口重新找到他時那驚恐膽怯的模樣。只是那小臉兒蹭得滿是土,眼淚流過的兩道已經成了泥。眼眶紅得嚇人,草叢里鉆出的小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