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眠雨掰著指頭數日子，每蜷起一根手指就像是斷掉了一樣會連著心臟疼。黎姜就快要在他生活中消失了。而他能做的就只有珍惜每一秒和黎姜相處的時光。

    只有非常必要的時候他才會去公司，走的時候憂心忡忡，怕黎姜忽然間不清醒了，看到家里沒人就跑出去找宋琪。

    “你把門從外面反鎖上，鑰匙帶走?！啊±杞ＵＱ劬茌p松地說。

    路眠雨不太愿意。他不愿意把黎姜當成個精神病人那樣鎖著。而黎姜好像總能看穿他的心思。

    “想出去出不去才叫鎖著，對不想出去的人來講那就叫保護?！啊±杞那楹玫臅r候笑起來暖洋洋的。只不過這樣的時候實在少得可憐。

    路眠雨每天給小花按時上藥。他很小心，盡量避免額外的觸摸刺激到黎姜，黎姜也很懂事，路眠雨給他解釋幾遍說如果小花傷到了就很難再開了，他便也不再要了，就算是有了需求也只是央求路眠雨用手指在外面蹭蹭。

    只是偶爾遇見姜四，左等右等等得涂藥的時間都快過去了三號姜兒還是不出現，路眠雨只能硬著頭皮對付姜四個調皮鬼。

    “醫生不分男女！“　路眠雨只有這樣強調黎姜才會勉強叉開雙腿。

    “你最好快一點，否則我會放屁的喲?！啊±杞沃X袋眼睛故意不看路眠雨，他心里也是有畏懼的，怕真得惹惱了路眠雨。其實那個虛無的宋琪只是記憶中某個代表情感歸宿的符號，黎姜更多的安全感是來自于路眠雨實實在在的陪伴，只不過在黎姜糊涂的時候這些便都只存在于潛意識里，邏輯層面想不明白。

    人工yindao的敏感度實在太高，盡管路眠雨小心再小心，還是免不了刺激到那里。但四號黎姜是不會說的，也決不要。他每次都緊緊抿著嘴唇摳著床單，等著路眠雨從房間離開，然后自己用手指進去稍稍摳一摳以緩解欲望。

    路眠雨每次都會輕輕從外面關上房門給黎姜留下足夠的空間。他知道那是黎姜對于心中愛情的忠誠，是需要被尊重和守護的。

    第二周的最后一天，姜四寶貝又用放屁威脅了兩遍。路眠雨抓緊時間上完藥取出手指的時候，竟帶出了絲絲縷縷的淡淡血跡。嚇得路眠雨瘋狂找手機打電話求助，緊張到手抖得摸了兩次都沒抓穩。

    電話那頭馮大夫很淡定。

    “做的是全套的女性生殖系統。生殖系統，生育和繁殖，那當然會有經期。這是好事，說明恢復得很好，已經開始正常運轉了?！?/br>
    路眠雨瞪大了眼睛反應不過來。

    天啊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啊。所有的這些都是他在手術前從沒有考慮在內的，當時他魔怔了一樣一心想用懷孕生孩子挽救黎姜也留住黎姜，兩只眼睛只能看到那個目標，其他細節都不曾關注。

    可這本來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啊。是自己被荷爾蒙糊住了腦子想不到種種可能的后果，只在它們出現的時候才一次一次被事實抽耳光。

    “這是什么？我是不是要死了？”　黎姜也瞪大了眼睛看著路眠雨手指上那從自己下體帶出的血跡。配合著路眠雨那懊悔又痛苦的表情，倒真像是得了絕癥。

    “呃不是的?！薄÷访哂贲s緊調整情緒。自己沉浸在追悔里也沒有用，眼下先把黎姜安撫好別嚇到他才是正事兒?！斑@個是……是……月經……“

    路眠雨構思了半天，最后還是只憋出了這一句從生理衛生課本上學到的科普知識。

    不出意料地，黎姜哇地一聲哭了。

    “不是去醫院治好那個洞嗎？不是說抹藥藥就長好了嗎？為什么會這樣？”

    路眠雨抓耳撓腮。

    “我不想變成怪物，變成怪物了宋琪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黎姜哭得傷心死了。

    路眠雨靈光乍現?！笆且驗樗午髡f他喜歡！”

    “唔？”　黎姜瞬間安靜下來。

    路眠雨緊接著往后編，思路不能斷?！八午髡f啦，這個小洞很好啊，要留著才行！又漂亮又……實用?！?/br>
    “實用？”黎姜眨著眼睛不解地看著路眠雨這個“宋琪”的權威代言人。

    “呃……對??！”　路眠雨深信不疑地點頭?！翱梢陨鷤€孩子啊，宋琪說黎姜最喜歡孩子了?！?/br>
    黎姜點頭。他的確喜歡孩子，也跟宋琪說起過。

    可是……

    黎姜皺眉看著路眠雨。

    要生不是也要宋琪生嗎？不插進去怎么生呢？自己插宋琪，該生的是宋琪才對啊，難道自己插宋琪自己也能生？

    黎姜頭很痛，他抱住腦袋埋在雙膝之間。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了。

    無所謂了，自己生也好。這樣宋琪還不累不疼。只要是自己和宋琪的孩子就好。

    “睡吧，姜兒，都好著呢，姜兒不管是什么樣子，愛姜兒的人都會愛著?！?/br>
    黎姜的耳畔有聲音響起。非常沉靜。黎姜心里飄忽的不安情緒重新塵埃落定。是宋琪在說話嗎？他琢磨著，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剩下路眠雨一個人對著那朵偶爾出幾縷花蜜的小花手足無措。

    先……堵上？嗯，先堵上總是對的。

    路眠雨扯了一大堆衛生紙，剛走出衛生間又返回去。

    不行，這已經拆封過的衛生紙會不會滋生細菌啊。路眠雨又重新拆了一包新的抱在手上。

    還沒走出廁所呢又猶豫了。他捻著那紙的質地，怎么都覺得糙。擦屁眼兒的紙咋能往那么嫩的地方用呢。不行不行。他又轉身去找濕廁紙。

    不對啊。用紙堵住不就是為了吸水嗎？濕廁紙都飽和了還怎么吸呢？也不行。

    換餐巾紙吧。新的，軟的，干的，總可以了?？僧斔娴米С鲆粡垇碛^察時又覺得那顏色白得刺眼?？?，這不會有熒光劑增白劑染色劑啥的吧……

    最后路眠雨想出了一個好材料。

    小半年前他剛出獄的那會兒花四千多買了一件純天然有機棉無污染無染色無任何毒副化學成分的睡衣，也不為啥，就是他出獄了想要適應一下社會看一下新時代發展變化在外面逛商場，一個導購小姑娘追了他十幾米給他介紹這睡衣，他一低頭，見小姑娘笑起來的表情像極了波多野結衣，一個陪伴他度過了不少閑暇時光的島國女優。

    于是他很大方地就買了。并且買的是最貴的那款。

    然而習慣于使用監獄床品的他還是堅持穿著十塊錢一條的大褲衩子睡覺。監獄里不讓打赤膊，這會兒能讓他脫個光膀子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咋可能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別說四千了，四個億他也……才能考慮。

    路眠雨從衣柜深處翻出了那睡衣，拆掉包裝湊近了聞一聞，果真是一點兒異味都沒有。摸上去也厚實軟和，這不比衛生紙卷強。

    路眠雨拿了個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四千塊錢裁成條了。

    床上睡著的黎姜已經翻了個身，側躺著，雙腿并在一起，看不到xue口，但床單上已經落下了一小片花瓣，邊緣被蹭掉了些，絲絲縷縷的，像是還在風中晃悠悠飄著。

    真是朵神奇的小花。路眠雨都想在黎姜的屁股蛋上親一口。咋啥東西放到姜兒身上就都那么好看呢。

    但他還是咽了咽口水忍住了。

    他輕輕抬著黎姜的腿彎重新打開他的雙腿露出藏在臀縫里的小花。小花被吵醒委屈得咕嘰咕嘰擠出了幾行眼淚。紅潤潤的。

    路眠雨趕緊用手里裁好的睡衣布料去擦。先是小心地抹干凈了yinchun上殘留的血跡，路眠雨又把布料卷了個小卷塞進了那看起來不怎么滿意地撅著的紅嘟嘟的小嘴里。

    真像是哄孩子。路眠雨笑自己的動作滑稽。哄著嬰兒吃飯似的，先擦小嘴四周，再喂進去一小口。

    臀縫里沾染到的地方也要擦一擦啊。路眠雨輕柔地蹭著，夢中的黎姜有些睡不踏實，哼唧了幾聲，路眠雨趕緊停手輕輕拍他直到均勻的呼吸聲重新響起。

    全都收拾好以后路眠雨自覺地回到了他的地鋪上。開始學習新的一課，如何選購姨媽巾。

    十六厘米？十六厘米還沒手掌長呢吧。路眠雨側身翹起腿一巴掌烀在自己從屁眼到yinnang之間的臀縫里。

    這也包不住整個屁股蛋啊。液體會流的吧，包不住就漏出來了。

    加厚還是超??？薄點兒好吧？腿之間夾個那么厚的東西走起路來磨得慌吧。薄點兒勤換著就行了唄。

    護翼具體有啥用？固定？那為啥有些不帶護翼？不帶護翼的到底有啥好處？肯定有獨到之處吧否則為啥生產。

    一個小時的研究之后，他最終決定把所有能看到的種類都下單買一遍。實踐出真知。

    第二天醒來的黎姜看到自己流血的下體并沒有什么特殊反應，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會到來。

    他扭頭看向路眠雨，路眠雨也黑著個眼眶看著他。

    “你一夜都沒睡嗎？”　黎姜問。

    路眠雨尷尬地咧嘴笑。他一夜都沒睡，就等著黎姜醒了給他懺悔呢。姜四是個最難纏的，但也是個最好哄的，可等黎姜清醒過來了總不能再用什么宋琪喜歡孩子之類的借口去糊弄。

    沒想到黎姜安靜至此。一句責難都沒有。

    “那你別睡地鋪了，到床上來睡?！薄±杞牧伺拇?，示意路眠雨躺到自己身邊。

    路眠雨搖搖頭?！拔胰ト】爝f?！?/br>
    “這么早？”　黎姜問。

    “早取回來早用上，總比堵著個布條強?！啊÷访哂旰俸傩χ陲椬约旱睦⒕闻c不安。

    快走出門時黎姜忽然叫住了他。

    “你幫我拿個毛巾什么的墊在床上吧。床單都弄臟了?！?/br>
    路眠雨咬牙沉默了一會兒。

    “等我回來抱著你，墊著我就行?！?/br>
    然后他轉身就跑出了房子，在走廊抹了把鼻涕眼淚，又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

    并沒有什么作用，只是把走廊上的聲控燈搞亮了而已。像是照著個舞臺中央的小丑似的照著他。

    路眠雨忽然明白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后悔也沒有什么作用。對壞人的懲罰也換不來受害者的再一次機會。

    自己今生都無法彌補黎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