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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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眠雨馬上聯系了新介紹的心理醫生。叫FinnYoung,是個華裔。不過路眠雨這人有個和馮大夫一樣的習慣,無論啥外國名字,都要給它盤成普通話。 所以這人就在他的腦子里姓了楊。 電話里楊醫生說他本來是打算從春節開始休假一個月的,但聽說是自己導師介紹來的親信,便很敞亮地應下了。 “您不是說這個人現在才手術完第四天還不怎么能下床走路嗎,那這樣,只要你們覺得他身體狀況能支持這大半天的行程了,就提前一天打電話和我預約就可以?!?/br> 楊醫生講話時倒是沒有任何口音,慢條斯理的,也聽不出來南北,反正是很舒服。 掛了電話后路眠雨回頭,看到黎姜已經睡醒,正倚在床上望著他。 眼神很清澈,路眠雨知道那是他的三號姜兒。 “聽到我打電話了?“ 路眠雨走到黎姜床邊坐下。 “嗯?!啊±杞c頭。他從來不跟路眠雨說假話。 路眠雨摸了摸黎姜睡得紅撲撲的臉頰。 “愿意去看看嗎?“ 本來他也沒想避著黎姜,就算黎姜現在不愿接觸外人心里會不高興,但這事兒長久來看的確是對黎姜有好處的,自己坦坦蕩蕩,沒啥可回避的。 再想想動手術之前他把自己鎖在廁所里給情感電臺打電話,上網搜各種邪門歪道,又去找馮大夫策劃手術。那時候一個勁兒地說服自己是為了黎姜好,可總是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 路眠雨現在終于明白了,真正為黎姜著想時,自己心里是平整安穩的,不會疙疙瘩瘩心煩意亂,也不會像個蚯蚓一樣把自己藏起來。 黎姜的確表達了他的不愿意。但也只是用那失了神采的眸子。 他很順從,嘴里從不會說出違背路眠雨意愿的話。 “你要我去我就去?!啊±杞f。 “你是不開心的,對不對?“ 路眠雨嘗試著傾聽黎姜的本意。 黎姜不騙路眠雨,很誠實地點點頭?!拔也幌胍娙魏稳?,不想去任何地方,感覺我的世界已經縮得很小很小了,就在你身邊?!?/br> 可那不是愛,也不是積極的情緒,只能讓黎姜越來越虛弱萎靡。路眠雨雖割舍不下黎姜,希望他的世界永遠和自己重合交疊,卻很清楚自己已經走了彎路,耽誤了黎姜太久的時間。 “我陪你一起,是個條件很好的診所,也很私密,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們兩個加一個醫生,也不會比現在情況差,可以嗎?“ 路眠雨瞧著黎姜這幾天在醫院里還算是情緒穩定的,因為他們租下的是個私人診所的一層樓,所以也沒有其他病人,只有兩個護士,一個值班大夫,除了例行查體就不會再有什么打擾,有外人在場時,黎姜話少,眼神也總是飄忽著尋找路眠雨,除此之外倒也還算勉強能應付。 黎姜點頭。路眠雨握著他的手,讓他盡量感受到安全和支撐。在這一刻路眠雨很想再問一遍,黎姜對自己到底是不是愛,這些天的相處讓路眠雨感受到了來自黎姜的柔軟和溫暖,就那么從外面籠罩著他,從里面滋潤著他,黎姜還怎么去否認這就是愛呢? “姜兒,你再想想,你是愛我的,是不是?” 路眠雨的聲音微微顫抖,黎姜能聽得出其中埋藏的巨大期待。 可他拿什么填補? “我不能騙你,但我無法承認?!薄±杞穆曇粢廊粶厝岢领o?!肮佛I極了,你扔給它包子它就會跟著你。不僅你不知道,連狗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你們家有吃的才跟著你,還是因為它對你的忠誠與感情?!?/br> 路眠雨想反駁些什么,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黎姜捂住了嘴。 “別說那個字,太奢侈了。我滿心都是空洞,外面的風太凜冽我承受不了,所以希望你能將我包裹,我是個情感上的殘廢,根本不配談起那個字?!?/br> 黎姜捂在路眠雨嘴上的手濕濕的。這幾句話把他又說哭了。 黎姜嘆了口氣?!拔蚁胫酪患?,你能認真誠實地回答我嗎?“ 路眠雨瘋狂點頭。他已經想好了那個堅定的答案:是真愛!就等著黎姜開口問了。 黎姜開口了。 “你能告訴我我手上這水嘰嘰的到底是眼淚還是鼻涕嗎?” 別說眼淚鼻涕了,路眠雨連著口水都一起噴了出來。又哭又笑倒在了黎姜身上。 黎姜拽起自己胸前的衣服替路眠雨擦眼淚。 “不去想那些解答不了的問題,過得依舊很開心,是不是?我愿意變成讓你開心的樣子,你喜歡怎樣我都打心底里樂意配合,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沒法兒再滿足你了,你就把我扔了吧?!?/br> 路眠雨眼見著黎姜的人格在一天一天消亡,只能投射出自己的意志與喜好。自己之前對他那樣控制占有,他就一聲不吭忍受著屈辱來手術,見自己現在似乎更追求些溫情與甜蜜,他又變成了一副濃情蜜意的情人的模樣。 黎姜的心是一片貧瘠的土地,自己在上面擺什么放什么就是什么,可卻無法主動生長出什么。 馮大夫說得對,有時候表面上看上去癥狀似乎已經好轉,根兒上糟糕成了什么樣卻未可知。 路眠雨心里面有深深的嘆息??伤@次沒抱怨也沒賭氣,他知道更難受的是黎姜,自己也沒什么資格向他索求。 “我才不會扔了你?!啊÷访哂赉@進黎姜的頸窩,聞著他的味道,那是自己堅持下去的力量之源?!蹦悻F在越來越能吃了,我怕誰把你領走養不活再把你宰了?!?/br> 黎姜也一下子笑了,還回擊似的若有似無地用手扯了扯路眠雨的頭發,扯得路眠雨心中又是一大片漣漪。和一點點隱痛。 手術七天后黎姜基本上就能下床走路了,只是因為傷口還沒完全長好,走的時候雙腿有些合不攏,穿上寬松的褲子倒也看不出來什么了。 頭一天路眠雨就跟黎姜商量好了,第二天準備帶他去楊醫生那兒。 “你也不用走幾步,我給你抱下樓放車里,到了那邊的診所你要不嫌棄我就把你抱進去,你要是不愿意想自己走我就扶著你走慢點,你看行不?“ 黎姜點頭。對著路眠雨他永遠都是點頭。黎姜的頭好像只會上下活動。路眠雨現在特別希望他能左右擺動一下。 “你給我搖個頭,我看看你脖子是不是出問題了?!啊÷访哂瓴环獾卣f。 然后黎姜就跟個撥浪鼓一樣使勁兒搖晃起腦袋來,路眠雨去按都停不住。 “脖子好著沒?“ 黎姜邊搖邊問。 “脖子是好著!我看你是腦子壞了!“ 路眠雨笑得肚子都疼。 這話剛說完路眠雨就覺察出了不妥,他本是無心地開玩笑,可后知后覺才發現這表達也許會傷害到黎姜。和自己罵他傻是一個道理。 “姜兒對不起?!啊÷访哂瓯ё×死杞哪X袋捂住他的耳朵,像是后悔讓他聽到了那句話。 黎姜卻一丁點兒都不生氣?!澳隳苊摽诙?,正是說明你心里很干凈很坦蕩,從沒那樣想過我,所以才會沒有忌諱?!?/br> cao,這么好的媳婦兒,咋就被自己給折騰壞了呢。路眠雨現在特別想跳起來揪著自己的頭發往墻上撞,把腦仁撞出來看看到底是哪兒傻。 當然也有可能撞到最后也出不來啥,空的而已。 頭一天和黎姜三號講好了的事情,黎姜四號是堅決不認的。 路眠雨也沒料到臨出發了黎姜四號又出現了。 “我不去我不去見任何人你要把我送人讓宋琪找不到我這樣別人欺負宋琪我就不能保護他了我不要見任何人!“ 黎姜叭叭叭說了一長串,死死抱住床腿一動不動。 這讓路眠雨一下子又想起了黎姜二號,那個躲在角落抱住管道的小可憐,那個自己最對不起的人。 本來還想用環城路南口法餐廳這個梗嚇唬他一下的,可路眠雨心一軟,實在講不出來了。 說實話黎姜四號對路眠雨一直不怎么很友善,似乎總在想盡辦法搞點小動作把他逼走換來宋琪。像是那種因為家長忙沒時間照顧而只能跟保姆呆在一起的小朋友,單純地以為只要氣走了保姆爸爸mama就會回來。 所以路眠雨坐的椅子會時不時出現些水漬,口袋里被塞擦鼻涕紙,頭發會“不小心“被黎姜的衣扣掛住。這個樣子和自己對著干的黎姜,路眠雨都習慣了。 約好的時間總不能取消,人家楊醫生也是在休假期間專門跑去診所接待他們的。況且黎姜的病情也實在不能再拖。 “那我先去替你問一問咨詢一下,給醫生介紹一下你的情況,你在病房等我回來?“ 黎姜很開心地點頭。 “護士會照顧你的,不許出醫院,除了我帶你走不許跟著任何人出醫院,聽懂了嗎?“ “還有宋琪!“ 黎姜歪個頭頂嘴。 可愛樣兒的!路眠雨想伸手去摸摸黎姜的臉蛋兒卻被黎姜猝不及防扭頭往手心兒里吐了顆沒吃完的喉糖。 診所在一處安靜的市郊,遠離商圈和住宅區,路眠雨瞧著這四周的環境覺得還挺放心,以后黎姜來也不至于因為人多而崩潰。 診所不大,外面看著像個小別墅,里面只有四五個房間。一走進去左手邊是一個等待區,布置得溫馨舒適,由于醫生還在假期并沒有正式上班,屋子里都是空的沒有其他預約。 “路先生是吧?” 有個男人從靠里的一個房間走出來打招呼。 “呃,是的。您好?!薄÷访哂旰芄俜降睾退樟耸?。 這人看上去和路眠雨想象中的心理醫生不怎么一樣。不是白大褂,也不是西裝革履,房間里空調開的暖風溫度高,這人就是一件沒任何圖案的淺色寬大T恤,一條運動褲。 “稱呼您Finn還是Dr.Young?” 雖然私下里為了方便,自己一口一個楊醫生,但當著人家的面兒該講的禮節還得講。 沒想到這醫生卻更大方。 “隨您,我姓楊,真的,我爸就姓楊,只不過很年輕的時候就移民了?,F在我又移回來了,正辦理入籍手續,身份證上也姓楊?!?/br> 呵,還真是歪打正著成了楊醫生。 路眠雨此行一半兒是為了咨詢,一半兒是帶有考察的目的,眼下他對這楊醫生的印象不錯,很像一杯溫水,冷熱剛剛合適,不需要任何的適應,就是體溫。別說,還真帶點兒賓至如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