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竟還想出戒色這等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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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應悟瞧見西門慶右眼的纖長睫毛竟被濁物糊住,急忙從懷中取出絲帕,替他擦拭臉上臟污。西門慶蹙眉緊閉雙眼,被那股子邪腥味熏得閉住了氣。徐應悟見他面露不悅,心里咯噔一下。這冤家素來霸道張狂,床笫之間慣要人服侍奉承,他哪受得了這射到臉上的屈辱。 “慶哥兒休怪,是我沖動魯莽,委屈你了?!毙鞈蚺康剿呠浾Z溫存,“你這模樣,叫我怎生忍得???” 西門慶身子爛了嘴頭兒還硬,翻翻眼皮嗤笑道:“都是男人,興起了為之殺人放火的也有,說甚么怪不怪的?” 徐應悟只當他心里不舒坦才說這狠話,鼻尖抵著他眉心認真道:“相交下來,你便知我不是那樣的人,慶哥兒饒我這一回罷?!?/br> 西門慶心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天下便沒有“那樣”的人了。 說來也怪,自打這花子對他起了邪念,便在他面前嘴臉大變,諸般虛偽硬充清純,竟還想出“戒色”這等鬼話??伤堑环锤?,倒覺得他應二哥為他耍心機的造作模樣十分可愛。 他想起應二哥方才情動時幾近癲狂的貪婪眼神,不禁心頭一動,作怪戲道:“當初應二哥在堂館里頑耍時,也替那些下賤骨頭兒品簫不曾?” 徐應悟臊紅了臉答曰:“不曾。與你……是頭一遭?!?/br> 字字都是實話,徐應悟遇見這冤家前,罔活二十幾年從沒摸過第二根rou。 “唔?!蔽鏖T慶轉眼盯住他,勾起一側嘴角笑了,“我早說過,應二哥心里有我?!?/br> 徐應悟只覺一股熱血直沖上頭臉,羞得再不敢與他對視,只得欺身趴在他肩頭,蹭著他耳廓低聲討饒:“是了,你早知道,你就笑話我罷!” 西門慶雙臂一合環住他腰身,抱著他偷偷樂得合不攏嘴。笑過之后,卻又不放心似的悵然問道:“應二哥當真不恨我了?” 徐應悟與他肌膚相貼,心跳之聲交疊,整個人從里到外像要化了似的,再不忍心叫他擔憂難過,于是想了想說道:“其實,從前的事我記不得了?!蔽鏖T慶扭頭疑惑地看著他,他垂眼道:“慶哥兒可記得前月韓道國請的那回?席上我醉暈過去,醒來后便失了憶,那些久遠的往事,全沒了印象。就連最近一兩年的遭遇,也只留下些斷續畫面……” 西門慶“嗯?”了一聲,一時無法理解。 “許是不慎撞了腦袋,抑或醉酒傷了神智,總之,是真記不得了?!毙鞈蛭罩?,神色嚴肅。西門慶看進他眼里思量許久,聯想起近來他應二哥諸多反常言行,不由得不信。怪不得兩人廝混這么些年,偏偏最近才生出旖旎來。他還道應二哥終于想通了、放下了,原來竟忘得輕巧! 西門慶心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下涌出各種滋味。拋卻父母血仇固然是好,可連總角之年、言笑晏晏的情誼也忘了個干凈,西門慶萬難接受。還有兩人“破鏡重圓”后一同度過的這幾年荒唐卻快活的時光,他也都不記得了? 原以為應二哥默默愛了他許多年、如今終于憋不住對他下手,誰知根本沒有這出!眼前這人縱有千般好,左不過是見色起意的虛浮情欲作祟,并非出于多年愛恨交纏的羈絆。西門慶想到此節,只覺像從云端跌落深谷,心一下子涼了大半。 徐應悟見他半晌無言,以為他疲累犯困,于是調成側臥將他圈在臂彎里,不多時便沉沉睡去。西門慶卻一夜沒合眼。他惱恨這人“騙身騙心”,卻又舍不得推開,畢竟是他應二哥。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橫豎不是他應二哥的錯,他亦非有意欺瞞。失憶應當算是一種病罷,西門慶尋思,是病就得治,給他找個大夫好生瞧瞧,保不齊還能再想起,不是還有些“斷續畫面”嘛…… 西門慶主意才定,窗外已泛起魚肚白。雞鳴過后,府里人聲腳步聲漸起。西門慶躺不住將要起身,卻被他應二哥壓著腿、攬著腰,抱得緊緊的。他掰他小臂,一使勁兒,卻將他弄醒了。 “慶哥兒?!毙鞈蜚露止疽宦?,把他腰身箍得更緊了。 西門慶頗不甘心,偏頭問他:“應二哥可記得那年上元節,你背我上街看燈,完后光顧著扒燈謎,把我丟了?” 徐應悟眼都沒睜,只搖搖頭。 “我站在狀元橋拱頂哭嚎,你打老遠聽見了,便逆著人潮往我那兒擠,好險沒叫人踩死嘍,你也記不得了?” “唔,記不得?!?/br> 西門慶聞言奮力掙開他手腳,氣鼓鼓跳下床穿鞋走了。 徐應悟懷中一空,猛地醒來,驚覺慶哥兒認真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