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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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改的名片上寫的是他美國東家的名字,一家大名鼎鼎的生物試劑公司,生產的抑制劑占了全世界65%的市場份額。他的頭銜其實只是研究助理。 那個年長的男性omega看到便愣住,又打量林改幾眼,“林……林總?” “不敢不敢?!绷指霓D著酒杯輕笑,“公司讓我到羅城做點開發,我還沒開張呢?!?/br> 他并不刻意地昂首挺胸,他從讀書時起,就已經養成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淡漠的姿態。配合那單純的臉容,看起來反而帶點莫測高深的意思。 蔣少野忽然插話:“我介紹一下,這位張立帆,帆哥,臨江這一片的地產都由帆哥說了算?!?/br> 張立帆謙虛幾句,一邊趕緊拿出名片,雙手遞給林改。林改看了一眼,慢吞吞收起來,“江邊不好建實驗室的呀?!?/br> “嗐?!睆埩⒎φf,“林總想要哪里,你挑?!?/br> 林改又雙眼彎彎地笑起來,“那謝謝帆哥。好啦,今晚先不談工作了?!彼槙匙匀绲仄嘣掝},轉身拉住蔣少野,“我還有事跟野哥商量?!?/br> 蔣少野放下酒杯和那幾人道別,便由著林改把自己拽去了雅間。 其實剛才那樣的事,蔣少野已經應付過很多回。他是個alpha,只要他想拒絕,總沒有人能硬上了他。但場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來酒吧高消費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上流小開,蔣少野很懂得如何去拿捏這中間的距離感。 比如說,他可以和omega們做朋友,做兄弟,做毫無邪念的、互幫互助的合作伙伴。 這種距離感,真論起來,還是林改教會他的。 蔣少野低下頭,便看見林改把他的西裝都抓皺。真稀奇,剛才還人模人樣地充老板,這一刻,又變成了不知輕重的小倉鼠,絕不肯把自己的好朋友讓給別人。林改在沙發上坐下,將那一杯莫吉托“哐當”放在了桌上。 蔣少野晃了晃那只杯子,果然空蕩蕩地,他“呵”了一聲。 “你真的要在羅城開公司?”他漫不經心地問。 林改卻似疲倦下來,身子往后靠在沙發背,“只是在和羅城大學談合作,也許會掛牌建個實驗室?!?/br> 蔣少野靜了靜,低笑,“你總是很有主意?!?/br> “嗯?”林改眼皮微抬。 蔣少野卻并沒有說下去。 林改又說:“其實我沒有年入千萬,不然我也不會把公司賣掉了。你知道,在北京,像那樣旋起旋滅的小公司,有很多很多個?!?/br> 蔣少野沉默地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賣掉公司的同時,我也結了婚。在最迷茫的時候,美國研究所來國內招研究助理,薪資不高,算是給他們當學徒?!绷指陌舶察o靜地解釋,“——所以我剛才只是,扯虎皮做大旗罷了?!?/br> “所以,”蔣少野說,“你結婚幾年了?” 林改頓了一下。蔣少野很生硬地轉了個話題,但也正常,現在似乎進入了“敘舊”時間。 “兩年?!彼f,“結婚剛幾個月,我就去美國了。我前夫很不高興,為了這件事我們總是在吵架?!?/br> 也有比吵架更嚴重的。 他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可以講,可是,在蔣少野的面前,他拿不準這些故事的哪一部分是非說不可,哪一部分又應當省略。 或許蔣少野也不會特別感興趣吧,他好像是那種很討厭矯情的直A性格。 蔣少野笑了笑,卻說:“你前夫很有本事嗎?” “還行吧?!绷指莫q豫地回答,“他家里條件挺好的,就想留在北京?!?/br> 蔣少野側過頭看他。 因為剛才轉桌又猛灌了幾杯,頭更暈了,在酒吧的燈光和人影之中,在雅間飄蕩的簾幕底下,他看著十年未見的老友。 “老友”應該是沒有變。雖然他口中講著一些蔣少野一無所知的事,可那副柔軟的、一觸即破的表情沒有變。蔣少野忽然低下身子去拉林改的手。林改冷不防被他握住,一愣抬頭。 蔣少野笑起來。這一回,是真心實意的笑了。 “去跳舞嗎?”蔣少野帶著與十八歲無異的笑,邀請他。 * 他們進舞池的時候,臺上樂隊正好換到最后一曲,原本溫柔的旋律驟然變成了復古迪斯科,所有人立刻搖頭晃腦地蹦了起來,把林改嚇了一跳。 他手中還緊緊攥著水杯,蔣少野好笑地幫他拿走,回過頭時,蔣少野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長腿踩著節奏邁過來,白襯衫、黑馬甲勾出有力的腰身,從那衣領往上,可以看見微微發紅的滾動的喉結。 原來蔣少野,他也會醉,他也會熱。 林改從沒蹦過迪,他看蔣少野跳得好看,自己想學,也原地蹦了兩下,像只兔子。蔣少野笑著給他打拍子,他就好像得到了什么鼓勵,又用力地原地蹦兩下。 “啊呀!”險些撞著別人,又被蔣少野拉回去。 蔣少野的手抓著他的手腕,說:“你跟著我?!?/br> “你說什么?!”四周太吵了,林改只能大聲追問。 蔣少野對準他的耳朵嘶喊:“你跟著我!” 音樂聲越來越高,一浪接著一浪險些要掀翻了屋頂,林改跟著蔣少野的動作亦步亦趨,讓擺手就擺手,讓跺腳就跺腳,雖然機械了些,但確實沒有再撞到人,就像是蔣少野的一個小影子。蔣少野一回頭就會看見他緊張的模樣,一時心里涌上些難以形容的得意,拽著林改的手忽然往下落,落進了林改的掌心。 林改好像沒有察覺。他的手不大,蔣少野將它包住了,汗津津的,在guntang中又透出奇異的涼。林改下意識一掙,蔣少野的五指就順勢滑進了他的指縫,又舉起來,一臉自然地教他手部動作。 林改的眼睫毛顫了一下。 * 在瘋狂的肢體舞蹈中,林改滿身是汗,不停地喘著氣??墒撬荛_心。 也許是從離婚以來,他第一次這么開心。 他猜測蔣少野一定也很開心。他能聞見蔣少野身上的竹香味已經快要突破正常的閾值,馬甲里的白襯衫幾乎被汗水浸透,周圍有好幾個omega都望了過來。蔣少野抓著他的手卻更緊,多少帶點粗暴地扣著他五指在舞池里盤旋——或許這就是那幾個omega都沒有動作的原因。 可是離他最近的林改,不得不承受著alpha信息素的席卷,竹香并不刺鼻,只是過于濃郁了,便使他宛如醉氧一般飄飄然,五臟六腑舒展開,一顆心像被泡在溫泉里,蓬勃地跳動。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發情,所以也就不提醒了。 直到音樂停止,客人散去。蔣少野仍舊拉著他,像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往舞池外走,又一下子倒進雅間的沙發座。 林改讓領班端來冰水,蔣少野乖乖地喝了,喉結滾動,一雙眼卻眨也不眨地盯住他。 “開心了?”他說。 他好像總是能猜到林改在想什么。 林改無可奈何地笑:“你是想逗我開心?” 蔣少野說:“你去外面問問,十號公路的老板,輕易不給人跳舞?!?/br> 領班突然撲哧笑出一聲。蔣少野怒目:“吳嘉嘉!” 領班連忙收走水杯,跑去和其他員工一起做清潔了。 時近1點,酒吧里開始放出舒緩的散場音樂。這一個毫無章法的夜晚到底該結束,林改驀地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機,果然他mama已經給他打了十多個電話。 他只好打開微信,誠實地告知:“我和同學在酒吧玩,放心?!?/br> 蔣少野一手扯落了領帶,湊過來看他打字。沙發太軟,alpha的身體憋屈地蜷靠上來,散發出令林改頭暈眼花的熱氣。蔣少野又笑他:“你好乖啊?!?/br> 林改說:“我媽知道我今晚跟誰吃飯。要是她來問你——” 蔣少野說:“知道,你沒有喝酒,沒有蹦迪,沒有發情?!?/br> 林改一怔,“倒也不需要這么保守,直說就行——而且我本來就沒有發情?!?/br> 蔣少野卻不說話了。 他朝林改身上又湊了湊,把林改擠到了沙發邊緣。他好像一定要辨認什么東西,目光落在了林改的后頸。 “做什么?!”林改怕他胡鬧,連忙抬手按住自己的抑制貼。 “乖仔?!笔Y少野凝望著他的后頸,輕輕地說,“你沒有發情,為什么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