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 何家主宅
何禾的課是在下午,時間足夠他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來悠閑的吃個中午飯,但他的身體似乎并不配合,大早上的天蒙蒙亮就給他弄醒了。 臥槽,怎么這么疼…… 何禾眼睛都沒睜開就往下面摸過去,那根棍一下子把他給燙得徹底清醒了。 看著不怎么結實的環緊緊地箍在roubang的根部,把小兄弟勒得和被線勒成股節的香腸似的,往環上輕輕摸一摸都疼,就這樣這玩意還在隨著心跳突突地蹦著,好像多快樂似的。 他要怎么辦…… 何禾欲哭無淚,手指忍不住搭在了按扣上,掙扎了一會還是放開了。 這環只有先生才有權力給他解開,他寧愿把它掐軟了也不想欺騙先生。 男人為什么要晨勃!這完全不定時的疼痛太特么刺激了吧,防不勝防啊。 身體的欲望還沒有被澆滅,心理卻變態的獲得了服從的滿足感,結果就是小兄弟更加威武雄壯,疼的他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他要疼死了。 熄滅yuhuo有很多辦法,何禾選擇了比較難熬但無刺激疼痛輕的一種,不再給予它任何的刺激,沒多會也就忍過去了。 何禾睡意全無,起床洗了這一身疼出來的汗,打算回去換身衣服去學校了。 時間還很早,如果他運氣好,回去估計還能吃個早飯。 702空蕩蕩的,被他丟在地上的玩偶已經被規整的擺回了床頭枕頭上,除此以外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估計年叔和影子哥哥來過,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吧,他倒是想回去一趟,不過害怕貿然回去再撞著個血淋淋的場面。 年叔這么兇,也不知道影子哥哥怎么樣了。 此時,他剛剛還在念叨的這兩個人正在環山公路上往半山腰疾馳。 何家的主宅就坐落在這龍亙山上,是一座古色古韻的老宅子,自打這片地方建成到現在已經修繕了多次,和別的家族相比雖算不上富麗堂皇,但就這十步一崗,方圓十里都有部隊帶槍巡邏的架勢也無人敢及。 這里是整個華國的政治命脈所在,歷史上曾經從這里走出了十多個政府和軍隊最高領導人,六十多個最高部門主要負責人,三百多個軍區司令,以及不計其數的中央大大小小部門官員。 何經年小時候曾經生活在這里,直到他大哥接了家主的位置才離開。 不知這次突然讓他回來,又非得讓他這里是想要做什么…… 他神情凝重的望著車窗外,負責開車的影子也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寧,上一次回帝京主人沒有帶上他,回來以后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奇怪。 除了寫檢討這種奇怪的懲罰以外,最近主人還對他溫和了不少,他分明可以感覺到主人的心里壓著火,但卻很少燒到他的身上,就連昨天吃飯不小心把酒灑在了客人的衣服上,回去也罰得讓他很……舒服。 “你想讓我們一起死在這可以繼續走神?!?/br> 何經年早就發現影子的狀態不太對,只不過之前的路段車比較多,不太容易讓司機有機會分神,這段路就不一樣了。 環山路很容易麻痹人的視覺感官,雖然說這座山從山腳下就禁止外來車輛進入,路線也是單向通行,幾乎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險情況,但就影子這心不在焉的狀態,開車還是很危險的。 “對不起,主人?!?/br> 影子斂了斂心神,最近果然是過的太好了,他偷偷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瞬間少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何經年在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舉動,一雙劍眉微微蹙起,抿了抿嘴唇卻也沒說什么。 車行約摸十分鐘,他們終于看到了何家主宅大門,一早就有人監測到何四爺的車進了龍亙山,大門早已經為他們打開。 “你先去休息,一路上都不在狀態,我忙完了去找你?!?/br> 何經年吩咐好了影子,獨自進了主樓。 為樹立“家主至上”的理念,從第一代家主制訂了不少家規,就比如說這個:住在主樓的有且僅能有家主這一脈,就算是同胞兄弟也必須在家主繼位后從主樓搬出去。 所以,以何經年和他大哥的年紀差距……完全不足以讓他對這個地方有太多的童年回憶。 陳舊的木質樓梯踩上去咯吱作響,散發著和這個家一樣陳舊的氣味,何經年不喜歡這個地方,這里連仆人都是死氣沉沉的,恭敬而麻木的向他問了好,繼續木著臉去做自己的事,像沒有感情的機器。 主樓一共五層,目前卻只有家主一個人在這里偶爾居住,龍亙山這個地方太荒涼壓抑,根本不適合這些看慣了外面花花世界的年輕人。 曾經據說一度是很熱鬧的主樓,現在倒還沒有旁邊的兩個副樓有人氣。 何經年成年之后每次來都會想,這種地方實在不像是個權力中心,倒像是牢籠。 頂層書房的門大敞著似乎在等待他的到來,房間里傳出的說話聲如竊竊私語,即使敞開著這道門也讓人聽不真切。 何經年深深地吐了口濁氣踏上最后一個臺階,心情依舊無法松快。 還未進房門,招眼就能看到一個坐姿筆挺的年輕男子背影,在何家年輕這一代里,除了何青不做它想。 他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遇到何青,顯然他也是被家主給召回來的。 如果沒記錯,何青的部隊一直駐扎在西南的邊境線,這次連他也叫回來了,這事不一般啊。 “經年回來了?進來?!?/br> 正對著門的環形辦公桌將聲音的主人半包圍在其中,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自然是何家目前的當家人何經時。 這位已經在準備六十大壽的男人面上卻一點都不顯老,歲月在他臉上沉淀下來的只有日積月累出的威嚴,只是端坐在那里就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大哥?!?/br> 何經年就算在外面如何人模人樣,在這個人面前必須收斂了所有的鋒芒,雖然稱呼上面還叫一聲大哥,兩人卻并無多少兄弟之間的溫情,只不過是換了個看似親近稱謂而已。 “坐?!?/br> 旁邊已經擺好了一把椅子,顯然就在等著何經年的到來,何青側過頭梗著脖子生硬的喊了一聲小叔,私底下沒大沒小在這他也不敢。 “阿青怎么回來了?” 何青剛想說話,何經時就直接了當的回答了。 “我讓他回來準備調防?!?/br> 何經年以為是讓何青調防回了帝京,雖說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不過也算合情合理,畢竟是自己身邊,總得留點信得過的。 “最近帝京有事?” 何經年擰起眉頭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上次換屆這么大的事,他們火急火燎的把他叫回來,恐怕也只是為了最后那個相親,這會換完屆了還能有什么不消停的。 “帝京沒什么事,我是讓他換防到東南沿海,正好我記得何禾也在海藍市,他們兄弟倆也許久不見了?!?/br> 說來何禾與何青的確五年沒見,可這五年期間何青也是天南海北的到處換,也沒見何青去見過何禾,這會突然說為了成全它們的兄弟情,假的換了誰都不會信。 真要說感情,倒不如讓他繼續留在海藍好了。 “何禾對何青可是從小就怕得厲害?!?/br> 他輕聲對何經時的安排略表抗議,但這并不足以撼動這個人的決定。 “所以,才需要他們好好培養培養感情,畢竟何禾還是我們何家的一份子?!?/br> 一份子? 當初出了事,長輩們嫌何禾丟人,吵著要把何禾逐出家門的時候可不是那么說的,如果不是當時他極力阻攔,現在還有什么一份子可談。 何經年露出個不易察覺的無聲冷笑,心頭涌上來的又是一陣無可奈何。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家主永遠只能是作壁上觀的角色,他只需要考慮從中怎么得到利益,這也是當初自己能勸說家主留下何禾的原因。 可他們到底想做什么,難道就因為何禾最近認了個主人,所以五年都不提的這么一個人突然就值得被家主拿出來說一聲了? 他不由得擔心起家里那個小孩子。 “大哥,何禾……他還小,還在上學呢?!?/br> 高位者微微抿了抿嘴唇,遍布老年斑的手指在紅木色桌面上漫不經心的敲著,似乎在思考。 但思考的結果卻讓何經年大失所望。 “那孩子也快二十了吧,已經不小了?!?/br> 更何況,想要以更少的代價完成目標,何禾確實是個不錯的棋子。 “可……” “經年?!?/br> 還不等何經年再說點什么,何經時便絕了他想再替何禾說話的念頭,直接說明了讓何經年回來的真正意圖。 “我們的三叔年紀也大了,軍火這條線他有點應付不過來,我希望你能接手,你與阿青素來親厚,以后你們叔侄二人要好好合作,要把國家的命脈牢牢的把握住?!?/br> 軍隊是一個國家的命脈,更是何家的命門,軍事武器又是軍隊至關重要的組成部分,一直都是何家他們的三哥負責。 這次換屆時,國防部的幾個重要角色從三哥那一家換成了不少生面孔,外面就已有猜測何老三氣數已盡,只是何經年沒想到動作居然這么快,而且竟是讓自己來接手。 當時沒有人理解得了這背后更深的意思,今日有了家主的這些話,何經年似乎又有了新的猜測。 雖然家主說的含糊不清,但想必接下來會有大動作,家主的計劃中恐怕不止是鐘離家要出事,整個東南沿??赡芏家惶搅?。 他看向了何青,這位年輕的將領一言不發,目前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幾乎為無,不知是早已經知道所以不需要詫異,還是因為在軍隊中早已練成了不形于色的面癱。 “我知道了?!?/br> 從三哥手里拿回武器研發制造銷售一系列權力談何容易,這幾乎是要把三哥的權力完全架空了,但不管怎么說都得先應下來,總不能直接說干不了。 “負責帶你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幾天就會聯系你,你回去準備好,下個星期先去研究所,把整個流程過一遍?!?/br> 在何家,何經時的話就是不可更改的圣旨,一錘定音完全沒有和人商量的語氣。 下個星期? 何經年的臉上無法不增添一絲難色,這比他之前的計劃提前了太多,雖然他在海藍市已經沒有多少需要交待的,但他還沒想好到底怎么和何禾說這事。 “怎么?有什么困難?” 何經時目光沉斂,帶著洞悉一切的睿智,看上去像是個慈祥的長者正在關心自己的弟弟。 “沒什么,既然這件事這么著急,我想盡快回去處理一下海藍市剩余的事情?!?/br> 除了何禾之外,烏托邦也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現在烏托邦早都是煙鬼在管事了,相比于煙鬼,他的付出只是九牛一毛。 接下來他大概是徹底沒時間管了,得趕緊讓煙鬼找個合適的人選替代他。 敲定或者說宣布完這幾件事以后,天色已經不早了,帝京的十月已經有深秋的感覺,這會才不到五點,太陽就要落山了。 何經時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窗外火紅的夕陽,終于從桌子后面站了起來,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美景,語氣也比剛剛要放松了一些,有了點像家人的樣子。 “我們兄弟好久沒見了,晚上留下一起吃個飯吧?還有阿青你也一起來吧?!?/br> 他說完便打開窗戶讓有些微冷的山風刮進來,任風兒刮亂了他那梳理整齊的頭發,隱約可見里面的一絲絲銀光。 “好?!?/br> “是,家主?!?/br> 兩人一前一后的回答,何經年看到家主迎著風佇立的姿態,無端的從這挺直的腰桿中品出了一絲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