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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再醒來時我腦袋還處于一片茫然之中,整個人輕飄飄的,瞅著頂上一片配色富貴的人物圖的床頂愣了半天,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朝著下輩子勝利邁進了。 我又躺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仰頭再朝那床頂定睛一看,當時就給我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媽誒,這啥人啊,為啥在自家床頂上畫春宮??! 等會兒。 我又扒頭往里看了一眼,看完連忙退了出來。 要了命了,這春宮居然還是男男的! 我勒個擦我為什么會出現在有這種東西的地方啊,救命,我只不過是曾經在心里口嗨那么一句難不成我是耽美向木登光游戲的主角而已,這發展不對,口嗨而已啊別當真??! 綁票劇情你就好好綁票,為什么要在后面加上這種場景??! 我一邊在屋子里轉圈查看情況,一邊腦袋就不停地在胡思亂想,越想我越心梗,果然fg不能亂立,立完必被打臉,萬無一失個鬼啊萬無一失,玩脫了吧! 我拿著書架上一打兒書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那些書翻開一本是春宮,再翻開一本還是春宮,我正想這別是個yin窟吧,再抬頭就和一個穿著很不公序良俗的女人對上了視線。 那女人上下打量我一番,很是悠揚地“呦”了一聲:“小公子好相貌,布衣不掩國色,奴家真是開眼了?!?/br> 我:??? 什么東西! 胡說八道! 就朝廷里那些拍謝修馬屁的,向來都是說大將軍風神俊秀威武不凡,我倆同一套建模誒,到我這兒怎么就是什么鬼的布衣不掩國色了? 是英俊瀟灑好嗎,帥氣,帥氣才對??! 沒等我開口反駁,那女人忽然疾走兩步,眨眼便貼到我身邊,我頓時被脂粉味兒籠住了口鼻,聽見她喃喃道:“難怪能去伺候那位大人……” ??? 什么那位大人? 好家伙,你們這還有罪惡的交易鏈??! 我往旁邊掙了一下,那女人不防,被我用力掙開,我趁機朝門口蹭了兩步,沖著她怒目而視:“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你們這種勾當,無知婦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女人卻掩口笑了一聲:“你們這些人,慣愛來這一套。是什么人又如何,總歸落在奴家手上,有什么區別呢?!?/br> 我沒聽懂,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就看見那女人沖我伸出手掌,而后做了個向里收的動作,我便聽見身后轟的一聲,轉頭一看,那原本半開的兩扇門此時便牢牢閉在一塊。 …… 好家伙,忘了這還是個武俠世界了! 這女的還是個高手! 我原本還慌張,但此時看著那兩扇門,竟然奇異地平靜下來。 不平靜也不行了,人家這身手,我鐵定是跑不了了。而且她只是用內力關門來秀一手而不是上來就招呼我,威懾的意義最大,只要我不折騰,那保命應該不是問題。比較棘手的是她說的什么大人什么讓我去伺候那位大人,這就很他爹的讓人不能理解了,她稱那人為大人,自然這背后之人是朝廷中人,我是想不明白朝廷里有哪個大人敢叫一國晉王伺候,就算他們不知道我是晉王本人,敢這么冒犯晉王府,這是真活膩歪了嗎? 我想了想放緩了語氣:“你這婦人好大的口氣,冒犯我晉王府的后果你可知道?你那大人可保不了你。不若歸順我晉王府,你手上功夫不錯,日后自有用你之處,不比跟著什么大人強百倍?” 那女人翻身坐上圓桌,嗤笑一聲:“我毒娘子來去向來全憑所愿,晉王府又如何?你這小子,見識不多話倒是不少,蠢得可愛。若不是你長了這么一張臉,奴家倒也不是不能放你走?!?/br> 聽她說的話我先是覺得糟糕,這女的竟然是個藝高人膽大的瘋婆娘,還有個單獨的名號,“毒娘子”,聽著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等她說完最后一句,我又覺得看見點希望:“憑我晉王府勢力,什么樣的美人找不到?姑娘不若放了我回去,定找出這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交予姑娘!” 死道友不死貧道,先跑再說! 毒娘子又呵呵笑了幾聲:“旁人不可,只有你可。小公子,你可知你要伺候的那位大人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偉男子,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癡情人,奴家也很是羨慕公子你呢……” 關我屁事??? 我煩躁地看她:“姑娘是非讓我去不可了?” 毒娘子悠悠地撫了撫衣袖:“奴家此來是勸公子聽話,你情我愿,便也少吃些苦頭……公子可是不愿意?” 我趕忙否認:“我也沒說不愿意啊?!?/br> 只是我話音未落,一襲長綢便忽然纏到我身上,沒等我反應過來便把我纏成一團,我滾倒在地,整個人動彈不得。毒娘子小步踱到我身邊,筷子似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揉捏:“小公子,沒人同你說過,腳踩兩條船,早晚是會翻船的么?” 我被綢子纏得渾身不自在,還得努力躲開杵在我下班的手指:“有話好說啊我真的不是不愿意,總得讓我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吧,我笨手笨腳,萬一讓你家大人不高興怎么……嗚嗚嗚!咳,咳咳!” 我話沒說完,毒娘子突然往我嘴里塞了不知道什么東西,我正想憋住氣不讓那東西滾進喉嚨,卻沒想到那東西剛一進嘴便化成了水,我一個不慎便嗆進了嗓子,咳得我一臉的淚。 毒娘子站在一旁踢了我一腳:“問你一句愿不愿意,勾出來這么多話?!?/br> 我咳嗽著問她:“你給我吃的,咳咳,是什么?” 毒娘子笑了一聲:“讓你不會讓大人不高興的好東西?!闭f著她一抖衣袖,再回神我便已經摔在方才躺的那張床上。我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手腳一軟,又重重摔在床上。僅是這樣也就算了,我忽然覺得頭腦一片烘熱,呼吸之間熱氣便漫過全身,連下/身也蠢蠢欲動起來。 這特么,這不比偉哥都強百倍?這制藥技術不去開發青霉素你用來做這種破玩意? 也不對,我混沌地想,偉哥只是讓人下半身興奮,我現在整個人都是迷糊的,卻也不像是困,這里面應該還有致幻劑。一種植物啊,這不是毒/品嗎!果然自古以來都是這種違法犯罪活動最促進科學技術的發展…… 我想著想著就再也想不下去,全部心神都被一層翻過一層的火熱漫了過去,我努力伸手去摩挲下身,卻毫無緩解,只弄得自己渾身是汗,似乎連身后都覺得有種異樣的難過。 這什么致幻劑,還能讓男人主動想被人上嗎?我服氣你們武俠世界的制藥科技了! 我在床上折騰了不知道有多久,只隱約覺得外面聲音時有時無,后來還有一陣喧鬧,而后又平靜下來。只是我身上燃的這把火卻絲毫沒有平息的意思,我難過得來回翻滾,再朦朧地看見床頂的春宮甚至都覺得向往起來。 yuhuo焚身而死,這輩子也沒得也太踏馬不光彩了。 我靠在床邊喘得頭昏腦脹,兩只手在下半身前后動作,痛覺都無了,只覺得麻,又麻又熱。我現在十分后悔沒讓陸云暮跟我一塊了,不然我也不會被人抓住,就算我兩個一塊被暗算,這時候起碼還能一起解決一下…… 忽然外面的大門有了聲響,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有個穿玄衣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朝我走來。我起先還想遮掩,但等我看清來人的臉時,便只剩下高興:“陸云暮!” 陸云暮卻忽然停了下來,又等了一會兒才往我走近了幾步,我等不即,伸手想要去碰他,卻被他猛地躲開,我沒站住,也跟著摔下了床。 床下鋪著柔的地毯十分柔軟,我摔得不疼,卻忽然滿腔委屈。 平時話說得那么好聽,現在看我這副德行覺得我丟人了嗎?我把手往身上的衣服狠狠擦了擦,而后小心去抓他的衣袖:“現在,不臟了……” 我抓著陸云暮的胳膊,臉貼在他涼涼的衣服上。 “陸云暮,你抱抱我啊……” 八十三 這一回再醒來,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把陸寧給睡了! 我的天吶這叫什么事啊,跟侄子確定關系之后睡了人家叔叔?什么狗血劇情這是! 草了,不是劇情,這是剛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這是現實,現實啊臥槽! 陸寧居然也是基佬?不對,這個不是重點……臥槽為什么會這樣? 陸寧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 我翻了個身,果然身上疼得跟被碾過一遍一樣,但是衣服卻是干凈,身上也清爽,應當是被清理過…… 我抬頭又看了眼床板,還是那張富貴的男男春宮。 我為什么還在這個屋子? 陸寧,不是來救我的嗎? 等會兒,他昨天怎么進來的?難道,他就是那個毒娘子說的大人? 我掙扎著下床,走了兩步實在痛苦,干脆連滾帶爬地扒上大門,果然推不開。我靠著門框砸門:“我要見陸寧!” 我砸了一會兒,沒人理我。外面天光大亮,我從前一天下午到現在飯沒吃過一頓水也沒喝過一口,幾乎沒有力氣,只能砸一會兒歇一會兒,依舊喊五個字:我要見陸寧。 我喊到嗓子啞了,靠在一邊咳嗽時門開了。我抬頭一看,不是陸寧,還是昨日那個毒娘子。 毒娘子端著一個托盤進來,面色十分不好看:“喊什么,煩死人了?!?/br> 我問她:“陸寧呢?” 毒娘子沒理我,把托盤上的粥碗放到廳中圓桌上:“餓了就吃吧,別說我虐待你?!?/br> 她不一口一個奴家了,情緒看著也不大好,我顧不得怕她,抓著她問:“陸寧在哪兒?他認得我,我要見他!” 毒娘子沖我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喝你的粥吧?!闭f完轉身關門出去了。 我慢了一步,門差點拍我臉上,而后就又被上了鎖。 我坐回那碗粥面前,想了想干脆先吃飯再說,結果我剛喝完最后一口,勺子還握在手里,昨日那種烘熱便騰地又燒了起來。 我窩在地上咬著牙忍著那一波強過一波的熱浪,直到有人靠近我,似乎想把我抱起來。 我抓住他的手,視線模糊地盯著那張同陸云暮一模一樣的臉:“陸寧…….你,你是不是腦子有???” 你們這群人腦子都有??! 第二天我繼續砸門,不喊陸寧,而是喊毒娘子:“陸寧認得我,他認得我他還上我,他算哪門子癡情人?” “我和他同事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他喜歡我?” “毒娘子,你大好的好姑娘,喜歡這種人渣,你是不是傻!” 到后面實在沒勁了,我就開始喊“毒娘子,傻丫頭”,喊了得有十來遍,毒娘子帶著托盤怒氣沖沖地來開門:“我才不傻!” 我啞著嗓子罵她:“你還不傻,你喜歡人渣,還幫人渣強迫我,強迫我之后你還得給我熬粥,你不傻,還有誰傻!” 毒娘子一把把托盤拍在桌子上:“你懂什么,大人為了大局考慮,不能將感情說出口而已,找人伺候他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以為你說兩句我就信你了?” 我冷笑:“他上我連個猶豫都沒有,哪門子癡情人是這個德行?” 毒娘子結結巴巴:“你,他,你是第一個……” 草了,感情這不是第一回找,怎么著,是之前的不夠像嗎? 我又道:“這個大尾巴狼沒告訴你嗎?我跟他侄子才是一對,他知道,他看見我時就知道是我了?!?/br> 毒娘子一愣:“你說什么?” 我繼續冷笑:“他知道我是他侄侄侄,侄女婿,他也不喜歡我,他還是毫無負擔地上了我,兩次了。這種敗壞人倫的人渣,你還覺得他是什么偉男子,癡情人?” 毒娘子眉頭皺了又皺,我心知她已經動搖:“你若不想繼續助紂為虐,擔心后來牽連到你,不如去望海樓,就說二公子找掌柜定雅間請大公子吃飯,而后隨便點點兒什么就走就行了?!?/br> 我未按計劃去找宋鯉,也不知道我被人綁票的事他們知道沒有,而陸寧與這件事又有什么關系。被迷暈時我記得那傻綁匪說了有人在盯著我那輛車,本來我猜那是謝家的人,但我后面被毒娘子抓住,毒娘子又是陸寧的人,那應當是陸寧派人盯著我那輛車。這就沒有邏輯了,他盯著我做什么?我支持齊文初,不該是陸家樂見其成的嗎? 毒娘子放下粥碗離開,我看著那碗粥饞得肚子直叫,我是真餓啊。三天了,我加一塊就吃了一頓飯,這輩子我哪兒受過這種罪???但是我真不敢吃了,我看了看我碗旁邊的茶壺,放著不知道過了幾夜的茶水,想拿被子倒點茶水,又擔心杯子上也有藥,干脆舉著壺直接往嘴里倒,喝了小半壺才覺得肚子里有點實感,卻是個水飽,實在不好受,干脆窩回床上躺著。 過了沒多會兒,我肚子就又燒了起來。 太草了。 陸寧出現時我正咬著胳膊壓著那股火,他把我的胳膊從牙間拉出來,我便一口咬在他伸過來的胳膊上。 陸寧面色不變,十分順手地壓著我的下頜把胳膊移開,垂頭尋我嘴唇時,我照著他的頸側又一口咬了下去。 陸寧卻絲毫沒有被我嚇住,只往熾熱下半身信手動作,我就再使不上力氣,又成了被藥性支配的傻子。 只是這次我終于是清醒了片刻:“陸寧,你真是窩囊,和你侄子上同一個人,感覺很好是嗎?你不僅只能上冒牌貨,冒牌貨還恨你。你堂堂定西將軍,你圖什么???” 轉天白天我不動了,實在沒力氣,也對這個不知道哪里會有什么奇怪東西的地方害怕了,生怕又不小心把自己坑了。毒娘子照舊又端著碗粥進來看我,叫了我幾聲,我懶得理她,全當沒聽見,假裝還在睡著,裝著裝著,就又睡著了。 這天陸寧沒來,我也沒再中藥,安安靜靜睡了一宿,轉天天亮,我明明覺得陽光照在身上,卻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疲憊,眼睛如何也睜不開了,這一覺越睡越沉,夢也愈發嘈雜,直到我再醒來,耳旁還是嗡嗡作響。 我睜開眼,有行正俯在我上頭看我,此時露出個放松的笑來:“殿下醒了?!?/br> 我眨眨眼,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是我臥房的模樣。我慢慢坐起身,有種睡過頭的昏沉:“我……回來了?” 有行應道:“是,是陸侍衛送您回來的。此事……皇上已經知曉,陸大人已經被關了起來?!?/br> 我點點頭,在有行的幫忙下喝了半盅參湯,碗遞給他時卻看見他神色不定,似乎欲言又止。 我問他:“怎么?有事便說?!?/br> 有行頓了頓,而后才開口。 “陛下知曉此事后,召陸大人覲見,在書房……吐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