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回去,你殺不了他,王庭有人可以/我想見溫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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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西雙手撐著桌子,獸人易形的力量慢慢在他身上消失,他渾身極痛,身體在慢慢膨脹抽長。 希爾上前想扶他,被他冷漠地甩開手。 “少爺……”希爾低聲喚他:“你……沒事吧?!?/br> 泊西喘了兩口粗氣,手緊緊抓著桌角,回頭看向希爾。 希爾的身上穿著規矩的正裝,那是為了參加艾咪和jiejie的婚禮而特意準備的,映在泊西眼中異常刺目。 想到jiejie含淚的眼神,泊西的手攥緊胸前的衣服,企圖借此來緩解一些痛意。 jiejie知道真相后,會更痛苦吧,會恨他沒有阻止她嫁給仇人吧。 可即使他撕碎假象,阻止jiejie嫁給艾咪,他和jiejie身在獸人陣營,也根本無法逃離。而瘋狂的艾咪甚至可以狠心殺死父母,若她與jiejie反目,泊西不敢想象她會對jiejie做什么。 好像無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是錯的。 深深的無力感涌上泊西心頭,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為什么?”泊西盯著希爾,啞聲質問:“父母……你可知道,父親原本是要保下你和艾咪的,那時只是為了讓jiejie聽話嫁人,逼我們在你們面前演戲罷了?!?/br> 希爾的神情有些僵硬,低聲道:“我知道……納塔拉告訴我們了?!?/br> “你們知道?”泊西喘著粗氣,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他直視著希爾的眼睛,痛得連話都說不完整,斷斷續續地質問道:“你們,知道?希爾,你和艾咪,怎么忍心,讓人殺了他們?” “不是我們……”希爾神情悲痛起來,他深吸了口氣,看著泊西的眼睛:“少爺,那時公爵大人帶頭來剿滅獸人,我和艾咪一直無法對公爵大人下手,我們的猶豫不決引起了手下人的質疑不滿和反叛,甚至內斗,于是……” 他艱難道:“為了……為了讓獸人團結一心,布萊茲聽從特蘭蒂斯家的挑撥,背著我和艾咪,以我們的名義,潛進城中將公爵他們……” 他別過頭,不敢再看泊西的眼睛:“當我和艾咪知道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然后呢?”泊西靜靜地接道:“然后你們就接受了布萊茲送給你們的那所謂的‘功勞’,只為了讓手下的獸人團結一心?” 希爾抓住泊西的手臂,痛苦道:“少爺,我們也非常恨布萊茲。公爵他們也是我和艾咪的親人,我們……” “那為什么不殺了他?”泊西打斷他,反抓住他的手臂,輕聲反問:“為什么不殺了布萊茲?” 希爾握緊拳,垂下頭:“他一定會得到懲罰!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的根基還太弱,布萊茲很強大,獸人還需要他的力量和王庭對抗。而且……” 希爾悲聲道:“他、他救過我們很多人……我們還沒辦法輕易將他的勢力鏟除?!?/br> 泊西無聲地笑起來,胸腔震鳴。 “少爺……”希爾悲痛道:“我們地位低賤,資源稀少,朝不保夕,一路走到現在,真的很難?!?/br> “是嗎?希爾,王國的祭司如斯強大,一開始怎么會給你們機會發展起來呢?” 泊西看向希爾,輕聲問:“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為帶頭的是你和艾咪,所以父親也不忍心對你們下死手?” “我……”希爾愣住了,這種可怕的可能性帶著致命的陰冷鉆入他的身體,讓他冷得痛徹,幾乎站不穩。 希爾有些發抖,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來表達自己心中翻涌的痛苦和歉意,他只能從身后環住泊西,無力地低聲道:“少爺,對不起?!?/br> 對不起? 對不起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泊西無神地望著前方,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燃著大火的莊園。一切都被布萊茲燒毀了,一切只存在于他的記憶里,他甚至沒有東西可以懷念他們。 他明白了父親為什么希望他和jiejie狠心,因為——泊西慘笑著說:“沒關系,高位者,總是要辜負一些東西的?!?/br> 父母不夠心狠,所以希望他們能變得無情。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足夠狠心,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泊西的聲音十分平靜:“送我回王庭吧?!?/br> 希爾身形一震,手臂驟然收緊,眼神狠厲了起來:“少爺!” 泊西掰開希爾環住自己的手臂,掙脫出他的懷抱,淡道:“你殺不了布萊茲,王庭有人可以?!?/br> 希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陰聲質問道:“你瘋了?你要回去找森佐?!” “對?!辈次鲙е抟馓谷坏乜粗柕难劬Γ骸八麜臀??!?/br> 嫉妒瘋狂啃噬著希爾的心,他明知道森佐目前找泊西已經找到發瘋,卻刻意扭曲事實道:“他?你在這里對森佐牽腸掛肚,他卻在王庭忙著挑選未婚妻!你以為他很在乎你?森佐現在左擁右抱,根本不缺你一個情人!” 泊西的神情很平靜:“無所謂?!鄙艟褪怯幸话賯€情人,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淡道:“他能幫我殺了布萊茲就夠了?!?/br> 希爾深吸口氣,冷聲狠道:“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不肯幫我,也不允許別人幫我?”泊西面帶諷意,直視希爾的眼睛:“真是無私啊,尊敬的希、爾、大、人?!?/br> 希爾被泊西刻意的尊稱刺傷:“少爺……” 泊西冷道:“你若有半分顧念安奈家養育你們長大的恩情,就讓我回去?!?/br> 希爾攥緊拳,心中絞痛,他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卻無法放手。只要一想到泊西和森佐幸福相擁的畫面,他就難以控制自己翻攪的妒意。他抿起唇,冷硬道:“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可能讓你回王庭!” “……果然還是怕布萊茲的死會威脅到你們嗎?”泊西靜靜看著希爾,突然輕聲笑了,他伸出手,溫柔地摸向希爾的臉。 “溫德爾呢?”他的神情十分溫柔,說:“我想見他?!?/br> 希爾一愣,神情驟然痛苦起來,黑色的霧氣從他周身極淡地溢出。他慌張地退后兩步,猙獰陰郁地喘了口氣,低聲道:“我明天再來看你?!?/br> 說完,希爾就逃也似的走了。 * 睡不著。 泊西睜眼望著天花板,恍惚間覺得自己就身在大火中,被那無情的火焰所燒灼著。 如果有酒就好了。 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泊西無聲地閉上眼裝睡。 來人似是傷了腿,走路的聲音聽起來一拐一瘸的。 腳步聲停在他床邊,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來人默默看了他一會兒,伸出手去摸他的腿,低聲道:“全好了呢……” 泊西身體有些僵硬。 來人收回手,在他床邊站了一會兒,便狼狽地翻上床,慢慢躺到他身邊。 那人的手濕漉漉的,緩緩撫過泊西高挺的鼻梁,輕聲說:“主人睡著的樣子真好看,舍不得叫醒……” 是溫德爾的聲音。 泊西聽見他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主人,你一定已經原諒狗狗了吧,不然怎么會說想見狗狗呢?” 他感覺到溫德爾的身體湊向前,小心翼翼地將臉埋在他肩旁,隨后,那只濕漉漉的手撫摸過他的臉。 “啊……”溫德爾的手頓了頓,低聲說:“對不起,把主人的臉弄得好臟?!?/br> 泊西依舊閉著眼,一動不動。 “我流了好多血啊?!睖氐聽柕穆曇羧耘f很甜,卻有些虛弱:“那可惡的賤奴怕我來找你,用他獨有的咒語把自己鎖起來了。嗯……我把手和腳腕都扭斷了,才能跑過來見主人?!?/br> 泊西感覺到有柔軟的唇印在自己臉頰上,溫德爾親了他一下,小聲地邀寵道:“主人,我是不是很聽話?” 泊西不想回應,也沒有回應,像具僵了千年的干尸一般僵直躺在床上,他其實根本不想看見溫德爾。 溫德爾將臉埋在他肩頭,嗔怪道:“壞主人,要我來見你,又不肯醒來?!?/br> 溫德爾的血緩緩浸入泊西肩頭的睡衣里。泊西聽見溫德爾啞聲說:“主人,我的手好痛。醒來給我吹一吹好不好?” 可床上閉眼躺著的漂亮少年依舊無動于衷。 溫德爾費力地從泊西身邊爬起來,那雙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捧住泊西的臉,隨即低下頭,虔誠地親吻泊西的唇。 他只輕輕地用唇碰了下唇,便安靜地重新軟下身,靠在泊西身邊,依賴地將臉埋在他肩上。 “睡吧。主人?!睖氐聽栒f。 泊西沉默地聽著耳邊溫德爾的呼吸。 怎么可能能睡得著? 身體極度疲憊,精神卻不肯安睡,無論他睜眼閉眼,眼前那都是那天的熊熊大火。 不知過了多久,溫德爾突然痛呼一聲,從喉嚨發出詭異的低吼:“不……滾……不……” 泊西感覺到溫德爾從床上彈跳起來,劇烈地喘著粗氣,扭動著身體。 沒多久,溫德爾的聲音就消失了,于此同時,他聽見了希爾的悶哼聲。 通過床鋪的凹陷,泊西推測出希爾翻身下了床,于是他睜開眼看向希爾的背影,帶著疑惑輕聲問:“希爾?” 希爾的背影一僵。 眼前的希爾滿身是血,左手軟軟地垂著,一只腿詭異地扭曲著,根本站不穩。他和溫德爾同用一個身體,溫德爾傷在哪里,希爾自然也傷在哪里。 “剛剛溫德爾在這嗎?”泊西看著希爾的背影,面無表情地說:“我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br> 那一瞬,黑色的霧氣又隱隱飄散在希爾身邊,叫喊著要沖破軀殼。希爾的臉龐痛苦地扭曲著,他深吸了口氣,費力地強壓下企圖再次蘇醒的溫德爾,拙劣地撒著一眼拆穿的慌,道:“那是我的聲音?!?/br> 泊西沒再說話,看著希爾一拐一瘸地走向門口,地上有兩條用鮮血畫就的足印,一條是溫德爾來時留下的,一條是希爾離開所留下的。 走到門口時,希爾低聲道:“少爺,好好休息?!北汴P上了門。 泊西低下頭,自己的床鋪和衣服都被染上了大量的血,是剛剛的溫德爾靠在他身上留下的。 泊西伸手撫摸著床單上那仍帶著濕意的血印,心中涌上些病態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