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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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前方星域正常,沒有敵艦?!?/br> “1704,兩側星域正常,沒有敵艦?!?/br> “1701,長機明白,按原定方向航行進入交戰星域?!?/br> 通訊頻道里保持著靜默。 達到航速后就可以停下動力全靠慣性推進。連艦機引擎的低沉轟鳴也漸漸消失。如果沒有說話,那么在這無邊無際的宇宙中寂靜如死。 飛行小隊里有四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將與這長久的死寂共眠。 因為可能活不到明天。 或許連下一個小時也活不過。 聯邦與帝國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二十年。勝利女神的天平早已向聯邦傾斜。帝國在長久的拉鋸戰中顯出沒落的頹態,卻仍是標秉著貴族的榮光與桀驁將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送上戰場。 他們窮盡想象也無法得知皇室與貴族們在后方的奢靡生活。陪伴著他們的只有如黑幕上遍灑的星辰,閃爍著細碎寶石一樣的微芒。 當然也有死寂。 好像也能稱得上浪漫。 “說說話吧,”赫利歐開口。他身為小隊長,不僅是長機,還自覺擔負起為隊員們疏導緊張心理的任務,“反正還有一段航程,悶得慌?!?/br> “我們的王牌也會說悶嗎?你獨自出任務的時長可比我們多多了?!眲偛艣]說話的1703揶揄道。他本來就是個活潑的人,這會得了放松的許可便立即藏不住本性。 “不悶,因為我會在艦機里唱歌?!焙绽麣W假裝嚴肅。 “真的嗎?我都還沒聽過小隊長唱歌?!迸灆C編號1074的是一個女孩子,為這個其余全為男性的飛行小隊增添了一抹亮色。 “很難聽,走調?!?/br> “我不信,”1704鍥而不舍,“1702,你和小隊長一塊長大的肯定聽過他唱歌?!?/br> “……他說難聽嗎?我覺得還好?!?702似乎猶豫了一會兒。 “只要是關于小隊長的事,1702就沒有覺得不好的吧,”1703說,“等回去以后必須得抓小隊長一起去唱歌!” 通訊頻道里傳來1702模糊的笑聲。 “那我會給小隊長獻花,”1704說,“戰爭結束后,我想開一間花店?!?/br> “挺好的,”1703接過話題,“我攢好錢了,準備跟人表白?!?/br> “只是表白就要攢錢了嗎?”赫利歐有點驚訝。 “是啊,我們哪像小隊長你這樣的α,不僅長得帥還是優秀的艦機駕駛員??偟糜悬c底氣去跟別人表白啊,”1703相當明白自己的定位,又問,“小隊長以后想做什么?” “唔……可能還會回軍校繼續學習吧,1702呢?戰爭結束以后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嗎?”赫利歐問。 “小隊長,你這問等于白問。誰不知道1702就是你的跟屁蟲,你干什么他就干什么?!?703一語中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讓人不舒服。 可1702并沒有生氣,畢竟對方說的是事實。 他和赫利歐都是戰爭孤兒,從小在一個福利機構長大。赫利歐比他年長一歲,又是頗具領導氣質的α,這樣一個孩子王怎么可能沒有擁躉。他也就是一個待在赫利歐身邊很長時間的追隨者罷了。 “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1702的答案一如既往的沒有新意,“就和小隊長一樣吧?!?/br> 赫利歐對他的決定不置可否,只是說:“好啊,不過你要是想再繼續深造,得在除了機械和飛行課程以外再加把勁?!?/br> 1702的聲音有些窘迫:“啊……我努力吧。畢竟我好像只能做得好一件事?!?/br> 赫利歐鼓勵他:“我會幫助你的,我們就是這樣一起走過來的啊?!?/br> “雷達偵測到敵艦反應!”1704突然大聲提醒道。 方才輕松的氛圍立即收束。 “保持隊形,準備戰斗?!焙绽麣W下達了命令。 這個四機編制的小隊很快加入了帝國的飛行大隊開始混戰。 赫利歐作為長機,擔任著主攻的任務。這位年輕的艦機駕駛員只有24歲,卻憑著高超的架勢技術與戰斗技巧,殲滅的聯邦艦機超過120架。 他的艦機尾翼上噴涂著12顆閃亮的銀星。在戰場上凡是見過他的對手都動著心思——作為飛行員,沒有什么能比得上擊落一個敵方的王牌飛行員更有成就感。 數架聯邦的艦機緊咬著赫利歐的座駕,憑借著比帝國艦機更優秀的性能竟與赫利歐纏斗得不分上下。數條藍白色的尾焰隨著機身的旋轉形成一條耀眼的螺旋。 但他們馬上就會后悔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這個誘人的移動軍功上。 隨著赫利歐突然將引擎急停,聯邦的艦機簌簌地從他身邊保持著高航速擦過。這一個動作便立轉攻勢,獵物反變成了獵手開始反擊??v使敵機數量數倍于他,可他不是一個人。 隱藏在星云中的1702此刻與他形成了合圍之勢,萬彈齊發,便擊毀了數架敵機。 最后剩余的一架應該是對方的長機。 赫利歐重新將引擎啟動貼了上去,在這架即將倒霉的敵艦下面調整好了位置,然后猛然加速。只見這顆12星的艦機尾部發動機的噴口頓時騰起兩條排空的噴焰,無比耀眼,狂吼著筆直地躥向前方,銳不可擋。 他的駕駛技術非常精湛,巧妙地使自己的座艙罩避開對方的機翼,左垂尾就像一把直立的裁紙刀準確利落地在敵艦的右外側發動機下面劃了過去,隨著金屬劃過金屬的刺耳嘯叫,只見對方的發動機短艙頓時被切開了一道口子,碎裂的金屬片如同飛刀一般插入了它的機身。致使其右發動機很快停了車,一股煙霧伴著紛揚的金屬碎片向機尾飄散而去。 巴倫支手術刀。一種早就被現代戰爭拋棄的技戰術動作,在先進的艦機技能下,這種動作唯一的意義似乎只剩下一個——炫耀飛行員的技藝和表達對敵方的輕蔑。 “剛才配合得很好,1702 ?!焙绽麣W興奮地說,哪怕兩人配合過無數次,他仍然不吝贊美1702 。不是沒有嘗試過與別人搭檔,但總沒有跟1702搭檔來得默契。 “是……”1702的聲音卻很低落,“剛才嘗試著聯絡1703和1704,沒有回應?!?/br> 話音剛落,通訊頻道里傳來第三方的聲音。 通過信號轉錄出的聲音極其喧鬧,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小……隊長……”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很重。 “這里是1701,請講!”赫利歐隱約辯出了是1703的聲音。 “我……花……”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但通訊到此就中斷了。 四周仍是如死的寂靜。 還是1702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小隊長,那個是……” 赫利歐凝神,半晌才喃喃道:“‘天狼星’……” 前方漂浮著的銀白色戰艦線條簡潔,明明只是機械卻透出一種森然冷峻的氣息。 這是聯邦大名鼎鼎的旗艦——天狼星。 “這就是‘天狼星’……”赫利歐突然輕笑。 兩架帝國的艦機在它面前,仿佛是鳥雀和巨人。 即使是敵艦,他的目光里仍然流露出一絲艷羨:“它多么美啊……” 這種“美”無關乎立場與外形,而是代表著絕對的力量。 赫利歐心里始終明白,無論他殲滅過多少敵機,飛多少次“巴倫支手術刀”來展現自己戰無不勝的自信。 戰爭永遠不是一個人的戰爭。 他的飛行技藝挽不住帝國的頹勢,撼不動臃靡的體制。 勝敗早已注定。 “我們什么時候也能有像‘天狼星’這樣的旗艦……”他像是在問1702,又好像在問自己。握著cao縱桿的手僨起青筋,“而不是……給艦機上噴涂沒有用的星星?!?/br> “為什么會這樣……呂葉,他的話我都沒能聽清……”并非沒有面對過犧牲,可在看到敵方旗艦的時候卻變得如此動容。 是在壓倒性力量面前的無力,而對方甚至沒有發動攻擊。 只是靜靜地漂浮著,像是冷眼嘲弄這個自以為是的艦機飛行員。 “偵測到敵機信號,應該是發現我們了。數量不少,但逃脫的時間還有。我們太靠近對方旗艦了,很危險?!?702謹守職責地預警道。 “我的艦機已經沒有燃料了?!焙绽麣W苦笑。 帝國的衰落已經到了細枝末節,不僅艦機的性能大大落于聯邦,甚至供給連動力方式都還是老式的燃料。 “你……” “打開燃料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702此刻卻意外地冷靜,甚至還有向他發號施令的語氣。 1702cao控著艦機飛到赫利歐的前方,他的艦機下翼探出了一根軟管對接到了赫利歐艦機的燃料倉口?!拔抑滥愕呐灆C耗燃比我們多,以防萬一,我就叫他們給我的艦機加裝了輸油管?!?702輕聲解釋道,好像是覺得剛才對赫利歐的語氣很不好。 “那你呢?”赫利歐問。 為了時刻保持著雙人編隊的航行制式,即使沒有像自己做那么多技戰術動作,他的燃料應該也不多。 “你放心?!?702平靜地說。 燃料源源不斷地向赫利歐的艦機輸送著。 “赫利歐,”1702打破了航行中稱呼艦機編號或者職位的常規,突然叫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很不甘心?!?/br> “呵,是啊,”赫利歐輕嗤,“聯邦的旗艦就在眼前,可是我們卻連逼近都做不到。更別說擊毀了。要是能將它擊毀……” “我不是說這個,”1702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想要改變,改變整個帝國?!?/br> 這樣,他鷹似的靈魂才不至于被囚禁在帝國艦機鴿子一樣的軀殼里。 1702有很多話,但他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再者,敵方也不允許他們這樣閑談了——出現在顯示器中的敵機信號有十架。 “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吧,”赫利歐恢復了作為王牌飛行員的冷靜,“全速脫離不知道可不可行,或許也有一番苦戰?!?/br> “明白?!?702簡短地回道。 越接近旗艦,護衛著的艦機就越是精銳。 這個道理1702十分明白。更何況他和赫利歐的燃料都不多,比不上滿狀態從“天狼星”起飛的敵機。 兩個人的存活幾率均等。 若把這個幾率全部傾斜到一人身上,那就更有把握。 如果這個人是赫利歐的話,就一定能活。 赫利歐正全神貫注地規避彈道以及全力加速,只要能遇上帝國的艦機就夠了。 可在他的余光中,原本平穩航行在他右側的1702突然一個右滾飛脫離了只有兩人的編隊,直直迎向了敵機來的方向。 “1702!你干什么?!留燧明!你他媽……”他怒不可遏的咆哮著。 “赫利歐,”1702,或者說留燧明篤定的聲音傳來,“你得往上走?!?/br> “你得活著?!?/br> 僚機,即長機后側或外側航行以便提供支援或掩護的艦機。 留燧明覺得自己一生仿佛只能做好一件事。 就是做赫利歐的僚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