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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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一晃眼的,邵凡安沒琢磨過來段忌塵袖子里偷摸揣個草螞蚱干嘛的,但他那憋紅的臉蛋兒未免也太過太顯眼了。邵凡安莫名其妙的多看了兩眼,盯著段忌塵反應了一會兒,腦子里某根弦突然就接上了。他激靈一下,脫口就問:“這小玩意兒……你哪兒來的?” 段忌塵背著個手,肩背挺得筆直,直得看著都有些發僵了。他下意識瞧了邵凡安一眼,倆人視線一碰上,他眼珠立刻就錯開了,眼皮往下一落,抿著嘴,也不知道瞅著哪兒呢。 他這幅神態邵凡安可太熟悉了,原先兩人吵個嘴,他吵不過又死挺著時就這樣。邵凡安猛看了他好一會兒,腦袋一下回過彎兒來了,頗為吃驚地道:“難不成……你在藥谷外面就遇見我和繼言了?”他頓了頓,自己問著都覺著不可思議,“你跟蹤我們?” 段忌塵沒說話,半側過身去,躲了邵凡安的目光,臉上的神態端得板板正正的,面兒上還是一副沉著穩重的樣子,可臉色唬不了人,他臉頰根本就是紅透了,明顯是在拼命繃著勁兒強撐的狀態。 邵凡安皺著臉跟那兒回憶了一下,草螞蚱……對,他在藥谷外頭給師弟扎了個草螞蚱,當時隨手放在一旁大石頭上了,后來離開了一小陣,再回來東西就沒了。他還當被風吹丟的,也不是啥稀罕東西,也就沒在意。 可現在一琢磨,什么丟不丟的??!邵凡安神情為之一震:“段忌塵……你偷東西?” “我沒有?!倍渭蓧m迅速言了聲。他這一開口,表情就有些撐不住了,眉毛微微蹙起來,神情間是掩不住的難堪窘迫。他一著急,再說話就有些發慌,“是我、我撿到——”他話音稍稍一頓,神色猛地一變,緊跟著就把嘴巴緊緊地閉上了。 “段忌塵,你挺能耐啊?!鄙鄯舶埠喼彪y以置信,“這兩年你就是這么長進的?背地里鬼鬼祟祟的偷拿別人東西?你就學了這些雞鳴狗盜的玩意兒?你……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你現在做的這些……你覺得合適嗎?哪一樣是你現在的身份該做的事兒?” 邵凡安心里有些窩火,氣火升上來了,想說什么又不太好說,有些話按理就不該他來講,可這話當講不講的他都覺著不得勁兒??傊@會兒神情復雜的,也不再多看段忌塵了,憋了又憋,最后只撂下一句:“段忌塵,請你自重?!?/br> 這話一砸下來,段忌塵眼皮顫了一下,臉色唰地就白了。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邵凡安自覺說無可說了,草草一抱拳,轉身就走了。這一回段忌塵沒再跟上來。 后來邵凡安在原路返回的路上碰見了宋繼言。 師兄弟一道兒往回走,邵凡安將偶然得到的幽山的線索和師弟說了一遍,兩人進屋共同商量一番,把目前的情況捋了一通兒——下一步的線索其實還是過于模糊,到時候只能去幽山附近碰碰運氣,能查到什么都還不太好說,再者說藥谷的谷主又出關在即,他們便決定還是再在這里等待幾天,先見到谷主拿到藥以后再動身出發。 邵凡安的藥一直收在師弟那兒,宋繼言摸出藥瓶來,晃了晃聲兒:“里面還有三四顆,谷主應該明日便能出關,時間上來得及?!?/br> 邵凡安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抖腿,說:“嗯?!?/br> 宋繼言回身看了他一眼,忽然問:“大師兄,你有心事?” “嗯?”邵凡安一抬頭,納悶道,“什么?沒有,怎么這么問?” 宋繼言看著他道:“你每次心緒不寧就習慣抖腿?!?/br> 邵凡安微微一愣,把腿收回去,訕訕一笑:“哈哈,是嗎?!彼nD了一下,又道,“倒也不必太過緊張,這藥是療傷用的,也不是救命用的急茬兒,斷個幾日的問題不大,再說也吃了兩年了,差不多是時候——” 正說話間,門外有人叩門,邵凡安起身去應了門,外頭站著一位著綠裙的年輕少女。 少女手里端著食盒,身后還跟著兩位藥谷男弟子。她朝邵凡安欠了欠身,客客氣氣地道:“邵公子,打攪了,這是今日的晚飯?!?/br> 邵凡安想起這女孩兒便是元寶口中提起過的如意,趕忙接過食盒,道謝道:“如意姑娘,多謝?!?/br> 在藥谷住下的這兩日,一日的餐食都是由藥谷弟子來送飯。邵凡安照常拎過食盒,宋繼言在他身后接了過去,正往桌子上端菜擺盤呢,如意又朝身后兩位弟子點了下頭,那兩人一人懷里抱了一大壇酒,進屋便放在了桌上。 邵凡安道:“這是?” 如意似是一副寡言性子,未曾多言,只簡單交代道:“邵公子,這兩壇桃花釀,還請您笑納?!闭f完又一欠身,便帶著藥谷弟子退了出去。 邵凡安看著那兩壇子酒,直接愣了。 “大師兄,這是誰送來的?”宋繼言湊過去看了看,隔著酒封聞了聞,“很香?!?/br> 可能是都是隨了自家師父了,青霄派這幾個徒弟,不論大的小的,就沒不沾酒的,甭管酒量行不行的,聞著味兒了就都愛咂上兩口。宋繼言一向偏好甜口,這桃花釀按說應該挺對他胃口的,可邵凡安連酒封都沒讓師弟拆,只說了句:“過來吃飯,酒別動?!?/br> 這能是誰送來的酒啊,他和宋繼言在藥谷人生地不熟的,誰會沒事送兩大壇子佳釀過來。 合著這前腳邀請被拒,后腳就把酒送門上來了,邵凡安心說自己說話權當放了屁,這還有完沒完了。 他心里頭壓了火兒,當著師弟的面不好發作,只是把兩壇酒搬到門口靠墻根兒的空地上去了。等著晚上師弟回自己屋了,他才趁著無人時拎著酒壇子想把東西退回去。 段忌塵的房間就在他屋對面,離得不遠,中間就隔著一條碎石小路。 他出門時天已經擦黑了,對面剛好點了燈,屋里的影子便從紙窗上映了出來。 那人影個頭很高,看外輪廓應該正是段忌塵。邵凡安一手拎著一壇子酒,也懶得多說廢話了,直接把酒摞到對方門口,想著還了了事。他彎著腰,放下一壇,再放一壇,就這么一會兒功夫,等他直起身來時,一抬眼,便看到人家窗戶那兒又多了一道影子。 兩道人影慢慢挨近了,又慢慢重疊在一起。 邵凡安愣了一愣,緊接著又意識到自己蹲人窗根兒底下太失禮數,便趕緊轉過身,準備回屋。結果就這一轉身,他余光剛好掃見大半片假山之外,西頭的廂房里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手上秉了燭臺,肩上還挎著個小木箱,看著像是要外出辦事的模樣。 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賀白玨。 邵凡安猛地回頭,看了看窗紙上那倆依然彼此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又看了看行色匆匆趕著出門的賀白玨,這回是徹徹底底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