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白刀子進黑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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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物業內線打過來的時候荀風正躺在沙發上纏著枕頭和餓魔作斗爭,聽到電話鈴響還以為是荀薰回電了,接起來想都沒想就叫了聲jiejie。 “……”電話那頭哽了一秒,然后很訝異地問他:“你還有jiejie?” 從聲音和語氣上聽,是靳原。 因為荀薫之前跟荀風叮囑過不許扒她馬甲,所以荀風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我看起來很像孤兒嗎?” “……” 聽到荀風這樣偷換概念又模糊的說辭,靳原沉默了很久,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克制自己追問的欲望,思考過后否認了聲沒有,輕和地撇開話鋒,直白地問:“你在家嗎?” 荀風沒回答。 靳原想到那條橫亙在門上的鉸鏈,心下沒底,不打自招道:“我剛剛給你送了點吃的,敲門沒人,就放在門口了?!?/br> “剛才敲門的是你?”荀風握著話筒側過臉朝玄關瞥了一眼,話剛出口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不是靳原還能有誰呢? 付豪? 荀風在心里把兩個Alpha敲門的聲音放一塊兒比了下,一個像拆遷,一個像貓撓,極端得荀風想把他倆的力道攪和攪和對半分。 靳原不知道付豪來過,他上樓時雖然聞到了一點兒異樣的酒味,但荀風昨晚醉著身上的酒味也不輕,所以他只疑心了幾秒就沒往信息素上想了,現在也沒能察覺荀風問這個問題的異樣,自然而然地嗯了一聲,坦白得很快:“我敲了一會兒門沒人應,我……以為你不在家,你手機也不在身邊,我看到墻上有物業電話,就找了物業……你餓不餓?吃了嗎?” 荀風心說你哪里是敲了一會兒,你明明只敲了三下,但嘴上還是端著,淡淡地說:“有一點餓?!?/br> “那你去拿吃的吧?!苯f完很快接了一句:“電話……可以不掛嗎?” 荀風沒回應,也沒掛電話,把聽筒撂在沙發上走到了玄關處,沒開鉸鏈,扒著門四下張望了好一會兒,才在找到那兩只和褐色地毯融為一體的紅糖饅頭。 饅頭掉得有些遠,依稀可以猜想出它們砸在門上再彈到地上的軌跡。 因為不確定付豪是不是真的走了,荀風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不敢開門,把鉸鏈放開了幾節,然后蹲下身,一只手扶著門框,一只手抻長了去夠饅頭。 站起身時荀風因為血糖低眩了幾秒,也頓了會兒才有精神端詳手里的饅頭——癟了一個面但還是熱的,很松軟,外頭裹了一層保鮮膜,保鮮膜上沾了點灰,看起來不大講究。 不論是從丟的位置,還是從食物本身,看起來都像是發泄性行為而非投喂。 荀風跟靳原的交往雖然沒有一次能算得上完全正面,但他對靳原的人品卻沒有什么惡意的偏見或臆想,他可以確信,靳原如果真的給他送了吃的,那他家門口絕對不會只有兩個隨地亂丟的饅頭。 不管發生了什么,中間一定被付豪插了一腳,而且靳原不知道。 換成平時,荀風可能也就把饅頭撿起來撣撣灰吃了息事寧人,但他現在生著病,又餓又虛,猜到真相后根本大度不起來,他關上門回屋,拿起沙發上未掛斷的電話,告訴靳原:“物業在你邊上嗎?讓他接電話?!?/br> 荀風的語氣很平靜,但語速比平時快了一些,靳原能聽出來他有些急,但又不知道他急什么,只好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遞交話筒。 短暫的空白過后,荀風聽到電話那頭換了個聲音,是個甜美親切的女聲,很有禮貌地和他打了聲招呼:“荀先生您好,這里是榮和物業,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先讓你旁邊那個Alpha回避一下吧?!避黠L掃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紅糖饅頭,摁了免提把話筒放回機座上,等到那邊說了聲好了,撕開饅頭上的保鮮膜溫聲吩咐:“能不能把我家門口樓道的監控調出來,十分鐘前到現在的,拷一份發到我的郵箱里?” 說完他低下頭咬了一口饅頭,含在嘴里用唾液浸潤慢條斯理地咀嚼,雖然靳原買的饅頭很綿軟,也很甜,但荀風的喉嚨腫著,吃東西總有些咽不下,這一口他花了十幾秒才完全吞咽下去。 物業很快回應道:“調監控這個,只看您所在樓層的那部分的話,可以來我們監控室現場查看,如果實在想要備份,也可以在現場二次拍攝。但是直接線上拷一段給您,我們沒法兒做……不符合規定,涉及隱私的事情還是需要您本人到場的……” 荀風正巧噎了下,把饅頭放回了茶幾上,沒出聲,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端著杯子回來的時候電話那頭的物業小姐還在客客氣氣地介紹物業服務。 畢恭畢敬的態度倒也對得起一平米七塊二的物業費。 荀風抿了口水,溫涼的液體淌進喉嚨里潤了潤嗓子,伸手撫著頸子給自己順氣,走了幾秒神之后,他側目看向陽臺,透過落地窗看見了遠方天際陰沉沉的云,路過電視機時順口問了一聲電子管家:“一會兒下雨嗎?” 回答是今天有大概率降雨,請您外出記得帶傘。 荀風沉思片刻,想起了昨晚赴宴前的雨勢,很大,又急,淋幾秒就能沾濕全身,又想到之前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的話: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請直接勾引……拋棄人性……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狗。 靳原一直深諳此道,荀風順帶想象了一下他淋濕之后來找自己的樣子,冷不丁喉嚨發緊,打了個寒戰。 電話那頭物業小姐還在問那句經典的:“那請問我還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他抿抿唇走回沙發邊上拿起話筒,溫和地跟物業說:“沒事了,我看一會兒要下雨,叫你身邊那個Alpha趕緊回家,監控我晚點過去看,麻煩了?!?/br> “不麻煩不麻煩,那需要給他捎把傘嗎?” “隨便?!?/br> 荀風沒有掛人電話的習慣,坐在沙發上就著溫水吃饅頭,聽電話那頭沙沙沙了幾秒,沒接上忙音,反而傳來了靳原的聲音,他說:“我等你吃完飯再走,那套碗我要帶回家,你不用洗,吃完放到門外就好?!?/br> 他的語氣里有種刻意收斂的情緒,荀風聽不大出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看了眼手里吃下大半的饅頭,心里莫名有種酸澀的感覺,好像有人在他心尖兒上掐了一下,擰了一把。 還在他的胃里端了一槍。 賬是要算的,只不過現在沒狀態,荀風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對靳原撒謊:“我現在有些不舒服,吃不完,晚上還要接著吃,你不要等我了,等我好點把碗帶到老師家,你再過來拿,行嗎?” 荀風自認為自己的話說的有理有據,靳原應當是拒絕不了的,誰知道靳原誤解了他的意思,很認真地拒絕了他:“不行,晚飯我給你送別的,你要是不想見我,我放了東西就走?!?/br> 荀風不明白為什么靳原在妄自菲薄上這么天賦異稟,他垂下眼,睫毛顫了顫,松下聲音和靳原說:“那你現在先回家可以嗎?” “東西你晚上來拿,進屋拿?!?/br> 大概是荀風的讓步起了作用,靳原沒再跟他糾纏,輕輕地應了一聲好,問荀風有沒有什么忌口挑食。 荀風怕露餡就沒說什么,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謊說自己不挑食,一口饅頭一口水解決了午飯,沒管電話,慢吞吞地上樓換了身衛衣長褲,戴上鴨舌帽和口罩,從書房里翻出一臺荀薫落在這兒的單反,測了一下攝影功能,沒什么毛病就把相機掛到了肩上。 等荀風下樓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他回撥過去,接電話的是剛剛那個物業,荀風先是問她靳原走了沒,得到物業陪同出門把人送上車的回答后松了口氣。 因為擔心付豪沒走遠,荀風找借口讓物業派了個工人過來更換過道走廊燈,然后在維修工“順道”的陪同下去了趟監控室。 物業小姐在那兒等了有一會兒了,荀風按著她的指示在保安的冊子上簽了幾個字和時間點,經過再三確認后被領到了一臺單獨的電腦前看監控。 他全程表現得很平靜,倒是物業小姐有些激動,指著屏幕上又是抽煙又是踹餐袋的付豪,支支吾吾地說:“這這,這個小孩兒我認識,他是開發商的兒子,上次我同事在前臺,就因為沒給他把健身房的游泳池清場,當天就被開了……” 說完又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我帶你看這個我也要被開了……” 荀風抬眼看她,抿了抿嘴,說:“你知道青瀾酒莊嗎?” 物業小姐點點頭,說知道,她某個表弟在那兒做服務員,工資很高,接待的都是有錢人,拿小費就能掙不少。 荀風低頭笑了下,摘了帽子口罩放到一邊,把單反遞給物業小姐,抬了下鏡頭讓她把對著自己聚焦。 單反屏幕里的荀風半張臉隱在昏暗的影里,他清朗蒼白的容顏在黑暗中有種昏聵的雨后嵐霧般的混沌感,沙啞的聲音也在這氛圍下顯出幾分空來,好像山谷里穿堂而過的風。 “那是我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