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薄情起暗涌生(六)十六生辰/相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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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如白馬過長隙,小桃灼灼柳鬖鬖。 冬去春來,春初待末,春尾迎夏。 暮春時節,正逢桃花爛漫,傅府中也植有桃樹,層層疊疊的淡粉色花瓣相依相偎,艷麗逼人。 自從前些個月起,傅家迎來了一位貴客,據說是同曾經的青雪仙子有幾分相似,且頗得大少爺、二少爺的偏寵,不少珍惜之物都送到了人家住的院子里,還時不時帶著貴客出門見人,似乎是想將其引入白帝城的修真世家之圈。 而本來的三少爺卻一夜之間被隔離在外,被一道結界鎖在了小院里幾月不曾出戶。 傅家的下人們心道要變天了…… 院子里,傅樰遺看著桌子上被送來的一身華裳,心里涌起一種奇異難言的情緒。 自重生而來,因為他有意無意的一些行為,目前為止發生的諸多事情都有了變化——買下的奴隸、趣妙林一行、撿回來的妖獸、提前遇見秦知安,亦或是前些日子的那場爭端、姜嬤嬤的離去……這些都是上輩子不曾有的。 可是兜兜轉轉,如今又逢他十六生辰,卻再一次與上輩子的重重重合,就像是一個逃不開的怪圈,而他始終站在了中心的風暴里。 少年的目光沉沉落在了那一身華麗的衣裳之上,與上輩子他生辰之日所穿一般無二—— 磚紅的長袍點綴著赤金的繡紋,那是蛟龍的符文,是象征著長樂未央的標志,只可惜…… 只可惜這并不屬于他,蛟龍染紅是為下界的不詳之預兆,這是傅樰遺淪落為妓之后才知道的,可笑當初他還以為兄長們對他有一絲的疼愛…… 所有人中唯有秦知安來自下界,除了他又有誰知道?若是說這件事與秦知安并不關系,傅樰遺半點兒不信。 他清晰地記著,上輩子秦知安是在他生辰那日被認回傅家的,比起他穿的深沉的紅色,傅家真正的小公子則是一身明月般的白裳,淡金色的祥紋無數,乃是上好鮫絲制成,流光瑩瑩,本非凡品。 真真假假,一看便知。 “呵……” 少年輕笑,手掌下靈力攢動,那完好的衣衫頓時化為灰燼。 “主人?!?/br> 小黑滑著他粗長的蛇尾進來,甫一靠近少年就擠著尾巴尖圈住對方的腳踝細細摩擦。 “想舔……嗚!” 還不待尾音發出,小黑的嘴就被少年用盤子里的點心堵上了。 妖獸眨眼,用尖利的牙咬碎點心,嘴巴上糊著碎渣,紅艷的蛇信環著嘴唇舔了一圈。 傅樰遺懶得理會,慢悠悠道:“今日我有正事,再亂發情我就把你胯下那二兩rou割了!” 小黑瞇眼,早在蛇尾圈住少年的時候,他身前的雙莖就抑制不住地開始發硬發燙,衣袍都被頂出了色情的弧度。 他為自己辯解道:“不止二兩……那個丑東西才只有二兩!” 他對自己的雙莖頗為得意。 妖獸嘴里的“丑東西”自然是臧禍,比起小黑野性俊美的面孔,奴隸確實略差一籌,而且在小黑眼里,除了他的小母蛇,其他沒有鱗片的人類都丑得可怕,至于情敵臧禍便是首位。 甚至于早就能流利說話的妖獸不止一次在少年耳邊絮絮叨叨臧禍沒有鱗片、沒有尾巴、沒有兩個rou莖不能滿足小母蛇……亂七八糟,就像是個深宮怨婦。 傅樰遺斜睨了對方一眼,冷臉推開的妖獸,這時臧禍進來了,他手里還拿著一身衣袍。 傅樰遺挑眉。 臧禍道:“主子,奴取來了新定的衣裳?!?/br> 這輩子,傅樰遺可不想穿那晦氣的衣服,便早早做了準備,用芥子空間里的好料子隨便做了一套——華貴流光的青色,款式簡單,但衣服靠人穿,一上傅樰遺的身便立馬不一樣了。 整理好身后的長發,少年只是簡單地用發帶束縛,這才準備出門。 臨行前,他輕聲道:“若是想跟著便跟來吧?!?/br> 其實最開始傅樰遺是不打算讓這兩個大家伙跟來的,可是上輩子孤立無援的記憶總是在他的回憶的繚繞,那種幾近窒息的憋悶感令他難受。 上輩子的節點愈來愈近,傅樰遺心里也漫上了難得的脆弱,于是這次他帶上了身后的一人一妖,只希望不再被所有人孤立敵對。 ——至少,還是有人在意他的。 傅府上因為小公子的生辰張燈結彩,但傅樰遺看得諷刺——也不曉得這盛宴之態到底是為他的十六歲而辦,還是為了認回傅家真正的孩子而存在呢? 他的禁足已經被解除,伺候在府中的下人瞧著傅樰遺的臉色有些怪異——大公子懲罰小少爺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況且這些日子那位秦知安少爺時常出現,他隨和溫柔,時常能與下人們打成一片,時間久了,不少人都站在了秦公子那一邊,甚至多多少少從那身世可憐的秦公子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他們曾經伺候的傅家三公子實際竟是雀占鳩巢假少爺,而真少爺則小小年紀流落在下界,受盡苦楚,幸而運氣不差,這才能被越風海少爺帶回,有了認祖歸宗的可能。 下人們憐惜秦公子,他們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使者,在傅樰遺被關禁閉的時候,他們為秦知安發聲,在秦知安的面前肆無忌憚地貶低傅樰遺——曾經的清冷變成了目中無人,曾經的努力變成了不擇手段,似乎在他們的口中,傅家三公子就是一個骯臟不堪的小人…… 每個人都仿佛被傅樰遺毒害過了一般聲討著他,可是他們卻全然忘了奴仆有何權利置喙主子?更是忽略了秦知安唇邊詭異的笑容。 此刻,前廳里。 眾人早就落座,而遲來片刻的傅樰遺卻帶著兩位奴仆突兀地站在門前,至于秦知安則被安排地坐在了原本屬于傅樰遺的位置上。 ——一如上輩子,似乎想要徹底將他踩在腳下。 傅樰遺瞇眼,他看到了自己最厭惡的人。 ——在秦知安的身側坐著一黑衣的年輕男子,瞧著五官陰冷俊美,正是上輩子殺了姜嬤嬤、將傅樰遺送到花樓的秦虺。 還真是故人齊聚一堂啊…… 傅麒眸色淡淡,只是不冷不熱:“既然來了就落座吧,讓大家等你像什么話?” 還不待正主開口,穿著淺色祥紋長衫的秦知安撒嬌似的拉住了傅麒的袖口,“哥、不,傅大哥,別這樣說阿樰,他不是故意的啦!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被絆住了?!?/br> 今日的秦知安可謂是盛裝出席,本來小白花的模樣被打扮一番,甚至有幾分可比牡丹的明艷,只是那五官上與傅樰遺的神似愈發明顯,但周遭之人卻恍若無查。 傅樰遺忽然心里冷笑,就秦知安這個樣子,說他是自己的兒子都過得去……畢竟,太像了。 臧禍和小黑一左一右像是門神一般隨在少年身后。 在看到秦知安的瞬間,臧禍的眼里閃過一絲駁雜的迷茫與混亂,但很快那種異樣就消失殆盡,反而被冰冷代替。 ——他看到了一只努力模仿月光的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