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幻想
林至蕭到了公司之后已是晌午,進醫院的時間不過大半天但沒處理的文件已經堆積成了小山,看著面前的一大堆文件林至蕭不得不強撐起精神來處理,但是腦子中江朔望和那個omega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現在的情緒比起那時處在強烈刺激下的要好很多,不是一味的只顧自卑和埋怨,而是能夠冷靜起來解決問題。 什么人都敢勾引?該怎么處理他呢? 掐死?這個方法不錯,簡單直接,看著人用驚懼的眼神瞪著自己,臨死了再告訴他不該勾引江朔望,讓他這輩子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后悔,然后那個賤人的氣息會一點一點微弱,最后死掉,窒息而死的人面部腫脹發紫,想必江朔望看了也會嫌惡。 可是這樣做不行,他肚子里還懷著江朔望的孩子,不能這么草率的讓孩子死了,對??!應該去父留子才對,把孩子搶過來,讓他和自己親近,江朔望再怎么討厭自己也不能舍棄他的親骨rou,只要孩子喜歡自己,江朔望就會不得不和自己親近的。 掐死也太草率了,容易留下把柄,應該處理的更干凈一點。讓世界上悄無聲息地少一個omega的方法有很多,可以在晚上沒有監控的地方給他拖走,澆灌到水泥里,這么做他的一切組織都會被破壞掉,就算有人調查也絕不可能發現死者是誰?;蛘甙阉浪览ψ嬌洗笫^丟在海里?欣賞著溺水者的哀鳴,然后告訴他下輩子乖一點,別碰不該碰的人惹惱了自己。 ——給我買兩個全麥面包。 林至蕭忽然想到了什么,轉而給助理發消息。 還是別殺了那個omega了吧,他暫時還有用,他可以幫助自己觀察江朔望喜歡什么樣的,比如現在自己就知道了江朔望喜歡瘦弱的,知道了之后就有了改變的方向,而且那個賤人死了的話江朔望會傷心吧,江朔望傷心了就更不可能在意自己了。 林至蕭這么想著,忍不住打開微信點開了置頂的聊天框,入目過去都是綠色的消息和紅色的感嘆號,基本上一天有四五條那樣,手機這端的人心懷期冀地發出消息想讓對面的人看到自己的心意,卻每次只能收到冰冷的“你已被對方拉黑”。 江朔望早就拉黑了林至蕭的所有聯系方式只留下一個電話號碼以備不時之需,可是就算電話沒被拉黑林至蕭也不敢撥出去,因為這是江朔望對林至蕭的單程通話,林至蕭要是煩到了江朔望被拉黑的話他就一個對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了。 ——老公,你喜歡omega,那我要是變得很像omega的話你能不能不那么恨我,一點點就好,不像之前那么恨我就好,別讓那個omega用孩子拴住你好不好,你要孩子的話我也能生,alpha的生殖腔只是退化了,但是它還在不是消失了,用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也是可以打開的,我把生殖腔打開給你生孩子好不好? 林至蕭無論腦子中多么的瘋狂,面對江朔望時還是會極力顯得正常,雖然明知道對方不會看見但還是用慣用的手法裝可憐,如往常一般在聊天框里刪刪減減,最終還是發出去了一些自己看了都覺得可笑的話,紅色的感嘆號隱藏住了他在江朔望面前所有不敢表現的情緒。林至蕭突然迷茫起自己怎么卑微成這個樣子了,明明此前幾年還稱得上硬氣,起碼不會刻意地把自己變成完全不屬于自己的樣子去刻意迎合討好,現在卻截然相反,這種狀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江朔望的以死相逼。 林至蕭想起了那段對于江朔望來說不算美好的過往,心中萬分后悔于自己的強迫,但也無能為力。畢竟誰也沒有回到過去改變已發生的事情的能力,除了彌補之外別無他法,可是自己對江朔望造成的傷害有彌補的辦法嗎? 林至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明明心中對此早已有了答案卻也不肯相信承認,自己和他現在這種扭曲的關系都是靠逼迫得來的,之間的感情早就是岌岌可危的,更何況現在上面布滿了裂紋,最差最后一下敲擊就可以分崩離析。此前沒有那個omega的存在還可以騙騙自己江朔望好歹只有自己一個床上人,現在卻被現實狠狠地扇了一個大耳刮子。 不過即便如此可以安慰自己,起碼不是無名無分的,自己和他還有那一紙結婚證。 “叩、叩、叩”門被敲響了,助理拿著兩個面包走了進來,林至蕭的思緒被迫打斷。 “老板,你要的面包?!?/br> 林至蕭伸手接了過來,示意助理可以出去了,但又像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把他叫住。 “你說,如果我愛的人喜歡的是一個omega,我該怎么辦?” 話說出口之前林至蕭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但這并不妨礙他詢問,畢竟正常人的思維是什么樣的也在他的觀察范圍之內。 助理心中一驚,覺得這是道送命題,不想回答卻不得不在林至蕭地死死凝視中憋出一個答案來。 “如果是我的話,不喜歡就莫強求,我……我可能會放手?!?/br> 說完林至蕭揮揮手讓助理離開自己用手托著下巴沉思。 放手?莫強求?原來他們會這樣選擇啊,不過這怎么可能?自己是要和江朔望過一輩子的,他喜歡omega就喜歡omega唄,當時自己愛上他的時候他不也有一個omega男友嗎?但到最后來江朔望還不是和自己步入了婚姻,自己之前能逼走一個omega,現在還不能逼走第二個嗎?更何況現在自己比以前要心狠得多,把那個omega搞得精神失常不是什么難事。 這么想著,林至蕭的心突然歡快起來了,就連啃著的沒什么滋味的面包也覺得是珍饈了。 胡亂塞了一個面包之后林至蕭又開始工作了,已經被忽視的后xue中的不適感愈發嚴重讓他難以坐下,累了爬了一小會在積壓了一上午的文件上,卻在聽到下屬的敲門聲之后打起精神來強撐著坐起來處理事情。